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亂來
祁清沒有動, 她勾住陸菀廷腰, 身體往後一倒, 拉著陸菀廷一起跌在沙發上，笑得像只準備拆家的小奶狗, 十分不聽話, 「我不想過去。」
蘇助理默默往旁邊挪，身體往沙發上貼, 努力和沙發融為一體，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陸菀廷伸手撐在沙發靠背上, 跨腿坐在祁清腿上, 穩住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不想過去？」她往旁邊看了一眼，蠕動的蘇助理嚇得心臟猛地縮了一下。
陸總, 夫人不想過去絕對不是因為我！
「我想和蘇助理聊天。」祁清笑著看了蘇助理一眼，她和蘇助理聊天的時候, 餘光一直注意著陸菀廷, 從蘇助理趴到自己肩膀上開始, 她家陸總的臉色就開始不好了。
蘇助理呆住，夫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就在她做好準備接受陸總冷眼相待的時候，陸總的目光變得柔綿，輕聲細語向祁清撒嬌, 「我想你陪我過去, 好不好？」
清澈的嗓音在舒緩的音樂里聽起來有些慵懶, 聽得人酥酥軟軟的。
蘇助理覺得自己心臟出問題了, 不止心臟，聽力、眼睛、大腦，一併出問題當機了。
沈副總還有葯嗎？她也需要來一顆。
祁清沒想到陸菀廷會在這裡向自己撒嬌，這人設真的崩得厲害，前一刻還是氣勢凌人的陸總，這會兒變成了軟軟弱弱的小娘子。
「你和張總聊天，我不方便坐在你身邊。」祁清扶住陸菀廷腰，「而且，我正在和蘇助理聊一些私人話題。」
陸菀廷轉頭看向蘇助理，目光在她轉頭的瞬間如冬天的秋瀾湖水，又冰又冷，凍得蘇助理牙齒直打咯，「你和夫人有私人話題？」
蘇助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和夫人就是隨便聊聊。」
「蘇助理不想和你聊天了。」陸菀廷揚起唇角對祁清笑，「現在可以陪我過去了？」
蘇助理：「……」她什麼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祁清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搖頭拒絕。
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張篁雅，一直看著陸菀廷和祁清，陸菀廷向來注重自己的儀態舉止，談吐從容自若，一站一坐皆是將背脊挺得筆直，氣質卓然。
在祁清面前，卻丟棄了她一貫的行事作風，極沒形象的分腿坐在祁清腿上，和她說說笑笑，哪裡還有總裁的樣子。
張篁雅悶了半杯紅酒，心裡有些堵。
「姐，你喜歡陸菀廷？」一個女人挨著張篁雅坐下。
張篁雅避而不答，和她兜圈子，「陸菀廷很厲害，年紀輕輕掌管了陸氏集團，多少人喜歡著她。」張篁雅轉頭看著妹妹，「你去哪裡了？這麼久才回來？」
「出去打了兩個電話，我有事，要走了。」剛坐下的人，從果盤裡撿了顆草莓塞進嘴裡，又站了起來，離開了宴會廳。
看著妹妹離開，張篁雅對秘書使了個眼神，秘書點頭。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過去？」陸菀廷捧住祁清臉頰，眼神專註地看著她，慢慢地向她靠近。
曖昧的氣息滋生蔓延，蘇助理捂眼，好的，接下來，陸總又要表演親吻了。
陸菀廷在祁清唇角上碰了一下，酒味隨著呼吸鑽進祁清肺里，在她離開的時候，祁清湊上去舔了下她的唇瓣，嘗到了她唇上的酒味。
這一幕，要多撩有多撩，旁邊偷看她們親密的蘇助理反正是受不了了，感覺一股一股熱意往腦門上沖。
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隨著畫面慢慢浮現，那晚她借著醉酒親秦負雪，秦負雪不僅沒回應，還給了她一手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拉黑自己。
陸菀廷揉了揉祁清頭髮，站起身，笑得寵溺，「你不願意過去，我不勉強你。」
投資案她和張篁雅才聊到一半，看到蘇助理整個人貼在祁清身上，祁清還毫無察覺地和她聊天，她才過來。
至於祁清現在願不願意陪她和張總聊天，都沒有關係了，蘇助理心思敏捷，不敢再往祁清身上貼。
陸菀廷要走，祁清拉住她衣角，不肯放人，陸菀廷回頭不解地看著祁清，祁清動了動唇，小聲說：「陸總，你可以勉強我的。」
給個台階下吧，她早就想過去了，沒有話說，也要在陸菀廷身邊坐著，向張篁雅宣示主權，陸菀廷這個偶，是她的了，誰都不許求。
陸菀廷噗嗤笑了，俯下身靠近她，貼心地給了她理由，「祁總能陪我一起過去嗎，這是一個很好的拓人脈機會。」
真的喜歡死陸總的溫柔體貼了，祁清點頭答應，丟下蘇助理，和陸菀廷去了長澤集團那邊。
「張總，這位是我夫人，祁清。」祁清的身份張篁雅不會不知道，陸菀廷還是向張篁雅做了介紹。
張篁雅優雅地站起來，朝祁清伸出手，她手腕上戴著一根素樸的紅繩，手指上乾乾淨淨，沒有戴戒指，也沒有塗抹指甲油，「你好，祁總。」
按理，在陸菀廷這樣的介紹后，她應該稱呼自己一聲陸夫人，張篁雅將手微微抬高，臉上的笑容淡定從容，祁清伸手握住，「你好，張總。」
以張篁雅的身份和氣度，她絕不屑於做小三。
兩人握手打量對方，旁邊的陸總不高興了，「張總很喜歡我的夫人嗎？」目光往她們手上掃了一眼，「這麼久都不鬆開。」
張篁雅鬆開手開玩笑道：「我喜歡的是你。」
祁清一下子變了臉色。
真話往往喜歡夾在玩笑話里說出來，剛說張篁雅不屑於做小三，下一秒就打她臉。
在感情這事上，陸菀廷不喜歡開玩笑，她親密地攬住祁清，「我只喜歡我的學妹。」
祁清心跳一漏，扭頭看她，陸菀廷怎麼忽然喊自己學妹了？
陸菀廷溫柔地笑，轉頭問她，「是嗎？學妹。」
「是……是啊。」祁清嘴巴都不利索了，陸菀廷在偷偷捏她腰。
陸菀廷知道適可而止，捏了兩下放開了她，張篁雅沒看到她的動作，心裡給祁清的評分又扣了半分，抬手朝沙發上做了個請的手勢，「陸總，祁總，請坐。」
陸菀廷和祁清挨坐在一起，張篁雅坐在斜對面靠近她的沙發上，看著祁清緋紅的側臉，陸菀廷嘴角上揚，這麼經不起撩撥嗎？才捏了兩下，臉都紅了。
「張總，剛剛我們聊到哪兒了？」陸菀廷看向張篁雅，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上。
「AI安保控制的接受程度……」
兩人聊AI住宅區的打造，祁清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心裡暗暗分析每一環節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和技術。
東野嵐風站在角落和人聊天，不時往她們這邊看一眼，她眼裡的畫面，陸總和她們張總興趣相投侃侃而談，祁清一個人呆坐在一旁，什麼話都插不上，彷彿被拋棄在了世界的外面。
怎麼看，都覺得陸總和張總更加般配。
東野嵐風端起酒杯慢慢喝著紅酒，心情十分愉悅，張總對陸菀廷有心，她對祁清有心，她已經可以預見，祁清的夫人位置被張總取而代之。
她想多了。
陸菀廷擁著祁清，在張篁雅抒發自己看法的時候，她裝作不經意地撫碰祁清，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鑽進了西裝外套里。
手心的溫度透過輕薄的襯衫貼在她身上，祁清身子又酥又麻，偏偏還被陸菀廷半摟半抱著，想動動不了。
祁清轉頭看陸菀廷，看到的是一張認真聽張總說話的臉，目光一星半點都沒往她這裡漏。
低頭看攬著自己的那隻手，陸菀廷的手規規矩矩地搭在那裡，她看了好一會兒，陸菀廷的手動都沒動一下，彷彿都是她的錯覺。
陸菀廷側目睨了祁清一眼，她一心兩用，一邊和張篁雅聊天，一邊注意著祁清的反應。
祁清越坐越覺得熱，心像被一隻小貓戲弄玩耍，逃不開，停不下。
看到張篁雅舉起酒杯，祁清鬆了口氣，長達四十分鐘的聊天終於要結束了。
兩人回到自己的沙發上，蘇助理已經吃了好幾盤甜點了，沈副總和幾位經理也結束了聊天回沙發上坐著。
酒宴的自由攀談時間接近結束，陸菀廷往加峰集團那群人那邊看了一眼，靳封在整理領帶，估計過不了幾分鐘，他要上台了。
接下去，是屬於加峰集團的時間。
加峰集團會提出一些概念項目，廣邀各個公司共同合作開發。
陸菀廷對新項目沒有興趣，祁清也沒有意向和加峰集團合作。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祁清靠到陸菀廷耳邊，用只有她們能聽到的聲音說：「陪我去洗手間。」
她說完，坐直身，看著陸菀廷，陸菀廷沒同意沒拒絕。
祁清挑眉一笑，施施然起身，先一步離開。
要不要跟來，全憑陸總意願。
陸菀廷看著離開的背影，稍一猶豫，跟了出去。
旁邊幾個人看到她們一前一後離開，沈副總老臉一紅，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壓低聲音說：「別看了別看了，她們就是去洗手間，亂想什麼呢。」
幾個人的目光倏地全落在了沈副總身上，蘇助理慢悠悠開口：「沈副總，亂想的人是你吧。」
沈副總不說，她們誰都想不到陸總和祁清去洗手間做什麼，現在，她們可以腦補了。
祁清在洗手間門口等陸菀廷，為避免像之前那樣突然遇到熟臉，她先確定了洗手間里一個人都沒有，每個隔間都是空的。
從宴會廳里出來，陸菀廷心跳加速，隱隱知道祁清讓自己陪她去洗手間想做什麼。
推開洗手間的門，一隻手擒住了她手腕，抬眸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祁清。
祁清將她扣壓在門上，反鎖了洗手間的門。
陸菀廷大將風範，受驚不亂，眼眸里的寵溺笑意直達心底，「你讓我來洗手間，想做什麼？」她打量了下洗手間，「不會是想在這裡對我亂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