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添麻煩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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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耕的態度，對於麥道的影響巨大！


  可以這麽說，麥道之所以到現在還能撐得住，除了麥道過往以來積攢下的口碑給各大航空公司的信心之外，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各大航空公司看到陳耕似乎是在不遺餘力的盡己所能幫助麥道。


  基於陳耕在這其中所表現出來的與小麥克唐納之間的友誼，大家不能排除一種可能，即：當麥道遇到邁不過去的困難的時候，陳耕很有可能直接向麥道提供大量資金，甚至不排除有直接入股麥道的可能。


  麥道雖然日薄西山了，可如果陳耕以自己巨大的財力來向它提供支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航公公司的這一看法，小麥克唐納也明白，所以當陳耕如此鄭重其事的提出了F150的事情之後，他就不敢再拖了——如果當真惹得陳耕不高興了怎麽辦？

  事實上，在這之前，不管小麥克唐納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心裏確實覺得從陳耕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並且有意無意的這麽做了，甚至就在剛剛之前，小麥克唐納心裏就已經開始在琢磨著是否可以讓陳耕再降低一點轉讓F150的條件（盡管陳耕給出的條件已經很低了）？


  可是現在，小麥克唐納不得不開始調整一下自己的想法。


  “那就好，”陳耕滿意的點頭：“哦，對了，還有一個事。”


  “哦，你說。”


  “按照此前公布的進度表，MD-12在下個月就能完成機身的製造了吧？”


  “是的，現在一切進展順利，按照現有的進度來看，MD-12下個月就能夠完成機身的製造，在經過檢查之後，下下個月就能進行靜力試驗，”說起MD-12，小麥克唐納頓時一臉的笑容：“老兄，在這件事上我必須謝謝你。”


  小麥克唐納是真的必須真誠的感謝陳耕，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陳耕的幫助，MD-12現在是否能夠切割第一塊鋁板都不好說呢。


  “那內部裝修呢，搞定了沒有？”


  說起MD-12的內部裝修，小麥克唐納頓時一臉的笑容：“快了，下個月月初就能完成，你知道的，我們是按照1：1的比例做的，否則其實還能更快一點……”


  兩人一路聊著，話題很自然的就再次回到了雅克-130上麵，小麥克唐納對商飛集團的雅克-130很感興趣，雖然剛剛陳耕婉拒了他，但小麥克唐納還是表示，希望能夠體驗一下這個飛機。


  “你的身體能行？”陳耕對小麥克唐納的身體狀況持懷疑的態度：“老兄，你可都已經60多歲了。”


  對於小麥克唐納的這個想法，陳耕是有些鄙視的：你以為你是林將軍啊，71歲的時候還能駕駛著蘇-30飛普加喬夫眼鏡蛇這種高難度的機動動作。


  “沒關係，我可以不飛太過激烈的機動動作，”小麥克唐納倒是顯得很興奮：“我就是想要體驗一下這個飛機。”


  明白了，小麥克唐納就是想要體驗一下雅克-130的飛行感受，如果隻是初步的體驗的話，那倒是沒問題，反正後座的飛行教官可以鎖死前座的飛行學員的操作權限，就當讓小麥克唐納坐在前座看風景好了。


  至於讓小麥克唐納上雅克-130是否涉嫌違規以及泄密的問題，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問題，商飛集團的雅克-130項目是商飛集團自籌資金與雅科夫列夫設計局搞的項目，屬於自籌資金而非國家項目，所以雖然有一定的保密級別，但因為這個項目在一開始就定位於“國際型高級噴氣式教練/初級戰鬥機”的緣故，在國內的保密級別反而不高，屬於隻要身份差不多，申請一下都可以去參觀和體驗的那種，以小麥克唐納的身份，當然更沒有問題。


  事實也是如此，因為小麥克唐納的身份，兩天後，這場體驗飛行很快就被批準了下來，穿著一身抗荷服、手裏拎著飛行頭盔的小麥克唐納跟著陳耕來到執行這次飛行任務的雅克-130的跟前，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酷啊。”


  “……”


  陳耕沒有說話，轉頭看了小麥克唐納一眼。


  “這飛機的座艙，給我的感覺和T-45差不多，”小麥克唐納沒有看陳耕，兩眼放光的為望著眼前的商飛集團生產的雅克-130說道：“都能夠給學員和教練提供極佳的視野，而且整理的感覺非常好……你知道的，”小麥克唐納聳聳肩：“好看的飛機，必然是好的飛機。”


  T-45是美國海軍在1991年才剛剛真是服役的新一代艦載噴氣式高級教練機，這是一款在英國“鷹”式高級教練機的基礎上改進和研發而來的一款麵向21世紀的艦載噴氣式高級教練機，美國海軍將會用T-45全麵取代之前使用的T-2C“橡樹”和TA-4J“天鷹”教練機，這款教練機基本上也能夠代表西方先進國家在高級教練機領域最新、最高的技術水平，從這個角度來說，小麥克唐納能夠拿雅克-130來跟美國海軍剛剛服役的全新一代高級噴氣式教練機對比，本身就意味著某種程度上他承認了雅克-130是一款不錯的飛機。


  想到這裏，陳耕心中忽然一動：T-45教練機是波音公司聯合英國宇航公司一起搞出來的項目，此前小麥克唐納對雅克-130這麽上心，莫非是他還有其他的什麽想法？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陳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當然，這是一款非常棒的飛機。”


  小麥克唐納搓了搓手，看上去很興奮：“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順著梯子爬上去，不等坐進座艙，看著前座艙那由三塊多功能液晶顯示器以及一塊抬頭平視顯示器組成的儀表係統，小麥克唐納就驚訝的“哇……”了一聲，扭頭對陳耕道：“這飛機的儀表係統很先進啊。”


  “不止儀表係統很先進，操控係統也很先進，我們的這個飛機使用的是三餘度數字電傳飛控係統，”陳耕道：“比T-45上麵的那套偏航阻尼器計算機加機械液壓的飛控係統要先進太多了。”


  “呃……好吧……”


  小麥克唐納咂咂嘴，似乎有些不爽，可最終卻是什麽也沒說。


  現在的美國，還沒正式搞死蘇聯，也沒有十幾二十年後那種用鼻孔看毛熊的習慣，絕大多數的美國人對於蘇聯的軍工實力還是很忌憚的，承認雖然蘇聯的軍工實力在整體水平上比美國弱一些，但在係統集成方麵的水平卻非常高超，可以製造出整體水平不遜色於美國、在某些個別領域甚至超出美國的軍事武器裝備，蘇聯是有數字式電傳飛控技術的，而且那些該死的老毛子對於成本似乎也不怎麽在和，如果這些混蛋搞出了采用數字電傳控製技術的教練機，似乎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看著小麥克唐納熟練地坐進座艙，係好安全帶，陳耕就明白，這家夥一定沒少飛各種軍用飛機，心裏總算是放心了一些，這才對已經在後座等著的試飛員、同時也是執行本次飛行任務的教官說道：“王教官，上去之後，動作輕柔一點。”


  “您放心，”王教官對陳耕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笑著道：“我明白的，小麥克唐納是咱們的貴賓，今天的飛行體驗，一切以安全為前提，再說了，咱們這飛機還處於試飛階段呢，您讓我飛的太激烈我也不敢啊。”


  陳耕就大拇指一挑：“就是這樣。”


  小麥克唐納的身份畢竟特殊，為了確保安全和在第一時間了解天上的情況，趁著這個空當，陳耕上了通勤車一路直奔塔台，在通過無線電台和飛機取得了聯係、確認一切正常之後，陳耕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飛行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王教官知道這位“學員”的身份，所以一切以安全為前提，飛機慢悠悠的飛上天，慢悠悠的爬升，慢悠悠在天上兜了兩圈……除了能夠提供絕佳的視野之外，簡直就跟客機飛行員的飛行方法沒什麽區別。


  在無線電裏，陳耕聽到的是小麥克唐納不停的抱怨，一個勁的要求王教官飛的動作再大一點，讓他好好體驗一下這款飛機的性能，可王教官不為所動——小麥克唐納都已經60多歲了，萬一自己飛的動作大了一點，小麥克唐納先生在天上有個三長兩短，這責任自己承擔的起？

  所以，小麥克唐納先生愛抱怨那就讓他抱怨，大不了就當自己沒聽到好了。


  一肚子不爽的小麥克唐納下了飛機之後就開始向陳耕進行語言轟炸：“老兄，你的試飛員飛的太膽小了，簡直就像是三歲的孩子在騎腳踏車，連我那已經90歲的媽媽都能飛的比他更激烈一些。”


  “你少來，”陳耕才不慣他的毛病：“麥克，你覺得以你的年齡和你的身份，誰敢在天上飛的太激烈？能讓你上去體驗一下已經很不錯了，信不信如果你敢把這件事告訴麥道董事會，你的這個飛行絕對不會得到董事會的批準？”


  小麥克唐納也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恨恨的罵了一句：“伐柯！”


  不過很快，他就高興起來了：“雖然我沒親自體驗這架飛機的操控如何，不過就我在上麵的感覺，這確實是一款非常棒的飛機，老兄，仔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怎麽樣？我們合作，絕對可以將這個飛機賣給更多的客戶，你知道的，在這方麵我們麥道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以前的時候，小麥克唐納沒體驗過蘇係軍用飛機，對於蘇係飛機在近戰纏鬥方麵的性能優勢並沒有一個直觀的感覺，可經過這次的體驗，他感覺不一樣了，雖然這次的飛行都是一些最簡單、最舒緩的機動動作，但見微知著，對於小麥克唐納從小就與飛機打交道的家夥來說，通過這些細微的動作，他已經可以感受的出來這款飛機的大致性能：這是一款性能非常好、尤其是操控性能極佳的教練機。


  在考慮到陳耕此前說過的，以這款路基版本的雅克-130為基礎，還會開發入門戰鬥版、艦載教練/入門戰鬥版等不同用途和定位的版本，小麥克唐納心裏就越發的激動了：雖然沒辦法憑借著這款飛機衝擊已經被波音公司“預定”下來的美國海軍艦載教練機的市場，但完全可以衝擊一下T-45艦載教練機的海外市場啊。


  “麥克，你是認真的？”


  這已經是小麥克唐納第三次和自己說起這件事了，看在雙方的交情上，陳耕必須給他這個麵子。


  “當然，我非常認真，”小麥克唐納連連點頭：“我向你保證，我能夠給這款教練機尋找到更多的客戶。”


  “你是說美國的那些歐洲夥伴？”陳耕皺著眉頭道：“讓他們采購一款蘇係的教練機，這恐怕很難吧？而且你不怕波音在國內給麥道下絆子？”


  “那些該死的混蛋給我下的絆子還少嗎？”小麥克唐納對於陳耕的擔心很是不屑一顧：“老兄，你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就算咱們捆住自己的雙手，以此哀求波音放我們一馬，那些該死的混蛋也絕對不會留情的，相反，他們會更快的在我們身上捅幾刀，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能給他們下一點絆子？”


  “……”


  陳耕笑了起來：這話說的倒也是！

  倒不是陳耕怕了波音，如果怕早就怕了，還會拖到現在？他隻是沒想到小麥克唐納居然還這麽鬥誌昂揚。


  “好吧，”望著小麥克唐納，陳耕點點頭：“你想要什麽？”


  “銷售提成，”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的小麥克唐納，這次倒是沒有提雙方成立海外聯合銷售公司的事情，而是說道：“我要銷售提成，另外由我推銷出去的飛機，之後的售後方麵的利潤，我也要提成。”


  “沒問題，”陳耕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既然是小麥克唐納推銷出去的飛機，給他銷售提成這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還有呢？”


  “沒有了。”


  小麥克唐納笑的很燦爛。


  陳耕就驚訝了：“沒有了？”


  “是的，沒有了，”小麥克唐納笑的更加燦爛了：“我就是想要給該死的波音找點難受而已，我的主業，還是我的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