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瘋神的潘多拉(三十)
小天使購買比例不夠,顯示的防盜章哦~ 「剛才幫你治療的時候,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你到底是怎麼捨得對你那張臉下手的?」
醫務室里的女醫生顯然也看了剛才的面試直播。她問出這個問題時, 面上的譴責之色幾乎都要溢了出來,因為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如此暴殄天物。
就風燭那張臉,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第十宇宙絕無僅有的瑰寶。
當然, 現在這份瑰寶是他們東域的了。
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 風燭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他也很喜歡自己的臉,但他更喜歡自己這條命。
別說第十宇宙醫療水平不錯、他動起手來沒有後顧之憂, 哪怕剛才那一刀註定會讓他毀容,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揮下去。
因為他從來都賭不起。
他看出了東霆那一剎那的猶豫,但他拿不準東霆最後會作何選擇。所以他只能盡其所能,為這場以命為注的賭局一再加碼。
於是他贏了。好在他贏了。
而現在,他要去收取他在整個騎士考核中贏得的另一個賭注。
風燭走出醫務室后直接離開了東王宮, 開著懸浮車回到了之前訂的那間酒店裡。當他走進酒店的套間時, 喬依絲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色興奮瀏覽著投射在虛空中的某個八卦網頁。
關於喬依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因很簡單。
這是他們在二輪測試結束后約好的。
「恭喜你了,第四騎士。」喬依絲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投在網頁上的視線,側過臉來笑著和風燭打了個招呼。
「謝謝。」
風燭坐到了喬依絲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對常人來說或許過於柔軟的沙發卻正合他的心意。
他的神經已經夠緊繃了,不需要再來個硬邦邦的沙發給自己添堵。
「那麼,我就直接說正事了。我的稱號【更好的選擇】還有一次使用機會, 你想問些什麼?」
喬依絲說得很直接。
風燭幫她通過二輪測試, 她為風燭使用一次稱號, 這是一場十分公平的交易。她並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況且她和風燭才認識沒多久,與其在這裡東扯西扯的徒增尷尬,不如早點付完報酬坐飛艇回家去。
「在問你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
「喬依絲,你是北域人吧?」
風燭的這個問題讓喬依絲稍微有些意外,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對這種事感興趣的人。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這個問題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個人隱私,所以喬依絲直接開口答道:
「是啊。口音什麼的應該多少能聽出來些吧?畢竟我很少離開北域的。」
隨後,她便看到風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個真正的問題也終於被他問出了口:
「那麼,喬依絲……」
「告訴我,如果讓你現在做出選擇的話,一年三百六十天之後,你會想殺了我嗎?」
如果說風燭的上一個問題只是讓喬依絲稍感意外的話,那麼他這個問題就讓喬依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然而從風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平靜到極點的眼神來看,他並非在開玩笑。
相反的,喬依絲的直覺告訴她,此刻的風燭才是最最認真的。
這樣的認真程度,甚至遠超當初在二輪測試中他模仿酒神的時候。
「……不會。」喬依絲見狀終是發動了自己的特殊稱號,然後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風燭聞言先是沉默了一瞬,然後抬起右手來輕輕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就在喬依絲以為他出了什麼事的時候,一陣斷斷續續的低笑聲從風燭蒼白而修長的指間緩緩溢出。
「哈……哈哈哈……」
不過轉瞬之間,那陣笑聲越來越清晰。
從最開始略微有些壓抑的低笑,到後來無所顧忌地大笑。笑到最後,風燭的眼角甚至因為過於激動而泛起了些許旖旎的紅痕。
太美了。
這真的太美了。
喬依絲原本還在思考風燭究竟為什麼要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但當風燭笑起來的那一剎那,她的腦子裡便什麼都不剩了。
當初她去找風燭合作時,風燭便對著她低笑過。然而這次的笑和那次完全不一樣。
那次的笑僅僅是稍縱即逝的驚鴻一瞥。而這一次……
他是罪,他是惡。
他是深海之冰,他是燎原之火。
風燭身上明明只有一種近乎傲慢的冷淡,卻偏偏能燒得人熱血沸騰痛不欲生。
他光是坐在那,就彷彿在囂張地對整個宇宙無聲宣告著——我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那一刻喬依絲突然明白為什麼面試直播時東王會對風燭露出那樣微妙的眼神了。
因為但凡有點征服欲的人,都無法抗拒這樣獨特的靈魂。
回過神來的喬依絲猶豫了一瞬后,最終選擇放棄了深究風燭所問的事。因為風燭問得如此模糊,明顯是不想讓她猜到前因後果,她一點也不想成為那種自作聰明的存在。
既然這件事對她沒什麼害處,她實在沒必要去追根究底。
「謝謝你了,喬依絲。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風燭因為大笑而嘶啞了幾分的嗓音在客廳內低低地回蕩著,他這一秒的道謝比最開始對她恭賀的回應要真情實感得多。
喬依絲隨意點了下頭就匆匆離開了這間酒店,連剛才在網頁上看到的風燭和酒神的八卦帖都被她給拋到了腦後。
比起八卦這種小事,她更怕自己再待下去的話,以後的審美標準就降不下來了。
畢竟看過那樣的風燭之後,今後再難有人能夠入眼。
[風燭,你到底想做什麼?]
喬依絲走後,風燭放鬆身體任由自己陷進了柔軟的沙發里。
與此同時,那條在東王宮裡裝了半天死的紅蛇也在他的腦海里開口問起了這件事。
「你覺得呢?」風燭沒有直接回答它的問題,只是神色懶散地反問了一句。他那墨黑的瞳孔深處此時還留存著些許仍未散去的笑意。
顯而易見,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一年零三百六十天,正好是你的死亡倒計時,考慮到你還特意確認了那個女人是不是北域人……所以到了那一天,你想對北域動手?]
「你這不是都猜到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之前你跟我說如果你活不下去,會拉著整個第十宇宙一起陪葬,我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結果你竟然是認真的?!]
「我從不開玩笑。」
「雖然拉著整個宇宙陪葬有點難度,但僅僅是一個北域的話,倒也沒那麼困難。」
「畢竟毀滅可比建設容易多了。」
「萬一我湊夠三千億買下了地球,這該死的死亡倒計時還沒有停止……那我就用這筆錢去買點殺傷力還過得去的炸/葯,為北域獻上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大煙花。」
「在那種程度的盛景下,北域的空氣便再也不會冷到讓人生厭了吧……」
風燭說得輕巧,紅蛇卻覺得自己的血液似乎又冷了幾分。
就從剛才風燭說那番話時的流暢程度來看,這些想法他大概早已在腦子裡考慮過無數次了。
所以說他如此吸引瘋子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就比任何人都瘋。
它現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風燭會不會吃虧了。
東王也好,中域那群神明也罷,和這傢伙比起來不過是半斤八兩,誰坑誰還真不一定呢。
也不知道第十宇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讓這麼些瘋子都齊聚一堂?
就在紅蛇沉默之時,風燭低緩的嗓音仍然徘徊在寂靜的客廳中:
「你也別瞎操心了,反正現在這些後手都用不到了。因為喬依絲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小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那時候我還活著。」
這也意味著一年三百六十天後,我便徹徹底底的自由了。
所以北域才沒有爆炸,所以喬依絲才不會因為這種毀家滅國之仇而想殺了我。
如此想來,這真的是……太讓人高興了啊。
因為風燭去這些地方去的太勤了。
天知道他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這些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你那些基礎稱號帶來的身體素質,就是用來給你暴飲暴食的嗎?]
「不然呢?難道你還指望我這麼惜命的人拿把匕首去和人拼死拼活嗎?」
風燭隨口懟了紅蛇一句后就默不作聲地解決起滿桌的甜點來。
紅蛇見多了風燭吃正餐時那種慢條斯理的樣子,所以每次風燭對著甜點大吃特吃時,它都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這倒不是說風燭吃相糟糕,恰恰相反,他進食的時候依舊一如既往的斯文養眼。可這小子消滅甜品的速度實在有些快過頭了。
它不過走個神的功夫,一個六寸的戚風蛋糕已然進了他平坦的肚子里。
有時候紅蛇都忍不住懷疑風燭是不是有兩個胃。
吐槽歸吐槽,它到底還是沒有再出聲打擾風燭的進食。因為它知道這是風燭特有的減壓方式。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桌上的所有甜點終於消失得乾乾淨淨。
風燭原本糟透了的心情似乎也隨之轉好了幾分。他微微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睜眼時已經恢復成了往常那種冷淡而平靜的模樣。
[想到辦法了?]
早在看見風燭此刻的表情時,紅蛇就猜到風燭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而風燭倚著沙發沉默地點開通訊錄的舉動也算是默認了它的猜測。
紅蛇瞥了一眼風燭選定的那個號碼,只見那個號碼上顯示的備註名是「一念一傷神」。①
顯而易見的,這個冗長的備註絕非號碼所屬者的真名。
事實上不只是這個備註,風燭通訊錄里所有的備註從頭到尾都不存在任何一個真名。
這麼多年的亡命生涯終究還是影響了他,甚至於讓他謹慎到了堪稱被害妄想症的地步。
對於風燭起備註名的規律紅蛇向來搞不懂,它只知道這個「一念一傷神」指的是重泉。
那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酒神重泉。
這則視頻通訊播出之後沒有被立即接通。而就在一分鐘后風燭揉了揉額頭打算直接掛斷時,酒神的全息投影卻驟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投影里的男人正拎著瓶酒半醉半醒地靠在牆壁上,他全身上下只是隨意披了件單薄的衣袍,甚至連衣袍的系帶都沒怎麼系好,整個一副醉生夢死的頹廢模樣。
至於此時他那浸著薄汗的暗紅短髮、精壯的蜜色軀體上頗為隱晦的曖昧痕迹,都不自覺地散發著一種原始而野性的荷爾蒙,使得他看上去愈發不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反而更像是第十宇宙那群好事之徒對他的評價那樣。
——他宛若人世間慾念與妄想鑄就的最高傑作。
當然,這一切終究只是像而已。
風燭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頹廢的表皮下藏著的是多麼恐怖的內里。
酒神重泉能和死神、瘋神同為三主神,光聽名頭就該知道他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甚至別說是主神了,整個第一宇宙都不一定找得出一個正常人。
【第一宇宙都是瘋子。】
這是十大宇宙公認的事實,其中不含半點誇張諷刺的成分。
悠久到近乎腐朽的壽命、於廝殺中誕生的澎湃力量,早已讓這些傢伙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骨骼都被瘋狂浸染得一乾二淨。
曾經以各族血肉靈魂為生的他們,比起神明或許更適合野獸這種稱呼,還是最喪心病狂、窮凶極惡的那種。
這一點風燭在中域那群惡黨身上早已領教得淋漓盡致,更別說酒神還有著和其他神明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極端傲慢。
前兩天風燭在東域騎士考核中模仿酒神時,也一同模擬出了對方身上的吻痕抓痕。這其實不僅僅是為了引開眾人的注意力,更是因為酒神平日里本就是這副模樣。
稍微對神明有點了解的人都清楚,第一宇宙的下位神明便已強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縱使身受重傷也不過片刻之間就痊癒了。
與他們相比,位列三主神之一的酒神重泉身體強度顯然只高不低。但他卻偏偏留下了這些連傷痕都算不上的旖旎印記。
這一切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酒神過於傲慢,傲慢到難以形容無法言喻的地步罷了。
傳聞酒神在醉生夢死縱情聲色的時候,總是無所顧忌地將自己的身體強度壓制到普通人類的程度,並以此來體會著凡人之間的浪漫。
而他身上明目張胆的吻痕在那群用盡手段都無法傷到他半分的仇敵眼裡,簡直就像是若干宇宙中最為深刻也最為辛辣的諷刺。
關於酒神在享樂之時刻意壓制自己身體強度這件事,一開始風燭只是當做普通的閑談八卦來聽的,後來他和酒神認識久了,倒是漸漸有了另一種看法。
他覺得這則流傳甚廣的消息根本從頭至尾都是謊言。
酒神重泉看著隨心所欲,實則反而是第一宇宙最難捉摸的人。
就他那種喝酒之前能從酒杯紋路挑剔到虛擬空間溫度濕度的傢伙,別說他不顧危險強行壓低自己的身體強度了,他究竟有沒有過情人都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因為酒神也存在著那些刀尖舔血者共有的惡癖——他討厭和人肢體接觸。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風燭遞酒給他時他小臂上反射性繃緊的肌肉卻沒辦法說謊。
就這麼一個謹慎過頭的存在,怎麼可能當真荒唐到那等地步?
而以這一點作為切入口,風燭甚至懷疑連那些痕迹都是重泉在自導自演,從而讓各大宇宙無意識地降低自己對他的戒心。
畢竟很少有人會防備一個被酒色沖昏頭腦的傢伙。
不管重泉出於何種原因擺出那番做派,反正他過於傲慢這件事的的確確是個不爭的事實。
當初喬依絲說他模仿酒神模仿得很像,但風燭自己清楚,他和酒神差別實在太大了。
他這種掙扎求生之人無論如何也模仿不出酒神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傲慢,他這種渴望活命的傢伙也沒辦法模仿酒神從骨子裡浸透而出的輕蔑與冷漠。
他所模仿的,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副空殼罷了。
老實說,風燭一直都很忌憚酒神。
若非這次的事當真十分麻煩,而他手上也多多少少有一些酒神感興趣的籌碼,他根本不會如此冒然地聯繫對方。
「怎麼在這個點找我?」
全息投影上,酒神低啞的嗓音透著幾分似醉非醉的渾噩。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那略顯潮濕的暗紅短髮捋到了腦後,那張慣來放蕩不羈的臉上透著幾分風燭看不懂的神色。
風燭對此也沒怎麼在意,因為他從來就沒讀懂過酒神的心思。
這個男人慣會隱藏情緒,有時候他的表情甚至與他真正的想法截然相反。久而久之,風燭便不再對他做這種無用功了。
畢竟他的段數遠不及這位年齡高達五位數的神明。
「按著時差來算,我記得中域現在是早上九點半?」
東域和中域的時差是二十三小時。他這邊恰好是十點三十分,所以酒神那裡應該已經是早上了才對。這麼簡單的小學數學,他還不至於算錯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酒神聞言低笑了一聲,酒瓶中的琥珀色酒液也隨之晃悠了幾分。
「可是風燭,你忘了一件事。」
「對神明來說,沒有黑夜,也沒有白天。」
在他聯絡東王的時候,位列首位的死神並無任何危險舉動。
此時死神的身形和面容都被直播室的虛擬煙霧給籠罩著,全身上下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那雙冰冷沉鬱的暗金色眼眸。
而那雙內里一片荒蕪的眼睛,自他踏入直播間的那一刻起,就未從風燭身上移開過分毫。
順著他所在的直播視角看去,一個年輕的女性參選者正緩緩走到了風燭身邊。
只見她對著風燭低聲說了句什麼后,原本還一臉冷淡的風燭突然抬起帽檐仔仔細細地看了對面的棕發女子一眼。緊接著風燭像是被對方給取悅到一般,就這麼倚著牆低笑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首位上那個宛如雕像一般的死神終於動了。
他微微收緊了搭在座椅邊緣的手,然後按在了自己被黑色長袍掩住的腹部傷口上。
死神全身上下都是能摧城掠地的殺器,就連他那漆黑而邪異的指甲也不例外。所以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長袍的那一剎那,本該刀槍不入的袍子便被輕而易舉地刺透。
若非他此刻仍然身處於虛擬直播間中,或許那堪堪癒合的腹部傷口就會被他自己給再一次全然撕裂。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死神究竟在想些什麼。
因為下一秒,這位象徵著死亡的神明便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與之一同浮現的,還有直播間頁面上的一則消息:
[死神已退出直播間。]
就在負責人見狀驟然鬆了一口氣、想要暫時取消剛才聯絡東王的那則通訊時,那被擱置已久的通訊卻被沉寂許久的東王給接通了。
只見視頻通訊那頭的東王難得安穩地坐在一張黑色皮質沙發上。
本該嚴謹扣好的襯衫紐扣直接被他解開了三顆,至於領帶這種束手束腳的東西更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垃圾桶里。
光從外表來看,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半分尋常王者該有的模樣。
可他的的確確是王。
即便他此刻正荒唐地拎著一根不知停產了多少年的復古香煙,然後神情莫測地睜著那猩紅色的眼、默不作聲地看著它燃燒殆盡,他也的的確確是王。
一個無數人類為之憧憬、為之崇拜的的王。
不過憧憬歸憧憬,崇拜歸崇拜,當負責人發現東王又在對著未散的煙霧走神后,仍舊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下東王的破毛病。
全宇宙那麼多能夠消遣的玩意兒他們東王看不上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對復古香煙有點興趣吧,偏偏每次都只看不抽。
天知道每個月因為這些煙灰毀了多少條地毯。
雖然東王從不在意宮殿里的地毯價格如何、質量好壞,但他們這些手下怎麼也不可能讓宇宙唯四的王者用一條地攤貨吧?
算了。連為東王掌管財務的第三騎士都沒說什麼,這種事實在輪不到他這麼個小角色來操心。
於是心累極了的負責人乾脆利落地報告起了這次的臨時事件來,那穩重的神色和簡潔明了的彙報風格與他不久前生無可戀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分鐘前,一位名為風燭的參選者進入了二輪測試會場。就在一分鐘后,他的直播間里突然湧入了大量神明。神明的具體數目還在調查中,目前僅知道排在貴賓席前百位的至少是一級神明。」
「這些神明進入直播間的目的暫且不明。以目前的發展來看,他們似乎也沒有主動和我們交流的意圖。」
「原本我打算先嘗試著聯繫其中一位神明,盡量摸清他們的來意。但就在我即將行動前,死神夜荒也進入了這個直播間。」
「不過死神和之前驟然進入又驟然離開的酒神一樣,沒待多久就又離開了直播間。考慮到兩位主神接連出現的罕見情況,我實在不敢擅做決定,迫不得已才打擾了您的休息。」
「我的稱號【情緒感應】昨日也已冷卻完畢,不知道您是否需要我對某位神明使用它?」
【情緒感應】是負責人成年時覺醒的B級特殊稱號,也是他唯一的特殊稱號。作用顧名思義,他能夠感應對方的情緒,時限一分鐘,冷卻時間一星期。
這樣的稱號實用性其實挺強的。無論是談判也好,安撫也罷,哪怕是戰鬥說不定都能用得上,即使稱號的冷卻時間稍微長了點,但評個A級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