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唐雨煙
香檳開了,蛋糕切了,宴會活動都過半了,有兩個打算來洗碗的客人才姍姍來遲,兩個不約而同遲到的客人吳明都認識,而且非常的熟,一個是古董,一個是方華明。
京城真的有這麼小嗎?吳明開始還有點意外,后來想想便釋然了,唐家在軍界威望甚高,他們家大小姐過生日,京城其它軍旅世家多少會給些面子,老一輩的不會來,但都會派家裡的小輩過來。
方華明跟唐雨煙是舊識,非常的熟稔,兩人一見面就聊上了,諸葛大昌招呼古董去吃東西后,吳明拉著阮南鬼鬼祟祟湊到兩人附近偷聽。
「喂,你老婆跟一個男人好像聊得挺開心,你小子怎麼還能保持淡定。」
「我是不是應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捶他幾拳。」
「不應該嗎?」
「…………」
吳明拍拍阮南的肩,擠眉弄眼道:「說實話,你老婆確實漂亮,你不怕別人挖你牆角嗎?」
阮南滿不在乎道:「誰有本事就挖好了。」
吳明惡意調侃道:「人家要是直接挖走還好一點,就怕只是搖一搖,舔一舔,噁心死你。」
「拜託你不要說得那麼噁心,他們是國防大學的校友,你太多心了。」
「我多心,這姓方的小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後戴了綠帽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阮南搖搖頭,失笑道:「你是把自己當成了參照物嗎?如果是你跟我未婚妻聊天,我才會擔心。」
「我擦。」
「好了,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麼不堪,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阮南走了以後,吳明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只有禽獸才最了解禽獸,不是他危言聳聽,方華明眼中確實閃動著一股佔有慾,而且非常的強烈。
今晚的宴會確實聊,吳明早就想離開了,可是又不好撇下阮南跟諸葛大昌先行離開,他獨自一人拎著大瓶花生奶走出了大廳,喝牛奶的男人嗎?一抹玩味的目光興緻勃勃的追隨著他離開。
「小唐,小唐。」
「啊!」唐雨煙回過神,抱歉道:「不好意思,方少校,我在想心事。」
方華明呵呵一笑,道:「想你的未婚夫嗎?」
「不是,我好像看到一個同學,方少校,你自己找點樂子吧,我先失陪了。」
不待方華明回話,唐雨煙便大步流星走到了酒桌旁,隨手拎起兩大瓶洋酒跟酒杯,然後提著裙角快步走出了大廳,急切的樣子就像小妻子追著負氣離去的丈夫。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昨日已一去不回,後悔濟於事,今日的我只能獨自淚垂,度假酒店一處偏僻的長椅,吳明坐下倒了一杯奶,為什麼寂寞的時候總會想起你們。
一加一的愛情等於甜蜜,一加二的愛情等於悲劇,一加三的愛情等於大型悲情舞台劇,一加四的愛情絕對沒戲,吳明暗暗苦笑,誰能教我通關愛情這個遊戲。
顏如玉就像火,冷冰冰就像水,兩者只能取其一,可是吳明不知如何取捨,不知要去挽留誰,為何我的愛情習題比他媽高代還複雜,丘比特射向別人的都是一箭穿心,為何對我來了一發多重箭。
…………
…………
上帝,請告訴我如何抉擇好嗎。
躺在長椅上的吳明剛祈禱完,就感覺眼前一花,唐雨煙巧笑倩兮的嬌顏瞬間映入眼中,他唰一下起來,額頭冒出了冷汗,耶穌哥,您沒搞錯吧,您讓我選別人的老婆。
吳明像觸電一樣起來,唐雨煙也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會咬你,你慌什麼。」
吳明吸了一口大氣,鎮定下來后,調侃道:「女人不要隨便說咬,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
「咬字分開怎麼念。」
「咬字分開。」唐雨煙想了下,俏臉立刻漲紅,罵道:「你下流。」
吳明嘿嘿一笑,道:「想咬人的是你,誰比較下流。」
唐雨煙哼了一聲,陰測測道:「調戲我是不是讓你很興奮,要不要我叫一點觀眾來圍觀。」
吳明嚇出一身汗,急道:「不用,不用,我錯了行吧。」
唐雨煙面露得意,大大咧咧的坐下,遞給吳明一個空杯,豪邁的說道:「來,我們喝一杯。」
「我不喝酒。」
「不喝酒算什麼男人。」
「算好男人。」
「不喝酒就算好男人了。」
吳明正兒八經的回道:「我不喝酒,不抽煙,勤工作,能賺錢,疼老婆,愛孩子,會洗衣,會下廚,會暖床,這樣還不算好男人嗎?」
「你可真能貧。」唐雨煙翻白眼,自顧倒了杯酒,一口喝掉半杯后,突然道:「知道嗎?我到現在依然懷疑你是大盜銀狐。」
吳明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問道:「你現在還在查嗎?」
唐雨煙據實相告:「不知道為什麼,日方突然撤銷了對銀狐的追查,他們都不查了,我們還查個什麼勁。」
「我們回去吧,讓別人看到我們單獨在這裡會說流言蜚語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唐雨煙瞄著坐立不安的吳明,饒有興緻的道:「你好像很怕我。」
不怕貓的老鼠不是好老鼠,不怕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過,怕別人老婆似乎有點詭異,吳明歪了一下腦袋,拐彎抹角道:「誰都想保有**。」
「原來如此。」唐雨煙恍然大悟點點頭,喝完一杯又倒滿喝一半,嘆道:「你以後不用擔心了,過幾天我就要調去國防部任文職了。」
「咦,高升了。」
「高什麼升,平級調動而以。」
「你不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唐雨煙露出一絲落寞,道:「喜歡又有什麼用,長輩們都認為國安的工作不適合我。」
「為什麼不適合。」
唐雨煙自嘲道:「就像你說的,我蛋糕上的蠟燭越來越多了,再過幾年就成滯銷貨了,家人希望我快點結婚,可是有哪家會喜歡一個長年在外工作查案的兒媳婦。」
吳明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長吁短嘆附和:「人生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囚鳥。」
她是一隻囚鳥,我的褲襠里也囚著一隻鳥,這就是我們的共同點嗎?萬一她想圖個新鮮,想借我的小鳥玩兩天咋辦,我是借給她呢?還是借給她呢。
「你發什麼楞。」唐雨煙用腳尖踢踢吳明,然後搓了搓手,道:「衣服借我穿一下。」
「啊!」吳明回過神,驚叫一聲捂住襠部,道:「這個不能借給你。」
「我又不是借你褲子……」唐雨煙雙手抱肩,瑟縮道:「快把你的衣服給我,凍死了。」
「少來,你自己穿得少,關我鳥事啊!」吳明絲毫沒有慷慨解衣的意思,大聲道:「你電視看多了嗎?以為穿得少就有男人肯脫衣服給你,就你們女人會冷,我們男人不會冷嗎?」
「小氣。」
吳明敞開西服,老神在在道:「只有一個溫暖牌胸膛,要抱抱取曖嗎?」
唐雨煙展現一抹少見的嫵媚,詭笑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忘記這是個女魔頭一般的人物了,她真的撲上來怎麼辦,吳明急忙脫下西遞出去,唐雨煙接過西服穿上,然後挽起過長的衣袖,繼續自斟自飲。
京城十一月的夜晚真的不熱,真他媽一點都不熱,只是脫掉西服一會兒,吳明就感覺鼻孔不通風了,他抱著肩哆嗦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你冷啦!」唐雨煙嘻嘻一笑,敞開西服,挺起小胸脯,道:「溫暖牌胸膛一枚,抱抱嗎?」
吳明切了一聲,擠兌道:「我只看到溫曖牌小籠包。」
「…………」
沉默了一會兒,唐雨煙將喝空的酒瓶丟掉后,又打開第二瓶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喃喃道:「如果我是男人多好。」
「如果你想做男人,現在有這個技術。」
「去你的。」
「我們回去吧。」
唐雨煙似乎有點醉意了,她倔強地搖遙頭,感慨道:「為什麼你們男人可以花天酒地,我們女人卻要守身如玉。」
吳明脫口而出:「你可以不守啊!」
「你在勾引我嗎?」唐雨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吳明,道:「說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男人,好色,齷齪,整天弔兒郎當。」
吳明黑著臉道:「你管我,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就是因為不熟,我們才能在一起聊天,有的時候,女人只是想找一個人聽她說說話而以……」唐雨煙玩起了深沉感性,幽怨道:「陪我喝一杯好嗎?」
「我喝一杯就會跪的。」
「喝一杯都不行嗎?」
「如果我喝醉了,你要送我回去哦。」吳明拿著酒瓶倒了一杯酒,義反顧的道:「乾杯。」
「乾杯。」
五分鐘,十分鐘,看著滿面酡紅,冷得直哆嗦,死死抱著自己大腿不放的男人,唐雨煙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就像夜晚的曇花一樣美麗,這個鬼話連篇的男人,今晚說了一句實話,他喝一杯真的會跪。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討厭這個男人,可是又忍不住想接近他,好奇他還能有多壞,好奇他還能多恥,好奇他為什麼能討其他美女喜歡,一切的一切都很好奇。
由於被吳明抱住大腿,唐雨煙想站都站不起來,不由的露出苦笑,每個女人都有剋星,可能一隻蟑螂,一隻老鼠,一條毛毛蟲,我的剋星會是這個壞男人嗎。
唐雨煙摸著身上的寬大西服,怪不女孩都喜歡披男人的衣服,男人的衣服真的很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