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閉目養神
魏雅芝狂踩一腳油門,將車飈到120,這在市內已經絕對高速了,黑亮的車身不斷地插入車流之中,然後又不斷地將旁邊的車甩在身後,魏雅芝的心隨著飈動的車身,也在狂吼:自卑的男人,你真地明白了嗎?那你雄起吧!方子明第一次見識魏雅芝瘋狂的一面,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已經嚇壞了,但是現在,他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晚上把賓士開回診所,當然又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喜形於色,忍不住向趙敏等人誇耀一番,企圖慢慢地把她們引上鉤,但是今天聽了魏雅芝的話,心中卻觸動頗深,難道自己想搞的女人,永遠都只能靠騙么?這樣騙來的女人,下身固然是滿足了,但那與花錢嫖小姐又有什麼區別?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弄到手,佛擋殺佛,魔擋誅魔。這是說得多麼好的一句話!為什麼段正雄就可以讓我不動他的女兒呢?因為他比我錢多,他用錢都可以砸死我。但是如果我比他有錢呢?雖然未必要把他砸死,但至少他不敢對我那樣說話吧?
要達到這樣的目標,我的機會在哪裡?我有什麼超越常人的地方呢?似乎除了自己偶然得到的這點醫術以外,什麼都沒有了,但這點長處會讓自己成功嗎?方子明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他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他沒到8點鐘就起床了,他決定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他不知道成功的人都會怎樣生活,但他知道,那些人至少不會象他一樣,睡到早上10點鐘,然後讓員工把早餐給自己送到房間里來。他走到診所外面,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啊,原來早起的感覺也挺不錯地,方子明感嘆道。
他正在自得其樂,卻見一輛寶馬車從路上開來,緩緩地停在診所前面,不會這麼早就有人來看病吧?方子明狐疑地想道,但不幸地是,他猜對了,寶馬車的門打開以後,一個50多歲的老頭從車上走下來,他仔細地打量了方子明幾眼,然後笑容滿面地問道:「你就是方醫師吧?」
方子明和他的眼光一對,不由暗嘆一聲,好犀利的眼光!他不由皺了皺眉,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因為象這樣的人,只要見過一次,自己肯定對他有印象,但是他怎麼會認得自己的呢?他腦中雖然在不斷地轉念,但嘴裡還是笑著應道:「我就是方子明,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老頭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笑道:「老朽是專門來向方醫師求醫地。」
老朽?老子好久沒聽過這麼文雅地稱呼了,看來這個老頭肚子里還是裝過幾滴墨水的人哪!想到這裡,方子明忙笑道:「那老爺子就屋內請吧!」
「嗯,年輕人,好啊,好啊!」老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又是一個裝B地!方子明已經對他下了結論,方子明自己偶爾也會裝裝B,所以最討厭裝B的人,於是他大大咧咧地將老頭引進診所,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說吧,你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噢,想要方醫師治的病人不是我,」老頭搖了搖頭道,「老朽今天來是想讓方醫師移駕就診。」
方子明皺了皺眉,怎麼又是要上門地?他現在已經有了經驗,要上門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小病,治的時候費神費力不說,有時候說不定還會把小命搭上,但上門治的病也有個好處,那就是診金豐厚,第一次上門是混了一張馬6,第二次則混到了一家VIP診所,價值一千萬哪!自己現在坐的小奔,就是上門治病才換來地呢!
想到這裡,他沉吟了片刻問道:「為什麼不把病人送過來呢?診所里的醫療條件比較好。」
「病人身體比較虛弱,不宜勞累,所以只能麻煩方醫師上門看病了。」老頭解釋道。
噢,原來只是體虛而已,方子明鬆了一口氣,既然病好治,這價格可是要先談好,別讓人給忽悠了,想到這裡,他裝出為難的樣子道:「本來嘛,上門治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看,我這診所里請的人實在不多,所以……」
老頭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裡,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他淡淡一笑道:「方醫師只要答應出診,診金多少全憑方醫師開口。」
方子明見老頭這麼爽快,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為了不讓老頭看輕自己,只好矜持地一笑道:「診費多少倒無所謂,沖著你這片誠意,即使再忙我也要抽出時間去一趟。」
老頭聽他言不由衷,也不揭破,方子明看著他貌似忠厚,里藏奸狡,一幅對自己瞭然於胸的樣子,心中十分不爽,在他眼裡,這就是裝B,想起魏雅芝昨天教自己的霸氣,靠,老子的王八氣還沒散發出來呢,早就被人一個野蠻衝撞給擊倒了,看來霸氣這玩藝兒,說來容易,做起來實在很難哪!
方子明上樓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隨著老頭來到停車坪,本來他想自己開車去,但最後還是坐上了老頭的寶馬760,本來他聽老頭說話的口音不象本地人,以為會象上次一樣長途跋涉,沒想到才開出四五公里遠,便進入了一片住宅區,最後在一幢單元樓前停下來。
方子明不由大感詫異,看這老頭開的車,也算是極品了,比他的賓士S300不知強了多少,說起來應該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怎麼會住這種普通的單元樓呢?但這是別人的私事,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他下車之後,只是慢慢地跟在老頭身後,一言不發。
老頭把他帶到二樓,很優雅地按了一下門鈴,一個保姆模樣的人中年婦女過來開了門,對老頭躬了躬身子道:「老爺好!」
老頭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對方子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方醫師,請!」
方子明進門后稍稍打量一下,屋內收拾得很乾凈,但看起來屋內的人是剛搬進來地,所以屋內的擺設還顯得有些生硬,老頭請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讓保姆給他上茶,方子明最不耐煩和人坐著閑扯,所以裝模作樣喝了一口茶,便開口問道:「病人在哪裡?我們先去看看吧?」
老頭搖了搖頭笑道:「不急,不急,你先歇歇吧!」
方子明愣了一下,有點懷疑這個老頭是否有病,這麼早去把自己請來,來了卻又說不急,難道專門請老子來喝茶地?但既然人家病人家屬都不急,你一個看病的又有什麼好急地呢?
老頭望了望方子明,然後微微一笑道:「方醫師的性子好象比較急躁啊!」
方子明老臉一紅道:「我從小就是如此。」
「不好,不好,」老頭搖頭晃腦地說道,「年輕人要想成功,這養氣的功夫最是重要。」
靠,你到底是請我來看病,還是給我上課來了?老子養不養氣關你屁事?方子明一邊腹謗,一邊陪著笑臉道:「你教訓得是,我的修養確實不怎麼好。」
「說得倒是挺謙虛地,可是有些言不由衷啊!」老頭嘆了口氣道,「古人說,喜怒要不形於色,方醫師雖然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但這種口不應心的做法,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看來方醫師出道應該不久吧!」
方子明被人揭了老底,感到十分尷尬,只好訕訕地說道:「前輩目光如炬,我開診所確實只有幾個月時間。」
「幾個月就讓一個小診所開得風生水起,足見得方醫師醫術通神,」老頭目光一閃說道,「但要想把事業做大,光靠一身醫術是遠遠不夠地,如果方醫師不嫌老朽啰嗦,我們以後可以多親近親近。」
說了半天,原來落腳點在這裡,方子明暗想道,但我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老頭這麼刻意和自己結交,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但不管怎麼樣,老頭看起來都沒有惡意,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自己現在正是需要發展的時候,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於是他真誠地說道:「能和前輩認識,我深感榮幸,不知能否請教一下前輩的大名?」
「哎呀,說了半天居然忘記告訴你我的姓名,真是失禮,失禮啊,」老頭連連道歉說,「老朽姓陳,陳志雲。」
陳志雲?貌似在哪裡聽過?但是他對商界的信息了解得實在太少,所以想了一會也沒想起這個陳志雲究竟是幹嘛地,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尷尬,他只好轉移話題道:「陳前輩,我現在已經休息好了,我們去看病人吧?」
陳志雲望了望他,沒有急於起身,而慢吞吞地說道:「年輕人,老朽還想提醒你一下,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急於做決定,好吧,我們去吧!」
說完起身向東邊的卧室走過去,方子明被他搞得稀里糊塗地,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一言不發,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到了卧室門口,老頭指了裡面說道:「你進去吧,病人在裡面,老朽就不進去了。」
靠,陳老頭到底在搞什麼東東?方子明狐疑道。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於是他輕輕地把門推開,然後下意識地向內望了望,這一望,不由心中劇震,因為房裡的這個病人他認識,不但認識,而且他們之間的還有很深的淵源,原來這個人居然是陳方青。
「怎麼是你?」方子明站在門口吃驚地說道。
「你先把門關上吧。」陳方青的聲音很微弱,她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與那天相見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方子明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門關上了,他實在是不明白,怎麼會在這裡看到陳方青,段正雄不是說陳方青已經被她家裡人接走了么?莫非剛才外面的陳老頭就是她父親?嗯,很有可能,但是她明知道那天是自己傷了她,她今天又把自己請到這裡來幹什麼呢?莫非是想報復我?
但是轉念想想又不太可能,因為他聽段正雄說過,陳家的勢力和段家不相上下,如果真要報復他,也不用這麼麻煩,他正亂七八糟地轉著念頭,陳方青無力地說道:「方醫師,你請坐吧。」
方子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陳方青,那種體虛無力的樣子不象是裝出來地,不由對她又有些憐憫,唉,好好地一個女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憐哪,可是當初她為什麼要去做那種事呢?他一邊想,一邊拉了一把凳子在床邊坐下,然後問道:「陳夫人把我叫到這裡有什麼事呢?」
「別叫我夫人,我已經被人踹了。」陳方青慘笑道。
那也不能怨別人,誰讓你下那種毒手呢?方子明暗想道,但現在既然是別人請自己來治病,當然不能說這種話,於是他淡然一笑道:「稱呼只是一個符號而已,叫什麼都一樣,你還是說正題吧。」
「好,既然是這樣,我想先問方醫師一個問題,希望你能據實回答。」陳方青振作了一下精神道。
「你問吧,只要是能說的我一定據實相告。」方子明嚴肅地說道。
「你到段家去治病,是出於行醫者的職責,還是因為和段家有什麼淵源呢?」陳方青直直地望著他問道。
老子去段家是被逼地,但是最後捨命給段尹蕾治病,卻是心甘情願,方子明想道,但這話當然不能這麼說,於是他冠冕堂皇地說道:「當然是出於行醫者的職責,我和段家能有什麼淵源?」
「那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你能治的病人,你都會儘力去救嘍?」陳方青面帶期企地問道。
這個小娘皮想我給她治病,本來她想害死尹蕾,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救她地,但是現在尹蕾還好好地活著,老子還因禍得福撿了一塊蟠龍佩,如果救她不用費多大的力氣,救救她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這事段正雄也不會知道。
想到這裡,他悲天憫人地說道:「雖然陳姑娘此前的行為過於惡毒了一些,但只要你發誓以後不再使用這些邪法,我還是很樂意救你地。」
陳方青臉上微微一紅,望著他低聲道:「你知道要怎麼才能救我嗎?」
「這個……,我沒有檢查過陳姑娘的身體,所以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救。」方子明隱隱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哪裡不妥,當他又想不出不妥在哪裡。
「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陳方青有些失望地說道。
「要不我先給你檢查一下?」方子明有些心虛地問道。
「不用檢查了,」陳方青搖了搖頭道,「我的病我知道該怎麼治,但是我怕方醫師不願意給我治。」
說到這裡,她臉上又浮了一絲紅暈,靠,這個臭娘皮怎麼變得這麼害羞了呢?方子明十分不解,只好含糊道:「救死扶死是我們醫生的基本職業道德,只要陳姑娘的病我確實能治,又怎麼會推辭呢?」
陳方青不答他的話,卻轉移話題道:「方醫師的巫術是怎麼來地,莫非是無師自通地?」
既然那天已經和她斗過法,再說自己不懂巫術,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所以方子明也沒有掩飾,只是含糊地說道:「我在現實中確實沒有拜師。」
他這話說得很技巧,在現實中沒有拜師,但自己在夢裡卻是有師父地,但陳方青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她嘆息道:「方醫師無師自通,居然有現在的法力,真是高人哪!」
老子法力再高,還不是差點被你弄死,這麼說起來,你倒是高人中的高人了?想到這裡,方子明調笑道:「在下法術再高,也比姑娘差了一籌,奶娘才是真正的高人哪!」
「我是經過師父正式傳授地,所以法力比你高一點,那也沒什麼,」陳方青臉上紅了紅說道,「但最後還不是敵不過你舍死相拼?」
「那是姑娘手下留情了。」方子明謙虛地說道。
「我當時確實是手下留情了。」陳方青正色道,「不然我們那天是三條命同歸於盡。」
「啊?」方子明大吃一驚,又有些不相信,要是那樣她都手下留情了,那自己還混個屁啊?
「你不信是吧?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你會使血咒,難道我就不會使么?」陳方青抬頭問道。
「嗯,有道理。」方子明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我當時真沒想到你會如此不要命地救那丫頭,」陳方青獃獃地說道,「如果你使用血咒后,不拚死給她念歸魂咒,你也不會落得那個樣子,但你後來為什麼會恢復得那麼快,我真地有些想不通,因為你的法力確實不如我,這一點我很清楚,這也是我遭到反噬之後,沒有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