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最帥的嘴炮
本章會在一天半后恢復正常,給寶貝們帶來不便請諒解啊。 【騎術精湛, 吸粉成功, 積分+1!】
【袖子被風吹起, 造型飄逸, 積分+1!】
【被姑娘痴迷凝望, 吸引芳心, 積分 +1!】
白亦陵:「……」
雖說略有聒噪,不過聽著積分不停上漲的滋味還是挺爽的, 他暫時容忍了系統叨逼叨的行徑。
白亦陵跟幾個當值的手下在半路遇上了,一行人還沒有到地方,就聽見前方不遠處人聲鼎沸, 議論紛紛。
他身後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見狀, 大聲喝道:「澤安衛辦事, 閑雜人等退避!」
「澤安衛」三個字一出,圍成圈看熱鬧的人群頓時散出一條路來, 露出中間一具焦黑的屍體。
屍體的不遠處, 一個小廝正坐在地上哀嚎, 謝泰飛面色蒼白地站在另一頭, 被身邊的隨從扶著。
白亦陵剛好看見小廝沖謝泰飛嚷了什麼話, 還沒聽清, 只見對方就從旁邊的鐵鋪門口抓了把剛打好的鐮刀, 照著謝泰飛砍了過去!
這一下太過突然, 刃光閃過, 人群中爆發出無數尖叫, 小廝附近的人連滾帶爬地躲閃。
白亦陵一提韁繩,徑直縱馬向前飛馳,將近人群的時候,他飛身而下,撲向小廝。
這一馳一撲何其瀟洒,系統激動,陡然提高了聲音:
「帥氣的登場!跳下馬時要在半空轉個圈落地才能體現逼格,好的,白亦陵!動作完成滿分!」
白亦陵身形閃過,衣袂飄飛,在小廝手腕上一搭一扣,那把差點傷人的鐮刀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他的手裡。跟著他順勢一送,鐮刀的刀柄撞中了小廝的中穴,將他制住。
從奪刀到點人,前後也不過幾息的光陰,街道兩旁的人原本大聲喝彩,看清他的面容之後又是陡然一靜,心醉神迷,唯獨系統聲嘶力竭:
「搶刀!搶刀!搶刀!白亦陵立功了,白亦陵立功了!在這一刻你不是一個人,你代表整個澤安衛,代表整個系統,出了風頭!太過癮了,個人形象飛速飆升,增加100積分——」
白亦陵差點一頭扎進地上:「閉嘴!」
其餘的人也紛紛下馬。剛才喝令眾人退下的青年名叫常彥博,是兵部侍郎的小兒子,他看著地上焦黑扭曲的屍體,驚疑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周圍也沒地方著火,人怎麼就燒成這樣了?」
這場景太過可怕,旁邊圍觀的人群當中,除了寥寥幾個膽大的姑娘在觀望以外,剩下的大多都是成年男子。
聽見他詢問,一個較為膽大的漢子主動說道:「沒有什麼地方起火。官爺,您是來得晚沒看見,火苗是自己從這個王尚書老爺的身上,冒出來的!」
常彥博看看地上十成熟的王尚書,驚問道:「你說什麼?」
漢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這事從頭到尾小人都在場,可是看的真真兒的,王大人本來是坐著轎子打街上過去,他前面還有一頂轎子,上面的官爺小人不認識。後來那位爺好像是派人叫王大人,要跟他說什麼。兩人下轎,站在街邊,然後沒說兩句話,大人身上『呼』地一下子,就那麼憑空著起來了!」
聽他講話的幾個澤安衛也被對方講的這一下子「呼」的牙根發酸,常彥博看看白亦陵,見他一揚下巴,於是又問道:「沒救嗎?」
「救了救了,哪能眼睜睜看著人燒死呢!」
那人咂了咂嘴,嘆息道:「可是實在燒得太快了,當時王尚書叫的那個慘吶!聲音瘮的我一身雞皮疙瘩,眨眼間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大夥就只能見到一團火在地上滾。等拿了水桶把火澆熄的時候,這人都沒氣了。」
他一邊說,周圍的人一邊點頭應和,還有人插嘴補充:「喏,大人們看看那邊的官爺,就是方才跟王大人說話的那個。」
說話間,仵作也已經背著箱子匆匆趕到,白亦陵讓他驗屍,自己順著漢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跟謝泰飛四目相對。
他嘴唇略勾,淺笑拱手:「謝侯爺,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再見著了。」
謝泰飛想起自己走出白府時那句「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還讓不讓人活了?打臉也不帶這麼快的。
事實上,他也確實算得上是霉運當頭,這一天過了大半就沒遇上一件好事。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王謝兩人挨了白亦陵一通損,幾乎是被趕出了白府的,各自心裡都憋著一口氣,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得不勉強端起一副相處和諧的架勢一同離開。
否則「謝侯爺同王尚書同去白府,出門之後面色不虞,形同陌路」的消息傳出去,引起他人猜測,傷的還是謝家和王家的面子。
謝泰飛坐在轎子里,被人抬著走了一會,逐漸冷靜。如今事成定局不能改變,但如果因為一時意氣把王家由同盟變成寇讎,對他也半點好處都沒有。
正因如此,他才會把王暢從轎子上叫下來。本來打算利用這件事跟對方談些條件,結果條件沒有談成,反而親眼目睹了一場「火燒活人」。
謝泰飛早年征戰沙場,見過不少世面,一個大活人在面前活活燒成了炭,他雖然受驚不小,舉止倒也算鎮定。
直到這時被直接跟白亦陵碰了個正著,謝泰飛覺得自己掛在腦袋上的臉皮岌岌可危,心裡堵得吐血,一臉僵硬地重新講述了事情經過。
他的說法卻是與周圍的群眾們說的沒什麼兩樣。
白亦陵想著案情,倒也沒空跟謝泰飛較勁,聽完之後剛要開口,身邊走來一人,低聲道:「指揮使。」
他一轉身,來人是個瘦高的青年,名叫楊准,是他轄下一名普通軍士,此刻楊准正押著王暢的那名意圖傷人的小廝。
小廝本來被白亦陵點了穴道,剛剛為了向他問話,楊准把穴道給他解開了。
他對白亦陵稟報道:「大人,這小廝說王大人出了意外,他就算回去也活不成了,所以想著不如死的剛烈一點,情急之下才會出手傷人。」
白亦陵和楊准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刻就心照不宣了。
王暢的夫人劉氏出身將軍府,非常彪悍,16歲就打死過在街上調戲她的登徒子,是個遠近聞名的母老虎。現在王暢死了,跟著他的小廝估摸著也是害怕被王夫人一怒之下給殺了,所以想著搏一把。
但是他為什麼要對謝泰飛動手呢?
這個時候還在街上,人多口雜,白亦陵壓下心中疑問,說道:「回去再審。」
楊準點頭答應了,可就在他要轉身的一瞬間,那小廝突然掙開他的手,指著謝泰飛大聲嚷道:「他之前跟我家大人有過爭執,我家大人肯定是被他用妖法害死的!」
楊准喝道:「一派胡言!什麼妖法不妖法的!」
小廝滿臉驚恐,聲音凄厲:「肯定有的!我親眼看見的!王大人身上的火忽然一下從他胸口冒出來!就是那樣憑空冒出來!」
他的眼睛瞪到了極致,簡直像是要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一樣,額頭上布滿了虛汗:「他帶著火滿地打滾、慘叫……火燒的他身上的皮肉都翻起來,滋滋直響……那鬼、那鬼肯定就在這裡!不是他,難道是嗎?或者你?還是你——」
陽光明媚的午後,這癲狂的聲音讓不少人的背後都冒出一層冷汗,周圍的人群瞬間散去不少,楊准幾次沒有擋住,白亦陵乾脆一巴掌下去,把他給拍暈了。
「楊准,把他帶回去。」
揚淮答應了一聲,頓了頓,低低對白亦陵道:「您說,不會真的有鬼吧?」
白亦陵淡淡一笑:「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但出了人命,不管他是人是鬼,都得給我顯形。」
楊准道:「那是自然。」
他轉身離開,白亦陵看著他的背影沉思,系統「叮咚」一聲,冒出對話框:
【算命功能隨機啟動,「鼻樑三彎,其人必奸」,請宿主提防楊准。】
白亦陵「哼」了一聲:「我看也是。他剛才是不是故意鬆開那個小廝,就為了讓他說話?」
【如需詳情透露,請使用50積分兌換。】
白亦陵被提醒了:「我現在有多少積分?」
【總點數:837。】
白亦陵道:「有勞了,都給我換成生命時長。」
系統不敢置信,試圖推銷:【了解人物詳情,能幫助宿主了解更多線索,加快破案進程……】
白亦陵:「咦,我怎麼覺得你這種行為在韓憲那個時代叫什麼……誘導消費呢?我積分花在哪裡不是花呀?」
系統委屈巴巴:【只有宿主購買除壽命兌換之外的附加功能,系統才能收取提成。】
白亦陵:「原來如此。」
他繼而一笑:「但是我不需要。」
系統:【QAQ】
系統那個坑爹的出廠值讓白亦陵非常缺乏安全感,他認為現在多積攢一些生存時長才是當務之急,至於楊准……敢在他面前惹事,白亦陵還真的想看看,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畢竟在他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體之後,這本書後續的原劇情也會相應改變,王大人的死在上一回本來是沒有發生過的。
白亦陵走到屍體旁邊,百無禁忌地上下打量,詢問仵作:「看出什麼來了?」
仵作本來正半蹲著驗屍,白亦陵示意他不用起來,自己也一提前擺,在仵作的身邊半蹲下來:「說吧。」
「是。」仵作回道:「大人請看,死者的兩手緊縮,呈斗拳狀,皮膚乾脆開裂,雖然口、鼻、咽喉處只有較少的煙灰附著,但喉頭處有水泡,可以斷定確然是燒死無疑。」
白亦陵沉吟不語,正常來講,被燒死的人在死亡過程中會大口呼吸,呼吸的時候就會將火焰中的煙灰、炭末吸入呼吸道內,觀察死者的口鼻處是否能見到煙灰炭末,是鑒別一個人被燒死還是死後焚屍的首要因素。
但王尚書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被燒死,可周圍的環境很正常,著火的從始至終只有他自己,仵作的發現驗證了這一點。
死法如此詭異,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啊!
周圍百姓的說法沒有出入,問完了話就被澤安衛的人驅散了。白亦陵想起剛才小廝那句「火從他的胸口一下子著起來」,心中一動,伸手順著焦屍的胸口一溜摸下去,臉色有些詫異。
仵作一臉敬佩地看著他。
這具屍體焦黑開裂,皮膚脫落,幾乎已經沒有了人形,就算是他當了多年的仵作,在驗屍時也是強忍著不適,但白亦陵卻是不避其穢,動作細緻,這也難怪自他上任以來,手下從來就沒有出過冤案。
這時,白亦陵的下屬閆洋從旁邊過來,說道:「六哥,王尚書府來人了,一定要求抬回屍體。」
閆洋的性格很細緻,他提了這麼一句,還擔心白亦陵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稍微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王尚書夫人劉氏的同胞兄弟,就是劉勃。他跟你的關係一直不好,最近倒是好像挺得臨漳王喜歡的,六哥你小心他找茬。」
白亦陵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劉勃與他之間確實有著過節,但這些過節也全都是因為閆洋口中的另外一人——
先帝最小的兒子,臨漳王陸啟,也是這本書里的原主角,白亦陵曾經的……恩人。
他眼見蔣栓的刀落下來,屈指在刀柄上一彈,那柄鋼刀頓時改變方向,沖著錢富的位置疾飛出去,刀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錚」然一聲,將他釘在了面前的門板上。
頃刻間兩人搞定,四下無聲。
錢富疼的滿頭大汗,幾乎說不出話來,蔣栓被小狐狸撓了一臉血痕,好在這狐狸雖狠,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咬他,把爪子上的血跡在他衣服上嫌棄蹭蹭,踩著蔣栓的腦袋蹦回桌子上去了。
蔣栓:「……」
他見到白亦陵的身手,知道碰上了硬點子,不敢再逃跑,只能想別的主意。
蔣栓眼珠一轉,搶在白亦陵前面控訴:「你這匪徒,當街行兇不說,竟然還還反咬一口,有沒有王法了!」
他這口鍋甩的及時,雖說白亦陵的外表看上去跟「匪徒」兩字扯不上關係,但先動手的確實是他。
周圍的人看看雙方,滿臉驚疑,分不清哪個才是好人。
小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后蹭。
白亦陵哼笑一聲,從腰上卸下一柄刀,連著鞘往桌子上一拍。
他身形單薄,又披著一件寬大披風,在黑暗的光線下,倒是有好多人之前沒看見他的刀,此時往桌子上一望,頓時有人驚叫出來:「橫暉刀?澤、澤安衛!」
大家的眼神立刻變了,再看看這年輕人的長相,心中都暗暗想起了一個人。
白亦陵屈指在刀鞘上敲了敲,說道:「既然兩位都這麼說,那我就把你們身上的可疑之處說出來,也好請大家評評理。」
「疑點一。」白亦陵道,「你們兩個,剛才說自己是翠香樓頭牌姑娘芳草曾經的客人。那麼我很奇怪,一個青樓頭牌,就算是跟她喝杯茶聊個天都要耗費不少銀兩,更何況是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憑你們的穿著打扮,只怕……花不起這個錢吧?」
被看窮了,錢富不服,但這不服還沒來得及展露在他的臉上,白亦陵就已經踱到了面前。
他將錢富的腰帶扯下來,扔到桌上,錢富眼看褲子要掉,連忙伸手扯住,動作一大,又不小心牽連到傷勢,再次「嗷」一聲慘叫。
白亦陵道:「疑點二就是這條腰帶。你這腰帶看著破爛不起眼,系的也隨便,上面綴著的石頭卻是最是值錢不過的拙玉。」
「我看你挺愛喝酒的,可是你們自己卻除了一碗餛飩什麼都捨不得買,這樣缺錢都不肯將腰帶當掉,恐怕是搶了人家的東西又不識貨吧?」
錢富垂死掙扎:「腰、腰帶……是、是我撿的!」
白亦陵不理他,繼續說自己的話:「你們這種前後矛盾的表現,很可能是曾經暴富過,後來又變得生活窘迫。這麼說來,生意賠了的富商有可能,敗落的官家有可能,殺人越貨的劫匪……哼,亦有可能。」
他微微一笑:「但前兩種人,都有一定的眼界,談吐舉止不會如二位這般兇橫,袖口更不會沾染噴濺狀的陳舊血跡。因此,順天府請走一趟。」
這種級別的案子還用不著澤安衛管,小二如夢方醒,連忙在掌柜的催促之下趕去報官。
白亦陵點了他們兩人的穴道,又將餛飩的錢結了,帶著狐狸要走。其他人心悅誠服,周圍掌聲歡送,背後不知是哪個女子還笑著將一枝鮮花扔到了他的身上。
「小郎君,接住了!」
晉國民風開放,這只是表達欣賞的一種方式,白亦陵一轉身將花接到手裡,也向她點頭笑道:「小妹子,多謝啦!」
陸嶼蹲在白亦陵肩膀上瞅著,覺得這一笑不錯,很好看。他剛才的推論有理有據,說的也精彩。
他初見白亦陵的時候,認定對方就是刺客,因為在刺殺當時,陸嶼手快扯下了對方的蒙面巾,親眼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白亦陵的容貌讓人印象深刻不說,能長成他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好找。
但隨著相處時間加長,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多。
一來他看白亦陵頭腦清醒,又彷彿和陸啟之間有什麼心結,要說陸啟派他來刺殺自己,他就真的單槍匹馬親自執行,陸嶼覺得不符合常理;二來憑著白亦陵的身手和機警,應該也不至於能被人將面巾扯下來。
說來也是巧合,如果不是因為變成了狐狸,又被白亦陵撿到,陸嶼可能就不會產生這樣的懷疑了。
【眾人面前勇擒兇犯,積分:+30】
【恭喜宿主,本日魅力值達到最高,獲中級禮包「好看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1個。】
這大禮包的名字雖然奇奇怪怪,好歹有就比沒有強。這一晚上,白亦陵餵了狐狸,得到了重要線索,還順便逮了兩個匪徒,自覺十分充實,一路回府。
大門掩著,白亦陵推了一下,吱呀呀打開一條縫,他帶著陸嶼進去時被守門的聽見了動靜,從門房裡探了個頭出來。
他剛要說話,已經被白亦陵按在肩上,直接塞回了門房小屋裡:「老李,你睡,我自己栓門就成。」
老李咂嘴道:「看來六爺今兒是沒喝多。」說完之後,竟果然把門一關,睡了。
他們主僕這樣相處,陸嶼挺開眼的。
老李是個瘸腿的老頭子,只帶著個孫子過活,在街邊被白亦陵撿回府里當了個門房。他歲數大了,睡的早,別的下人卻還都等著主子回府。
白亦陵這御賜的宅子又大又氣派,住的正經主子卻只有他一個,伺候的下人也不多,顯得空落落的。
他進了前院,裡面有人迎了出來,噓寒問暖。
一個提著燈籠的丫頭笑嘻嘻地道:「今天您出去不久之後,大夥就發現小狐狸不見了,嚇得急忙找了大半天,弄了半天,它是去找六爺了呀。真是平白擔心了一場。」
這丫鬟長得杏眼桃腮,姿色出眾,原本是個美人,可惜跟她的主子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她一邊說,一邊想摸摸陸嶼的腦袋,陸嶼敏捷地躥到白亦陵另外一邊肩膀上,不讓她摸。
白亦陵笑道:「清奴,這狐狸害臊,別亂動人家。」
清奴性子爽利,聞言笑道:「奴婢可沒聽過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跟了六爺之後還知道害臊。」
白亦陵揶揄道:「比如你?」
旁邊另外幾個丫鬟小廝都笑了,清奴也不生氣,同樣跟著笑了起來。
她一直跟著白亦陵進了房間,為他點燈斟茶,打水鋪床,熏籠在白亦陵回府之前已經點了,整個屋子裡暖乎乎的。
白亦陵在旁邊看著她把被子鋪了一層又一層,實在不能忍了,說道:「清奴,再鋪就把你家爺壓死了,小心這一府上上下下沒人掙錢養活啊!」
清奴嗔道:「奴婢也想省點勁,是宋嬤嬤讓的。您這毛病到了冷天不注意,要是再發作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