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關係
陸菀廷溫柔地討好祁清, 祁清輕哼了一聲, 轉過身把背留給陸菀廷, 在她貼上來的時候，拽著被子滾了一圈。
辦公室的卧室不比家裡, 但床夠大夠軟, 不用擔心滾到床底下去，祁清搶了被子, 把自己裹成蠶繭，回頭瞥了陸菀廷一眼。
陸菀廷寵溺地笑著, 靠過來隔著被子擁住她, 乖乖認錯, 「清清，我錯了。」
每次聽到陸菀廷叫自己清清, 祁清就起雞皮疙瘩，身體又酥又軟, 陸菀廷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 知道碰哪裡會讓她舒服, 知道叫什麼會讓她無力反抗。
祁清認命，這輩子被陸菀廷吃得死死的了。
她鬆開被子，陸菀廷重新回到被子里，有力的臂彎長長一伸, 從背後把她抱個滿懷。
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熨貼廝磨, 陸菀廷心口發燙, 指尖挑起衣服下擺, 悄悄往祁清衣服里鑽。
緩慢移動的掌心讓身體難以控制有了感覺，祁清按住陸菀廷手，輕喘氣，「睡覺。」
她的呼吸急促凌亂，陸菀廷聽出來了，勾唇一笑，輕聲接話，聲音綿繞婉轉，「正在睡呢。」手臂輕輕往後壓，背對著她睡的人轉過身來，仰卧在床上。
陸菀廷支起身覆上去，捧住祁清臉頰溫柔摩挲，笑著低下頭靠近，閉上眼，感受到柔|軟微涼的唇瓣，祁清身體發軟，抬手抱住陸菀廷脖子，啟唇相迎。
又膩歪到一起去了。
午休時間過，陸菀廷靠著生物鐘自然醒來，祁清還睡著，側卧靠著她肩膀，光潔的手臂鬆鬆軟軟地搭在被子上。
陸菀廷側頭看著她，嘴角不自覺上揚，輕撫祁清側臉。
祁清躲了躲，睫毛輕顫，長發從耳側滑落不經意地掃過陸菀廷指尖，陸菀廷拈起一絡髮絲。
趁祁清睡著剪走她一束頭髮，等她醒來發現會不會打人？
陸菀廷想了想，壓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放下祁清頭髮，輕手輕腳離開被窩下床。
辦公室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陸菀廷穿好衣服從卧室出來，繞過屏風抬眼看見了沙發上的妹妹。
「姐。」看到姐姐，陸雲榭站起來，「你終於醒了。」
陸菀廷掃了眼陸雲榭空蕩蕩的雙手，走過去問：「你在等我？」
「是啊。」上午回學校和導師開會，陸雲榭聽到了傳聞，她拉著陸菀廷在沙發上坐下，親昵地抱著她胳膊，「姐，你是不是要借用我們學校圖書館求婚？」
學校的保密工作做的這麼糟糕？
陸菀廷鎮定自若，「你從誰那裡聽說的？」
「你先說是不是你。」陸雲榭仰起頭，像小時候那樣拉著姐姐衣角賣萌。
陸菀廷回頭看了眼卧室方向，她出來的時候把門關了，卧室的隔音效果不差，祁清不會聽見。
陸菀廷點頭承認，「是我。」她揉了揉妹妹的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了？」
「早上我們在導師辦公室開會，開完會走的時候，聽到兩個老師聊天，聽說有人要用圖書館求婚，還特地向學校做了申請。」陸雲榭笑挑了挑眉，「我一猜就是你。」
陸雲榭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向祁清求婚？」
「還沒定。」陸菀廷放開她。
陸雲榭掏出手機翻了翻，「再過兩天就是國慶了，國慶和中秋在一起，連放九天假，你要不要趁這個時候求婚？」
日曆上自帶黃曆，放假那幾天都是好日子，宜嫁娶宜出行。
陸菀廷把陸雲榭手機拿過來，一天一天看上面的宜忌，很明顯心動了。
陸雲榭看著姐姐的反應，為她出謀劃策，「十月四號那天正好是中秋節，十月三號求婚，四號一起過中秋，姐，你覺得怎麼樣？」
陸菀廷不置可否，把手機還給陸雲榭，「你什麼時候這麼熱衷我和祁清的婚事了？」
「我喜歡祁清啊。」瞧見姐姐臉色頓變，陸雲榭拉住她手晃了晃，「小姑子對嫂子的那種喜歡啦，求完婚，咱們就可以把婚禮提上日程了。」
「咱們？」這用詞讓陸菀廷錯覺要和自己辦婚禮的人不是祁清而是妹妹。
陸菀廷打量地看著陸雲榭，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眸似要把妹妹的內心看個底朝天。
「你們，你們。」陸雲榭被她看得心虛。
陸菀廷抽回手站起來，去看文件，陸雲榭亦步亦趨跟了過去，「姐，長澤集團的總裁是不是喜歡你？」
話題一下子從婚禮跑到了張篁雅那裡，陸菀廷抬眸看她，「祁清說的？」
「不是。」陸雲榭撐著桌子，在桌面上輕輕叩，目光閃爍游移，看著桌上的文件說：「我能接受你談戀愛，也能接受你有喜歡的人，但真的沒辦法接受你喜歡一個又一個。」
陸菀廷放下文件，拄著腦袋側頭看妹妹，「喜歡一個又一個？」
「就怕萬一。」陸雲榭抬起頭看著陸菀廷的眼睛，「姐，你還是快點和祁清辦婚禮吧，讓大家都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陸菀廷打開相冊，把手機推過去，「已經有結婚證了。」
「這不一樣。」陸雲榭的目光被結婚證吸引，「姐，上面的持證人怎麼是祁清的名字？」
這張照片是前兩天在祁清家拍的，拍的結婚證自然是祁清手上那本，陸菀廷拿回手機往前翻了翻，「這是我手上那本。」
她們的結婚證在民政局出來後分開了，不像別的夫妻，還有個合照。
陸雲榭捧著手機，對著上面持證人陸菀廷六個字失神，上一次姐姐在朋友圈發的照片，只是紅色封面，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姐姐的結婚證。
大紅色背景里，姐姐和祁清笑得很幸福，陸雲榭吸吸鼻子，鼻子酸酸的，想哭。
「怎麼了？」一副要哭鼻子的樣子。
陸菀廷剛問完，陸雲榭撲進了她懷裡，摟著她脖子哽咽，「姐，我有點心酸。」
「姐姐結婚了也是你姐姐。」陸菀廷笑著拍陸雲榭後背，「轉眼都長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那樣……」
卧室門一開一闔，祁清從卧室里出來，走到屏風邊遙遙看見抱在一起的姐妹倆，回頭看了眼卧室，自己是不是出來的不是時候？
「祁清。」就在她想回去的時候，陸菀廷叫住了她。
陸雲榭抹抹眼睛，把眼淚憋回去，祁清笑著走過去，「我好像不應該在這裡，打擾你們恩愛了。」
陸菀廷推開妹妹，陸雲榭站直身，轉過來向祁清解釋：「姐姐在給我看你們的結婚證。」
看結婚證還能抱在一起？
陸雲榭把手機還給姐姐，「不信你問姐姐。」
手機在陸菀廷手裡轉了一圈，又到了祁清手裡，真是她們的結婚證。
祁清放大照片，彎起嘴角，看著上面的兩人說：「離婚證也是兩人的合照嗎？」
又提這事，陸菀廷伸過去拉住祁清手，想起一件事，笑著揶揄，「你還記著呢？」
「記著什麼？」陸雲榭問。
祁清剛想說話，陸菀廷快她一步回答，「領證那天祁清想和我離婚。」
「我有嗎？」祁清抬頭，明明是今天陸菀廷說離婚再結婚。
仔細一回想，還真有。
陸菀廷記性好，祁清說過的話她都記得，「你說，萬一過兩個月想離婚，我們可以悄悄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我沒有，你胡說。」祁清死不承認。
「可惜蘇助理不在。」陸菀廷揚起唇角，把祁清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祁清說離婚的時候，蘇助理和良嘯都在。
陸雲榭趕緊別過頭，「姐，你們收斂一點，我還在呢。」
讓姐姐收斂一點是不可能的了，陸雲榭選擇自己離開。
陸菀廷環抱著祁清一起看文件，祁清自覺這樣不好，公司里的秘密她全看見了，祁清從她懷裡出來，繞過辦公桌坐到對面椅子上，看看桌上的文件，「這些看完就可以回家了嗎？」
「嗯。」陸菀廷翻過一頁，抬眸看了眼對面，狀似閑聊地問祁清，「過兩天國慶長假，你有什麼安排？」
「沒有。」想到求婚的事，祁清問陸菀廷：「你呢，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只想和你待家裡。」國慶假期各個旅遊景點人山人海，出去人擠人不如在家裡玩，陸菀廷放下文件，「或者去酒店。」
地點不一樣，做的事都一樣。
祁清老臉一紅，「好好看文件。」
這麼經不起逗嗎？陸菀廷旋開鋼筆簽字，低著頭偷偷笑，「我們可以去酒店泡溫泉，你想到哪裡去了？」
祁清：「……」
這個泡溫泉，一定不是單純的泡。
「要不要去圖書館看書？」祁清提出建議，「那時候學生少，我們可以去那邊看書。」
陸菀廷筆下一頓，簽好字合上文件放到一邊，「可以啊。」
祁清一直注意著陸菀廷的反應，在自己提到圖書館的時候，陸菀廷明顯遲疑了一下，在陸菀廷又拿了份文件看起來的時候，祁清給吳老師發消息，打探了下情況。
吳老師剛給學生上完課，收到消息，快步回行政樓辦公室，問過肖老師后，給祁清回復，「那段時間沒人要用，你想在放假的時候用圖書館？」
「我再想想。」
祁清瞄了眼認真看文件的陸菀廷，刪了聊天會話，放下手機陪陸菀廷。
花助理髮來消息，告訴她秦顧問下午沒去公司。
下午蘇助理沒有上班，秦負雪也沒去公司，有意思了。
「菀廷，你有沒有覺得蘇助理和負雪兩人的關係怪怪的？」
兩人看起來疏離，行為舉止里又透露著親密。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不也這樣嗎？」這是最後一份文件，看完簽字就可以和祁清下班了，陸菀廷簽上字放下鋼筆，笑著抬起頭，「好了。」
祁清驚愕，「負雪和蘇助理，偷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