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秦家藏拙
“但願他們這次得了教訓，往後可別輕易被人忽悠了。”秦霽雲對仆役說道。
“嗨，您就放心吧，下回還得被人騙呢！外頭那些百姓，大字不識幾個，又沒什麽見識，素來都是偏聽偏信旁人一忽悠準就上當了！”仆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想到後世也總有被騙的，秦霽雲對大齊朝的百姓也就不抱什麽希望了。
“外頭的糧價怎麽樣了？”秦霽雲問道。
仆役趕忙回道：“咱家的糧價還和往常一樣並無變動，反倒是那些在早晨哄抬糧價的，瞧見糧船進京後，價格已有所回落，想來到了明日市麵上的價格便能平穩了。”
“知會府裏其的仆役，密切注意市麵上價格的波動。另外街坊鄰裏隻見若是又傳出什麽風聲，你們聽見了便和府裏說。”秦霽雲吩咐道。
一早起來便沒有停歇，秦霽雲這會回到屋內，便迫不及待地在床榻上躺下休息，還沒多久呢，便被叫了起來。
“怎麽了？”秦霽雲睡眼惺忪地問道。
又婢女在屋外頭回話道：“公子，老太爺那邊請您過去一趟。”
秦霽雲以為又是陳家找事情，趕緊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待秦霽雲到了秦老太爺屋子裏，秦老太爺正坐著，麵沉如水。
“祖父，您找我？”秦霽雲瞧見秦老太爺麵前放著的兩個木匣子甚是眼熟。
秦老太爺示意管家來解釋。
“先前張先生來找小的，說是公子的東西，讓小的收入庫房。”
“小的打開一看，這兩件東西著實貴重！小的不敢擅自做主，便拿過來請老太爺拿個主意。”
管家小心翼翼地向秦霽雲解釋道。
秦霽雲這才反應過來，桌上的木匣子就是靳家兩位老夫人給的見麵禮。下午惦記著和靳大公子去威遠鏢局，倒是將這事給忘了。
秦老太爺聽了秦霽雲的解釋後有些驚疑不定，道：“靳家這般大手筆，可有說甚麽？”
秦霽雲搖搖頭，道：“兩位老夫人對孫兒不但毫無要求，還說往後遇上了什麽困難，讓孫兒去尋她們做主。”
秦老太爺吃驚不小，對著兩隻木匣子犯起了愁，喃喃道：“這非親非故的，該怎生是好？”
秦霽雲經過今天這些事，膽兒也肥了起來，打著哈欠對秦老太爺說道：“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靳家是什麽盤算，咱們見招拆招便是！”
秦老太爺瞧著秦霽雲犯困的模樣，無可奈何地揮揮手，道：“去去去，回你屋裏睡覺去！”
又仔細將兩個木匣子裏的東西端詳了，慎重地讓管家將東西在庫房裏鎖好。
待到屋子裏隻剩自己一人時，秦老太爺歎息一聲，道：“這年紀一大把了，卻還得事事擔憂。”
從秦老太爺的屋子裏出來，秦霽雲的睡意已消，回自己屋子後將今日發生的事撿了些能說的寫在信箋上，叫來仆役送去王家，並向王山長再告假一日。
又問了張路的行蹤，仆役道是送秦霽雲回府後叫上了陳賀一同出去了。
秦霽雲便有些狐疑，猜測他二人極大可能是去尋靳大公子了，“摘星台，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就在秦家輾轉反思時，大齊朝的禁宮內，君上又摔了一隻禦製的茶盞：“都是些廢物！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好！”
一旁的地上，戰戰兢兢地跪著幾人，瞧見君上盛怒，一個個都不敢吭聲。
“說吧，這兩日一共收了多少秦家的糧票？”君上問道。
在秦家門前收糧票的馬夫這會也跪在地上，隻是身上的衣裳已經換成了內侍的模樣，頗有些惶恐地回話道：
“秦家將糧票溢價了三成，靳大公子也傳出話去要收票，外頭手上有糧票的百姓都捂著不肯放出來，說是等等怕是會長得更多。”
“小的也不敢再往上抬價了，因此並未收到多少糧票。”
君上聞言怒極，衝著馬夫又摔了一隻茶盞。碎瓷片四下濺開，屋子裏竟是沒有什麽地方可落腳了。
“簡直就是蠢貨！秦家是不想被人握住把柄，自然是要往上抬價。舅舅想來也是看中了秦家的糧道，你若抬出我的名號，自不會與你為難！”
“你現在即刻出宮，能收多少糧票就給我收多少回來！”
馬夫唯唯諾諾地應了，向君上行禮後，忙不迭離開了，看得跪在地上眾人羨慕不已。
“陳家怎麽說，有什麽消息進來？”君上問道。
跪在地上諸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願意回話，隻是跪在前頭之人運氣背了一些，被人推了一把後被君上瞧見了，慌亂下答道：
“自，自今早送來的消息後，陳家再無消息送進宮。奴婢派人去陳家問話，卻也沒問出什麽來。”
君上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隻是這會手邊已無茶盞可砸，憤怒地踹了一下桌角，卻踢得自己腳丫子生疼。
“君上息怒！君上息怒！”地上跪著的這些人，被嚇得在地上磕起頭來。
“朕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都滾！”君上怒喝道。
幾個內侍聞言，如蒙大赦，互相攙扶著起來，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君上在屋子裏摔了不少東西後，憋著的一股子心火才算泄了，頗有些疲累地問道：“邱公公的腿傷好得怎麽樣了？”
屋子裏伺候的小內侍出來回稟道：“太醫才去複診過，說是邱公公上了年紀，恢複起來要比常人慢一些，若是能小心靜養，尚可恢複。”
君上身邊最是體會上意辦差又利索的便是邱公公了，因著腳傷在宮外休養許久始終未回宮，於君上而言，仿佛被人斬斷了臂膀似的頗不方便。
這會想起過問，卻是還得要些時日，不由地有些心慮，吩咐道：“叫禦醫給他用好些的藥材，務必讓他早日康複回宮。藥材的開支從內庫裏支取，若是內庫沒有，就叫陳家出去找！”
小內侍想著好不容易有借口將那老東西阻隔在宮外，又怎會再放他進來，嘴上卻也順承地應道：“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