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井中有毒

  秦霽雲打量了她的身形，往後退了幾步，拉著汪管家遠離了柴房後說道：“我瞧著她的身量嬌小，不像是能做這事的人。你帶我去那口水井瞧瞧。”


  水井在婢子們住的院子裏，綠菱被撈起來後，其他的婢子們便被安置到了旁邊的院子裏，也不讓胡亂走動。


  秦霽雲走到水井比劃了一番後，探過身子往水井裏頭張望，正好就瞧見了水井壁上沾了一些並不明顯的黃褐色粉末。


  汪管家叫人下去，用刀子掛了一些上來。


  “能認得出是什麽麽？”秦霽雲問道。


  汪管家和仆役皆搖頭不知，隻好去秦老爺子的院子裏請府醫過來。


  因著秦老爺子最近精神頭不好，府醫便在他院子裏住下了。


  待府醫拎著藥箱過來，秦老爺子也知道了這邊院子裏出了命案。


  “我給老太爺服用了安神湯，這會正睡著，小公子這邊還得抓緊些時間，免得他老人家心憂。”府醫對秦霽雲說道。


  秦霽雲點點頭，示意府醫去察驗那些黃褐色的粉末。


  府醫拿著刀子端詳一番後，並未看出是什麽藥粉，叫人去尋了一隻狗來，拌在狗食中讓它吃了。


  黃褐色粉末是一種毒藥，見效很快，狗食尚未吃完便哀嚎一身，倒在地上直抽搐，一會會功夫便七竅流血死了。


  “去叫官府的人來吧！”秦霽雲冷著臉吩咐道。


  “通知府裏上下及附近的幾戶人家，近些日子府中的水都不要用了，去城外的山上取水回來！”


  “去柴房把那婢子提來！”


  顏若蘭那邊很快得了信，匆忙就趕了過來，慘白著臉，氣息也喘不勻稱。


  “怎麽又成投毒了！”顏若蘭今日的心情大起大落，瞧著臉色難看的緊。


  秦霽雲讓府醫給她把了脈，叫人搬了椅子過來給她坐。


  “柴房裏關著的那丫頭未必就是主謀。”


  秦霽雲依靠在顏若蘭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捶背，說道：“我瞧著水井壁頗高，以柴房裏那丫頭的身量，想要自己將綠菱推進水井裏是辦不到的。”


  “水井壁上發現的這種毒藥，藥性強烈，我估摸著那丫頭怕不是主謀。”


  顏若蘭聞言有些吃驚：“那個丫頭現下在哪裏？”


  話音剛落，就有仆役將那與綠菱同住的丫頭拖了過來。


  汪管家叫來了管著這幾名婢女的管事嬤嬤。


  “她叫什麽名字？”顏若蘭問道。


  “回夫人的話，她叫白草，賣斷了身契在府裏有些年頭了。”管事嬤嬤回道。


  “可知她家中還有什麽人？”顏若蘭又問。


  像這般自己賣了自身進府來的，多半是家中困難，指望著秦府的安家費過活。


  “聽說他爹得了肺癆，一直吃著藥也不見好，家裏還有個兄弟在外頭混著，頗不成器。一家子就指望著白草的一點月例銀子過活。”管事嬤嬤回道。


  秦霽雲聽了管事嬤嬤的話，走到白草麵前蹲下，撩起了她披散在額前的頭發，露出一張沾滿了斑駁的塵土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