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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被縣委書記劫持

  「你說吶?」丁一反問了他一句,繼續說:「讓我快點結婚,這背後的潛台詞是什麼難道你聽不出來嗎?」丁一說完,就白了他一眼。


  江帆何不知她話里的意思,就說道:「我聽不出來,我認為他這樣說很正常。另外,我還認為,你該提前跟丁教授在電話里溝通一下,說說咱們的打算和你現在的情況,別到時他老人家誤會我。」


  「誤會你什麼?」


  「誤會我生米做成熟飯。」說完,他就故意用手蒙住臉。


  丁一笑了,扒開他的手,說道:「你還知道羞啊?」


  江帆鄭重其事地說道:「說正經的,陸原說的對,我們的確該好好籌劃一下了,只等丁教授回來點頭,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有,我認為你還是提前跟丁教授溝通一下的好,免得他沒有心理準備,到時影響我求婚。」


  丁一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放心吧,早就溝通了。」


  「什麼?你早跟你父親說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給我個定心丸吃?」


  丁一說:「我就不告訴你,告訴你就不神秘了,你知道后再求婚就沒有神秘性了,心就不誠了,心不誠就會影響現場發揮,就會影響你在爸爸眼裡的分數。」


  江帆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考慮的可真細啊。但眼下,我不是也知道了嗎?是不是可以省略這個環節啊?」


  「這個,省略不了,我都告訴爸爸了,說你要當面求他把我嫁給你。」


  「他怎麼說?」江帆急切地問道。


  丁一說:「他說,哦,到時再議。」


  「啊?」江帆頹喪地歪下了腦袋,說道:「到時再議?這分明是官話啊?模稜兩可,準不準的還是另一回事啊?」


  丁一看著他笑了。


  江帆說:「老婆,你到時可不能看我笑話,要在我身邊幫腔。」


  「放心吧,我跟你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


  江帆說:「別說,想想心裡還真有些發憷。」


  「呵呵,發什麼憷啊?」


  「憷你爸爸,看著他慈眉善目的,嚴肅起來很瘮人。」


  「那是。」丁一自豪地說道:「好多學生都反應怕他。」


  江帆嘆了口氣說道:「唉,我不是他學生,怎麼也怕他呀。」


  丁一憐愛地伸出手,摸著他的臉說道:「乖,這次有我呢,不怕。」


  丁一的一句話,說得兩個人都有些激動。


  等江帆和丁一準備好要出門的時候,就看見門口崗哨的窗前正趴著一個人,一輛車停在門口一側,等江帆開著車出來的時候,他從看清了這個人是誰。他踩了一腳剎車,跟丁一說道:「是陽新縣的老魏。」


  與此同時,丁一也認出了魏克勤。她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來這裡找你的?」


  「十有**。我下去看一下。」江帆說著,就開開車門下去了。


  丁一扭著脖子,看著江帆走到魏克勤的面前,叫了他一聲。魏克勤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江帆喜出望外,他跟江帆握著手,就跟江帆說了什麼,江帆聽完后,沖他點點頭,跟他說了幾句話,魏克勤就向自己的車走去,江帆便回到了車上。


  丁一看著他。


  他說:「上午恐怕去不成了,老魏找我有事,現在咱們先去陽新。難為他了,跟我說了好幾次了,年前就說,我一直沒抽出時間去他們那裡,今天在休息日,他索性找到這裡來了,門口不讓他進,正在跟哪兒跟人家對付呢。」


  丁一問道:「那怎麼辦?」


  「咱們馬上跟他去趟陽新,他們那裡準備籌劃一個油菜花節,說起來這還是我去年來時給他建的議呢。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請我去他們那裡看看去。」


  「哦,他沒有打電話,直接就來堵你門口了,夠執著的。」


  「呵呵,是啊,老魏是個做事認真的幹部,捨得賣力氣。」


  「我跟你去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正好咱們也踏踏青。我現在就給江燕打電話,告訴她下午或者明天在去。」


  「啊,你到底告訴江燕了?」


  「是啊,只有去她那兒我心裡才踏實。有她就全辦了。省得我去挂號什麼的了。」


  丁一嬌嗔地看了一下他,說道:「那是不是全家人都知道了?」


  「估計是。」


  「哎呀你……」丁一就有些緊張了。


  江帆不以為然地說:「怎麼了,早晚的事。」


  丁一白了他一眼,說道:「科長說過一句話,我覺得特別適合你。」


  「哦,他說的任何話我都感興趣,是什麼?」


  「破褲子先伸腿。」


  「哈哈。形象。」


  「八字沒一撇你又告訴大家了。」


  江帆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說道:「你都用試紙檢測了,還有得了問題?」


  「那可不一定,試紙也有不準的時候。」


  「不準就不準,我也沒說你必須懷上。」


  「那江燕怎麼說?」


  「能怎麼說,批評我這個當哥哥的了,說我違反規定,不該讓你這麼短時間懷孕,問了問你的情況,有沒有反應?我說啥反應都沒有,就是有一次想吃辣的,後來也不想吃了。」


  丁一想了想說:「你說這次也是比較奇怪,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沒啥奇怪的,是寶寶心疼你,不忍心折騰你罷了。」


  說著話,他們就出了閬諸市區,駛向一條南向的公路。公路的兩側,已經顯現出春天的跡象了。


  丁一說:「油菜花快抽穗了。」


  江帆看了看兩側,說:「是啊,這也是他讓我來的初衷。我去年跟他說,讓他保護原來的生態農業環境,可以搞個油菜花節。他就聽進去了,今天找我來,就是想聽聽我的意見。說來這事怪我,他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我都沒有來這裡調研,竟顧著眼前那點事了。每次他來勢力辦事,都要找我,跟我聊上一會,我感覺這是個肯吃苦,但是沒有多少方法的幹部。所以給他提了許多建設可操作的意見,他非常感興趣。我記得當年我也是這麼跟長宜建議的,但是長宜悟性好,很快就搞起來了。這個魏克勤的悟性差了一點,但是他有一個誰都沒有的優點,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


  丁一說:「那讓他跟上咱們的車來吧,你們還可以交流交流。」


  「呵呵,他自己開車來的,放了司機和秘書的假,想跟我呆時間長點。」


  陽新,離閬諸市區還是很遠的,要經過三個縣才能進入陽新縣境內。公路進入陽新縣境內的時候,不用看路標,你就知道這裡到陽新縣了。


  儘管還是這條省道,但兩邊的風景明顯就有了區別。起伏的沙丘,剛剛被春天披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的綠色,一條大河穿過,河兩邊卻是裸露的大片的沙灘,然後才是大面積的田野。除去大片的農作物,就是一壟一壟的冬油菜。


  江帆看著兩邊的景色,說道:「別說,經濟落後有經濟落後的好處,只有到了陽新境內,才有了田野的一望無際,如果油菜花再一開放,這裡倒是別具一格。」


  丁一也說:「是啊,我知道北京有一部分驢友,專門去這些原生態的地方攝影,那些經濟發達的地方,反而吸引不了他們的目光。」


  江帆說:「的確如此,我去年就跟他說,在創建文明生態村的過程中,一定要多修路,少拆房屋,更多地保持當地的原生態。你看吧,以後這樣的農業觀光項目必定受歡迎,那些開發建設得很漂亮的地方,未必宜居,我以前就跟長宜說過,讓他開發旅遊資源的時候,一定要考慮這一點,只是直到現在,我都沒去過三源,據說他那幾年,把三源搞得真不錯。」


  丁一說道:「我去過,的確不錯,而且相當具有規模,有些新建的景點,絲毫看不出刻意開發的痕迹,給你的感覺好像大自然就是那個樣子,據說從春天往後,每個節假日包括暑期,去三源避暑的人,都要提前預定酒店房間,不然根本住不上。而且,那個博物館建的也很有特色,你方便的時候可以去看看。」


  江帆說:「該去看看。」


  過了大橋,江帆就打開了右轉向燈,等前面的魏克勤看到后也打開轉向燈的時候,江帆就把車駛離了省道,拐向了一條土路。


  魏克勤一看市長下了道,就掉頭回來,也跟著江帆下了道。


  江帆停住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土道,完全是一條牲畜走出來的道路。前面是一大片樹林,樹林的北面就是京州省著名的呼延河。


  據說,這條呼延河是為了紀念宋朝名將呼延慶而命名的,當年,呼延慶曾率領宋朝幾位抗金名將岳飛、孟良、焦贊等名將之後,在這裡打過仗,因此而得名。


  江帆推開車門下了車。他望了一眼眼前的呼延河,又看了看長出鵝黃樹葉的楊樹,說了一聲:「空氣真好啊!」


  他見沒人應答,這才回頭看了看,就見丁一仍然坐在車裡沒下來。他重新走回來,剛要給丁一開車門,魏克勤就上來了。


  魏克勤老遠就說道:「江市長,這裡的景色怎麼樣,年前有家化工企業看中了這裡,想在這裡建廠房和污水處理廠,我記住了你的話,堅決駁回了。」


  江帆看著他說:「是啊,你現在最大的資源就是原生態,千萬別小看了這原生態的環境,將來陽新的百姓終究會受益的。」


  魏克勤剛想說什麼,這時就看見江帆車裡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人,難怪江帆站在副駕駛旁。


  江帆見魏克勤盯著車裡的丁一看,就拉開了車門,跟丁一說道:「下來吧,你還想讓魏書記請你你才下來啊?」


  丁一的臉紅了,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悄聲說道:「沒正形。」


  魏克勤一看,從江帆車上下來的居然是電視台的記者,現在的新聞主播丁一。丁一採訪過魏克勤,也算是熟人了。


  魏克勤儘管是貧困縣的縣委書記,但人並不呆不傻,也算是官場上的老江湖了,有著官場上應該有的一切智慧。他想到江帆一大早是從住處出來的,那麼這個丁一應該跟江帆的關係不一般。領導身邊的女人那是不可小視的。想到這裡,魏克勤趕忙殷勤地走到丁一面前,主動向丁一伸出手,說道:「是丁記者啊,歡迎,歡迎。」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跟江帆相識這麼長時間以來,魏克勤是第一個公開見證他們倆在一起的人,這是丁一跟他第一次公開活動,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她握著魏克勤的手說:「你好魏書記。」


  江帆看著丁一的窘態,他笑在心裡,跟魏克勤說道:「我們本來去北京有事的,沒想到被你劫持到了這裡。」


  魏克勤知道耽誤了市長的好事,就說道:「嗨,您怎麼不早說啊,陽新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好的,又不是什麼急事。」


  江帆說:「還不急,你一大早都堵到我門口了,我再不來太不合適了。」


  魏克勤不好意思笑了,說道:「我每次給肖秘書長打電話的時候,他總是將您未來三天的活動倒背如流,我說,我年前就排隊了,就是栓繩輪,也該輪到江市長到我們這兒來了。他總是說,你就心疼心疼市長吧,休息日他都很少休息,你那裡的事,又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昨天我又跟他聯繫著,他說周六沒見市長安排什麼事,也許他安排了自己的私事,我一想,既然市長一心為公,休息日來陽新轉轉未嘗不可,所以啊,我就厚著臉皮去軍區門口。」


  江帆笑了,說:「實在對不起,這段的確事多,不過我心裡一直惦記著陽新。你今天就是不找去,我也準備在下周來一趟陽新了。」


  魏克勤說:「我等不及了,年前咱們嘮的那次我特別有感覺,總想讓您實地來看看,我們這個地方過去是兔子都不築窩的地方,窮得叮噹響,有一句順口溜,陽新有三寶,沙子、石子、老尖草。我們這裡儘管沒有山,但大部分是丘陵地帶,有四成耕地是靠天吃飯,資源除去沙子石子就是老尖草,所以,這幾年也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過我非常看好我們這裡的沙石資源,隨著北京的申奧,我們這裡的砂石料的銷路逐漸好了起來,如果今年申奧成功的話,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大規模的建設,估計我們這裡的砂石料的銷路將上一個台階。我上次開全縣幹部大會時就這樣說過,過去的沙子石子老尖草,將會給我們帶來第一撥財富,所以,今年初,我就讓有關部門開始規劃,吸取北京盧溝橋和別處的教訓,一旦砂石料銷路起來后,我們要有規劃的采砂,不能盲目亂采,因為呼延河每年都漲水,我們沒錢干不起大事,就不能當敗家子了。」


  江帆看著蜿蜒寬闊的呼延河,說道:「現在采砂影響到河道了嗎?」


  「要說一點影響沒有不可能,多多少少有點影響,但我們沒有頭汛期都治理,加上現在砂石料的價錢比較便宜,沒有太大的利潤,所以目前采砂還是比較規範的,基本上都是按規劃區域採的,我擔心的是,今年一旦申奧成功,那麼大規模的建設就會起來,那時對砂石料的需求將會是空前的,利潤大了,采砂的就會蜂擁而至,就會有一連串的問題出現。」


  江帆看著閃著銀光的呼延河,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亢州的萬馬河,看著兩岸河灘上正在吃草的成群的牛羊,他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情懷,想起了自己寫的詩,不由地有些感慨,他掏出墨鏡戴上,說:「是要好好規劃,絕不能像別處泛濫成災,必須保證河道的通暢。」


  魏克勤說:「這個工作倒是比較好做,因為呼延河無論是歷史上還是近代,甚至七年前,都發生過洪災,老百姓防汛的意識比別處的要強些,因為吃過虧。所以這項工作倒不難做。」


  江帆忽然問道:「生態文明村創建活動搞得怎麼樣?」


  魏克勤說:「我們是最後一批,但也慢鳥先飛,我們選出了十個示範村,有的村已經在籌劃修路,就是沒錢。」


  江帆說:「動腦筋,跟駐軍和大企業化緣。」


  魏克勤說:「我們這裡駐軍倒是有,外來的大企業幾乎沒有,所以江市長以後要是有好的項目,還希望您到時想著我們陽新啊。」


  江帆點點頭,說道:「有合適的項目不會忘了你。走,咱們到別處轉轉。」


  聽江帆這樣說,魏克勤有些猶豫了,他說:「要不這樣,你們先去辦自己的事,等哪天您調研的時候一塊看吧。」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笑著說:「老魏啊,你可真會說便宜話,我們已經被你劫持到了陽新,就是辦自己的事,也趕不上趟兒了。」


  正說著,江帆的電話響了,他掏出來,摘下了墨鏡,看清是江燕的電話后就說道:「是不是等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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