第一百九十五章 吃醋
「當然吃醋啦，」方子明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小寶貝你可是我一個人的。」
「真的假的？」劉香偏著頭望著他問道。
「呵呵，逗你玩的，」方子明抱著她坐在沙發上笑道，「你是做主持人的，哪有不和男人打交道的道理？所以我吃醋也只能吃飛醋了。」
「我說呢，」劉香瞟了他一眼道，「如果這也吃醋的話，那霏兒妹妹以後就不能去演戲了，不然那些對手戲怎麼演啊？」
方子明微微一滯，然後望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姐都告訴你了？」
「嗯，我一回來她就說了。」劉香點頭道。
「那你……生氣嗎？」方子明低聲問道。
「當然生氣啦，」劉香噘了噘嘴，故意裝作生氣地樣子說道。
「香兒，真對不起……」方子明有些惶然地說道。
「看把你急的，」劉香戳了戳他的額頭，抿嘴一笑道，「我跟你開開玩笑呢。」
「你真的沒有生氣嗎？」方子明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道，「如果你生氣的話，打我兩下，或者罵我一頓都可以，千萬別憋在心裡。」
「那我豈不成母夜叉了？」劉香摟著他的脖子笑道，「你希望我成為那樣的女人嗎？」
「可是我更怕你生悶氣，或者暗自傷心。」方子明有些擔心地說道。
「只要你疼我，我有什麼傷心的？」劉香趴在他肩上喃喃地說道。
「我知道，只要我多荒唐一次，你們的心裡就多一份傷感，」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說道，「所以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們傷心了。」
「如果以後遇上霏兒妹妹一樣的，你也不動心了？」劉香抬起頭來，望著他調皮地問道。
「霏兒只有一個，香兒也只有一個，你們都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方子明深情地說道，「所以以後不會有霏兒一樣的女人，也不會有香兒一樣的女人。」
「雖然明知道你是在哄我，但我還是很開心。」劉香把自己的臉貼在他臉上柔聲說道。
方子明聽她這麼說，不由暗暗嘆了口氣，自己以前經常哄她們，所以現在即使說的是真話，她們也不相信了，難怪古時候那麼多的山盟海誓，最後也不過是一紙笑談，難道自己也要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讓她們傷心一輩子嗎？
往者已矣，過去的事情就不去說它了，還好自己的這些女人不但聰明漂亮，而且個個都很有器量，所以自己胡鬧到現在，也沒有人真的跟我生氣，俗話說，見好就收，如果自己現在還不收手，難道非要等到鬧得不可開交時，才知道後悔嗎？
也罷，不管她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已經立下心來改過，所以我也不用跟她們表白，就讓以後的事實來說話吧，想到這裡，他心裡已經豁然開朗，於是他轉移說題道：「王姐呢？怎麼沒看見她？」
「她在做飯呢，」劉香告訴他道，「你說要帶我們去淮陽，所以她正忙著做晚飯呢。」
「做晚飯幹什麼？」方子明忙說道，「我過去吃不就行了嗎？」
「看你說的，」劉香白了他一眼，「現在都這麼晚了，到淮陽得什麼時候？如果我們空著肚子過去，到了那裡幾位姐姐又得忙乎，那多不好？」
「那也對，」方子明點了點頭，然後附在她耳邊輕笑道，「那我們抓緊時間做個下午操，我們都有十幾天沒親熱了。」
說完就開始毛手毛腳地摸起來，劉香抓著他的手放在胸前，然後低聲說道：「你今天只能摸摸這裡了。」
方子明怔了一下，然後問道：「那個來了？」
「嗯，」劉香紅著臉說道，「你回來得不巧，今天上午剛剛來的。」
「那我不使勁揉你了，免得你下面濕了不舒服，」方子明體貼地說道，「我就這樣摟著你說說話兒吧。」
「老公，你真好，」劉香感激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眨巴眼睛問道，「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嗎？」
這也正是方子明想問的一個問題，這次劉香表現得太平靜了，反而讓他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笑著問道：「是什麼原因呢，你說給我聽聽。」
「這個柳霏霏呀，我第一次在熒屏上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挺喜歡她的，因為她的性子柔柔的，正對我的胃口，」劉香摟著他的脖子說道，「所以我以前在淮陽電視台做節目的時候，就想請她做嘉賓。」
「真的？」方子明忙問道，「那後來呢？她去了嗎？」
「唉，淮陽那麼小，她從來都沒有去過，我哪有這個機會？」劉香嘆了口氣道，「不要說淮陽這個小地方，在我的記憶中，好象我們省她也是第一次來，再說即使來了，象她這種身份，也不是淮陽電視台能請得動的。」
「呵呵，這下你要她每星期給你做一次嘉賓，估計也沒問題了。」方子明笑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居然能和她做姐妹，」劉香趴在他胸前說道，「她走的那個戲路我挺喜歡的，清純飄逸，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其實我那時候也想上電影學院，但是因為我的台功不好，所以後來還是上了傳媒學院。」
「這個好辦，」方子明笑道，「以後她經常給你串串節目，做做嘉賓，如果她拍戲的時候，遇到適合你的角色，你也過去給她串串戲，豈不是很好？」
「你說得好話，」劉香白了他一眼道，「她現在身價這麼高，普通的戲她不會接，如果接的話肯定是大戲，這樣的戲一個角色都有數百上千個人爭，豈能輪到我們這些行外人？就是導演給她面子，也不能到這個地步吧？」
「拍個戲有什麼了不起的？」方子明不服氣地說道，「如果現在不行，我們以後自己出錢拍片子，那時總可以上去拍了吧？」
「這話越發離譜了，」劉香抿嘴笑道，「你以為拍片子是小孩子過家家啊？一部電視劇拍下來得多少錢？如果能賣座還好，不然就是往天坑裡扔錢呢，你一個外行人，就是以後有了錢，如果去做這個，豈不是拿錢打水漂漂嗎？」
「我去做當然是傻事，」方子明笑道，「可是如果讓別人去做，說不定就能變成好事呢。」
「什麼意思？」劉香仰著望著他不解地問道。
「王姐不是告訴你，這回我帶回來兩個姐妹嗎？」方子明得意地說道，「霏兒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可是極會賺錢的主兒，她以後是鐵定會進入娛樂行業的。」
說到這裡，他把段尹蕾的身份，以及她今後的打算，給她仔細說了一下，劉香聽完，瞟了他一眼，然後抿嘴笑道，「你倒真是好命，居然又找了個富姐兒。」
「你這話什麼意思？」方子明紅著臉說道，「我只是喜歡她這個人而已，又不是看她家錢多，我再不濟也不會去當小白臉吧。」
「誰說你要當小白臉了？」劉香摸了摸他的臉笑道，「都是你自己多心。」
「你剛才那意思，不就是說我靠著女人養活么？」方子明低聲嘟噥道。
「那你有靠女人養活么？」劉香將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低聲問道。
是啊，我有靠女人養活么？方子明聽了這句話，不由有些茫然，因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沒有身邊的這些女人，他能有現在的一切嗎？雖然他從沒有主動向她求什麼，但是從客觀上來說，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或多或少都是靠她們促成的。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也是被自己的女人養著，本來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應該算是一種幸運，但如果仔細想想，是不是也算一種恥辱呢？是的，法律沒有規定必須要由男人養女人，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自己能夠沒有這種覺悟嗎？
想到這裡，方子明臉上浮起一絲羞慚之色，劉香一直都在關注他的動靜，對他臉上變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於是摸了摸他的下巴柔聲說道：「怎麼啦？生我氣了？」
「哪裡，」方子明苦笑道，「我是覺得你的話非常有道理，所以我覺得心裡有些慚愧。」
「你這麼說就錯了，」劉香認真地說道，「我們夫妻本是一體的，其實無論誰養活誰，那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份心。」
「心？」方子明的眉頭微微一掀。
「對，」劉香點了點頭，「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對年輕夫妻，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但是他們家裡很窮，有時連送對方一個禮物都很費勁，那一年過聖誕節的時候，他們都暗暗下定決心，要為對方送一份精緻的禮物。」
「當時男孩有一塊祖傳的懷錶，卻沒有錶鏈，而女孩有一頭秀美的長發，卻缺少一把漂亮的梳子，所以他們都知道，要送一份什麼樣的禮物，才能讓對方有一份驚喜，」劉香緩緩地說道，「後來他們當然做到了，男孩為女孩送上了漂亮的梳子，而女孩也為男孩子送上了錶鏈。」
這個故事方子明早就聽過，那是初中英語課本里講的一個故事，雖然很簡單，但是很感人，所以他現在聽劉香慢慢講來，已經有些痴了，劉香瞟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在聖誕節的晚上，他們都收到了一份精緻的禮物，但是他們卻沒有驚喜，而是抱頭痛哭，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方子明機械地搖了搖頭。
「因為男孩把懷錶賣了，才為女孩買來梳子，而女孩卻把秀髮賣了，才買來錶鏈，所以這份禮物雖然精緻，他們卻都用不上了，」劉香嘆了口氣道，「這個故事你早就知道，而且一直記得，對吧？因為我每讀一次，都會掉一次眼淚。」
「是，我確實知道，也確實記得，」方子明抹了抹眼角說道，「因為我讀的時候，也忍不住掉過眼淚。」
「你覺得他們後來會幸福嗎？」劉香仰著頭問道。
「我想他們應該會幸福吧。」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說道。
「我想也是的，」劉香也緊緊地回抱著他，「你知道我說這個故事的意思嗎？」
「知道。」方子明點了點頭。
「那你說來聽聽。」劉香趴在他肩上說道。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願意為你們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方子明很嚴肅地說道。
「唉，我就知道你想歪了，」劉香嘆了口氣道，「難道你除了會說這個，就不會想點別的么？你口口聲聲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丟了性命，對我們有什麼好？就算你情深似海，肯為某個姐妹舍掉性命，但萬一你有了意外，其他的姐妹該怎麼辦？是為你殉情呢？還是孤苦伶丁一輩子？難道這就是你給我們的幸福么？」
「這……」方子明聽她這麼一駁，後背不由滲出了一層細汗，他以前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敢為自己的女人舍掉性命，那就是對她們的最愛了，可是現在看來，卻也未必啊！
「你對姐妹的情份極好，這我們大家都知道，而且心裡也很感激，」劉香緩緩地說道，「但你起的這個念頭卻太過偏激，要知道，我們希望的不是生離死別，而且在一起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不管日子過得好也罷，賴也罷，只要能長久，那就是福份。」
「是。」方子明老老實實地低頭受教。
「但有些方面，你能儘力的，卻沒有儘力，這又未免讓我們多少有些失望。」劉香瞟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這話怎麼解？你快給我說說。」方子明心頭一震，忙問道。
「我且問你，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除了把心思用在我們身上，可有想有過經綸世務？可肯為了正經事，吃一些兒的苦？」劉香眨巴著眼睛問道。
「這個……」方子明一聽這話，頓時怔住了，他一直都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平時除了在女人的肚皮上比較肯吃苦以外，怕也只算得個遊手好閒的人了。
「你一個大男人，若果是腦子不好使的那種人，倒也罷也，可是從我看來，百事只要你稍稍留意一些，竟比別人做得還好，」劉香娓娓地說道，「既然你有這般心智，卻一味只留戀花叢，難道不覺可惜？」
「這倒不是我不願意用心，而是所知的東西實在有限。」方子明忙分辨道。
「難道世上有天生的英雄不成？誰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劉香白了他一眼，「凡事你從不試一下，只是一味地推諉，說自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是你果然肯用心，我倒不信你有做不成的事，只說你這兩個月的進步，一般人能有這樣的造化嗎？」
「這……」方子明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是因為我的根基不一樣，所以練武進步就很快，至於其它的，我就不大行了，比如讀書，我從小到大一直念得一踏糊塗，以至於現在一看到書就頭痛，這並不是我不肯用心。」
「以前不行，難道現在也不行？如果真是這樣，那你以前可曾想過，今日也能左擁右抱，盡享這齊人之福？」劉香認真地說道，「我總覺得你這幾個月，無論氣質內涵，都變化很大，這說明你還是有潛力的，你說自己不行，那只是因為你缺乏自信而已。」
缺乏自信？這個好象有誰說過？方子明迷迷糊糊地想道，噢，對了，就是昨兒魏雅芝說過這些話，看來她們對自己都了解得很清楚啊，於是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對，我確實有這個毛病，我也正想改呢。」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劉香趴在他胸前說道，「凡事你只要努力試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你放著這大好的根基，卻寧願這樣混日子，未免有些暴殄天物，所以就是我看著，心裡也已經有些不爽快了。」
「你放心吧，這個我一定改。」方子明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道。
「你不要怪我今天說這些話臊你，」劉香望著他柔聲說道，「你雖然沒有存了傍富的心思，但若是你一直這樣混下去，可能真就是這個結果了，到那時不但別人會笑話，就是那些姐妹的親戚也會瞧不起你。」
「啊？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方子明心中一震，怔怔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大在意這些事，所以今天才著意提醒你一下，」劉香望著他說道，「你若都是弄的我這般出身貧寒的女人，那倒也沒什麼，但是偏偏福命又很好，什麼高官巨富的千金，全讓你給弄過來了，你現在固然是爽快了，但你想過後路沒有？」
「後路？」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對呀，人家把個女兒養這麼大，也是費了很多心血的，」劉香笑道，「難道你想不做任何交代，就讓她們跟你胡混一輩子不成？這樣即使那些姐妹們不說什麼？你自己的良心過得去么？但是俗話說，齊大非偶，就你現在的樣子，你又拿什麼給她們家裡做交代呢？」
「這個……」方子明只覺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他想起昨天晚上魏雅芝的話，那時她雖然是開玩笑，但又何尚不是在為他們的前途擔憂？
「你知道嗎？留給你騰挪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劉香柔聲說道，「幾位姐妹現在都已經二十三四歲了，就算她們強行拖著，再過兩三年，她們便怎麼也拖不下去了，如果到那時你還是現在這幅弔兒郎當的樣子，恐怕你的一番柔情就要付之東流了。」
「香兒……」方子明忽然緊緊地摟住劉香，因為他知道劉香說的都是實話，這些道理其實自己也懂，只是自己一直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從來不肯仔細去想而已，現在聽劉香一說，他心裡立刻升起一絲深深的恐懼，如真有那一天，自己以後還怎麼活？
「你也不用害怕，」劉香見他這樣，又反過來安慰他道，「其實你也知道，姐妹們對你都是真心的，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不想讓你負了她們這片真情，她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那麼為了她們，難道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氣，好好地拼一回么？」
「是啊，我確實是該好好拼一回了。」方子明喃喃地說道。
「你知道嗎？這就是我前面所說的心意，你有沒有用心，大家都能看得見，如果你真為她們盡了心，我想她們即使歷經萬難，也是一輩子都要跟著你的，」劉香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重要的是你不能漠視她們對你的那份情。」
「我知道了，」方子明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當然，」劉香展顏一笑道，「我們這麼多人選定的老公，當然不是軟骨蟲兒，不然豈不是證明我們沒眼光？」
「那可不一定噢，」方子明摸了摸她的臉，戲謔地說道，「說不定你老公就是個廢物呢，到那時我的寶貝香兒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呢？」
「就是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賴你一輩子，誰叫你把人家的心偷走了呢？」劉香嫵媚地一笑道，「但我知道自己不會看走眼，只要你願意用心，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在說什麼呢？說得這麼親熱？」兩人正聊得起勁，忽然聽見有人在旁邊笑道。
說話的當然是王西郡了，方子明抬頭望著他笑道：「香兒在給我上課呢。」
「是嗎？」王西郡也沒問他是上什麼課，只是抿嘴笑道，「那你有沒有認真聽講啊？」
「什麼話都可以不聽，但是老婆大人的話不敢不聽啊，」方子明笑道，「所以這次我不但認真聽了，以後還要努力去做呢。」
「嗯，那就好，」王西郡點頭笑道，「你們說了這麼久，肚子也早該餓了，我們還是早點吃飯吧，別忘了我們今天還得去淮陽呢。」
「是噢，確實該吃飯了。」劉香從方子明身上溜下來笑道。
等他們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就算他們把車開快一些，到淮陽怎麼也得九點，所以三人吃完飯之後不敢再耽擱，而是收拾一下就動身了，下樓以後，方子明要王西郡和劉香都上他的車，王西郡笑道：「我們明天可得趕回來呢，我們今天不開車，明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