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心生憐意
方子明看著她低著頭給自己扎腰帶，就象一個小妻子一樣，心頭憐意頓生，忍不住抓住她黑黝黝的髮辮，一邊揉搓一邊問道：「那你的大辮子怎麼辦，不會讓樹枝掛住么？」
「我用頭巾抱著呢。」戚靈把辮子從他手裡扯回來，輕輕推了推他道，「你快出去吧，爺爺還在外面等你。」
方子明走出門一看，戚雲楓正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幅綁腿，看著他起出來，對他揚了揚手道：「你過來。」
方子明走過去，對他恭恭敬敬地彎了一下腰道：「戚前輩早上好。」
「嗯，」戚雲楓點了點頭，顯然對他的表現比較滿意，托起手中的綁腿笑道，「這是一幅兩公斤的綁腿，每隻綁腿里灌有兩公斤鐵沙，在採藥的這段時間，你必須時刻纏在腿上。」
「那睡覺的時候呢？」方子明心翼翼地問道。
「只有打坐和睡覺的時間除外，」戚雲楓很嚴肅地說道，「另外，我會根據你功夫的進境，不定期地給綁腿增加鐵沙的份量，你要有足夠的心裡準備。」
方子明接過綁腿，在手上掂了掂，感覺很輕鬆，不由笑道：「這也太輕了吧，綁著有沒有什麼用啊？」
戚雲楓望著他淡淡的笑道：「如果你晚上回來時，還能這樣說，你的強化訓練就畢業了，我可以馬上傳你步法和勁訣。」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方子明暗暗想道，就這兩破玩藝兒，給我再灌兩公斤鐵沙又能怎麼樣？他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沒有說，只是悶頭坐在椅子上扎綁腿，但他扎了半天，自己感覺已經扎得很牢了，可是站起來走不到兩步，綁腿就滑到腳面上了。
戚雲楓大眼一瞪，正要訓他，戚靈已經跑過來笑道：「你第一次弄這個，扎不牢的，還是我來幫你扎吧。」
說完蹲下身子，麻利地給他把綁腿紮上了，方子明感覺她扎得並不緊，但是他站起身來以後，不管他怎麼跳怎麼蹦，那個綁腿還是牢牢地粘在他腿上，一點都不往下滑，方子明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弄的，怎麼弄得這麼緊？」
「你要斜著交叉綁，而且綁帶不能扎在腿肚子上，你想啊，如果把綁帶扎在小腿最粗的部位，它稍微滑動一下，不就鬆了嗎？」戚靈認認真真地說道。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都想不到呢，方子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要不是看著老頭在面前，他鐵定要把戚靈抱起來親一口，這小丫頭，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那麼平平和和的，即使本來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在她嘴裡說出來，都是那麼溫馨。
一切收拾停當以後，戚靈背上她的小背簍，兩個人就出發了，開始的時候，方子明對山裡還感到挺新鮮的，但是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他心裡就開始暗暗叫苦，因為不但山上的路越來越陡，而且進了深山以後，根本就沒有路，要不斷地在灌木叢和荊棘中穿行。
但更要命的是，他感覺自己腿上的兩個鐵沙綁腿越來越重，讓他舉步維艱，天哪，真是看事容易做事難哪，在家裡的時候，我還嫌它太輕了，沒想到現在轉眼之間就變得千斤之重，好在他一直都在一邊爬山一邊運轉內氣，不然可能早就趴下了。
戚靈一邊在前面砍路，一邊採藥，方子明在後面好奇地問道：「你怎麼認識這麼多葯的？」
「這都是爺爺告訴我的，我小時候經常採藥賣，」戚靈笑道，「你是醫生，難道這些葯你都不認識么？」
方子明臉上一紅，他治病的方法都是從那本書上來的，對於中醫理論，他是半通不通的，至於葯，那當然都是在藥材公司買的，他除了知道按名稱按份量配藥以外，連藥性都辯得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說認得草藥苗形了，醫生當到他這種境界，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但好在他這人臉皮比較厚，所以提到對自己不利的話題，趕緊顧左右而言他，於是他指著前面的一面石壁說道：「靈兒，如果我們能夠從這上面爬上去就好了。」
戚靈抬頭看了看，然後笑道：「我們正要從這上面爬過去呢，爺爺今天要我採的金腰帶，只有石壁頂上的灌木叢里有，那裡是順風頭。」
「啊？不會吧？」方子明大吃一驚，他剛才是開個玩笑的，沒想道戚靈說真要從這裡爬上去，看著這高高的石壁，他就有些心虛，雖然這石壁有一個斜度，而且表面也高低不平，只要每一腳踩踏實了，還是有幾份希望上去的，但在他看來，不亞於是登天啊。
兩人走到石壁下面，方子明手腳並用，爬了大約三尺高，腿就開始發顫，於是他轉頭望著戚靈道：「這怎麼爬啊，我們還是換條路吧！」
「那你在下面等我吧，我上去采了再下來。」戚靈想了想說道。
「真的還有別的路么？」方子明高興地問道，「我還以為非爬石壁不可呢。」
「我以前都是從這裡穿過去，因為這條路是弓弦的位置，」戚靈解釋道，「如果要換路的話，我們還得折回去，然後從山的另一邊繞過來，大約要多走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想要采齊爺爺說的葯就很難了。」
「啊？」方子明雙腿一軟，差點從石壁上滑下來，他嘆了口氣道，「那我們還是從這裡過吧，不然第一天就完不成任務，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啊。」
「其實爬這種石壁是有技巧的，」戚靈很認真地說道，「只要你力道用好了，就象壁虎上牆一樣，爬起來很快的。」
說完，她將手中的柴刀和葯鋤放入背簍當中，然後微微凝了凝神，就開始在石壁上攀爬起來，她確實爬得很快，三丈多高的石壁，她用了還不到五分鐘，便爬上了頂，把一旁的方子明看得目瞪口呆。
戚靈把背簍放在地上，從背簍里拿出一根繩子綁在崖頂的樹榦上，然後順著繩子一下就滑到方子明的身旁，笑著對他說道：「你再爬下試試，如果爬不上去，就拉著繩子上去吧，反正我們自己不說，爺爺也不會知道的。」
「靈兒，我今天一定要自己爬上去，」方子明望著她很堅決地說道，「如果我總是對自己放鬆要求，肯定練不成什麼武功。」
「你要武功幹什麼呢？」戚靈不解的問道，「我看你的日子過得挺好的呀，其實練武功有什麼好，有許多身懷絕技的人，都在江湖上流浪，有時連喝酒的錢都拿不出來呢！」
「怎麼會這樣？」方子明吃驚地問道，「應該有很多方法可以掙錢的啊，比如開武館，給別人當保鏢呀什麼的。」
「你說得容易，」戚靈嘆氣道，「真正有用的武功，一般都是師門秘技，不允許外傳的，還能讓你開武館掙錢？再說開武館也要本錢呢，當保鏢就更不用說了，身懷絕技的人一般都心高氣傲，哪裡能做得了那種侍候人的差事？」
「這……」方子明真的感到這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古人都說，窮文富武，就是說習武這件事只適合有錢人來做，不然以後連日子都難得過下去，」戚靈黯然道，「比如我……，唉。」
「難道就沒有武功好的去搶銀行？」方子明開玩笑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戚靈白了他一眼，「每個門派都是有戒條的，如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不但法律不允許，就是師門的人也會追殺你，這叫清理門戶。」
「難道他們還敢暗中殺人不成？」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以前都是這樣，一旦捉住了，就開堂處置了，」戚靈搖了搖頭道，「但是現在國家管得比較嚴，所以師門一般不直接動手，而是假手執法部門。」
「難道他們是出面幫著捉么？這樣執法部門會相信他們嗎？」方子明有些懷疑地問道。
「不是這樣子的，」戚靈笑道，「他們只要暗中給執法部門提供線索就可以了，所以你看好多厲害的人物犯了大案以後，執法部門一籌莫展，但忽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就把犯人捉住了，這一般都是背後有江湖人物出面了。」
「噢，對了。」方子明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他覺得戚靈的這個說法非常有道理，他自己不就曾經兩次參與過破案嗎？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是江湖人物。
「所以說純粹的練武是沒有多大用途的，其實我並不想練武功，那都是小時候爺爺逼的，現在我除了身體比別人好點，另外還有什麼用處呢？」戚靈感慨地說道。
「靈兒，別急，你以後會大有出息的。」方子明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妞兒他是一定想要帶走的，現在就是怎樣想辦法讓她和自己心貼心。
「是嗎？」戚靈瞟了他一眼，低頭說道，她對自己的人生並不象方子明那麼自信，畢竟對於一個長期靠賣山貨的女孩來說，人生的航標在哪裡，她自己也很不確定。
「別想那些煩心事了，」方子明望著她笑道，「現在我爬石壁的事情才是關鍵呢！」
「嗯，」戚靈點了點頭說道，「我告訴你一點方法，看你能不能用上。」
「快說，快說，我知道你的方法一定管用。」方子明喜道。
「那要試過才知道，」戚靈抿嘴一笑道，「你往上爬時，也要默運內氣，而且手掌和腳掌貼在石壁上要有一種向內抓的感覺，就好象自己的內力已經鑽進石壁中，把自己掛起來一樣，你以後就會知道，我們混元一氣門有一種勁路，叫做鑽研勁，就是要把內力透入對方體內。」
「你是說我的意念要象釘在石壁上一樣？」方子明想了想問道。
「你的悟性真的很好噢，」戚靈笑道，「內功講究以意領氣，只要你掌握了這個法門，即使你現在內氣很弱，但爬上這個石壁還是很容易的。」
「那我試試看。」方子明重新將身子貼在石壁上，體會戚靈說的這個要領。
這又比昨天一邊走路一邊運轉內氣難度大多了，方子明在石壁上挪動了十多分鐘，弄得滿頭大汗，似乎還是沒有掌握要領，戚靈站在一旁，暗暗替他著急，但也沒什麼用，到後來，方子明心裡一煩，幾乎是一步都爬不動了。
戚靈忙叫他下來休息，細聲細氣地對他說道：「你往上爬時要凝神靜氣，不要想爬不爬得上去的問題，只要一心一意往上爬就行了，你忘記爺爺昨天教你的自然二字了嗎？」
「噢，我明白了。」方子明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我再試試。」
方子明一下從地上跳起來，象戚靈一樣在石壁前凝了凝神，然後一心一意往上爬，五分鐘之後他已經爬到了石壁的一半，戚靈知道他已經掌握方法了，心中大喜，忙拉著繩子，跟著他往上走，方子明又爬了兩三尺高以後，忽然轉頭沖著戚靈大喊道：「靈兒，我成功了。」
戚靈暗叫一聲糟，疾忙將腳尖往石壁上一點，然後飛身向方子明盪過去，想抓住他的衣領，但還是遲了一步，只見方子明雙腳向下一滑，已經向石壁下面掉下去，戚靈來不及多想，只好鬆開手中的繩子，沉氣疾往下墜，這才堪堪抓住了他的衣領。
但方子明下滑之勢並沒有止住，反而帶著她一起下滑，如果這樣一直滑下去，方子明的膝蓋和腿干一定會受傷，想到這裡，戚靈咬了咬牙，猛地一運勁，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抱著他將身一縱，向地面躍去。
因為事情太過倉促，再加上兩個人加在一起的重量確實太重，所以落地前戚靈雖然做了緩衝，但下墜之勢還是頗為驚人，只聽一生悶響，兩人都重重地摔在地上，戚靈為了保護方子明，所以努力在空中翻了個身，讓自己的背部先著地，所以方子明的那一百多斤，便帶著下墜之勢，重重地壓在她纖巧的身子上，戚靈悶哼一聲，頓時閉過氣去。
方子明叫過那一聲后，自己也知道壞了，因為他一開口，內氣頓時大泄，本來在石壁上釘得牢牢的手和腳，這一下再無抓尋處，所以身體立刻下滑，他心中一慌，再想穩住身子，已經沒有可能了，他心中暗嘆一聲，知道自己這次受傷已經在所難免了。
但是沒想到後來情況急轉直下，被戚靈抱住后從石壁上跳下來，因為有戚靈墊底，所以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傷，他暗自慶幸一番后，把手往下一撐，想要站起來，沒想到卻抓住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正欲暗施輕薄，但當他抬頭看見戚靈的臉時，不由神色大變，原來此刻戚靈雙眼緊閉，面色蒼白，牙關緊咬，全身一動不動，就象是死了一樣，方子明趕緊從她身上翻下來，抱著她的身子坐在地上大喊道：「靈兒，你醒醒，靈兒，你醒醒。」
但是喊了幾聲，戚靈一點反應都沒有，方子明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咦，呼吸怎麼這麼弱？難道她真一下就這樣摔壞了……？方子明不敢繼續往下想，趕緊將她扶在自己懷裡坐好，然後用手貼著她后心，將靈力源源地不斷地輸入她體內。
靈兒，靈兒，你千萬不要出事啊，不然老公也不想活了，方子明一邊運功，一邊喃喃地喊道，很少流淚的他，這一刻已經是淚下如雨，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女人已經深深地印在他心裡，以後再也沒人能把他們分開了，就連戚老頭也不行。
老天，你趕快讓她醒過來吧，只要她能醒過來，讓我少活幾年也行啊，方子明默默地祈禱著。不知是他的靈力起了作用，還是他的祈禱真的感動了上蒼，沒過多久，戚靈忽然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靈兒，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纖細的身子，狂喜地吼道。
「你把我弄痛了，」戚靈微微掙扎了一下，見他眼圈紅紅地，臉上一塌糊塗，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她有些吃驚地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是身上受傷了嗎？」
說著就要從他懷裡站起來，方子明剛剛把她鬆開一點點，見狀趕緊又把她摟緊，附在她耳邊說道：「靈兒，我的好靈兒，我身上好好的，我是擔心你……」
「那你哭什麼啊？我這不好好的嗎？」戚靈用柔嫩的小手給他擦了擦臉道，「看，臉上哭得象是大花貓一樣。」
「可是你剛才……」方子明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是閉氣了，」戚靈笑道，「我們混元一氣門的內功就是這樣，只要遇到過度的傷害，就會自動閉氣，這樣可以降低血液循環的速度，如果受了外傷的話，就不會流太多的血。」
「那你體內有沒有受傷啊？」方子明忙問道。
「應該沒有，」戚靈搖了搖頭道，「其實跳下來的這個高度並不高，只是因為太倉促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放我下來，我運功察看一下。」
方子明戀戀不捨地將她放開，戚靈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默默地運了一會兒功，然後站起來身來道：「沒什麼大問題，我們趕緊走吧。」
說完轉身向石壁走過去，方子明看著她走了兩步，忙在後面喊了一聲道：「等一下。」
「什麼事？」戚靈微微蹙了蹙眉，轉過頭來問道。
「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啊，怎麼走路一拐一拐的。」方子明趕上來問道。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戚靈低聲嘀咕了一下，望著他說道，「走吧，沒事的。」
「傷在哪裡，給我看看。」方子明扶著她的香肩問道。
「沒，沒事，」戚紅著臉低聲道，「就是後面摔了一下，過一會兒就好了。」
原來她摔下來時，是屁股先著地，所以把臀部摔了一下，現在還在痛呢，方子明聽她說後面，又看見她一幅扭扭捏捏的樣子，馬上知道她是哪裡受傷了，便把手伸下去，在她玉臀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柔聲問道：「是這裡嗎？」
戚靈被他用手一摸，只覺臀部有些刺痛，所以差點跳起來，其實她剛才打坐時，就覺得那個位置有些刺痛，不知道是裡面的神經挫傷了，還是擦破了皮，總之只要輕輕一動，那裡就有刺痛的感覺，所以她剛才走路才一拐一拐的，就是為了防止衣服擦著那個位置。
剛才方子明在上面摸了一下，剛好摸到她的痛的那個地方，她雖然忍住了沒跳起來，但眉頭卻緊緊地鎖著，方子明一直關注著她的臉色，見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馬上說道：「你一定是內面受傷了，讓我給你看看吧。」
「人家傷在那裡，怎麼看？」戚靈白了他一眼，紅著臉低聲說道，「趕快走吧，晚上回去我自己處理。」
「靈兒，這一輩子我不會讓你逃掉的，」方子明忽然抱住她的嬌軀，深情地說道，「你何必再避這種嫌疑，讓自己忍受痛苦呢？」
戚靈身子一僵，有些慌亂地推開他道：「別，你別這樣，我不配的。」
「你為什麼要避開我？」方子明捧著她的臉，直直地凝視著她問道，「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那天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內容，覺得我太花心了？」
「我，我……」戚靈努力地把頭轉開，不敢看他。
「看來你真是有點討厭我了，難怪回來后總是躲著我。」方子明有些傷感地說道。
「不，不是那樣的。」戚靈看著他傷心的樣子，不由衝口而出道。
「你騙人，你明明就是討厭我。」方子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沮喪地說道。
「我，我……」戚親蹲下身子，拉了拉他的肩膀，然後低頭看著地面說道，「你那天打電話的那些姐姐，一個個都那麼厲害，我感覺自己真的不配。」
「這是真心話？」方子明轉頭望著她，很認真地問道，「不是因為討厭我？」
戚靈紅著臉瞟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方子明猛地一把將她摟過來，貼在自己懷裡，然後很嚴肅地說道：「靈兒，我今天在這裡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我若有一天不是真心對你好，我就不得好死，這樣你相信我嗎？」
「你幹嘛啊？」戚靈趕緊捂住他的嘴，有些驚慌地說道，「我也沒說不……」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方子明都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但他猜也能猜出是什麼意思，不由心中狂喜，使勁地摟著她的身子道：「靈兒，你同意了？」
「你讓我怎麼辦才好？」戚靈突然趴在他肩上嗚嗚地哭道，「我一個農村的土包子，你要和她們那麼能幹的人在一起，我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
「你是怕她們欺負你么？別怕，有我呢！」方子明趕緊安慰她道。
「不是欺負不欺負的問題，」戚靈低聲道，「我雖然是一個土包子，但我多少也有些自尊吧？如果我總是生活在別人的光環下面，你覺得我會幸福么？」
「我明白了，」方子明笑了笑說道，「你也別小看自己，你只是先天的物質條件比別人差一點而已，如果給你一個新的起點，你會比很多人都更能幹。」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心裡清楚，」戚靈有些傷感地說道，「我既沒見過什麼世面，也沒讀過多少書，除了會點武功外，一點特長都沒有，即使去當服務員，還得看別人高不高興呢！」
「放心，我不會讓你給別人當保鏢，」方子明摟著她柔聲說道，「這一輩子，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保鏢，老公是個沒用的人，需要靈兒來保護呢！」
戚靈聽他自稱「老公」，不由臉上一紅，忙提醒他道：「你現在別亂說，不然讓爺爺知道了，他會很生氣地。」
「知道了，」方子明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趴在自己大腿上說道，「我還是先給你看看受傷的地方吧！」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褲帶，戚靈心裡發慌，忙抓住他的手道：「你別……」
她雖然抓住了方子明的手，但是她手上一點勁道都沒有，所以方子明直接無視了她的反抗，而是麻利地解開她的褲腰，然後附在她耳邊說道：「老公今天絕對只看傷，不佔你的便宜，如果我亂動，你以後就不理我，好不好？」
戚靈見他已經把褲帶都解開了，知道再說也沒用了，於是把頭埋在他大腿下面，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方子明知道她已經默認了，所以輕輕把她的褲腰往下一拉，就露出了她白色的棉短褲，她這條內褲還是那種老式的有襠的內褲。
方子明仔細看了看，短褲上面還有密密的針腳，象是用手工縫成的一樣，他有些吃驚地問道：「這短褲是你自己縫的嗎？」
「我覺得這樣穿著舒服，比較透氣。」戚靈的臉上已經紅得象豬血，可惜方子明看不到，她吶吶地低聲道，「我們練武的人，穿那種幾根布條的內褲，對身體不好。」
「我以後也要穿你自己縫的短褲，」方子明摸了摸她的纖腰，用指頭勾起她的內褲，輕輕往下一拉，戚靈那白花花的玉臀就展現在方子明的面前，他剛想仔細欣賞一下她的臀底風光，忽然發現她左邊的玉臀扎著一個黑黑的東西。
他趴下去一看，不由驚叫道：「靈兒，你臀上扎一根刺。」
「是嗎？」戚靈轉過頭來說道，「難怪稍微動一下就覺得刺痛。」
「你別動，我給你拔出來。」方子明將她抱著平放在自己腿上說道。
「嗯，你小心點，不要把刺弄斷在裡面了。」戚靈忙叮囑道。
方子明點了點頭，用手捏住外面的那一截，輕輕地往上一拉，刺是出來了一點，但卻聽見戚靈哎喲一下叫出聲來，方子明忙問道：「怎麼啦？」
「好象內面有倒鉤噢，你一扯裡面好痛的。」戚靈皺著眉頭說道。
「你別急，我換一種方法。」方子明忙說道，他想起上次給魏雅芝的老爸治病時，不是用靈力將彈片碎末從骨縫裡逼出來了嗎？現在只是肉里的一根小刺，用靈力應該很容易弄出來。
想到這裡，他趕緊用靈力在她臀部布了一個氣場，然後凝神打開天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刺的狀況，原來刺上果然有倒鉤，於是他用靈力裹住那根刺，沿著它扎進去的方位，慢慢地將它拉出來，這一次果然好多了，一直到刺拔出來，戚靈連哼都沒哼。
但接下來就有一個問題了，他一般隨身都帶有一些救急的藥瓶，但是今天換衣服時卻忘了拿出來，所以沒辦法給她消炎止血，雖然扎的傷口不大，但扎進去的深度足有一兩公分，所以刺一拔出來后，慢慢地便有一絲鮮血從傷口滲出來。
用什麼消炎止血呢？方子明想了想，忽然趴下頭去，將嘴貼在她傷口上，然後用舌頭輕輕地舔著她的傷口，戚靈忽然感覺到一個熱而滑膩的東西在自己臀部蠕動，不由嚇了一跳，忙轉頭一看，只見方子明正認真地用舌並沒頭舔著自己那個地方呢！
「你怎麼……用嘴？」戚靈羞得滿臉通紅，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方子明沒有說話，只是專註地舔著她那塊地方，他一邊舔一邊不停地用嘴在傷口上吮一下，因為象這種山野里的鉤刺，一般都帶有小毒，刺扎進去的時間不長，所以毒還沒有散開，只要把它們吸出來，傷口就不會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