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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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輕易定下目標,又輕易推翻,她曾經輕易許下承諾, 又輕易拋棄;她可以花費近百年的時間去仇恨一個人,但又可以因為某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將這樣的仇恨輕易放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成為自己喜歡的人。
除了「我」以外,世上的一切都不可以定義「我」, 不可以約束「我」, 不可以擊敗「我」。
這大概就是最初的七音。
但像這樣違背了「人」的道德倫理與感情邏輯的傢伙,在沒有外力介入的前提下,哪怕過了千千萬萬年,都是不可能成為救世主、也不可能成為現在的「沢田音」的。
可現在的「沢田音」, 的確勉強算得上一個討人喜歡的傢伙,所以由此可以反證,的確有什麼力量介入到了她的生命中, 讓她從混沌的、無法被定義的「惡鬼」化身為「人」。
而這個力量, 就叫做「誓約」。
也是沢田音的斬魄刀,她的本源力量。
如果說陰陽術、魔術、念力等, 都是力量的外在表現, 那麼沢田音斬魄刀的「誓約」力量, 則是她的本源所在。
最初的七音, 究竟存在於什麼樣的世界, 有什麼樣的身世和什麼樣的前緣, 才會得到在各個世界中穿梭的力量的原因, 已沒有辦法再追溯了,可當她來到真央靈術院,找到屬於自己的斬魄刀后,她才終於第一次接觸到了自己的本源力量。
但那個時候的她過於年輕,完全不明白「誓約」代表著什麼,甚至連斬魄刀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在心裡為了自己這把沒有酷炫能力沒有強大攻擊的斬魄刀懊惱不已,最後更是將它拋之腦後,只專精鬼道。
直到——
「唉,真傷腦筋。」想到曾經的自己無意識許下種種承諾,最後被自己的力量束縛,坑得一臉血的樣子,沢田音就忍不住對過去的自己生出抱怨,「我到底是為什麼要說那麼多廢話啊?明明只要不說話就沒有那麼多後續了啊!可是話說回來,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啊!」
這個殘酷的世界,連隨便說話的自由都不肯給她嗎?!可惡!!
都是因為這個不能隨便說話的世界的錯,她才會連續好幾次都莫名其妙陷入戀愛、籌備婚禮,最後又莫名其妙談崩,跟前未婚夫ABCD大打出手……說實話,「如果你成為西國的主人我大概會被你的氣度折服忍不住要嫁給你哦!」、「你弟會同意你跟那個宇智波做朋友比我會愛上你這個消沉癖一樣異想天開」、「聽說狐妖玉藻前的妻子是一位巫女呢,會不會是我呀?」等等,仔細想想都知道是開玩笑的吧?雖然有一點點過線,但真的是開玩笑啊!
這樣的話,到底哪裡像是約定了啊?!
更讓人生氣的是,某些時候她甚至都已經離開那個約定的世界了,可最後竟然還會在誓約力量的牽引下回到那個世界,莫名其妙地將約定完成……可惡!明明「誓約」是她的本源力量,但為什麼老是這麼坑她?
這傢伙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要不是她最後完全掌控了誓約的力量,否則她豈不是要被這坑人的能力逼成啞巴?!
不要說什麼「哪怕沒辦法完全掌控力量也不要緊,只要不要隨便跟人開玩笑就可以了」的話,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啦!
因為她就是這麼一個隨便的人!!
「那麼……讓我想想……」
沢田音束起長發,拉好睡衣。
「我……當初有跟那個笨蛋做過約定嗎?」
既然誓約將魔眼和魔術刻印這兩個絕不會出現在「沢田音」身上的東西呈現在了她面前,那麼是不是代表,她還有一個與這兩者相關的約定沒有完成?
可是……會是什麼呢?
移植魔眼的時候,她太過年幼,誓約的力量根本還沒有被發掘出來,不可能會因此而被跨世界追捕什麼的,而如果那個未知的約定是在移植魔術刻印的時候定下的,倒是很有可能呢。
只不過她真的想不起來了啊……
那時候的她到底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沢田音苦惱不已,哪怕從機場接回小綱吉后,也一直在冥思苦想。
在回家的路上,小綱吉一直嘰嘰喳喳,十分迫切地想要跟一個假期沒見的媽媽姐姐分享自己在外國的所見所聞。
作為好媽媽的奈奈媽媽當然是認真地聽著小綱吉的每一句話,認真地給了自己的回答和看法,然而本該作為好姐姐的沢田音,卻因為誓約的深坑而心不在焉,越走越慢,漸漸脫了隊。
這時候,正是九月的最後幾天。
夏季的尾巴與秋季初遇,留下了微涼的風,穿過早晨安靜的並盛,露出些許寂寞蕭瑟來。
沢田音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然後,一個帶著些許輕佻和甜蜜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這位美麗的小小姐,你好呀~可以向你問個路嗎?」
哇,這個聲音一聽就很人渣耶!簡直就跟梅林一樣,真難得啊!
沢田音好奇回頭,想要看是誰這麼慘,竟然跟梅林那傢伙撞了人設,但當她看清那人後,她不由得更驚訝了。
白色的蓬鬆短髮,紫色的像是琉璃的眼睛,甚至那看似軟綿綿很好欺負但其實隨時隨地都在等著給任何搭話的人灌毒雞湯的表情——全都一模一樣啊!
除了臉型和衣服之外,這傢伙,簡直就像是跟梅林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嘛!
或許是沢田音驚愕的表情太過醒目,那個不知是COS誰的、穿著奇裝異服的白髮魔術師抬了抬自己的帽子,笑嘻嘻道:「唉呀,小小姐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是被我迷倒了嗎?真遺憾呢,小小姐年紀太小了,不然我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哦!」
哇!這種自我又不要臉的程度也很相似哦!
沢田音心中生出了興趣,好奇道:「你是誰?外國人嗎?」
「是的!」白髮的魔術師笑眯眯的,「在下是一位流浪的魔術師……別看我這樣,我的能力可是很強大的哦!」白髮的魔術師說著,一邊從上衣的口袋裡扯出一條手絹,輕輕一抖,一支白蘭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遞向了沢田音。
「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小小姐。」他的聲音有點兒浮誇,就像是歌劇中的詠嘆調,讓沢田音起了點兒雞皮疙瘩。
沢田音好奇地看了看這個白髮魔術師手上的白蘭,並沒有接過:「這個,是魔術吧?」
並不是舞台上表演的障眼法,而是帶著空間力量的魔術,簡而言之就是空間轉移。
白髮的魔術師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懂沢田音話中「魔術」的深意,甚至也沒有為沢田音的拒絕感到半點懊惱,非常自然地收回了花,臉上依然笑嘻嘻的:「那麼,言歸正傳吧,小小姐,我現在正在逃避一個可怕人物的追殺呢!小小姐可以為我指路,給我找到一個不會被那個恐怖傢伙追上門的地方嗎?!」
沢田音看著白髮的魔術師,神色無辜極了:「咦?這是在排練什麼劇本?好像有點有趣的樣子呢!」
白髮魔術師笑道:「是的喲~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劇本呢~!關於時間、空間,和點的故事。海廣闊無邊而不知限,虹時隱時現而飄渺無常,貝代代相疊其姿態由而繼承……於是,在友誼和熱血的加持下登上王座的少年,終將在天時地利人和下打敗魔王……雖然老套,但這可是王道故事哦!」
沢田音搖頭:「不,聽起來很沒意思的樣子。」
「其實我也有點這麼想啦……不過沒辦法啊,誰叫我是將要被勇者拯救的傢伙呢?特別是在知道自己跟那個魔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前提下,哎呀,這可真叫人傷腦筋,我可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呢,怎麼突然就跟魔王扯上了關係?真是太倒霉了……小小姐你覺得呢?」
「還好吧。」沢田音無所謂道,「倒霉都是相對的,你怎麼知道那個魔王不會覺得跟你扯上關係的他也很倒霉呢?」
白髮魔術師一愣,然後大笑了起來:「沒錯,沒錯,正是這樣,小小姐果然每次都會說出很有意思的話呢!」
「每次?」沢田音表情依然雲淡風輕,「你認識我?」
「是的哦!」白髮魔術師笑著抬起沢田音的手,將手上的白蘭放在她的掌心,「在未來,在過去,在遙遠不可及的現在……我啊,已經尋找像小小姐這樣的奇迹很久了哦,只不過一直一直都沒辦法遇見你……託了那位魔王的福,在我慌張逃難下,沒想到竟然真的來到了這裡,遇見了不屬於我的奇迹呢……不對,仔細想想,他都可以當大魔王了,為什麼我不能截下這個奇迹呢?對了,對了,就是這樣!美麗的小小姐,請問可愛的你叫什麼名字呢?」
「喂,大叔,向比你小這麼多的女孩子搭訕很沒品哦!」沢田音瞪著這傢伙。
「太過分了!不可以叫我這樣英俊年輕有為的人叫大叔哦!好傷心呢!!」 白髮魔術師誇張叫冤,「而且這怎麼能叫搭訕呢?是告白呀,告白!是帶著感激和愛意的告白哦!」
「那好吧,你繼續,我先回家了。」沢田音將白蘭塞給這魔術師,扭頭就走。
「好吧好吧,小小姐你說什麼都是對的……」白髮魔術師沮喪的聲音傳來,「那麼小小姐,可以為我打開回家的路嗎?」
沢田音停下,奇怪回頭:「你不是說你在逃避大魔王的追殺嗎,為什麼還會想要回去?」
「因為這是命運。」白髮魔術師神秘笑著,「在命運中,我會因為大魔王而死,但同樣的,我也會因為勇者而復生……逃了這麼久,我也有點累啦,真不想繼續流浪呢,我好久都沒吃到好吃的了,還不如先躺一段時間,等勇者成功后再繼續當我的魔術師吧。」
「所以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因為懶惰寧可把命運寄托在他人手上什麼的。」沢田音翻了個白眼,「太糟糕了,大叔!」
「才不是糟糕!是效率!」白髮魔術師振振有詞,「反正我也打不過大魔王,事後也不會受到什麼損失……只不過會遭到一次死亡體驗而已,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跟你這種懶怠狡詐不正經的糟糕大叔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傢伙,不可能會成為大魔王的吧?!」沢田音忍不住吐槽,「大魔王才不會有你這樣隨遇而安的性格啊!」
白髮魔術師狡猾一笑,「小小姐不相信嗎?那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如果我——」
「不!不約!再見!!」沢田音一聽到約定就頭皮發麻,蹬蹬走到白髮魔術師面前將他用力一推,「回家去吧你這個糟糕大叔!!」
白髮魔術師身後,一道裂縫驀然張開,把慌慌張張的白髮魔術師一口吞下。
「等……等等啦!小小姐!你一定要記得啊!說好的約定!!就在——」
白髮的魔術師與他那誇張的慘叫,從裂縫中落下,消失不見。
只有一朵白蘭靜靜地躺在地面,婉約靜美。
「記得?記得什麼?」
沢田音想了想,撿起這朵白蘭,越發困惑。
「白蘭……的約定嗎?」
她跟這種人渣臉的白毛做過約定嗎?
有嗎?
沒有吧?
絕對沒有吧?!
大概是因為這一聲呼喊中蘊含的感情過於悲慘,少女房門外先是蹬蹬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而後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一個軟綿綿的聲音道:「姐姐,你怎麼了?」
房門輕輕拉開一道縫,而後一隻軟綿綿的小兔子,不,是她名為沢田綱吉的六歲的弟弟,從門縫探出頭,歪頭看她,軟綿綿的棕色頭髮落在軟綿綿的臉上,萌感爆炸。
「姐姐心情不好嗎?」小綱吉想了想,邁著小短腿從門外跑進來,向沢田音伸出手,胖乎乎的小手裡攥著一顆糖,「來,姐姐,糖!吃了糖,就不難過了!」
黑髮少女七音目瞪口呆,瞬間被這萌度擊中心臟,讓她連聽到自己負債一兆的頭禿感都忘記了。
嚶!我弟弟這麼軟這麼乖這麼可愛!
「沒事的喲,小綱吉。」明明是來自平行世界,但卻飛快代入了姐姐角色的七音笑眯眯地向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弟弟揮手,謊言隨口就來,「姐姐剛剛是在排練戲劇社的台詞哦,嚇到小綱吉了嗎?」
小綱吉有些困惑,似懂非懂。
七音也不以為意,三言兩語將他好聲好氣哄出門后,拉門轉頭又變作了一副債主臉。
「說吧!」七音坐在書桌前,瞪著桌面上那隻可憐兮兮的粉紅玩偶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粉紅的玩偶兔抽抽搭搭:「這……這件事……很……很複雜……」
七音不為所動:「那就簡單點說。」
「嚶QAQ」
於是,在粉紅玩偶兔,也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沢田音的解說下,七音終於對整件事情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六年前,這個世界里八歲的七音流落異鄉,機緣巧合下被剛生下小綱吉沒多久的沢田媽媽收養,成為了沢田家的一員,改名沢田音。然而就像七音天生就有著超凡之力一樣,平行世界的沢田音也有著自己的不凡之處,而這樣的「不凡」,名為夢見。
從十歲開始,沢田音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夢到未來,但在這個未來中,世界不斷地被毀滅著:有時候,毀滅世界的是一個白色的棉花糖精,有時候,毀滅世界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泥,有時候,毀滅世界的是名為魔女的奇形怪狀……但總之,不管是哪一個未來,這個脆弱世界似乎總在毀滅的邊緣大鵬展翅,令年幼的沢田音十分頭禿。
於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愛的弟弟,為了保護天然的沢田媽媽,為了保護那個據說是挖石油的沢田爸爸,沢田音冥思苦想,嘗試了種種辦法,未果,最後才在十四歲的這一年跟某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系統達成交易,付出了自己的名字,將平行世界里人生軌道截然不同並且已經打出GG的七音拉到這個世界,而後背上巨大債務,終於成功拼合了七音的靈魂。
而付出這樣的代價的沢田音的目的也只有一個:保護家人。
七音原本輕鬆的神色隨著沢田音的述說越來越嚴肅,就連空氣都要在這一刻凝滯。最後,七音將手中的牛奶空盒放在書桌上,輕微的聲響落在寂靜的房間里,將沢田音嚇得差點蹦起來,就好像她真的已經變成了一隻膽小的兔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七音嚴厲道。
桌上的粉紅玩偶兔扭捏了一下,弱弱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讓你背負上這麼多——」
「我是說——」七音抬高了音調,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付出名字這個行為代表著什麼?!」
哪怕一兆的債務聽著都讓人想要吊死,但對於七音來說,這卻並不是最重要的事。
對她來說,此刻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這個名為沢田音的蠢貨,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粉紅玩偶兔抬頭看了七音一眼,那黑漆漆的塑料制的眼睛,卻像是盛著星星,就連那被縫線固定的僵硬微笑,都變得溫柔:「我知道的哦。」
沢田音當然知道她付出了什麼。
名字是最短的咒。
她付出了她的名字,並付出了她的一切。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已死的七音能以人身坐在椅子上,但沢田音卻只能以粉紅玩偶兔的姿態坐在書桌上的原因。
七音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
「小音。」粉紅玩偶兔聲音軟軟的,打斷了七音的話,「我是平行世界的你,你是平行世界的我……所以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是小音你的話,一定會理解我的,對吧?」
「我是一個……非常軟弱的人。我看到過很多很多的未來,無論是這個世界的,還是別人的……可是我從來沒有勇氣去改變……小音,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像你一樣,可以在很小的時候就能以勇氣擊退妖魔,也沒有你那樣不懈地學習陰陽術的毅力……我啊,是一個除了做夢什麼都不會的廢柴呢……」
「可是,就算是我這樣的廢柴,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但我沒有守護的力量……除了做夢之外,我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求助你……對不起,小音,真的很對不起,讓你背負這樣的債務和責任……可是……如果是小音你的話,一定可以理解我,一定會幫助我的,對吧?」
因為我們,本為一體。
房間里再一次沉默下來,良久,七音道:「失去了沢田音這個名字后……你會代替我回到平安京,代替我死去。」
沢田音道:「我知道。」
「而我會活在這個世界,哪怕我不履行我們的約定,哪怕我放任你重要的家人走向死亡,你也不會知道,甚至也不會有任何人為了這件事而追究我的責任。因為當你死後,我們的契約就已經終結。」
「我知道。」
「……」
「但我相信小音啊。」沢田音微微笑著,「因為小音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一個比我更堅定,比我更強大,也比我更溫柔的人啊!」
夕陽漸漸隱去。
當短暫的逢魔時刻從這個世界淡去后,一同褪去顏色的,還有沢田音的靈魂。
但她依然對七音笑著,笑容里是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在最後的那一刻,七音嘆息一聲,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了她的眉心。
「你的心愿,我聽到了。」
沢田音這個名字,她收下了。
「小音真是長成一個優秀而漂亮的女孩子了呢!」沢田爸爸大笑著,就像是對待小綱吉那樣,手上用力,就將驚愕到僵硬的沢田音舉起來轉了個圈,「我的乖女兒有沒有想老爸?哈哈哈,我知道你肯定很想的哈哈哈哈!」
奈奈媽媽在一旁嗔笑著:「不可以哦阿娜達,小音是個大孩子了,不可以再這樣抱小音啦!」
沢田爸爸這才注意到沢田音臉上僵硬的笑容,訕笑著將她放下,一邊撓頭一邊試圖用哈哈哈矇混過關。
沢田音臉色慢慢和緩。在見到沢田爸爸之前,她曾經有過很多的猜測,對他有諸多不滿。但在真正見到沢田爸爸之後,那一身非同尋常的氣息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證實了她的猜測,可與此同時,那一顆愛女之心也絲毫無法再在她面前隱瞞。
這可真是……讓人苦惱啊。
一個兩個的,都是她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太犯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