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借不如偷

  “奴婢從老夫人的院子裏出來時，聽見其他的婢女在議論，說是蘇姨娘出身書香門第，還是前任牧守的女兒，老夫人便對她高看了一眼，因此才冷落姨娘的。”


  婢女將在張氏院裏聽來的議論和徐茹娘說了，在她氣盛的火焰上又澆了一把油。


  徐茹娘頓時就氣炸了，隻是已經沒有了合手摔的東西，竟是一步踏上前，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婢女給踹了。


  婢女一時不察，狠狠地摔在碎瓷片上割傷了手，血珠子滲出來滴了一地，看著很是有些淒慘。


  徐茹娘瞧見這情形，惡心得不行。


  用絲帕捂住口鼻，徐茹娘嗬斥道：“你還在這裏幹嘛，這是嫌我還不夠惡心的？還不快滾！”


  婢女如釋重負，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


  外頭的婢女看她一身傷地出來，愈發害怕了，推推攘攘間竟是沒有人願意進屋服侍徐茹娘。


  “人都死光了嗎！還不滾進來！”徐茹娘在屋內高聲嗬斥著，原本站在最前麵的婢女被人推了一把，從人群的外圍被推了出來。


  既然被推出來了，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徐茹娘這會正一根根地比劃著簪子，一邊又嫌棄的很。這些普普通通的款式，沒一個能配上後日的筵席的。


  婢女先前就在院子裏聽見了徐茹娘這番脾氣的緣由，便寬慰徐茹娘道：“若是老夫人不肯借，姨娘不防問問姑娘看，或許姑娘是肯借的呢？”


  徐茹娘聞言細想，蘇瀾與秦氏母女二人算是翻了臉了，這秦家的貴重物件定是不會借給她的。


  想到後日是哥哥的筵席，秦氏自然是會給這個麵子的，對於高門大家的規矩來說，秦氏無異是規範的。


  “不是說夫人將能變現的都給折了現嗎？我這回去會不會又空手而歸？”徐茹娘問道。


  婢女低著頭回答說：“奴婢聽說姑娘身邊還留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麵，那款式和造型簡直好看極了。姨娘不防先問姑娘借借看？”


  徐茹娘又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著，並未有與身份不符或是逾矩的東西，便甩了甩袖子，扭著腰，娉娉婷婷地出去尋阿雲了。


  阿雲並不在院子裏，說是去了秦氏那邊。


  秦氏見阿雲弱不禁風的樣子，便將人拘在了身邊，要親眼盯著才好。這幾日怕是不會回來了。


  徐茹娘不敢去秦氏的麵前蹦躂，這會從阿雲的院子裏出來心情也是鬱悶得很，還不能打罵婢子來解氣，脾氣暴躁上來，情商就被碾壓在了角落裏。


  “左右這幾日姑娘都不在這院子裏，你瞧瞧進去，找人也好，先聊天也罷，替我去將姑娘那匣子紅寶石頭麵給帶出來。”徐茹娘陰森森地說道。


  婢女聞言瑟瑟發抖，這會見了徐茹娘臉上表情不善，噗通一下就給徐茹娘跪下了：“奴婢不敢！”


  徐茹娘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我看你平日裏也是利索的很，怎麽這會膽子就這麽小？”


  接著又冷哼一聲道：


  "這幾日府上往外也賣了不少人了，若是這點事情也辦不好，我還留著你作甚？"

  “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今天落日前我便要看到那套頭麵，用什麽法子就看你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