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簡短的說道
「她前天被劉子木綁架了。」柳翠蓮簡短地說道，她現在才知道段尹蕾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段正雄，但是自己卻不小心說了出來，她心中不由暗暗後悔。
「叭」，只聽一聲脆響，段正雄手中的茶杯已經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的瓷片和茶水濺得滿地都是，他鐵青著臉低聲吼道：「可惡！胡鬧！」
「你，你……」柳翠蓮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這時見他氣成這樣，嚇得說話都不流暢了。
「劉子木這個老殺才，居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段正雄臉上冒出濃濃的殺氣，「他難道以為我就是吃素的？如果我不把他搞垮，我就把段字倒過來寫。」
「我昨天聽幾個孩子說，劉子木和他的青龍幫，早就被連根撥起了，」柳翠蓮忙說道，「小方就是那天晚上把霏兒救出來的。」
「啊？」段正雄吃驚地張大了嘴，半晌之後，他跌坐在床沿上嘆氣道，「唉，這幾個孩子也太胡鬧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
「他們肯定是怕你著急，」柳翠蓮嘆了口氣說道，「再說事情都已經這樣，即使告訴你也挽不回來了。」
「唉，霏霏多好的一個孩子，居然遭這種罪，」段正雄拍了拍床沿，痛心疾道地說道，「畜生哪，劉子木真是個畜生。」
「都是我沒用……」柳翠蓮抹了抹眼淚，低著頭說道。
「霏霏現在的情緒怎麼樣？」段正雄想了想問道。
「有蕾蕾和小方陪著，情緒已經基本上穩定了。」柳翠蓮答道。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段正雄問道。
「什麼怎麼辦？」柳翠蓮不解地問道。
「你得想個辦法保護孩子啊，」段正雄有些擔心地說道，「象她這麼柔和的性格，人又生得太出眾了，是很容易出現這種事情的。」
「我能有什麼辦法？」柳翠蓮垂淚道，「霏兒就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我有辦法，還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唉，那倒也是，」段正雄搓了搓手，站起來在屋內轉了兩圈，忽然定定地望著柳翠蓮說道，「翠蓮，我看你也不是那做作的人，我有件事想跟你直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柳翠蓮見他把稱呼也改了，知道他要說什麼，心中微微有些發慌，忙把頭轉到一邊低聲說道。
「你嫁給我吧。」段正雄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
「啊？」柳翠蓮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但他說得這麼直接，還是把她嚇了一跳，所以她象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吃驚地說道，「這，這……」
「我想這事尹蕾肯定早已經跟你提過了，」段正雄一臉真誠地說道，「兩個孩子為這件事費盡了心思，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辜負了她們這份心意。」
「你結婚完全是為了她們？」柳翠蓮低著頭問道。
「這個，我……」段正雄一怔，過了半晌，才紅著臉說道，「我這樣說，不是省得大家都尷尬嗎？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柳翠蓮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倒想看看段正雄到底會怎麼說，因為這關係到後半輩子的幸福問題，是馬虎不得的。
「其實你上次來時，我就對你感覺很好，」段正雄也豁出去了，「只是因為我那時身體很差，也不知道過了今年，還有沒有明年，因此不敢動這份心思，但是現在我身體完全不一樣了，所以昨天尹蕾給我一提這事，我馬上就有些動心了，這兩天一直盼著你來呢。」
話都已經說這麼個份上了，再推辭只怕就會脫鉤，所以柳翠蓮紅著臉低聲道：「這，這好象也太快了一點吧？幾個孩子看了會笑話的。」
「這有什麼值得笑話的？」段正雄很嚴肅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們這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可是……」柳翠蓮還想說點什麼。
「翠蓮，我知道以你這樣的人才，配我這樣的小老頭確實有點委屈，」段正雄真誠地說道，「但是我會真心對待你的。」
「我有什麼人才？都一把年紀了，」柳翠蓮瞟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真想找，年輕漂亮的還不是任你挑，比我強多了。」
「翠蓮，你看我象這樣的人么？」段正雄嘆了口氣道，「自從尹蕾她媽去世后，我好多年沒有動過這份心思，後來再婚又弄成那個樣子，本來我對這件事已經冷心了的，如果不是尹蕾苦勸，而且又恰好遇上你這樣合意的人，我也不想恬起臉來說這些話。」
「蕾蕾昨天說，要去給霏兒當經紀人，還說要開個什麼經紀公司。」柳翠蓮忽然轉移話題道。
「原來她早就打好主意了啊，」段正雄恍然大悟道，「難怪她幾天跟我說，想自己做事了。」
「其實我覺得蕾蕾還是跟著你做事比較好。」柳翠蓮試探著說道。
「這你倒是小看她了，」段正雄笑道，「以她的能力，如果真想開個娛樂經紀公司，她還是玩得轉的，何況霏霏是當演員的，如果尹蕾去開經紀公司，還能把她好好包裝一下，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國際大影星呢，所以這事我倒是很贊同的。」
「她昨天說不準備讓你投資，」柳翠蓮笑道，「她要用自己的嫁妝錢去開經紀公司。」
「那才真是胡鬧，」段正雄笑道，「娛樂行業來錢快，但也要捨得撒錢，撒出去的錢越多，收到的效益也越大，如果她那麼小打小鬧，我反倒不會讓她做了，所以如果她真想做，就要一本正經去做，只要她的規劃做得好，再多的錢我也會投。」
「孩子還是讓她們自己慢慢打拚比較好，也不要太寵著了，不然她們永遠都長不大。」柳翠蓮笑道。
說實話，她如果真的再結婚，也有一半是因為柳霏霏，所以段正雄對柳霏霏的態度怎樣，是她決定是否再婚的一個重要砝碼，剛才聽了段正雄的話，一顆心已經完全落下地來，現在她見段正雄對這件事這麼積極，反倒站在一個做父母的角度替他考慮了。
「這個我知道，」段正雄點了點頭道，「但是起點不一樣，成就也就不一樣，所以檯子還是要給她們搭起來的，至於後面的戲怎麼演，那就要靠她們自己了。」
「你都抓了這麼久，還沒抓夠嗎？」柳翠蓮把自己的手微微掙了一下，望著段正雄嬌嗔道。
兩個人說了這麼久的話，段正雄一直都把她的小手握著，開始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出來，但是段正雄抓得太緊，到後來她也就無所謂了，現在大局已定，再這樣抓著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所以柳翠蓮才想起了這件事。
「呵呵，不好意思，」段正雄趕緊把手鬆開，搔了搔了頭道，「感覺太舒服了，所以握著握著就忘了。」
「你，你……怎麼還象小孩子一樣，」柳翠蓮紅著臉低聲說道，「我們都這把年紀了。」
段正雄看著她欲語還休的樣子，真恨不得把她摟進懷裡親上兩口，但是因為兩個人今天才到一起，如果現在就做這一步，似乎還是唐突了一些，所以只好強行忍住了，但他心裡不由暗暗好奇，自己面對女人的時候，好多年都沒有這種衝動的感覺了，怎麼現在感覺會這麼強烈呢？
這當然是方子明的功勞，他昨天晚上來給段正雄按摩的時候，主要就是給他疏通催情壯陽的穴道，後來又給段正雄添加了一樣壯陽的藥物，他知道段正雄是個講究的人，不會隨便跟女人胡來，所以趁這個時候加勁給他調整性功能。
段正雄原來只是因為肺上有病，所以連帶著腎功能也受影響，並不是犯了陽痿的毛病，所以方子明雖然只是微微動了手腳，但在他身上產生的效果卻是立竿見影，所以這時候他看見柳翠蓮巧笑嫣然的樣子，才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當然，這還只是初步的反應，如果再過上兩天的話，嘿嘿……，當然這件事段正雄並不知道，但他至少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體確實恢復了，這讓他頓時底氣十足，大家都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什麼事最痛苦？那當然懷裡摟著女人，小雞雞卻不幹活啦！
他以前雖然沒到這個樣子，但跟這也差不了多少，往往插進陳方青的身體裡面還不到三分鐘，稍稍動上幾下馬上就交槍了，然後不管陳方青用手怎麼捏，他的小雞雞就是硬不起來，這讓他真的很痛苦，所以到後來，他很害怕跟陳方青一起睡覺。
因為那種無奈的感覺，會讓男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卑感，也是從那時候起，他的性格變得更加暴躁，但是現在，他居然有了年輕人那種躁動，他想做，他想和眼前的這個女人做，所以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儘快把柳翠蓮擺平。
但他是一個社會閱歷很豐富的人，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他心裡雖然激動，但是卻不想讓柳翠蓮看出來，於是他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唉，很久都沒有這麼激動過了，看來還是真的老了啊！」
「那個小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能參加打擊劉子木的行動？」柳翠蓮為了避免雙方的尷尬，不想再他討論這個問題，於是她轉移話題道。
其實她昨天聽說是方子明把柳霏霏救出來的，心裡就有這個疑問，只是因為當時太傷心了，所以懶得去問，但是今天反正是陪著段正雄聊天，而且她也確實想知道方子明的一些事，於是就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
「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段正雄苦笑了一下說道，「他這個人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社會關係，據我猜測，他應該與某個國家特殊機構有一些關聯，但他們之間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同意了他跟蕾蕾的事么？」柳翠蓮吃驚地問道。
「俗話說，女大不中留啊，」段正雄嘆了口氣道，「她鐵了心要跟著小方，我有什麼辦法？其實因為他們的事，我還打了尹蕾一個耳光呢！」
「啊？你打她幹什麼？」柳翠蓮不滿地說道，「你們男人做事怎麼總是這麼粗暴呢？難道就不能跟她好好說嗎？」
「這……，唉。」段正雄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把方子明妻妾成群的事情告訴她。
「孩子們的讓他們自己去處理，」柳翠蓮想了想說道，「我們做父母的，適當提醒他們一下就行了，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難道這些事還要父母去做主啊？」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段正雄心裡那個憋屈啊，他本想一下就將方子明的惡行說出來，但是想到方子明給自己盡心儘力治病的事，最後還是忍住了，於是他嘆了口氣道，「唉，反正這事已經這樣，我也不想多管了，以後她如果受了委屈，那也是她自找的。」
「這你就放心吧，」柳翠蓮笑道，「我看以後蕾蕾不欺負小方就行了，小方還敢欺負她？」
「希望是這樣吧！」段正雄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幾個孩子，這時候也不知在家裡做什麼。」
方子明他們這時候在做什麼呢？當然是聊天啦！早上段尹蕾和柳翠蓮一出門，方子明就對柳霏霏笑著說道：「你媽這麼漂亮，看起來一點都不象快四十歲的人。」
「那是，好多人第一次看見她，都說她象我姐，呵呵。」柳霏霏嬌笑道。
「不過你到了你媽的年紀，會比她現在更漂亮。」方子明望著她笑道。
「那誰知道啊，」柳霏霏瞟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以後日子過得不開心，說不定還不到三十就老了呢。」
「那怎麼會？」方子明忙說道，「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也許吧，」柳霏霏低著頭說道，「不過人們常說，紅顏薄命，我雖然說不上有多漂亮，但只怕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呸呸，我最不愛聽這幾個字？」方子明不高興地說道，「為什麼紅顏就一定要薄命？我偏要跟著我的女人，都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找那麼多女人么？」柳霏霏忽然問道。
「這個……，不，不是……」方子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所以一下噎住了。
「那你是因為要練功夫，才找那麼多女人么？」柳霏霏又問道。
「那怎麼會？」方子明的頭搖得象撥浪鼓，「我是因為喜歡她們，才跟她們在一起，如果為了練功夫才跟她們在一起，那我豈不成了採花賊？」
「那麼多女人，你真的每個都愛她們么？」柳霏霏有些懷疑地問道。
「這個，我覺得我是真心的，」方子明有些尷尬地說道，「因為只我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就只她們。」
「那如果沒有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譬如現在呢？」柳霏霏偏著頭問道。
「這個……」方子明抹了抹額頭的汗，也許他確實是愛她們的，但這份愛對一個將終身託付給他的女人來說，卻顯得有些不夠，因為她們將自己全部的愛都奉獻給了他，而他能夠回報的，卻只有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我也是一個女人，所以我知道女人的心思，」柳霏霏緩緩地說道，「其實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她都希望自己在男人的心中是唯一的，當然她也希望自己的老公時刻牽挂的女人就是她，如果她知道你離開她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她一定會非常傷心。」
「也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只是……」方子明不知該怎麼解釋。
「只是想得很少，是吧？」柳霏霏摸了摸他的臉，柔聲說道，「因為你離開其中一個女人的時候，又有另外的女人陪著，所以你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在你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卻是非常不公平的，你說對嗎？」
「我知道，可是……」方子明覺得自己的後背汗涔涔的。
「你別擔心，我並沒有要你甩掉她們的意思，」柳霏霏安慰他道，「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管你的願望多麼美好，你也不能讓所有的女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那是，」方子明吶吶地說道，「我也從來沒有這樣想……」
「好好珍惜已經擁有的吧，」柳霏霏認真地說道，「不然當你想讓更多的女人幸福時，可能最先跟你的女人已經開始哭泣了，聽過一首歌嗎？從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這兩個字確實很辛苦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
「霏兒，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方子明望著她認真地說道，「我說過以後會改正缺點，就一定會做到的。」
「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所以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的憐惜，」柳霏霏柔聲說道，「但是今天趁著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我要告訴你一句話，你有這麼多的女人，以後千萬不要偏疼哪一個太多，不然別的人會傷心的，雖然我很渴望有人疼，但我更渴望有一個和睦的家。」
「霏兒……」方子明望著她，心中有一種擁抱她的衝動。
「你不要太激動，」柳霏霏調皮地一笑道，「我這也是為自己著想，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許能同時愛上無數個女人，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在同一時間裡，愛上的男人永遠只有一個，為了對自己的愛負責，我當然希望你一切都好。」
「女人只會愛一個男人嗎？」方子明一臉不信的樣子，「我看不是這樣吧？」
「你不要斷章取義，」柳霏霏白了他一眼，「我是說她在同一時間裡只會愛一個男人，當她愛上另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就證明，過去的愛已經成為往事。」
方子明正要說話，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只見段尹蕾走進來笑道：「聊什麼呢？聊得這麼熱鬧？」
「姐，你怎麼就回來了？」柳霏霏有些吃驚地問道，「我媽呢？」
「以後不要把爸爸媽媽分成你的我的，」段尹蕾神秘地一笑道，「我估計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家人了。」
「啊？不會吧？」柳霏霏吃驚地說道，「這，這也太快了吧？」
「你知道嗎？有一種感覺叫做相見恨晚，有一種愛情叫做一見鍾情，」段尹蕾笑嘻嘻地說道，「對於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來說，相識的時間長短有很大的關係嗎？」
「你也不用高興成這個樣子吧？」柳霏霏白了她一眼道，「」快說說，他們見面后是發生了些什麼，讓你覺得這麼有把握。」
「要說發生，其實什麼都沒發生，」段尹蕾笑道，「到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連手都沒拉。」
「那你還說得跟真的一樣，」柳霏霏噘了噘嘴，「我就說呢，哪有這麼快。」
「感覺，那完全是感覺，」段尹蕾一臉得意地說道，「主要是爸爸太勇敢了，我估計媽頂不住他的攻勢，所以最後一定會投降。」
「那還是有故事嘛，」柳霏霏拉住她的手說道，「快，說給我我們聽聽。」
於是段尹蕾也不再賣關子，把柳翠蓮進門之後段正雄一臉激動的情景，以及後來快速切入正題的事，對他們繪聲繪色地敘述了一遍，方子明聽得眉飛色舞，忍不住洋洋得意地說道：「原來你爸跟我的性格還是真是差不多呢！」
「你說什麼？」段尹蕾抓住他左邊的耳朵，「我爸哪裡跟你一樣了？」
「沒有，沒有，是我說錯了，你饒了我吧。」方子明忙大聲求饒道。
「以後不許胡說，知道吧？」段尹蕾放開他的耳朵，瞪了他一眼道。
「是。」方子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說道。
「扯痛了嗎？」段尹蕾伸出手來問道。
「別扯，別扯，我不會胡說了。」方子明以為她又來扯耳朵，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道。
「你緊張什麼？我是想給你揉揉，」段尹蕾輕輕撫摸著剛才扯過的地方，柔聲問道，「是不是真的扯痛了？」
「沒，沒有，只是一點點痛。」方子明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