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掃墓
「爺爺，如果你出門了，我們以後回來怎麼找你啊？」戚靈忽然問道。
「爺爺被困了這麼多年，心裡悶得很，現在輕鬆了，想四處跑動一下散散心，所以平常的時候你們就不用回來看我了，我肯定不在家裡，」戚雲楓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們真想見我，可以在清明節前後回家，那時我肯定會回來掃墓，我們可以一起聚幾天。」
「靈兒記下了。」戚靈眼眶微紅，低著頭說道，以前一直是爺爺帶著她給爸爸媽媽掃墓，再過幾年，可能就是自己帶著兒女來給爸爸媽媽掃墓了，這短短的一個輪迴，爺爺又老了不少，現在頭上一半都是白髮了。
「好了，你們動身啟程吧，」戚雲楓笑道，「等你們走了，我明天也要出門呢。」
「那我們就走了，爺爺你多保重，」方子明點了點頭，拉著戚靈依依不捨地往外走，但是他剛走了兩步，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道，「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什麼事？」戚靈好奇地問道。
「爺爺，這是一點路費，你拿著路上買酒喝吧！」方子明從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塞在戚雲楓手裡道。
「我要這麼多錢幹嘛？」戚雲楓大吃一驚，他粗粗地估了一下，這些錢只怕有一兩萬塊呢，這個孫女婿出手也太大方了吧，就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爺爺教我這麼長時間的武功，古時候人家收束修都比這多呢，」方子明笑道，「再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我的錢就是靈兒的錢呢，難道靈兒孝敬你，你也不收嗎？」
「好，好，老頭子收下了，」戚雲楓爽朗地一笑道，「這下老頭子坐著不幹活，也能打幾年酒喝了，養個好孫女就是不錯，哈哈！」
「爺爺，這下我們真走了。」戚靈望著戚雲楓，戀戀不捨地說道。
「走吧，走吧，」戚雲楓笑呵呵地說道，「現在爺爺身體很好，錢也有得用，你總安心了吧？爺爺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順便到淮陽看看你們呢！」
「那我給你一個手機吧，到時候可以跟我們聯繫。」方子明拿出手機說道。
「不用，不用，」戚雲楓連連搖頭道，「那東西我不會使，再說我要找你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用得著那東西嗎？」
方子明見他執意不收，只好作罷，於是他拉著戚靈，雙雙跪在地上給戚雲楓叩了一頭，這才和她真的上路了，戚雲楓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先還是笑容滿面的，但是慢慢地他臉上的笑意就僵下來，麵皮也開始輕輕抽動。
當他們兩人走下山嶺，最後在轉彎處消失的時候，兩滴混濁的老淚，終於從戚雲楓的眼裡滾出來，他喃喃地說道：「靈兒，爺爺沒用，一直讓你過苦日子，現在有人疼你了，希望你能過得開開心心地，爺爺就放心了。」
戚靈跟在方子明的身後，低著頭一步一步向前走，方子明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心裡還有些難過，於是他攬著她的香肩柔聲道：「靈兒，你別難過，我們隔些日子就回來看看。」
「可是爺爺不是說他不在家嗎？」戚靈睜著大眼睛說道。
「我們可以多住些日子啊，」方子明笑道，「如果爺爺不在，我們就在山上採藥，捉野兔，時間長了，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可是你回了城，不是有很多事嗎？哪裡還有空到這裡來？」戚靈擔心地問道。
「我閑得很呢，都是你那些姐姐在忙，呵呵，」方子明笑嘻嘻地說道，「你不知道，你有好幾位姐姐都想在山裡找個安靜的地方生孩子呢，所以我們可以把這裡修個大院子，大家每年都抽些時間來住。」
「真的嗎？」戚靈驚喜地說道，「那我以後經常都能見到爺爺了？」
「那當然，」方子明信心滿滿地說道，「等以後你和那些姐姐們生孩子了，都放在這裡讓爺爺帶著，這樣爺爺再也不會覺得孤單，我們的孩子也長得結實，還可以跟著學武呢！」
「你真好，」戚靈忽然抱著他的後背，哽咽著說道，「我想爺爺只所以不願呆在家裡，就是因為家裡太冷清了，如果真有那麼多重外孫帶，他肯定願意在家裡安享晚年的。」
方子明摟著她的嬌軀，附在她耳邊輕笑道：「那我們回家之後就要努力練功噢，每天晚上做兩次好不好？」
「你……」戚靈滿臉飛紅，輕輕地啐了他一下，但心裡卻甜甜的，有人疼著，那種感覺比什麼都好。
方子明見她不再難過，趕緊拉著她向前走，免得她回過味來，又是一臉悶悶的樣子，但這次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為戚靈走了很遠的路，都沒有再往後面望一下，不過當他們走到方子明第一次進山時看見燈光的那地方，戚靈卻停住了腳步，回頭獃獃地望著家的方向。
方子明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他轉頭對她認真地說道：「靈兒，以後我們自己把電纜拉進山裡去，然後在家裡掛上一個大大的燈籠，只要一進山就能看見我們的家，你說好不好？」
「那不是要很多的錢么？」戚靈擔心地說道。
「沒事，老公如果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配娶我的乖乖靈兒嗎？」方子明摟著纖腰說道。
「我以後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吧？」戚靈望著他擔心地問道，「我感覺自己好沒用噢，處處都要你出力。」
「你很想幫老公出力，是吧？」方子明嘻嘻說道，「那你到時候不要叫累噢，現在她們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讓我心裡很過意不去的，以後生孩子時，都不知該讓誰接手才好。」
「我也能幫上你的忙嗎？」戚靈眼裡射出驚喜地目光，「那你一定要讓我幫著做事噢，那樣的話，我心裡就會舒服一些，不會經常悶著發獃了。」
哇，又是一個喜歡幹活的老婆，老子真是踩了狗屎運啊，別人的老婆都要拿錢養著，老子的老婆個個都想幫我掙錢，這樣下去，我不發財看來都不行了，這小丫頭年紀雖小，可是聰明著呢，只要好好調教下，幹活肯定比我自己強多了，更何況她還會武功，老子以後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啊！
想到這裡，他摟著戚靈的纖腰，一把將她舉起來大聲叫道：「靈兒，你就是老公的寶啊，老公愛死你了。」
戚靈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捏，脫出他的手掌跳下地來，然後紅著臉說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小孩子氣，嚇我一大跳。」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戚靈終於從剛剛離家的傷感中解脫出來，高高興興地跟著方子明走了。到城裡取車以後，方子明便帶著戚靈向回家的路上狂飈，在戚靈家呆著時，因為每天的生活都是那麼規律和緊張，所以幾乎很少有時間想家裡的女人。
但是現在一踏上歸途，濃濃的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地湧上來，他在心底狂吼道，寶貝們，老公回來了，你們都還好嗎？是啊，兩個月了，這些女人都過得怎麼樣呢？兩個月的時間，是足以發生很多改變的！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方子明的車已經上了省城內環高速，要不要給王姐和香兒打個電話？他掏出手機，沉吟了片刻，又慢慢地放在車架上，這次給她們一個徹底的意外吧，呵呵，他嘴角浮起一絲頑皮的笑容，在王西郡面前，他永遠都象長不大的孩子。
車到了王西郡的樓下，他不由微微一怔，因為王西郡的寶馬車也停在樓下，難道今天是雙休日么？王姐她們怎麼沒有上班？想到這裡，他掏出手機翻了一下日曆，星期三，看來她們是請假回家的了，方子明心裡微微一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戚靈跟在他後面，小心翼地問道：「這是你的家么？」
「不是，」方子明搖了搖頭，摟著她的香肩笑道，「這是你兩位姐姐的家。」
「我，我有點害怕，」戚靈惴惴不安地說道，「我怎麼有一種偷了別人東西的感覺。」
「哈哈，你真會說笑，」方子明哈哈大笑道，「做賊的是我呢，你怕什麼？你放心吧，你的兩位姐姐都挺溫柔的，你只要嘴巴乖一點，叫聲姐姐就行了。」
戚靈咬著嘴唇，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顯然心裡有些緊張，到了門前，方子明掏出鑰匙開門，他心裡也有些緊張，兩位寶貝在家嗎？他的鑰匙剛剛轉動一下，內面就傳來王西郡的聲音：「誰呀？是穎兒么？」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方子明身子微微一抖，轉鑰匙的手都不那麼利索了，這時，門咣的一聲已經被人從內面拉開了。啊，屋內同時發出兩聲嬌呼，一個苗條的身影已經象乳燕一樣投進了他的懷裡，不需用眼睛看，只要聞著她的體香，方子明就知道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劉香。
她勾著方子明的脖子喃喃地說道：「老公，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香兒就要哭了。」
方子明摟著她的纖腰，在她臉上輕了一口，然後望著她心疼地說道：「你怎麼變瘦了？」
「哇——」劉香忽然哇一聲哭起來，「老公，我和姐姐被人欺負了。」
「啊？」方子明渾身一顫，身上立刻透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這時，王西郡在一旁拉著戚靈的手溫柔地說道：「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戚靈怯生生地說道：「姐姐好，我叫戚靈。」
「噢，原來是靈兒妹妹，」王西郡嬌笑道，「你長得真漂亮，我叫王西郡，你以後叫我王姐就行了。」
「是，王姐好。」戚靈低聲說道。
劉香這時才發現方子明後面還帶著個尾巴呢，趕緊鬆開吊著他脖子的雙手，走過去拉著戚靈的手笑道：「靈兒妹妹，我叫劉香，我應該比你大一點，你以後叫我香兒姐姐吧！」
「香兒姐姐好。」戚靈規規矩矩地向她點了點頭。
「我們都是一家人呢，你這麼拘束幹嘛？來，我們一起坐著說說話兒。」劉香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嘀嘀咕咕地說開了，她是主持人，當然知道該怎麼拉近兩個不熟悉的人之間的距離，所以還沒過幾分鐘，戚靈就不再緊張，和她有說有笑了。
方子明走到王西郡的面前，靜靜地凝視了她片刻，然後伸手抱住她，深情地說道：「你也瘦了很多。」
「我……」王西郡哽咽了一下，然後強笑道，「人們常說，有錢難買老來瘦，姐姐年紀大了，正該瘦一點呢！」
「西郡……」方子明輕輕地呼喚了她一聲，然後把自己的臉和她的臉緊緊地貼在一起，在這一刻，他不再覺得王西郡比他大，而是一個需要他呵護的小妹妹。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摟著，誰也不說話，因為想說的話，在這深情的一抱中，都已經盡情地向對方傾訴了，王西郡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獨立，可是在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也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疼，需要男人哄的女人。
「我的男人終於長大了，君兒真的很高興。」王西郡偎在他懷裡喃喃地說道，她已經從方子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勢，那是一種信心，一種勇氣，一種力量，這些以前在他身上都是沒有的，可是現在，她覺得偎在他胸前是那麼地安全。
這才是我夢想中的男人啊，王西郡心中暗暗想道，以前她雖然對方子明有一些好感，但如果不是發生那一次偶然的失誤，她和方子明可能沒有肉體的緣份，因為如果認真說起來，方子明以前不過是有點特長的小痞子而已，和王西郡心中的大男人還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這一刻，她已經把自己的心完全託付給了他，如果這時方子明說要娶她，她可以拋棄一切跟他結婚，包括名譽和事業，當然能維持現在這種關係更好，因為不管怎麼說，她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受傷，但是她怎麼會知道，陳穎正在暗中努力地撮合她和方子明的好事呢！
「這段時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子明急切地問道。
「你回來了比什麼都強，」王西郡撫著他的臉柔聲說道，「咱們先不說那些掃興的事，那點事算不了什麼，你先把出去的經過給我和香兒說一下，讓我們聽聽，還有靈兒妹妹，我要和她說說話兒呢。」
說完從方子明的懷裡溜出來，走到戚靈的身邊坐下，攬著她的香肩笑道：「靈兒，現在習慣了嗎？」
「嗯，」戚靈紅著臉點點頭，「香兒姐姐給我講好多笑話呢。」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千萬不要生分，」王西郡把她摟在胸前柔聲說道，「你可以把我當姐姐，也可以把我當阿姨，我的女兒就比你小一點點呢！」
戚靈從小沒有享受過母愛，這時突然遇到一個女人對自己這麼好，忍不住哇地一聲哭起來，王西郡吃驚地問道：「你怎麼啦？」
方子明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忙把戚靈的家庭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王西郡聽完，心痛得不得了，緊緊地摟著她說道：「靈兒，你別傷心，姐姐以後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姐，你抱抱我。」戚靈那顆敏感的心，早已感覺到王西郡對自己發自內心的疼受，所以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道。
王西郡把她從沙發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緊緊地摟著她說道：「靈兒乖，姐抱著你聽老公講你們的故事。」
戚靈偎在她胸前，乖巧地點了點頭，於是方子明把自己出去后的經歷，向她們簡單地敘述了一遍，當然戚靈到旅館去找他的那一段，已經被他隱過了，只說她到處為爺爺求醫，然後兩個人就偶然碰上了。
「想不到你這次居然有這麼大的恆心，真是不容易啊！」王西郡笑道。
「老公，快給我們露一手看看。」劉香還是有些孩子氣，一聽方子明學了武功，馬上覺得心裡痒痒地，想要他表演一下。
「這個怎麼弄呢？」方子明搔了搔頭，有些為難地說道，他在客廳里四處望了望，最後看見桌子上有一塊石頭鎮紙，他拿到手裡掂了掂，望著王西郡笑道：「我把這個弄壞了不要緊吧！」
「那是漢白玉的，結實得很，弄壞了算你本事。」王西郡笑道。
方子明笑了笑，將鎮紙握在手裡，望著面前的三個女人說道：「以後誰敢動你們一下，這塊鎮紙就是他的下場。」
說完運勁將鎮紙狠狠地一捏，然後依然放在桌子上，劉香走過來瞧了瞧，有些納悶地說道：「好象沒弄壞哪裡啊？」
戚靈輕笑道：「香兒姐姐，他逗你玩呢，你用指頭把鎮紙輕輕撥一下就知道了。」
劉香抬頭看了看方子明，然後真的伸出手指在鎮紙上摸一下，她沒摸的時候，這塊鎮紙看起來完完整整的，但是一摸，那塊鎮紙便慢慢碎開了，最後竟然化成一團石頭粉末，堆在桌子上，王西郡駭異地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這要是在人身上捏一下，那還得了？」
「一點巧勁而已，」方子明淡淡一笑道，「如果別人不惹你們，我沒事捏他幹什麼？」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王西郡和劉香看著他能把石頭捏碎，當然是吃驚不已，但其實最吃驚的還是戚靈，她當然知道這是方子明用鑽字訣弄成的，所以外面看著完整，內面早就成了麵粉，但要做得這麼漂亮，豈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為石頭是沒有粘性的，所以要想鎮紙捏碎之後，還能保持原狀，就必須在外面給它做一層薄薄的「口袋」，但這層「口袋」的力度太難把握了，捏重了，鎮紙一放在桌上就會散，捏輕了，別人用指頭捅一下，鎮紙如果沒有應手而碎，那就沒意思了。
所以從這一手的力道來看，方子明不但內力大有長進，而且對於力道的運用也已經登堂入室，這要是讓爺爺知道了，不知有多高興呢，於是戚靈望著他笑道：「恭喜你啊，功夫又長進了。」
「那都是你的功勞呢，如果不是有你陪著我，我能進步這麼快嗎？」方子明口花花地說道。
戚靈臉上一紅，摟著王西郡的脖子撒嬌道：「姐，你看他欺負我。」
「他是疼你呢，」王西郡附在她耳邊悄聲問道，「既然你們在一起呆了那麼久，怎麼姐姐看著你還象是黃花女兒身啊？」
「我……」戚靈趴在她懷裡嬌羞地說道，「他練功時不能那樣的……」
「噢，原來是這樣啊，也虧他忍得住，呵呵，」王西郡輕笑道，「那你們今天在姐姐這裡把房圓了，好不好？」
「姐……」戚靈把頭埋在她胸前，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亂跳。
「別害羞，」王西郡摸著她的秀髮愛憐地說道，「等你們兩個圓了房，我們以後在家裡處起來才方便呢！」
方子明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咬著耳朵在說什麼，但看著戚靈一來，王西郡和劉香就和她處得那麼好，心中覺得暖暖地，戚靈的自卑心理，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看她們處得這麼融洽，他立刻放下了一個很大的包袱，心中對西郡群更是感激不已。
幾個人敘完了別後衷腸，王西郡笑道：「你們繼續聊吧，我去做飯。」
戚靈馬上從她腿上蹦起來說道：「姐，我幫你做吧！」
「你今天剛來呢，還是休息一下吧？姐姐一個人就夠了。」王西郡柔聲哄她道。
「沒事，我不累，」戚靈搖了搖頭道，「我們一邊做飯一邊說話兒，這樣熱鬧。」
「那好吧，咱們姐兒兩個去做飯，」王西郡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對劉香笑道，「香兒，那你陪子明聊天吧，他這兩個月過得太緊張，也該放鬆一下了。」
王西郡和戚靈進了廚房以後，方子明挪到劉香的身邊，伸手將她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柔聲問道：「香兒，兩個多月沒見老公了，想老公了嗎？」
「想，每天都想。」劉香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兩滴清淚立刻滾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女做的啊，輕輕一碰就流眼淚，方子明暗暗感嘆一聲，一邊用舌尖輕輕地舔著她臉上的淚水，一邊伸手摸著她的下面，喃喃地說道：「老公也想你們啊，想得快瘋了。」
劉香有兩個月沒和他在一起了，所以身體非常敏感，他用手一摸，她立刻覺得渾身發軟，下面也微微有了濕意，於是她輕輕地扭動著身子說道：「老公，別逗香兒了，香兒會忍不住地。」
看著她嬌媚的樣子，方子明不由食指大動，如果家裡只有王西郡和劉香，他肯定立刻就開始解劉香的衣服了，但今天多了個戚靈，不管怎麼說都不能那麼隨便，這是夫妻之間最起碼的尊重，所以他趕緊將手縮回來，輕輕揉著她胸前的玉兔道：「這裡好象沒瘦呢！」
劉香紅著臉白了他一眼道：「你看見有那裡瘦地么？」
方子明將她抱起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兩腿分開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摟著她緊緊地貼在胸前問道：「香兒，快告訴我，是誰欺負你和王姐了。」
劉香緊緊地抱著他的後背哽咽道：「我真沒用，到哪裡都有人欺負，這次還連累了王姐。」
方子明雙眉一豎，一股濃濃地殺氣立刻從體內透出來，劉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趕緊偎在他懷裡低聲道：「老公，你身上怎麼這麼冷，我好怕啊！」
方子明這才知道嚇著她了，趕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然後柔聲道：「香兒，別怕，我是聽見有人欺負我的好寶貝，所以有些生氣呢！」
「嗯，那個人確實太可惡了，我看見他就來氣。」劉香咬著牙說道。
「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子明這次語氣很平淡，他知道接下來的狂風暴雨應該發泄在那個畜生的身上，而不應該嚇著自己的女人。
「本來我早就想告訴你，可是王姐不讓，說怕你分心，結果連她也遭殃了，」劉香哽咽道，「是我害了她。」
「噢，」方子明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王西郡，這個女人，在最關鍵的時刻，總是幫他把事情頂起來，現在該是我保護她的時候了，方子明暗暗捏了捏拳頭，一臉溫和地對劉香說道，「你說吧，現在沒關係了，我都已經回來了呢！」
「現在王姐也頂不住了，所以這兩天我們都請假呆在家裡，」劉香低聲嗚咽道，「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們就打算辭職不幹了，那個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好，好……」方子明長笑一聲，連說兩個好字，他知道連王西郡都頂不住的人，肯定是官面上的人了，如果在以前，他可能就傻眼了，可是現在，他只覺一股強烈的戰意從心頭湧起，那是和趙敏交合時，潛入他體內的白虎之氣。
白虎本來就兇殘好鬥，現在得了方子明體內的強大武力為助，所以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改變方子明懦弱的個性，讓他變得嗜血好鬥，這也是他動不動就會殺氣透體的原因，這對於那些摸了他逆鱗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悲劇。
「什麼事這麼高興？」王西郡聽到方子明大聲叫好，從廚房裡跑出來問道。
但是戚靈卻從他的長笑聲中，感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意，她心裡微微怔了一下，躲在廚房裡沒有出來，對於她來說，方子明現在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人敢對方子明不利，那就是她的敵人，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沒什麼，我在和香兒說你們台里的事呢，」方子明看著王西郡淡淡一笑，然後認真地說道，「君兒，老公真的感謝你。」
「你——都知道了？」王西郡眼圈微微一紅，「君兒沒用，這點事都辦不好。」
「具體的情況香兒還說呢，那些暫時都不重要，」方子明凝視著她，深情地說道，「我現在想抱你一下，你能和香兒都坐在我腿上嗎？」
「可是我的手……」王西郡伸出自己油乎乎的手遲疑道。
「來吧，我真的想抱你，就一下。」方子明將劉香放在左邊的腿上，拍了拍自己右邊的腿柔聲說道。
王西郡臉上微微一紅，有些羞澀地走過去坐在方子明的右腿上，在這一刻，她似乎有一種年輕時談戀愛的感覺，方子明把她和劉香都抱在懷裡，然後溫柔地說道：「君兒，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種委屈了。」
「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做什麼都不委屈。」王西郡的淚水終於慢慢地滾出來。
「乖，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裡很痛。」方子明輕輕舔著她的淚水說道。
「君兒是高興，」王西郡淚兮兮地說道，「老公終於長大了，成了真男人，君兒這一輩子都有了依靠。」
「我不會讓你的眼淚白流的。」方子明用手輕輕地揉捏著她的玉峰，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君兒現在就是被你寵著的小女人，」王西郡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我去做飯了，讓香兒繼續給你說那些事吧！」
說完站起身來，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廚房裡走去，劉香看著王西郡的背影，忽然怔怔地說道：「我怎麼感覺王姐一下年輕了很多？」
「是嗎？」方子明淡淡一笑，從醫學的角度來說，一個人的心年輕，才會真正的年輕，丟下心理負擔的王西郡，只不過是一個陷入情網中的小女孩而已。
「害我們的就是那個副台長童宗敏，我真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打一頓。」劉香狠狠地說道。
「他是對你起了壞心么？」方子明問道。
「嗯，」劉香點了點頭，偎在他懷裡委屈地哭道，「為什麼總是有人要打我的主意？」
「因為我的香兒長得太漂亮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你的。」方子明輕笑道。
「人家都這麼傷心了，你還笑話人家。」劉香嘟著小嘴撒嬌道。
「他什麼時候開始打你主意的？」方子明問道。
「就是你走的前幾天。」劉香想了想說道。
接著她把童宗敏第一次叫她到辦公室的情景給他詳細說了一遍，方子明聽完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走的那天給王姐打電話，王姐說話顯得憂心重重地。」
「是啊，我本來那時候就想告訴你，可是王姐說她先頂著，讓你回來后再說。」劉香說道。
「那後來呢？」方子明問道。
「因為他是領導，如果他叫我去辦公室我不去的話，就被他抓住了小辮子，」劉香忽閃著大眼睛道，「所以王姐跟我說，如果那個傢伙再找我，就先給她打電話，如果我五分鐘還沒從辦公室出來，她就闖進去。」
「他後來叫你了？」方子明猛地一縮。
「他就是個畜生，」劉香咬著牙說道，「隔了兩個星期，他又叫我去他的辦公室，於是我先給王姐打了電話，再去他的辦公室，而且就坐在門邊，因為我聽人說，台里好幾個剛進去的大學生，都是被他用強奪去了貞操，所以我坐在門邊，只要他有不良企圖，我就打開門往外跑。」
「後來呢？」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問道。
「他裝模作樣地談了幾句工作，然後又繞到我的身後，想故伎重演，我馬上站起身來，正要拉開門向外跑，」劉香有些緊張地說道，「這時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淫笑道：小婊子，別跟我裝清高，老子想上的人，沒有一個能逃掉。」
「他罵你婊子？」方子明臉色鐵青地問道。
「嗯，他還說了很多髒話，他那時的樣子，簡直比流氓還流氓。」劉香哭道。
「後來呢？」方子明平息一下自己的怒氣問道。
「他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王姐就闖進來了。」劉香說道，「但他似乎有恃無恐，不但沒有放開手，反而指著王姐罵道：你不要仗著老公有幾個臭錢，就是老是跟我做對，老子沒有上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動別人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這個是我的小姐妹，比親姐妹還親，如果你一定要胡來，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王西郡指著劉香說道。
「我跟你魚死網破？你做夢吧！」童宗敏冷笑一聲道，「我告訴你，要搞垮你老公，對我來說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且要下你這個采編室主任，我只要一句話，你好好惦量惦量吧！」
「王姐沒有理他，拉著我就跑出來了，後來台里就傳出謠言，說采編室主任要換人，但一直沒有換，據說是台長不同意，直到四五天前，童宗敏忽然又來找我。」
「這次我當然不敢去了，但他下班時在走廊里攔住我威脅道：你不要以為那個姓王的女人能護住你，我告訴你吧，她自身都難保呢，你不是和她關係好嗎？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裡，如果你下午不去辦公室，兩天後我就下她的采編室主任，你看著辦吧！說完揚長而去。」
「回家后我把那畜生的話告訴王姐，王姐說別理他，先讓他得意一會兒，所以我也沒把那畜生的話當回事，但是兩天以後，台里果然發生了人事變動，王姐不但被下了采編室主任，而且被調到後勤部門管伙食。」劉香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後來你們就請假了？」方子明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嗯，」劉香點了點頭道，「本來台里不準的，但是我們反正不準備幹了，所以就自己給自己准假了。」
「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方子明抱著她溫柔地說道。
「我沒什麼，我本來就想，如果真干不下去，就呆在家裡讓你養我，」劉香哭道，「可是王姐損失太大了。」
「你不想上班么？」方子明柔聲問道。
「想，可是那樣的地方我真呆不下去了。」劉香哭道。
「別哭了，你在老公懷裡好好睡一下，行嗎？」方子明給她擦了擦眼淚問道。
「嗯，我真的有些累了。」劉香點了點頭，閉著眼睛偎在他懷裡說道。
午飯做好了，方子明看著還在熟睡的劉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輕輕地把她推醒，劉香揉了揉眼睛問道：「是飯做好了么？」
「嗯，要我抱著你去洗臉么？」方子明柔聲問道。
「你別把我寵壞了，」劉香從他身上溜下來嬌笑道，「以後我吃飯都要你喂呢！」
她把窩了這麼多天不順心的事全說出來了，又在方子明的懷裡睡了一覺，所以精神特別好，立刻又恢復了那種清純靚麗的樣子，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時，王西郡忽然問道：「那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這事當然交給我。」方子明淡然一笑道，「你們先在家裡好好玩幾天吧！」
「你可不要想著用武力啊，」王西郡叮囑道，「那個童宗敏可是大有來歷的人，不然他也不敢這麼囂張。」
「香兒剛才說他是常務副省長的堂侄？」方子明問道。
王西郡看了劉香和戚靈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據說他實際上是童海章年輕時和他嫂子的私生子，是童海章的第一個兒子，所以童海章對他比親生兒子還親呢，童宗敏這些年之所以爬得那麼快，主要就是靠童海章在背後給他鋪路。」
「噢，原來是這樣啊！」方子明笑道，「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
「我可給你說清楚，」王西郡正色道，「我們受到委屈不要緊，可是你要出了什麼事，我們這麼多姐妹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明白，我現在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方子明望著她認真地說道。
「這樣就好，」王西郡點了點頭，「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就不多說了。」
吃過午飯以後，方子明對她們三人說道：「你們在家裡聊聊天，我去外面轉轉就回來。」
「你帶我一起去吧！」戚靈忽然站起身來說道。
「我又不跟別人打架，你跟著我去幹什麼？」方子明笑道，「你還是好好地跟兩位姐姐呆在家裡吧，如果實在想出去，就和她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