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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人族王者之劍(三)

  小天使購買比例不夠, 顯示的防盜章哦~  因為如果風燭當真是夜荒的既定弱點的話, 那麼他本就艱難的處境很可能會變得更加慘淡。


  別說那些夜荒的仇家, 光是夜荒本身便已然足夠危險。


  它一點也不想風燭因此而喪命。


  「你想知道這個?其實那四句話也沒什麼,翻譯過來大概是——」


  「我的肋骨(Le mie costole)。」


  「我的祭品(Il mio sacrificio)。」


  「我的小小鳥(Il mio uccellino)。」


  「你終將無處可逃(Non puoi scappare)。」


  這些年來風燭一直將紅蛇當成了自己的半個長輩, 而它也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交流對象。如今遇上想不通的事, 風燭倒也確實想聽聽看紅蛇的意見。


  然而他卻沒等到紅蛇的回應。


  直到一分鐘后,那條紅蛇才語調微妙地說道:[我或許知道當初夜荒為什麼沒殺你了……]

  「為什麼?」風燭下意識地開口追問了一句。


  他知道紅蛇不會在這種時候無的放矢。


  [在回答你之前, 我更想知道你當初到底說了什麼才從夜荒那裡成功辭職的?]

  「……我什麼都沒說。」風燭沒想到紅蛇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他皺了下眉還是給出了答案。


  「你知道的, 因為【天命】的存在, 我能預見三分鐘未來。在那三分鐘未來里, 我曾找了無數個理由來辭職, 結果無一不以死亡告終。」


  「以至於到最後我乾脆破罐破摔地看著夜荒,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說。」


  「偏偏那一次, 他放我走了。」


  而這也是當初風燭懷疑自己推論錯誤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真的是夜荒既定的死亡,那個傢伙不當場殺了他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連個理由都不要的放他離開中域?

  但現在一切的懷疑一切的否定都已然不成立了。


  因為迄今為止的無數個細節都在印證著,他的的確確就是夜荒的弱點。


  這樣的事實也使得風燭愈發疑惑夜荒究竟在想什麼。


  [很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夜荒為什麼沒殺你了。]

  紅蛇沙啞的聲線喚回了風燭稍稍飄遠的思緒。下一秒, 只聽它似笑非笑地說道:


  [因為他愛你。]

  [他愛你。毋庸置疑, 無可否認。]

  這不是紅蛇第一次向風燭提出夜荒愛上他這件事,但這卻是它唯一沒被風燭開口反駁的一次。


  「……其實我也想過這種可能。」


  許久許久,風燭才啞著嗓子回應起了紅蛇的這番話。


  「雖然我母胎單身到現在, 但我自認還沒遲鈍到察覺不到別人感情的地步。」


  「唯獨夜荒……」說到這裡風燭的聲音微微頓了頓, 似乎在斟酌著語言一般。


  「唯獨夜荒, 我實在沒辦法將他和『愛』這種字眼聯繫到一起,我本身也不想這麼做。」


  「說真的,我甚至覺得把那傢伙和『愛』放在一起是對他的羞辱。」


  「夜荒是那種縱使地老天荒,他依舊如常的那種類型。」


  「你可以說他是噩夢,是災難,是無人能逃脫的最終審判,你甚至可以用世間最陰暗的辭彙去讚美亦或是抵制他。但你如果說夜荒會因愛猶豫、因愛軟弱……」


  「——我當真覺得你看低了他。」


  [我怎麼敢看低死神。]

  紅蛇聞言嗤笑了一聲,它終於知道風燭為什麼會一再否認夜荒愛上他這個事實了。


  因為這小崽子一直都憧憬著力量,而那位作為無數紀元最強者的死神,姑且也算得上是他崇拜的對象。


  所以他不知不覺間將死神看得太高了。


  他以為那個男人會永遠殘忍下去,無論在何種境地都絕不會動搖半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認知也沒錯。


  死神對別的傢伙確實都是如此,萬年來他一直都是心硬如鐵毫無動容的模樣。


  但這個毫無動容的範圍內,卻絕不包括風燭。


  [愛,能使人拋卻本能。]

  即使死神生即為惡,即使死神骨骼血液中皆是難以磨滅的凶性,但愛能讓他拋卻本能,甚至願為你低下頭顱、去擁抱他所厭棄的死亡。


  他的暴戾兇狠、他的陰鷙殘忍、他高高在上的傲慢和冷酷、他難以言喻的隱忍與渴求,統統都被你無知無覺地攪得天翻地覆。


  他愛你。遠勝生命,遠超死亡。


  「他、不、是、人!」


  風燭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句話,然後便面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思索著什麼。


  [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紅蛇的反問終於使得風燭煩躁了起來。


  「你一再讓我承認這一點,是不是因為你覺得夜荒愛上我,對我和他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你認為從此以後,我既能靠著他的力量成神,又能再無任何性命之憂。」


  「小紅,身為弱肉強食的野獸,你怎麼比我還要天真?」


  「對我來說,夜荒愛上我反而是最恐怖的事情。」


  「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如果真的愛我勝過骨骼、勝過血液、勝過死亡本身,那麼他只會想將我融進他的骨血里,亦或是將我囚禁在他親手構建的牢籠之中。」


  「接下來等待我的確實是壽命悠久、衣食無憂,但我也成了獨屬於他一人的籠中鳥。從此日日歌唱,夜夜不休。」


  「很多人無法在生命和自由中做出選擇。可我向來很貪心,所以我全都想要。」


  「因此,我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去考慮死神愛上我這件事。」


  「那會讓我這些年的隱忍與算計都成了一場笑話。」


  他步步籌謀拼死拼活地走了這麼久,到頭來要是因為這種意料之外的感情落得一個被囚禁的下場,風燭光是想想就覺得這太過可笑。


  況且比起接受死神愛上他這種荒謬過頭的假設,風燭終究更傾向於那個男人之所以放他走,是因為對方壓根就看不起那所謂的宿命弱點。


  他自信自己絕不會因此死亡。


  [……那你就這麼放棄成神了?]


  紅蛇不知道風燭是穿越者的事,更不知道地球對風燭的重要性。


  它只知道風燭可以藉由成神解決掉那個莫名其妙的死亡倒計時。現在這條路堵死了,紅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總不能就這麼看著風燭去死吧?

  「放棄成神?別開玩笑了。小紅,你要知道……」


  「Nessuno in questo mondo non vogliono essere dio。」


  「Nessuno。」


  [什麼意思?身為人類你突然說什麼神語,直接說人話行不行?]

  「所以我才讓你好好學神語。等你哪天學會了,你就知道我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了。」


  風燭說著微微笑了笑,眼底劃過了些許意味不明的情緒。


  如若紅蛇當真能夠聽懂第一宇宙的神語的話,它便會知道風燭剛才說的是:


  ——這世上無人不想成神。


  ——無人。


  紅蛇見狀也慢慢收了聲,因為它知道風燭為什麼會這麼做——風燭想儘可能地保證安全。


  萬一有誰要找他的麻煩,這八十一間房說不準就能干擾一下對方的視線,為他爭取到一線生機。


  這些年來風燭一直如此,只是今天稍微過火了些罷了。


  「小紅,對我來說,這個宇宙里沒有什麼比我的命更貴。」


  走進豪華套間的風燭說得毫不在意,又理所當然。


  他這二十年來得罪的人也好神也罷,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連今天過安檢時被查出來的那位黑髮黑眼的女性神仆,她所侍奉的色/欲之神都和他稱得上是兩看生厭。


  在這個遍地是仇家的宇宙中,由不得他不謹慎。


  況且3000億這種巨額數字根本就不是能靠省錢省出來的,甚至於哪怕他去搶銀行,都不可能一下子搶到這樣的巨款。


  因為東南西北四域的各大銀行庫存現金正常來說不會超過1000萬,除非他這四年裡每日每夜都不辭辛勞的搶個二十來次銀行,否則他根本連3000億的零頭都湊不到。


  別問他為什麼對這些數據知道的那麼清楚,就當他只是好奇心旺盛所以隨便算了一下而已。


  風燭一邊說著定這麼多房間的理由,一邊懶散地靠在了套間內的鬆軟沙發上,冷淡的面容上難得帶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疲倦之色。


  這兩年在死神手下他的神經綳得太緊了。死神的從屬官本就不是什麼好當的職位,更別說那時候的他不過是個剛剛成年、還弱到不行的普通人類。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而是這個宇宙土生土長的青年,如果他沒有在成年前出於危機意識刷出了幾個利於保命的特殊稱號,他現在的墳頭草怕是都幾丈高了。


  休息了片刻后,風燭才緩緩睜開了眼。隨後他藉由智能打開了東域第四騎士的報名網站,就這麼慢條斯理地填起了自己的報名表。


  他這種拖延症晚期的做派讓一旁盤著的紅蛇倍感牙疼,而當紅蛇瞥到風燭所填報名表的內容后,就不僅僅是牙疼了,它還感到萬分頭疼。


  只見風燭在報名表上這般寫道:


  姓名:風燭


  年齡:20歲


  出生地:北域風暴星


  武器:骨戒


  基礎稱號總數:≥40

  特殊稱號總數:≥3

  職業:主業發傳單,副業調酒師,兼職情報販子。


  優點:擅長吃喝嫖賭(劃掉),擅長吃喝玩樂,察言觀色。


  缺點:長得太帥,長得太帥,長得太帥,重要的事說三遍。


  參選理由:為了宇宙和平。


  個人經歷:五歲離開北域,隨後環遊宇宙十三年。十八歲之後工作兩年,如今辭職待業。


  「……你這麼瞎填,真的好嗎?」


  紅蛇覺得這份報名表真的從頭到尾都是槽點,它都不敢想象東域負責審核報名表的工作人員看到這麼個奇葩玩意兒會有什麼反應。


  「有什麼不好的?我寫的都是實話。」


  風燭三兩下填完這份報名表后,無所謂地點下了提交的按鈕。


  事實上如果不是之前和人交換情報時知道了東王那邊有個能夠測謊的能力者存在,如果不是東王本身的脾氣也實在爛過頭了的話,他甚至能把這份報名表寫得更加荒唐。


  反正整份報名表裡最重要的便是稱號個數這一欄,以他剛才寫下的數量,足夠讓審核報名表的人為他大開方便之門了。


  在這個前提下,他報名表寫的荒不荒唐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說這些都是實話?」紅蛇聞言不禁再度回憶了一下自己瞥到的那份報名表。


  它雖然不知道風燭稱號的具體數目,但基礎稱號80個肯定是有的,而這傢伙的特殊稱號也絕不止3個。反正不管怎麼樣,填≥40個和≥3個確實沒什麼毛病。


  接下來關於風燭的職業,這小子在中域為死神做事的這兩年,幹得最多的事的確就是發傳單。只不過他發的並不是普通的傳單,而是來自死神的死亡通知書。


  風燭甚至因此被一些神明稱作是「死神的告死鳥」。


  至於調酒師和情報販子什麼的也是實話。


  風燭所調的酒甚至讓他和三主神之一的酒神重泉搭上了線,而他所知曉的神明情報說不定比四域的專門情報機構都要詳細得多。


  就連最讓紅蛇覺得荒唐的「擅長吃喝玩樂、察言觀色」這一點,紅蛇仔細思考後都無法將其直接否定。


  因為風燭真的很擅長這些,擅長到能在吃喝玩樂、察言觀色這些方面得到相應的特殊稱號。


  風燭後面所寫的個人經歷也沒有問題,他確實環遊宇宙十三年,成年後也真的工作了兩年。


  他頂多就是沒有說清,在他環遊宇宙的十三年裡他刷到了無數稱號,而他成年後的這兩年是在為宇宙最強的死神工作、並且是對方有生以來僅有的一位員工罷了。


  想到這裡,紅蛇罕見地沉默了一瞬,最終它吐著信子問出了這份報名表上唯一一個讓它想不通的問題:


  「你的參選理由,為什麼是為了宇宙和平?」


  在紅蛇看來,風燭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壞人,但也還沒正直到這等地步。


  當它問出這句話時,風燭正站在酒店的鏡子前慢悠悠地抬起手,將手指插/進發間隨意撥弄了兩下。


  隨著他的動作,他墨黑的發色也在不斷變化。


  從紅色、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一直到紫色,最後定格在了顏色極其微妙的彩虹色上。


  緊接著風燭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他黑色的瞳孔瞬間也變得和發色一模一樣。


  這是他多年前刷出的特殊稱號【大玩家】的效果,能夠隨意變換自己的身形、容貌、氣味、骨骼等等。至於刷出這個稱號的具體過程,他暫時還不想提。


  「小紅,你覺得我現在這個配色怎麼樣?當初我在中域時基本都戴著面具,換個發色眸色的話,那些傢伙應該沒那麼容易找到我。將來我要是想走了,也方便我離開東域重新開始。」


  「先不說中域那些神明是憑靈魂認人的。雷霆星可是東域首都,向來禁止無端改換容貌,以防被那些間諜鑽到空子,你不變臉只變發色眸色根本沒什麼意義。至於這配色……」


  紅蛇看出了風燭此刻是在轉移話題,不過它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只是順著風燭的話隨意接了兩句。


  至於風燭那極端辣眼睛的彩虹色配色,紅蛇都懶得評價。反正就風燭那張臉,再怎麼作都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那就算了。」


  風燭本就不是真的想換個發色眸色什麼的,他不過是閑得無聊找點樂子而已。


  接下來他對著鏡子又變了幾次發色眸色,過了一會兒才像是終於想起了剛才紅蛇的提問似的。


  只見他側過頭來看向了那條陪了自己挺久的小蛇,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用懷疑,我確實是為了宇宙和平才參選第四騎士的。」


  「因為如果我當不了第四騎士,得不到購買地球的資格……」


  「我這種壞到骨子裡的傢伙可是會拉著整個第十宇宙一起陪葬的。」


  許是巧合,許是故意的,風燭說這話時恰好睜著一雙暗金色的瞳孔。


  那獨屬於三主神的瞳色無端流露出了一種非人類特有的冷淡感,配著風燭那張堪稱極致的臉,奇異地蠱惑著各類生物內心最深處的毀滅欲。


  「我說……你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哪個人類幼崽會在你這個年紀步步謹慎、算計至此的?


  紅蛇沒有說出后一句話。


  因為它幾乎是看著風燭長大的,風燭是不是人類它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如果不是人類,在中域的那兩年就不會得罪那麼多神明了。有時候我都懷疑和我有仇的那些傢伙是不是眼瞎了,就沖著我這張臉,他們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風燭說著將發色眸色恢復成了最原始的模樣。


  不是他自戀,如果換別人長成他這模樣,他自己都說不定下手去追了。


  反正第十宇宙談戀愛根本不在乎性別這種東西。是男是女全都無所謂,只要覺得喜歡,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紅蛇聞言在沙發上慢慢闔上了眼。


  在有些事情上,它和風燭的看法完全不同。就比如說風燭和中域那些神明結仇的原因。


  至少在紅蛇看來,那些神明和風燭結仇不是因為他們的種族不同,也不是因為風燭以人類身份身居高位。


  而是因為他明明是個人類,卻偏偏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求而不得。


  當年風燭在中域頂著死神從屬官的名頭橫空出世時,很多神明只將他當成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笑話。


  然而隨著風燭在一次次與神明的交鋒中掙扎著活下來,隨著風燭從最初的遍體鱗傷、苟延殘喘到後來的全身而退、遊刃有餘,他那紮根在善與惡邊緣、盛開在死亡之巔的靡麗靈魂,便慢慢入了某些神明的眼。


  第一宇宙所謂的神明說到底不過是漫長光陰鑄就出的一群變態與瘋子。


  而風燭本身,恰恰是這群肆無忌憚的瘋子們最難以抗拒的毒/葯——還是見血封喉,即刻致命的那種。


  無論是他那份人類中少有的極端理智、還是那將死之人昭然若揭的肆意癲狂,都使得大多數神明在與他結仇的同時,又宛如宿命一般地對他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奇異感覺。


  這種感覺無關容貌,超脫強弱,既算不上是愛,也算不得是恨,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更為微妙的東西。


  而這一點,從最近中域愈發流行黑髮黑眼的人類便可見一斑了。


  此時死神的身形和面容都被直播室的虛擬煙霧給籠罩著,全身上下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那雙冰冷沉鬱的暗金色眼眸。


  而那雙內里一片荒蕪的眼睛,自他踏入直播間的那一刻起,就未從風燭身上移開過分毫。


  順著他所在的直播視角看去,一個年輕的女性參選者正緩緩走到了風燭身邊。


  只見她對著風燭低聲說了句什麼后,原本還一臉冷淡的風燭突然抬起帽檐仔仔細細地看了對面的棕發女子一眼。緊接著風燭像是被對方給取悅到一般,就這麼倚著牆低笑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首位上那個宛如雕像一般的死神終於動了。


  他微微收緊了搭在座椅邊緣的手,然後按在了自己被黑色長袍掩住的腹部傷口上。


  死神全身上下都是能摧城掠地的殺器,就連他那漆黑而邪異的指甲也不例外。所以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長袍的那一剎那,本該刀槍不入的袍子便被輕而易舉地刺透。


  若非他此刻仍然身處於虛擬直播間中,或許那堪堪癒合的腹部傷口就會被他自己給再一次全然撕裂。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死神究竟在想些什麼。


  因為下一秒,這位象徵著死亡的神明便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與之一同浮現的,還有直播間頁面上的一則消息:

  [死神已退出直播間。]

  就在負責人見狀驟然鬆了一口氣、想要暫時取消剛才聯絡東王的那則通訊時,那被擱置已久的通訊卻被沉寂許久的東王給接通了。


  只見視頻通訊那頭的東王難得安穩地坐在一張黑色皮質沙發上。


  本該嚴謹扣好的襯衫紐扣直接被他解開了三顆,至於領帶這種束手束腳的東西更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垃圾桶里。


  光從外表來看,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半分尋常王者該有的模樣。


  可他的的確確是王。


  即便他此刻正荒唐地拎著一根不知停產了多少年的復古香煙,然後神情莫測地睜著那猩紅色的眼、默不作聲地看著它燃燒殆盡,他也的的確確是王。


  一個無數人類為之憧憬、為之崇拜的的王。


  不過憧憬歸憧憬,崇拜歸崇拜,當負責人發現東王又在對著未散的煙霧走神后,仍舊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下東王的破毛病。


  全宇宙那麼多能夠消遣的玩意兒他們東王看不上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對復古香煙有點興趣吧,偏偏每次都只看不抽。


  天知道每個月因為這些煙灰毀了多少條地毯。


  雖然東王從不在意宮殿里的地毯價格如何、質量好壞,但他們這些手下怎麼也不可能讓宇宙唯四的王者用一條地攤貨吧?

  算了。連為東王掌管財務的第三騎士都沒說什麼,這種事實在輪不到他這麼個小角色來操心。


  於是心累極了的負責人乾脆利落地報告起了這次的臨時事件來,那穩重的神色和簡潔明了的彙報風格與他不久前生無可戀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分鐘前,一位名為風燭的參選者進入了二輪測試會場。就在一分鐘后,他的直播間里突然湧入了大量神明。神明的具體數目還在調查中,目前僅知道排在貴賓席前百位的至少是一級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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