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自保
齊局的態度更讓我堅定了決心,我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遍,「證據暫時只能留在我手裡。」
老狐狸緊緊盯著我,彷彿頭回認識我似的,目光里有怒火在積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心說我當然知道,我只不過是在自保而已。
老狐狸見我沉默,又換了一種語氣,「寧浩,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你有沒有想過,只有加上另外這份鐵證,才能讓徐家徹底完蛋。」
「若是我現在就交出證據的話,恐怕堅持不到徐家完蛋自己就先完蛋了。」
淡淡的話語讓老狐狸為之愕然。
「齊局,若是現在就對徐家動手,那我絕對二話不說就把證據交出來,可是你先前也說了,上層考慮的太多,胃口也大,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對徐家有所動作你我都不知道。」
「你就不怕徐家知道還有一份重要證據在你手裡?」老狐狸蹙起眉頭。
「我巴不得他們知道,狗急了還會跳牆,徐家要是覺得連垂死掙扎的意義都沒了,你覺得最後的怒火會發泄到誰身上?」
老狐狸目光閃爍,「所以你準備把這份證據當成護身符?」
我點了點頭。
「你這是在玩火。」他警告道。
「我已經是身處火焰當中了,玩不玩火有什麼區別?」
齊局身子一僵,半晌之後才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小子不信任我們,證據在市局這邊保管總歸要比放在你那安全,大不了我暫時不上報就是。」
老狐狸依舊不肯放棄,我想了想,還是沒同意,「沒有不透風的牆,眼下我只相信自己。」
話雖有些不好聽,可卻是我一年多來歷經種種磨難之後才弄明白的道理,信任這東西必須有個度。
齊局不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我這才注意到那位周所長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正一臉震驚的望著我。
「齊局,這老小子全交代了!」正在這時,劉隊興沖沖的推門走了進來,一句話說完似乎也覺察到房間內氣氛有點不對頭。
「這是怎麼了?」他茫然四顧。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半晌之後,老狐狸擺了擺手,「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你們繼續審,最好能把賀老六這些年為徐家乾的那些事全都挖出來,特別是當初市局卧底被殺的案子,更是重點。」
說完之後他朝門口走去,末了都沒再看我一眼,馬屁精周所長一看這情形,頓覺有些無趣,也跟著離開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滿頭霧水的劉隊湊到我旁邊低聲問道。
「沒什麼,齊局要賀老六手裡的證據,我不願意交。」
「為什麼不交?你小子發什麼神經?」劉隊更是直接,兩眼一瞪就罵了起來。
這種性子反而好對付,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個白眼,「說的輕巧,我還指望著靠這玩意保命呢。」
劉隊不愧是刑警隊的隊長,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圖,張了張嘴,說出一句和老狐狸一摸一樣的話來,「你小子就這麼不信任我們?」
我以沉默作為回應,因為根本解釋不清。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過了許久,劉隊才重新開口。
「回魔都。」
「現如今那裡可是風暴眼,別人躲都來不及,你這還要往裡面鑽?」
「有些事我必須回去。」不管是去取證據,還是當初答應馮爺的事,那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我去收拾,當然,也可能是被人收拾。
其實眼下對我來說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著大局已定的時候再落井下石丟出另外一份證據,然而我做不到。
回去之後就勢必要在徐寅與郁總兩人之間的夾縫內尋求立足之地,特別是現今這種狀況,這與刀尖上跳舞沒什麼區別。
之所以這麼做出了上述的原因之外,還有馮笑笑這個曾經的朋友我不能撒手不管,我要是躲起來,徐寅和姓郁的必定又會去找她的麻煩,M3勢必又要保不住,這個場子對於她來說意義重大,被逼入死角的馮笑笑能做出什麼事來還真是難以預料。
還有就是姐姐還在那裡,沒有我吸引火力,徐家的怒火肯定會落在她身上,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回去面對那一切。
劉隊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自己保重。」
我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事,又不得不停下腳步,「要是可以的話,給賀老六弄幾包煙吧。」
劉隊沒說話,點了點頭。
市局的車一直把我送到市區,在離著DS不遠的地方我下了車,因為余經理在這裡,我準備回魔都之前再跟他碰個頭交代一些事。
DS重新開業之後生意火爆異常,如今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依舊如此。
酒吧在二樓,路邊專門有一片場地作為DS的停車場,老遠就能看到不少豪車停在那裡,上樓之前我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餘姚的那位晚輩劉玄德,這小子還是干著老本行,代客泊車。
別看這活不起眼,可油水最多,每天光小費就有千把塊,當然,也就是DS和Asiablue生意火爆,別的地方肯定撈不到這麼多。
本想上前跟這小子聊兩句,可瞧他賤兮兮正和兩個女孩搭訕,我也就打消了念頭。
DS在二樓,整整一層,足有兩千多平米。
總聽余經理說生意好,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驚訝,剛上樓就看到門口排著隊,這都快十一點了,還有客人想進去。
為了控制酒吧內的客人數輛,別人滿為患,當初限制客流量的做法依舊實施著,門口有兩個保安守著,每隔一段時間根據場內的情況放些客人進去。
一瞧守門的兩人面生,想著直接進去肯定還要解釋半天自己的身份,還不一定能讓對方相信,所以準備打個電話讓余經理出來接一下,沒想到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無奈之下我只得掛了電話朝酒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