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此為防盜章 間隔了幾秒鐘, 只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威爾才回復了他家在沃爾夫查的地址。
慕課開始起身往外走,看了一眼表上的指針指到了十一點鐘, 「我可以在三十分鐘之內趕過來。你家還有幾隻狗對吧?你把它們分開了嗎?」
「我把莉亞放到了單獨的房間里, 她自己從柜子上摔了下來,前腿可能骨折了, 她本來還差一周才會生產。」
「我會帶葯來, 別擔心。先幫她側躺著。」
慕柯手裡拿著手機路過他選定的目標時, 因為服務生端著盤子從兩人中間穿過,他側身避開了服務生,握著車鑰匙的手自然地垂在身側,在空氣里畫了一個符。
但他並未因此停下腳步, 當他走到酒吧門口時, 身後傳來了人體重砸在地上的聲音,手腕上的玉葫蘆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慕柯推開門去, 寒風呼嘯著闖進來, 卷向了那位看著自己的同伴突然倒地猝死而尖叫著的紅髮女人。
酒吧內因為那一聲尖利的喊叫安靜了一兩秒,大家都轉過頭來,服務生被嚇得拋開了手裡的托盤, 蹲下身小心而恐懼的試探了男人的鼻息, 發現毫無生氣之後, 酒吧里騷動起來。
慕柯把這些事情拋在身後, 這時威爾多問了一句, 「你那邊怎麼了?」
「酒吧里的聲音,」慕柯跨上機車,「先掛了。我很快趕過來。」
慕柯回家拿上藥箱趕到威爾的家時,時間僅僅過去了二十三分鐘。
威爾下樓給慕柯開了門,他看起來有些狼狽,手掌上沾了血和一些別的液體,正滴滴嗒嗒的往地上落。一隻體型中等,毛色斑雜的狗狗跟在威爾身邊打轉,客廳里的狗也有些躁動。或是來回走動著,或是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咕嚕聲。
威爾手上的血腥味對他們是一個刺激,而慕柯的陌生氣味也讓他們焦躁不安。
「溫斯頓,快回去。」威爾本來想用手把溫斯頓抱回去,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滿手的血污,只能用小腿蹭了蹭溫斯頓。
溫斯頓低低嗚咽了一聲。
慕柯跟著威爾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避免客廳里的狗在晚上跑出去,只是關門聲讓走在前面的威爾猛的停了一下,轉過來看了一眼慕柯但又馬上轉過頭去,朝樓上走。
慕柯朝著客廳里的狗狗們施了一道靈氣,把他們全部安撫下來之後快步跟上了威爾。
「她現在怎麼樣?」
「十分鐘前生了第一胎,這是剪斷的臍帶和包衣,但莉亞現在看起來很痛苦。」威爾推開書房的門,莉亞暫時被他安置在這裡,正躺在疊成的圓形的灰色毯子上。
莉雅是一隻皮毛灰撲撲的小狗,骨折的左前肢懸在空中,伸長後腿,不斷回望滿是血污的腹部。
生下的第一隻小狗你安靜的擺在她的胸前。
慕柯單膝跪地,把小狗托在手掌里,扳開它的嘴幫它把羊水帶出來,避免窒息。
莉亞見狀抬起脖子,把頭往慕柯手裡伸,想要把孩子要回來。威爾撫摸著莉亞的後背,讓她平靜下來。
「生產過程中不能給她用麻藥,在腿上的傷只能等生產結束之後來處理。」慕柯正說著,手心上的小狗崽子吐完了嘴裡的羊水,開始又輕又細地叫了幾聲,不像狗叫,倒細弱得像是小羊。
慕柯把小崽子放回窩邊,莉亞伸出舌頭來呼吸。腹部隨著呼吸的頻率起伏。
「她的第一胎嗎?你沒有給她做絕育?」
「我撿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我想,或許是第一胎。」
慕柯突然抬頭看向威爾,房間里的燈光不強,但是威爾顫動的眼睫投在眼下的陰影卻清晰可見。他微皺著眉,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急。」慕柯輕聲說,「第一胎花的時間會更多一些。」
兩人忙到凌晨三點鐘,莉亞的五隻崽子才全部出生。莉亞被累得幾乎奄奄一息了,威爾把莉亞身上的臟污清理乾淨,又熟練地幫她換了一床新的毯子做窩。
慕柯簡單地處理了莉亞左前肢的骨折,實則是用靈力進行了基本的修復,又在傷處給她打了一針麻藥,莉亞在藥效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她的五隻小狗里,有一胎是死胎。威爾趁著莉亞睡著之後,悄悄地把那隻在出生前就胎死腹中的小狗屍體從莉亞的窩裡帶走。
慕柯沖幹了手上的血跡,又把被污漬濡濕的衣袖捲起來一截,重新回到客廳,看見威爾正坐在沙發上對著放在一個小盒子里的屍體出神。
「你打算怎麼處理它?」慕柯沒有問『你還好嗎?』這種問題,他……他只是不會問這種問題。
「我會把它埋在外面,」威爾轉頭看看背後的窗戶,只有家門口的一盞燈亮著,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在這棟房子的二十英尺之外,一切仍然籠罩在黑暗的夜色中。
「但今天晚上不行。」威爾把視線移到了站在面前的慕柯的身上,夜色並不寂靜在,莉亞生產的過程中,外面下起了冰雹,砸得房頂乒砰砰響著,中間又伴隨著閃電撕裂空氣的巨響與白光。閃電到現在也未曾停止。
只有莉亞太累了,陷入了深度睡眠,才沒有被閃電的巨響吵醒。
冬天的弗吉尼亞是幾乎不會有雷電的,但慕柯能從位於西南方的雷電的源頭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氣。
或許是有人在渡劫或是什麼別的法術,來到這片新大陸的東方修真者數量受到管控,但也不是沒有。
「我,我想我該謝謝你,慕柯。」威爾的目光停留在慕柯的臉上,但卻沒有正對上慕柯的眼睛。
「嗯。」慕柯發出了輕輕的一聲,把目光從窗外的雷電上收回來,「但是我很願意來幫你。」
「你帶傘了嗎?」
「沒有,我騎摩托車來的。」
「抱歉,我忘了,那.……」威爾抿了抿唇,說出這句話對他來說似乎有些困難,「不介意在我家再呆一會兒,等到外面的冰雹和雷電停了之後。你可以用我的房間。」
慕柯看著威爾有些糾結的表情,「平時我這個時候也還沒有睡。給我一本書就夠了,我在你的書房裡看到一些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我從沒有讀過,可以借我一本嗎?」
「好。」威爾點了點頭,腳步略急地回去拿書。
慕柯坐在威爾剛才的位置上,布藝沙發上還留有一些餘溫,一低頭就能看見那塊放著犬屍的盒子,他看了三秒鐘,給它蓋上了蓋子,放到桌角去。
現在,慕柯才終於有空閑打量一番威爾的家。
就像大部分單身成年男性的住所一樣,擺放有些凌亂。但卻很乾凈,窗邊的桌子上帶著放了一盒用來做飛釣誘餌的羽毛和彩色小石子,釣竿靠在牆邊,一件有些舊的縫滿了小包的土黃色釣魚背心被掛在桌前的椅子上。
壁爐里的火熄滅了很久,留下燒焦的碳滅了火星,但房間內的溫度還沒有降下去屋內充滿了木頭和犬類絨毛的味道。
威爾下來時手裡拿了一本犯罪心理學概論和幾件衣服。
「你可以用我的浴室,」威爾開門見山地說,沒有再去重複一遍原因,「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暫時先穿我的衣服。」
慕柯接過了書和威爾手裡的毛衣,毛衣是粗針織,很厚,被洗的有點舊,但摸上去也很暖和。
「謝謝。」他說
威爾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只發出一個音節,「嗯。」
他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著慕柯先放下書,走向浴室。
但慕柯沒有,「威爾,我不得不再一次這麼說,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很糟糕嗎?」
威爾突然抬起頭來看進慕柯的眼睛里,溫斯頓也有一雙黑色的眼珠,深黑色的遠不像淺色的眼珠那樣似乎一望就可以看到底,像是一塊寶石。但溫斯頓的黑色眼睛看起來溫和而易懂,不像慕柯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是沒有攻擊性的,但你也看不明白他抱有一種怎樣的情緒。
威爾彷彿自嘲般笑了一聲,「我知道,我總是這樣。」
「不,」慕柯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里,這是我在巴爾的摩見到你的那一次之後。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像是盒子里的那具屍體一樣嗎?」
「我說了,他不會是兇手。」威爾提高了音量,朝克勞福德道。
克勞福德站在審訊室外,透過雙向鏡看著冷靜地坐在審訊室里的慕柯,「我沒有說他一定是兇手,但他有嫌疑。你也覺得他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不是這一種關係。」
「威爾,不要著急。」漢尼拔也在旁邊,室內開著暖氣,他的大衣被一絲不苟的疊好掛在臂彎,漢尼拔看向克勞福德,「我認同威爾的看法。」
「這是你的側寫,威爾。」克勞福德說,「亞裔男性,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獨來獨往,有一定的醫學經驗。而他又恰好出現在了那個時間,那個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