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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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昨晚為什麼沒有去找我？」
拿毛巾的手正是她受傷的左手, 纏著白色紗布, 陸菀廷接過毛巾，看了眼她的手, 解釋說：「昨晚從醫院回來已經一點多了，很晚了。」擦乾臉上的水，把毛巾掛回到架子上。
「那今天早上呢？」蘊著血絲的眼眸濕潤，陸雲榭擒住陸菀廷手腕，「姐，你不管多晚睡覺, 第二天早上都是七點起床，現在已經九點了，你才剛起床洗簌，你們昨晚……」
陸菀廷抬手揉了揉陸雲榭的頭髮，溫柔地對她笑了笑, 「雲榭，她是姐姐喜歡的人。」
和喜歡的人睡一起, 當然會做一些事, 雖然她們昨晚什麼都沒做，但還是很遲才入睡。
「不！」陸雲榭抱住她, 雙臂用力的把她摟緊, 像是一隻護食的小奶狗, 「我也是姐姐喜歡的人啊，姐姐，你不要喜歡別人，只喜歡我好不好。」
她一路追著姐姐的足跡，從小學到初中，從高中到大學，姐姐讀什麼學校，她就讀哪個學校，她就快畢業了，馬上就可以陪著姐姐了，為什麼姐姐要在這時候喜歡上別人！
陸雲榭頭低低地埋在陸菀廷頸窩裡，「我可以一直一直陪著你。」
「都多大了，還黏著姐姐。」陸菀廷拍了拍陸雲榭的後背，扶著她的肩膀輕輕推開她，「雲榭，你也會有喜歡的人的，這種喜歡，和親情不一樣。」
「我只要親情就夠了。」陸雲榭垂眸，一滴淚從眼角滾落。
陸菀廷抬手用指腹擦掉她的淚，將她的長發撥到耳後，「只有親情是不夠的。我去換衣服，一會兒要去公司了。」
陸菀廷鬆開手，離開衛生間。
陸雲榭站在原地看著她，難過得像是一隻還沒斷奶就被人丟棄在花壇里的小貓。
有親情還不夠嗎？她有姐姐已經足夠了。
陸菀廷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想到祁清還在自己卧室里睡著，猶豫了一下，轉身折返走回到了卧室門口。
輕輕打開門，祁清還沒醒，裹著被子睡在了她之前睡的位置，正準備關上門，床上的被子動了起來。
祁清睡眼惺忪的看向門口，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早啊，菀廷。」
聲音帶著睡醒時特有的沙啞，聽得人酥酥軟軟的。
「早。」陸菀廷站在門口和祁清說話，「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合作的事情不用急在這一兩天，過兩天我會讓資本運營部的人去你們公司詳談合作。」
祁清坐了起來，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袍走到陸菀廷跟前，笑著問陸菀廷，「陸總，你在給我開後門嗎？」
旖旎的風光不經意流露，陸菀廷瞟了眼她敞開的衣襟，一本正經地說：「沒有開後門，我考慮過了，和你們祁江科技合作，對我們產業鏈項目又是一次質的提升。」
「原來是這樣。」祁清攏了攏睡袍，「那昨天說的因為我是你夫人才合作的話，只是隨口說說的了？」
「不是。我要去公司了，你繼續睡吧。」陸菀廷不露聲色，平靜地轉身離開。
她剛走下樓，陸雲榭拿著一個瓷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碗里放著幾個煮雞蛋，這會兒正泡在涼水裡冷卻。
「姐，我煮了雞蛋，吃了再去公司。」
陸菀廷走到餐桌邊坐下，從碗里拿出一顆雞蛋磕碎剝開，瞧見妹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手裡的雞蛋，陸菀廷問陸雲榭：「你吃了嗎？」
「沒有。」陸雲榭舉了舉左手，「醫生不讓這隻手碰水。」
陸菀廷把剝好的雞蛋遞給陸雲榭，「給。」陸雲榭沒有用手接，傾身咬了一口，「你喂我吃。」
「你已經二十一歲了，不是三歲。」陸菀廷把雞蛋放到陸雲榭沒受傷的手裡，從碗里又拿出了一顆雞蛋，「你什麼時候回家？」
「等我手好了再回去，要是讓爸媽看到我受傷了，又要說我了。」陸雲榭咬了一口蛋白，瞥了眼二樓，「姐，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妹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陸菀廷揣測地看著陸雲榭，陸雲榭撇嘴，「姐，你別這樣看我，她不是我嫂子嘛，我總得知道嫂子叫什麼名字吧。」
等知道名字，她去翻她個底朝天，把她過去的一切扒個一清二楚。
陸菀廷猶豫了幾秒，「祁清。」
聽到祁清兩個字，陸雲榭臉色一變，騰地站了起來，「祁江科技的祁清！」陸雲榭抬頭看向二樓，「怎麼會是她！」
果然啊，接近姐姐的人都是帶有目的的，不是為了色就是為了錢。
「嗯，就是她。」陸菀廷把不吃的蛋黃放到骨碟里，叮囑陸雲榭：「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還有，和她好好相處。」陸菀廷壓低聲音，「不管她是誰，都是我喜歡的人。」
她知道妹妹的想法，問名字不過是想翻祁清的過去，她手裡已經有最全的資料了。
陸雲榭氣呼呼地坐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陸菀廷看了眼時間，再不出門會議要延遲了，把手洗乾淨，和陸雲榭強調了一遍，「和她好好相處。」離開了家。
到公司，陸菀廷剛在椅子上坐下，蘇助理火急火燎地進了她辦公室，「陸總，靳副總來了。」
陸菀廷抬腕看了眼時間，冷靜的安排，「一會兒我要開會，你讓沈副總他們招待靳副總。」
已經來不及了。
「陸總真是大忙人啊。」身穿裁剪得體的藍色西裝的靳封笑著走進辦公室，單手插著口袋，走到陸菀廷面前伸手，「陸總。」
陸菀廷站起身和她握了一下手，收回手吩咐蘇助理，「讓沈副總他們過來。」
家裡，祁清從陸菀廷的衣帽間里挑了一套職業風衣服，走到一樓，一道如鷹隼的銳利目光從客廳方向投了過來。
正是陸菀廷的妹妹陸雲榭。
祁清和她打招呼，「早啊，雲榭。」
「不早了，再晚一點都能吃中飯了。」陸雲榭沒好氣。
祁清感受到她的敵意，笑了笑，不生氣，「我去公司了。」說著向玄關走去。
「等等。」陸雲榭喊住了她，一臉嚴肅，「我想和你聊聊關於我姐的事情。」
祁清轉過身，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聊陸菀廷？正好給她機會從陸雲榭嘴裡打探些關於陸菀廷的事情。
「好啊。」祁清笑著答應，走到客廳在陸雲榭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陸雲榭雖然只是個學生，但已經大四了，半隻腳踏進了社會，城府心計並不比別人少。
她看著祁清，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眼裡的神色，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和我姐在一起？」
祁清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我喜歡她。」
這句話在陸雲榭面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說出，在當事人面前，反而三緘其口，半個字的喜歡都不敢說。
「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了？」陸雲榭冷笑了一聲，如果真的是從大學就喜歡了，姐姐不可能到現在才透露有喜歡的人，不會到現在才說要結婚。
她知道得很清楚，這麼多年，姐姐都是單身一個人，從沒有過任何交往約會對象。
偷偷的也沒有。
昨晚祁清說的，大學時就相互喜歡了，根本經不起推敲，她只是不想拆穿讓姐姐難堪而已。
陸雲榭繼續問:「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姐什麼？」
陸菀廷的臉在腦海里浮現，祁清囅然而笑，「當然是她的人了。」
「是她的錢吧。」陸雲榭站起身，走到祁清面前，俯身雙手撐在祁清身體兩側，目光審視地盯著她，「我姐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半個男朋友女朋友，她不懂感情，一定是你主動追的她，你，想要什麼？」
姐妹倆的眉眼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十分相似。
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陸雲榭，祁清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陸菀廷。
「之前沒發覺，現在才發現，你和你姐的眉眼很像。」祁清看著陸雲榭眼睛，誠摯的告訴她，「我喜歡你姐姐，只是喜歡她。」
從十七歲大一見到陸菀廷，就開始喜歡她了。
她說話時的認真和姐姐如出一轍，想到姐姐離開家之前說的話，陸雲榭站直身，「我煮了雞蛋，放在餐桌上，吃了再走吧。」
畫風轉的太快了，祁清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僅沒有再杠她，還讓她吃早飯？
見祁清不動，陸雲榭皺眉，語氣不善，「難道還要我給你拿過來？」
這才是陸雲榭對自己該有的語氣。
「謝謝。」
「吃完了趕緊走，最好和我姐分手。」陸雲榭坐回到沙發上，捧起手機給姐姐發消息。
剛打了幾個字，就聽到祁清說：「分手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已經領證了，在法律上已經結婚了。」
這讓祁清出乎意料。
陸雲榭把剛剛打的幾個字刪了，發消息問陸菀廷：姐，你和祁清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