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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啞然失笑

  他又向前爬了幾米,這時他驚奇的發現,這上面居然還擺著幾台電腦,而且都是開著的,他爬過去一看,不由啞然失笑,原來電腦的屏幕上顯示的都是九樓上的畫面,想不到他誤打誤撞居然摸進了九樓的監控室。


  這時他才知道,天花板上開的那些小洞,並不是用來瞭望,而是專供樓頂的這名保鏢射擊,只要有人來犯,他通過監控錄像馬上能對來者進行精確定位,然後悄悄爬到別人頭頂上,揭開天花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別人幹掉。


  這些人還真是挖空心思害人啊,方子明擦了擦頭上的汗,如果自己今天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說不定頭上就會挨一槍子兒呢!想到這裡,他不由想起了七樓的廖芳芳,今天還真是多虧了這個女人啊,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方子明本來對樓上的地形不太熟悉,但是現在有了這個監控錄像,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他盯著電腦仔細看了一會兒,對樓上的地形就已經了如指掌了,這時,東端的一個房間里忽然走出兩個人來,方子明盯著他們仔細看了兩眼,立刻斷定這兩人肯定是保鏢。


  因為他們走路的姿勢非常沉穩,而且每次邁步的距離幾乎是一模一樣,這是經過長期訓練的人才會有的特徵,而且方子明發現他們的腰間也是鼓鼓囊囊的,那裡面肯定藏著三棱刺刀或手槍,這時那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起,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麼。


  過了片刻,其中一個穿過舞廳,大步向西端走過來,方子明想起走廊里躺著的兩個人,如果讓他發現的話,就會有些麻煩,但這時想要挪走已經來不及了,看來自己得在他發現這兩個人之前,一舉將他擊倒,而且不能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想到這裡,他悄悄地從洞口裡溜下去,躲在一個轉角處,然後開始不斷地用氣場探測前面的動靜,以確定來者的精確位置,近了,10米,5米,3米……方子明用氣機鎖住對方的同時,猛地從轉角處拐出,揮拳直擊對方的前胸。


  拳落在對方胸口,沒有發出任何響聲,但是對方的嘴角卻有一縷鮮血慢慢地湧出來,他滿臉驚懼地望著方子明,臉上充滿痛苦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方子明是鬼魅一樣,他右手的沙漠之鷹正直直地指著方子明前心,槍口還在微微顫抖。


  他在五米之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方子明的存在,這不是什麼功夫,而是長期在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一種直覺,所以他在五米之外就做好了開槍的準備,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真正發現方子明的行蹤,想要開槍時,他的全身已經無法動彈,指頭也木木地,連扳機都扣不動了。


  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也無法想象的事情,象自己這種退役的狼牙,在現實生活中幾乎很難遇到一個象樣的對手,所以他們四個人的存在,幾乎象一隻鐵桶一樣,確保了老闆陶有鵬的安全,讓他多次化險為夷,想不到今天卻這樣毫無聲息地栽了。


  方子明握住他的槍口向上一抬,然後才敢把他的槍搶下來,他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浸出了一層冷汗,真是好險哪!如果不是在近距離的情況下,自己可以用氣機鎖住對方的身形,讓對方無法動彈,現在的結局可能已經改寫了,不說自己被他打死,最起碼也是個兩敗俱傷。


  他鬆開自己的氣勁,一腳將那人踹倒,又在他身上補了兩指,然後趕緊爬進天花板的洞口,他發現這些特種兵太厲害了,如果不事先掌握他們的行蹤,而是盲目跟他們對敵的話,自己說不定真會栽在這裡,所以他想先看看監控錄像,看剩下的那個人在幹什麼。


  但是當他爬到監控錄像前,對屏幕上一看,卻發現那個人已經失蹤了,咦,他去了哪裡?難道是進房間了?方子明沉思了片刻,正想行動,這時,天花板的那頭傳來細微的聲音,如果不是他的聽覺異常靈敏的話,根本無法發覺。


  他凝神靜聽了片刻,立刻斷定,那是有人在天花板上爬動的聲音,操你媽,還真狡猾啊,居然知道爬上來對付我,方子明暗暗罵了一句,然後慢慢地將身子退到電腦屏幕的後面趴下,現在樓頂的這個空間里一團漆黑,除了電腦屏幕發出的光亮,根本沒有其它光源,所以這上面雖然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可以藏身,但是只要自己屏住氣息,一般人在5米之外是很難發現的。


  過了兩三分鐘的以後,方子明的氣場已經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能量波動,對方爬行的方法確實非常專業,如果不是方子明的聽覺異於常人,在這樣暗黑的空間里,可能連那人摸到自己背後都不會發覺,這樣的身手,卻來助紂為虐,幫助惡人魚肉百姓,確實是可惜了啊,方子明暗嘆一聲。


  但感嘆歸感嘆,他動手時是絕對不會心軟的,這樣的人,既然社會已經對他沒有約束力,那麼就讓我來拔掉他賴以作惡的凶牙吧,當他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仗恃時,應該會老實很多,他一邊暗暗觀察那人的動靜一邊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那人爬到離電腦5,6米遠的地方,忽然停住了爬行的動作,方子明心中一緊,難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但是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為那人在那裡停頓了大約二三十秒以後,又開始慢慢地向前爬,看來他剛才是在觀察電腦周圍的情況。


  近了,3米,2米……,方子明猛地從電腦後面撲出來,拳勁直撲對方的頭部,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所以馬上向右一個側翻,但是他剛剛翻了半個身子,便定住不動了,所以方子明本來要砸在他後腦勺上的一拳,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他鼻樑上。


  只聽那人慘叫一聲,然後歪在地上不動了,方子明看著他深深陷進去的鼻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你不能怪我,本來我只想把你打暈,是你自己要動,所以把鼻樑打塌了。」


  方子明蹲下身子,看著那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麵皮,心裡微微感到有些不忍,但敵對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果自己落在他們手裡,只怕下場會更慘呢,想到這裡,他微微嘆了口氣,卸下他腰間的手槍和三棱刺刀,揣在自己懷裡,這些東西他當然不敢帶回警局,但是他可以找個地方挖個坑埋著,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呢!


  收拾好以後,他來到監控錄像前,靜靜地等了幾分鐘,雖然他已經打倒了四個人,但是他也不敢確定,這四個人是否就是廖芳芳說的那四個保鏢,再說他也擔心陶志鵬背後還藏有黑手,現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是萬萬不能大意地。


  但是過了十多分鐘,錄像屏幕上卻沒有任何人出現,看來確實只有四個保鏢,方子明想道,那麼接下來就該找陶志鵬這個正主了,他本來想從那個洞口裡跳下去,但是後來想了想,覺得這樣不保險,於是他順著剛才那個人爬過來的方向,慢慢地向東端爬過去。


  快到走廊盡頭的地方,他才發現原來那裡還有一個樓梯,專供人爬上這矮矮的閣樓,他不知道下面是什麼地方,所以也不敢貌然下樓梯,而是趴在樓梯口,靜靜地聽了片刻,發現下面確實沒有人,這才敢一步步往下走。


  看來這就是那幾個保鏢住的地方,方子明下到地面,隨意打量了一下房裡的擺設,暗暗想道,但他現在無心多看這些,剛才跟那幾個人打鬥,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必須馬上找到陶志鵬,辦完正事之後,儘快趕回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廖芳芳說過,以前陶志鵬是在最東端的那間房,所以方子明當然首先直撲那裡,他站在門前推了推,門是鎖著的,這下他再不講客氣,而是運足內氣直接切在門鎖的位置,只聽咔嚓一聲,門鎖因為受力而變形,所以硬生生地彈開了。


  他為一下雖然把門弄開了,但是響聲太大,所以裡面立刻傳來一聲怒喝:「誰?」


  那個老烏龜居然還沒有睡覺,方子明看著裡面亮著燈的一個房間暗暗想道,他也不答話,直接走向那個亮燈的房間,一腳踹開了房門,這時,很精彩一幕呈現在他眼前,只見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正躺在一張大床上,一個女人正趴在他下面,另外有兩個女人正一左一右趴在他胸前。


  那人料不到有人會這麼大膽,居然敢闖進他的卧房,驚惶之下,一把推開他身上的兩個女人,坐起來驚恐地問道:「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是陶志鵬?」方子明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急,你繼續吧,等你硬不起來了,咱們再慢慢聊。」


  那人臉上紅得象豬血一樣,一把推開趴在他襠部的女人,大聲吼道:「你他媽的,給老子滾一邊去,一點眼色都沒有。」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下面有些不雅,趕緊把被子拉過來蓋著,他定了定神,一邊將手慢慢地伸向枕頭底下,一邊強笑道:「你是什麼人?」


  「別摸槍,小心走火,」方子明笑嘻嘻地走到床邊,一把掀開枕頭,只見一把沙漠之鷹正靜靜地躺在下面,他伸手拿過來揣在懷裡,然後轉頭對那人說道,「已經嘗到滋味了吧?識相的,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別怪我心狠。」


  那人驚恐地望著方子明,象是看見了幽靈一樣,他真的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物,因為在方子明走近他的那一剎那,他發現自己不但不能動彈,而且全身還象掉在冰窯里一樣,被一團寒意團團裹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以前應該沒見過面吧?」他把身子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混黑道多年,審時度勢這幾個字是他最大的心得,所以見識了方子明的實力以後,他已經暫時放棄了反抗的想法,反倒在想能不能拉攏方子明的問題。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不準多說閑話。」方子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那人瞪著大眼睛,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地凸起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不要不服氣,有你踩別人的時候,就要時刻準備著自己被人踩,」方子明瞟了他一眼,開始正式發問,「你是陶志鵬?」


  那人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微微點了點頭,方子明忽然臉色一沉,大步走過去,叭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個耳光道:「操你媽,我都說過了,我問你答,你他媽點頭算什麼意思?你這麼想裝啞巴,是不是要老子把你舌頭割掉才好?」


  「我就是陶志鵬。」那人被方子明一個耳光,打得眼前直冒金星,這才知道他看起來好說話,其實也是一個煞神,聽說他要割自己的舌頭,不由渾身一哆嗦,他現在已經相信,這個人只要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所以趕緊答道。


  「彭彪是你派出去的吧?」方子明淡淡地問道。


  「你是……」陶志鵬吃驚地望著他,剛想問話,但他立刻想起自己剛才挨的那個耳光,趕緊轉口道,「是,是我派出去的。」


  他聽方子明問到這裡,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所以他在心裡已經暗暗地把童宗敏的祖宗十八代都逐個問候了一遍,想不到這個傻逼童少這麼沒有眼色,居然連這樣厲害的角色都敢惹,唉,也怪自己大意了,沒仔細探查一下,否則也不會把事情扯到自己頭上。


  「你的手下陷害我也是你的主意了?」方子明冷聲說道。


  「難道彭彪不是你殺死的?」陶志鵬吃驚地問道。


  「操你媽個逼,」方子明勃然大怒,一步跳到床前,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混黑道的,怎麼老是忘記規矩。」


  這一下他因為心中生氣,所以出手就比較重,一聲脆響過後,陶志鵬的左臉立刻出現一個紅紅的掌印,嘴角也有一縷血絲慢慢滲出來,陶志鵬自從出道以來,幾曾吃過這種虧?沒想到今天一著失手,別人對待自己就象小孩一樣,想罵就罵,想打就打,自己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現在對方子明簡直是恨之入骨,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小命現在捏在別人手裡,他是混黑道的,不是英雄,所以在他看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只要命在,以後就有翻本的機會,所以他除了眼中閃過一絲恨色,並沒有暴跳如雷。


  「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還想裝啞巴,是吧?」方子明盯著他冷冷地問道。


  他當然知道陶有鵬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不在乎,他今天就是要折磨這個黑道老大,讓他一想起自己的時候就會做惡夢,俗話說,惡人還須惡人磨,他知道,象陶有鵬這種人,跟他沒什麼道理可講,就是要一味地鬥狠,只有這樣,他才會既恨你,卻又怕你。


  「不,不是我,那是童宗敏的安排。」陶志鵬見他又要動手,趕緊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捂著自己的臉驚恐地說道。


  他剛才被方子明打了一巴掌,現在左臉已經腫起來了,而且牙齦也隱隱作痛,他估計如果對方再打一個耳光的話,自己的牙齒說不定就會掉落幾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所以他趕緊把童宗敏供出來。


  彭彪出事後,他立刻就接到了童宗敏的電話,童宗敏在電話里說,彭彪讓對方給打死了,但這事是因自己而起的,所以他一定會給彭彪報仇,陶志鵬趕到醫院時,彭彪眼裡插的飛鏢還沒有拔出來,陶志鵬一眼就看出那上彭彪的獨門暗器,所以他心中當時就有些懷疑彭彪的死因。


  但是既然彭彪已經死了,而且童宗敏也答應替他出頭,所以他暫時就把這事放下了,只是先把彭彪的家人撫恤了一番,可是沒想到才過一天,對方就已經找上門來了,方子明的強勢讓他已經快要崩潰了,這時候他當然不會再當這個冤大頭。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快供出童宗敏,也是別有用心的,他知道一個人再厲害,也不敢和政府做對,童宗敏有官方背景,別人想對付他,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自己只要逃過了今天這一劫,以後再幫童宗敏對付這個人也不遲。


  但他一直感到疑惑的是,童宗敏不是說已經把對方弄進去關著了嗎?今天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對方已經摸進了自己的卧室,但是自己的四個保鏢卻一點都動靜都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那四個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如果說他們四個都已經被眼前這個人幹掉了,那這個人豈不是……,想到這裡,他不由打了個冷噤。


  「操你媽,還不老實,」方子明猛地飛起一腳,叭地一下踹在他胸口,只聽砰地一聲巨響,陶志鵬的身子已經撞在牆上,他左邊的那個女人被餘威所及,也被撞落在床下,方子明冷笑道,「你說是童宗敏,我就會信么?那是你的手下,他們憑什麼聽童宗敏安排?」


  陶志鵬覺得自己的脊椎骨象要斷了一樣,他知道這樣弄下去,自己遲早會被他弄死,所以他的防線立刻崩潰了,於是他哭喪著臉說道:「你別動手,我說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這裡有電話錄音為證。」


  「電話錄音?」方子明怔了一下。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放給你聽。」陶志鵬趕緊從床上溜下來,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隨身聽摁了幾下,過了一會兒,童宗敏和他的兩次對話就從隨身聽里傳出來。


  放完以後,陶志鵬望著他可憐巴巴地說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這事真的是他安排的。」


  「你錄這個幹什麼?」方子明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盯著他反問道。


  「我,我……」陶志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吱吱唔唔地不知該怎麼回答。


  「看來不打斷三四根肋骨,沒人肯說實話。」方子明搓了搓手,慢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說,我說,」陶志鵬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惡魔,於是苦笑著說道,「這也是我們的自保之道,幹什麼我們這一行,隨時都有風險,而且也容易被官面上的人出賣,所以跟他們打交道時,我們都會留個心眼,這樣萬一出了事,別人也不能放手不管。」


  「這個我先留著,」方子明伸手抓過隨身聽,揣在自己懷裡道,「象這樣的東西應該還有吧?都藏在哪裡的?快老老實實交代。」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陶志鵬苦著臉說道,「這是上面開始嚴打之後,我們才想出來的辦法,也是想用來救救急而已。」


  「哼哼,」方子明冷冷一笑,一掌拍在他后心,把他定在那裡,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走黑道這麼多年,一定搞了很多好東西,我來找幾件玩玩。」


  陶志鵬麵皮一陣抽搐,他現在身子不能動,但是嘴還能說話,不過他不知道方子明現在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也不敢隨便亂說話,只是把眼睛盯著方子明,隨著他滿屋子亂轉,方子明裝模作樣地在屋子裡走了幾下以後,忽然盯著南面牆上的一幅巨畫稱讚道:「好畫啊,畫得真有氣魄。」


  陶志鵬身子一僵,臉上略現慌亂之色,他望著方子明強笑道:「這幅畫是贗品,根本不值錢,如果你想要名畫,我樓下的倉庫里還收著幾幅,全部送給你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方子明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嘻嘻一笑道,「我也不是那種巧取豪奪的人,既然這幅畫不值錢,就把這張送給我吧,我家的后牆上正缺一張牆紙呢!」


  陶志鵬氣得差點吐血,這張秋山圖雖然不是原作,但也是明代的摹本,怎麼說也值十來萬呢,他居然說要拿去做牆紙,更何況自己那裡面藏的東西,只要露出冰山一角,全省也會爆發政壇大地震,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動那張畫。


  想到這裡,他做出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既然你看上這幅畫,我當然願意送給你,但這張畫裱好以後是釘在牆上的,你看……」


  「是嗎?」方子明一邊說一邊用手拉了拉下面的捲軸,果然是是紋絲不動。


  哼,你這隻老狐狸,居然跟我玩這種花樣,老子今天就要讓你氣得吐血,想到這裡,他臉上浮起一絲冷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邊摸著那幅畫一邊說道:「想不到這畫真貼在牆上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陶志鵬以為他已經不再打這幅畫的主意了,心中大喜,正要恭維他兩句,這時只聽方子明驚奇地說道:「咦,你家的牆怎麼這麼軟,我用指頭輕輕一捅就穿了?」


  陶志鵬抬頭一看,頓時覺得自己象是被砸了一悶棒棍一樣,頭有些暈,腿也有些發軟,他望著方子明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


  原來方子明摸著摸著,居然用指頭在那幅畫上捅了兩個洞,既然畫是貼在牆上的,怎麼會捅出洞來呢?原因很簡單,因為牆是空的,那幅畫的背後只有一層木板,既然只有木板,方子明想要捅破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其實他剛才用手摸畫,就是在感應空格的位置,他知道廖芳芳不會騙他,陶志鵬的秘密一定就藏在這幅畫下面,果然,他還只發出兩道氣勁,就發現牆面的有一處是空的,於是他伸出指頭輕輕一捅,便揭開了這個秘密。


  「哎呀,想不到你家的牆居然這麼不結實。」方子明冷冷一笑,將手指順著剛才捅出的洞向下一劃拉,只聽見噼里叭啦一陣亂響,牆上的暗格便出現在方子明的面前,隱志鵬嚇得面色慘白,兩條腿已經開始不停哆嗦。


  他的這個暗格本來製得十分精巧,是靠機關控制的,一般人很難打開,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方子明會採用這麼直接的方法,現在不但自己的秘密敗露了,而且自己剛才一直在騙他,也不知他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方子明把暗格周圍的木板全部扯掉,發現裡面有一個精緻的保險箱正靜靜地躺在那裡,他把保險箱提出來放在桌上,然後轉頭望著陶志鵬冷冷地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


  陶志鵬當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他望著方子明絕望地喊道:「求你放過我吧,你開什麼條件都行。」


  方子明的眼睛漠然地望著前方,冷冷地說道:「我只數三下,一……二……」


  「說,我說。」陶志鵬大聲尖叫道,在這一刻,他徹底崩潰了。


  「說吧。」方子明望著他淡淡地說道。


  「我把密碼告訴你以後,你會放過我嗎?」陶志鵬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取你的性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只想洗清自己的罪名。」方子明望著天花板說道。


  「好吧,我說。」陶志鵬咬牙說出一串數字。


  方子明按照他說的數字,將密碼輸了一遍,只聽保險箱里傳來咔嚓一聲脆響,他用手拉了一下保險箱的門,門應手開了,讓方子明感到奇怪的是,保險箱里並沒有放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有一個黃舊的帳本,和一個移動硬碟。


  這是什麼東東,陶志鵬居然當寶一樣藏著?方子明好奇地打開帳本,隨便翻了幾頁,才發現這是一本支出明細帳,每一頁都是以人名為抬頭,下面逐欄記錄著付款的日期和金額,摘要欄寫得很簡略,大部分都是寫著生日,母壽,父壽,春節,中秋,分紅等字眼。


  方子明開始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後來看到兩個很熟悉的人名,童海章,童宗敏,他馬上明白這是什麼東東了,這是黑虎堂歷年以來,向政府官員行賄的記錄,想通了這個,他立刻翻到童海章的名字,發現他整整有三頁,他粗略地統計了一下,光是分紅一項,黑虎堂歷年向童海章支付的累計金額就達到一億兩千多萬。


  看到這個數字,方子明的後背開始冒汗,這是驚天的秘密啊,如果童海章知道有這個東西落在他手中,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他,更何況帳本里還有那麼多人,這些人他雖然絕大部分都不認識,但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錢拿得越多的,肯定是官越大的,這麼多人的把柄握在自己手裡,只要稍微透漏一點風聲,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這真是一顆定時炸彈啊!他暗暗嘆了一口氣,將帳本揣在懷裡,手裡掂著那個移動硬碟時,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能和帳本放在一起的能是什麼東西呢?他猜也不猜就知道,那一定就是陶志鵬秘密採錄下來的各種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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