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擁兵自立

  見蘇瀾和管事的都走沒影了,婢女收斂了笑容,冷著臉回了秦氏的院子,找鄭嬤嬤回話去了。


  蘇瀾以為這婢女有心賣好,因此也沒有想著提防,可秦氏和鄭嬤嬤是什麽呀?商場上摸滾打爬下來,身邊得用的自然是心向秦家之人。


  鄭嬤嬤聽了婢女的回話之後,冷笑一聲,說道:“夫人寬厚,倒是將她的心思養大了。”


  給婢女打賞之後,鄭嬤嬤又叮囑她仔細盯著蘇瀾行事。


  待婢女走後,鄭嬤嬤望著秦氏的屋子,不免又歎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的阿雲,此時也坐在院子裏,望著天空長籲短歎的。


  這古代生活還是得謹慎再謹慎,今日這脫口而出的話,雖然炸出了蘇瀾的心思,但是也給秦氏添了不小的麻煩。


  這幾日歎的氣,比以往一年的還要多。


  心裏也有些奇怪,蘇瀾這哭著跑出去,究竟又去了哪裏?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外麵有些動靜。


  是蘇瀾回來了。


  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阿雲見她這樣子,說道:“今日是我說錯話,惹了姐姐傷心,晚間不用伺候了,姐姐自去休息吧。”


  蘇瀾沒想到今日得了薛青山的青睞,這會還小鹿亂撞著,也沒心思伺候阿雲。既然她自己也說了不用伺候,蘇瀾也沒和阿雲客氣,行過禮之後便回自己屋子待著去了。


  阿雲見蘇瀾臉上飄起了紅暈,覺得有些奇怪,心道:“古代人這都什麽毛病,一驚一乍的。”


  薛青山回到主院後便去了書房。


  徐茹娘過來尋他,倆人又膩膩乎乎地纏綿一番後,徐茹娘說道:“兄長來信了,說是這兩日便到,不知老爺準備怎樣安置他。”


  薛青山前頭被蘇瀾撩起的心火還沒下去,這會被徐茹娘一逗弄,便攔著她想往臥室走,徐茹娘扭捏一番後也便從了。


  待二人事畢,徐茹娘趴在薛青山胸膛上,用她纖纖玉指畫著圈圈,怎麽都不讓薛青山休息。


  薛青山這會心情大好,又揉捏了一把,說道:“你這妖精,有事說事。”


  徐茹娘輕拍薛青山胸口,嗔道:“奴家好些年沒見著兄長了,也不知道兄長千裏迢迢過來,路上可吃了什麽骨頭沒有。”


  薛青山一邊揉著徐茹娘身上的軟肉,一邊懶洋洋地說道:“好歹一千多號人跟著他,能吃什麽苦頭。”


  徐茹娘不依道:“奴家可就這一位兄長,既然過來幫老爺了,老爺可得好好善待兄長。”


  說著又仗著身上的軟肉去蹭了蹭薛青山。


  薛青山受用無比,又捏一把後,說道:“我早就安排人去將守備將軍府給收拾出來了,大舅哥到了之後,便能帶著親衛住進去。”


  “其餘的將士安排在城外駐紮,一應事務都叫人安排好了,萬萬虧待不了的。”


  徐茹娘見薛青山又有些意動,媚著聲音說道:“老爺可要說話算話才是,別像承諾奴家似的說話不算話。”


  薛青山抬手就往徐茹娘身後的肉上一拍,“啪”地一聲甚是響亮。


  聽見徐茹娘不防備地一聲叫喚,薛青山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了,說道:“處置秦氏這事,總得等大舅哥拿到糧食後再動手,左右不過是這些天的事了,急什麽。”


  見徐茹娘哼哼唧唧的,薛青山的腦子裏不知怎的想到了在回廊裏哭泣的蘇瀾。


  那青蔥的模樣,惹得薛青山又辦了徐茹娘一回。


  蘇瀾這幾日未在牧守府見到薛青山,對於管事說的話便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這日,成衣鋪子使了信來,說是衣裳製好了,秦氏便帶著阿雲出了門。


  自從蘇瀾對薛青雲的心思讓秦氏和鄭嬤嬤知曉後,蘇瀾也下意識地避著她們,因此今日便未跟著阿雲出門。


  婢女們最近都勤快又麻利,阿雲的院子裏也沒有什麽事可做,蘇瀾便想著去上回遇見薛青山的地方走走,或許能再遇見。


  薛青山也有意從秦氏身邊之人下手,既然知曉蘇瀾的心思,薛青山便有些意動,隻是這些日子徐茹娘纏的緊,竟沒有機會對蘇瀾下手。


  今日原本在衙門裏處置公文的,想到有封書信落在了書房,薛青山便回府來取。


  從回廊上走過時,可巧遇見了正在賞花的蘇瀾。


  薛青山便輕步走了過去,站在蘇瀾身後輕咳了一聲。


  蘇瀾受驚,猛地回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大紅的官服。


  官府襯得薛青山平添了幾分威嚴。


  三兩下,蘇瀾便被薛青山勾了魂,對他予取予求。


  成衣鋪子內,正在試衣的秦氏和阿雲對此一無所知。


  阿嫣將一封書信交給秦氏,說道:“這是靳家軍的信使昨日晚間送到的。”


  秦氏拆開信仔細看了,對鄭嬤嬤和阿嫣說道:“靳家軍同意了我的建議,便按我們先前商定的辦。”


  阿雲對秦氏手中的信件很好奇,但是見秦氏沒有和自己說的意思,也不敢插話,隻好默默地換著衣裳。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外麵的街道上人聲鼎沸。


  阿雲便走到窗口,開了一道縫,悄悄往外麵看。


  阿嫣站在阿雲身後瞧見了,對秦氏說道:“是徐家的人,跟著的是二百親衛。”


  戴著盔甲麵罩,阿雲並不能看清徐茹娘兄長的樣貌,但是看他渾身的煞氣,想來也不是好相與的。


  往他身後看去,二百親衛裝備精良,盔甲被擦拭得反正冰冷的寒光。


  阿雲輕輕地將窗戶掩好,回轉身皺著鼻子對秦氏說道:“徐茹娘的兄長看著很不好對付。”


  秦氏看她小大人的樣子,不禁伸出手去捏了捏,笑著說道:“阿雲可是怕了?”


  阿雲哼了哼,拉著秦氏的手,嬌憨地說道:“有娘親在,阿雲才不會怕。”


  秦氏揉揉阿雲的發髻,算作安撫,見阿雲已經試好了衣裳,便讓她坐到一旁去吃些瓜果。


  “景明那邊有信過來嗎?”秦氏問道。


  阿嫣回答道:“景先生說,這隻隊伍昨日傍晚便到了淮州城外駐紮,確實有千多人。”


  “這千多人裏,完全聽從徐家指揮的,便是今日進城的這二百人了。”


  秦氏點點頭,說道:“靳將軍的意思,這二百人留不得,讓他們會配合我們處置了。至於另外的八百多號人,隻是聽從上官指揮,回不得靳家軍的序列委實有些可惜。”


  阿嫣聞言有些詫異,問道:“奴婢怎覺得,靳將軍像是要把這些人托付給主子?”


  秦氏點點頭,說道:“確實有這意思。隻是秦家素來行商賈之事,完全沒有領兵的經驗,這八百軍士看著雖好,對秦家而言卻有些咽不下。”


  阿嫣與鄭嬤嬤一時也沒了主意,阿雲坐在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在回憶後世的軍旅劇。


  雖說沒有當兵的意思,但是不妨礙阿雲愛國,因此軍旅劇戰爭片也沒少看,險些將“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阿雲見秦氏一時沒想出主意,便對秦氏說道:“娘親,靳家軍不是有信使在這裏麽,不如問問他看,薛將軍平日裏是怎麽領兵的。”


  “我們以瓢畫葫,先將這陣應付過去再說,總比便宜了爹爹來的好。”


  阿雲的主意讓秦氏眼前一亮,吩咐阿嫣說道:“這些日子盯著我的人多,我怕是不方便出來了。你和景明去說,讓他去信使那裏討個主意,看看怎麽樣將這些軍士帶走。”


  “再讓景明去尋摸尋摸,找那些戰場上退下來的軍士,將府裏人帶出來,不要求多能打仗,至少得管得住人。”


  阿嫣點點頭,應承下來。


  秦氏又問起她鋪子的事,阿嫣回道:“做完夫人這單生意,這鋪子就關張了。不願意走的已經遣回家去了,剩下這幾位,願意跟著我們走。”


  秦氏點點頭,說道:“我原本說是讓你帶著人去京州尋我爹,隻是現在這形勢,京州也不是什麽安穩之地。”


  “你帶著繡娘先去蜀州吧,辦完過繼之事後,我再帶著老爺子過來。”


  阿嫣和鄭嬤嬤都大吃一驚,問道:“京州可是秦家的根基,真的就這樣放棄了?”


  秦氏點頭說道:“我看這局勢還有的亂,淮州很快便會卷進去,鄰著的京州又能安穩多久?”


  “蜀州氣候濕潤,適合農作物生長。周邊又是崇山峻嶺,即便是起了戰火,也能憑借地勢抵擋。”


  “況且我在蜀州也有些產業,秦家搬過去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恢複元氣。”


  阿雲在一旁聽了,用她腦子裏僅有的一些軍事知識盤算了一番,發現秦氏竟是想要在蜀州擁兵自立。


  秦家原本有糧有錢,這會眼看著又要有兵,蜀州這地方依據地勢易守難攻,正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阿雲正想著,就聽見鄭嬤嬤問道:“淮州這些年一直安穩,秦家經營了這麽些年,放棄了委實有些可惜。”


  秦氏回她道:“打了仗的地方,人口外逃,土地撂荒,糧食缺的厲害。誰得了淮州,誰便有了一座糧倉。”


  “淮州地勢平坦,又沒有天險可以依靠,若是有人起兵,就憑這小小的淮州城,哪裏又抵抗的住。我思來想去,還是蜀州更合適一些。”


  阿雲聞言,不由地想到了那句話:“廣積糧,緩稱王。”秦氏這步棋,走的有些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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