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自在山人

  秦霽雲不知道他在賣什麽關子，便也不吭聲，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


  老先生不以為意，說道：“我爹是秦將軍的義子。”


  秦霽雲一時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一下眼睛，猛地一驚。


  老先生點點頭，道：“所以，說起來，我也算是秦家的人。”


  秦霽雲臉上抽搐了一下，沒想到這些人為了得到秦家，竟是真的連臉皮都不要了，連太學的山長都能恬著臉說自己是秦家的人！

  老先生見秦霽雲滿臉都寫著不相信，咧嘴笑道：“這事，你祖父並不知曉。這世上，大約隻有我自己知曉了。”


  秦霽雲聞言看向他，憋出一句話來：“這話說的，老先生自己相信麽？”


  老先生聞言並不著惱，反倒是站起身，在書架上找出了一本書來，當著秦霽雲的麵打開。


  秦霽雲雖說坐著未動，但是離得不遠，也還是看清楚了，書裏的東西。


  是幾封書信，藏在了被鏤空的書冊裏，若不是有些翻開，竟想不到這本書裏的乾坤。


  老先生將書冊裏的信件拿了出來，示意秦霽雲拿去看。


  秦霽雲有三分好奇，也有三分驚疑，因此便坐著不動彈。


  老先生失笑，說道：“外頭的人我已經打發了，這裏就隻有你我。”


  “這幾封信，是秦家先祖寫給我父親的。”說著站起身，拿著信走到了秦霽雲麵前。


  秦霽雲雖說對這位老先生說的話存疑，但是麵對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是站了起來，恭敬地接過了。


  書信有些年頭了，紙張早就陳舊泛黃，拿在手上酥酥脆脆的，仿佛一用勁就會破碎。


  秦霽雲雖然有些擔心會被碰瓷，卻在好奇心下仍舊小心翼翼地將裏頭的信紙抽出來看了。


  幾封信的內容也都大同小異，就是關心對方的起居，吩咐著吃好穿暖，看著並不能顯示出什麽來。


  秦霽雲看得很快。


  最後一封信裏的內容有些不同：“我很快便要離京，從現在的局勢裏抽身……”


  “伴君如伴虎，你若是真的要走仕途，切記不要顯露你我的關係……”


  “一切以你自身安危為要，莫要和秦家有任何牽連……”


  秦霽雲仔細將信件收好後奉還給了老先生，糾結了一會兒說道：“這幾封信並不能說明什麽。”


  心中也在嘀咕，莫不是找了高人來偽造的吧！

  老先生將幾分書信收好，問秦霽雲道：“你可見過秦老將軍的私章？”


  秦霽雲聞言搖頭。


  老先生將書冊放回書架上後說道：“當年君上對京州城的掌控很嚴密，怕信件被君上攔截，因此上頭都沒有明確稱謂，隻用了私章來鑒別。”


  私章？


  秦霽雲想到了每頁信箋的角落裏都蓋了一個紅戳，上書“自在山人”四個大字。


  “這枚私章應該還在秦家，你回去後可以找那老家夥拿出來瞧瞧。”


  “老先生似乎對家祖父頗有成見？”秦霽雲有些不樂意地說道。


  老先生聞言，輕哼一聲，說道：“我不是成見，我是壓根就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