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藥方

  院子不大，屋子裏就更小了，秦霽雲和秦三爺進屋坐下後，竟是沒有多少富裕的空間。


  秦霽雲打量了屋內的家具陳設，俱是老舊的物件，隻是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看得出主人是喜淨之人。


  若蘭給二人泡了茶水，說道：“這裏頭的茉莉是我自己曬的，二位將就著喝吧。”


  秦霽雲因著小孩子的緣故，秦三爺平日裏並未讓他沾著茶水，這會見是茉莉花泡的，端起來便噸噸噸地喝下了。


  放下杯子，又給自己續了一次水。


  若蘭見了，笑眯眯地望著他。


  秦三爺並不像秦霽雲般心急，慢斯條理地端著杯子，輕抿了一口後問道：


  “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的去了樓子裏洗衣裳了？還有那人說的生不出孩子，又是怎麽個說法？”


  若蘭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收斂了，屋子裏便靜了下來。


  秦三爺並不著急，就這樣坐著等她開口。


  過了許久，若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是遇上了良人，高高興興地和他回到原籍，想著能夠相夫教子過上安穩的日子。”


  “隻是沒想到，在我帶回來的銀兩消耗幹淨後，他便寫了休書將我休棄了。”


  “我流落到了姚江渡，遇上了昔日在京州花樓裏的姐妹，她在這裏開了這間紅袖招。”


  “見我不願重操舊業，便將給樓裏的姑娘們漿洗衣裳的活計交給了我。”


  若蘭將離開京州之後的事情都和秦三爺說了，秦霽雲見她語氣淡然，絲毫不見從雲端跌落塵埃的慌亂與委屈。


  “你有多少私產我是知道的，你也不是奢侈地過日子的人。這短短幾年就將銀兩耗幹淨了，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秦三爺溫吞吞地說道。


  若蘭望了秦三爺一眼，說道：“他說光是靠他做小官的俸祿不夠開銷，不如投些錢讓別人來打理生意，既掙了錢，又不用拋頭露麵。”


  “起初隻拿了不多的銀兩試試水，幾個月下來掙了不少。後來又做了幾次，心思大了，便將身家都投了進去。”


  秦三爺聽到這裏，便知道若蘭這是讓人給騙了，冷哼一聲說道：“你這樣什麽依仗都沒有的，竟也敢跟著別人放印子錢！這擺明了是衝著你來的。”


  若蘭自嘲地笑笑，說道：“可不是麽，沒多久後就不見了人影。”


  秦三爺皺著眉問道：“當初不是你相公找來的人麽，他也沒辦法麽？”


  “便是他和別人合起夥來謀算我的。銀子被卷跑後，他和我說已經報了官，等著上官的消息便可。”


  “隻是生活不等人，沒了銀兩，便是連平日裏的開支都支撐不起。他和我說，有人願意出錢買我爹的藥方，開的銀子不少，慫恿我將藥方賣了。”


  “藥方一事，便是連三爺我都沒說過，他又是怎麽知道的！自此，我便明白過來，從他與我的初見起，一切都是為了那本藥方！”


  “他幾經謀算，我都堅決不認，時間久了他也沒了耐心，便借著我無所出為由，將我休棄了。”


  若蘭說的波瀾不驚，秦霽雲聽著對藥方很是好奇。


  費了這麽大的勁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方子，竟值得這般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