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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鹿,江帆喜歡你」

  丁一似乎感到了他的動靜,她吧嗒了一下嘴,頭居然歪向了江帆的臂彎,江帆趕緊撐住她的腦袋。誰知她的身子也隨之歪了過來,而且還把她的右腿放在了車座上,右手較弱無力的放在腹部上,身子還往上蹭了蹭,毯子就完全滑落下去了,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鼻息聲。


  江帆低頭看著手臂里的丁一,心說是不是拿我當成你的卧床了?我這可不是卧床,是比卧床更舒服的人體沙發,既然拿我當卧床,索性就讓你趟舒服些。於是他把丁一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掉落的毯子給她蓋在身上,又把她的雙腿捲曲著放在了後座上,這才靠在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輛大貨車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也可能是深夜長途行駛太寂寞了,司機故意冒壞,行駛到他們車的旁邊,狠狠的摁了一下喇叭,然後還故意踩了一下制動,大貨車就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江帆猛然驚醒,當他看清是怎麼回事後,那輛車早就開了過去。


  丁一也被驚醒了,從他的懷裡抬起頭向外看著,心騰騰的跳著,驚恐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司機在給自己製作興奮劑。」江帆心想,這個司機沖他們摁了這一喇叭,起碼一個小時之內都不會瞌睡。


  丁一似懂非懂地說道:「嚇死我了。」說著就想坐起,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市長的腿上,而且還被他抱住。她不好意思了,如果在白天,肯定能看到她的臉上布滿了紅霞。「我怎麼睡在了您的身上?」


  「注意用詞,是睡在了我懷裡。」江帆說道。


  「呵呵,一樣。」


  「不一樣。」


  「這有什麼區別嗎?」


  「有著本質的區別。」


  「呵呵,我不懂了。」


  「你最好糊塗吧。」江帆說道。


  丁一掩飾著自己的窘態,呵呵的笑著,從江帆的懷裡直起身,說道:「我把您的腿壓麻了吧?」


  「嗯,血液都不流動了。」


  丁一聽了,把身上的毯子掀到一邊,趕緊握起一對小拳給他捶腿,嘴裡說道:「罪過罪過。」捶過幾遍后,又輕輕捏住他的肉,往上提拉。這下江帆受不了了,說道:「停停停。」


  丁一說道:「是不是弄疼了?」


  哪是弄疼了,是那對小手實在是……江帆趕緊掩飾說:「是是是,好了好了。」江帆抬起腿,翹到前面車座上,他不能再讓她捶了,就說道:「你的手法不錯啊?」


  「嗯,爸爸總低頭寫字畫畫,頸椎不好,我從小就給他推拿、按摩、捏、抖、敲,怎麼樣,是不是很專業。只是……現在不知爸爸怎麼樣了……」丁一說不下去了。


  江帆知道他擔心爸爸,就很自然的攬過她,拍著她說道:「別急,兩點多了,一會我就出去攔車。」


  聽江帆這麼一說,丁一居然嚶嚶的抽泣起來了,江帆不停的拍著她,說道:「是我不好,我這司機當的太不專業了。」


  丁一搖著頭,直起身,說道:「市長,其實,其實我真的很擔心,媽媽走了,我不能再沒有爸爸,那樣,那樣我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丁一流淚不止,如果爸爸再有什麼不測,這個世界她真的什麼依靠都沒有了,想著想著,竟然又低聲嗡泣起來。


  江帆心底里的柔軟被丁一輕輕的觸動了,他飽嘗過失去親人的痛楚,就又攬過她,伏在她的耳邊,十分憐愛地說道:「小鹿,不哭,他會沒事的。」說著,他托起丁一,低下頭,吻了一下她……


  丁一不由的全身震了一下。


  不等她反應過來,江帆抱緊了她,又一次吻向她。


  當徹底含住她那的柔軟的冰涼的小唇時,江帆有片刻的眩暈,要知道這一刻是他夢寐以求了很想時間了,他感謝自己,感謝自己終於吻了她。儘管這個女孩現在被他吻懵了,沒有一絲的回應,但是不要緊,只要她不拒絕。


  是的,丁一的確懵了,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三次被男人親吻。第一次是上大學的時候,有個一直追求她的男生送她回學校家屬樓,在樓下那顆垂柳的背後,那個男生抱住她,不容她掙扎就吻了她,她還沒有感受到親吻的滋味時,那個男生就被人一把推開,她一看是陸原哥哥,那個男生剛要爭辯什麼,哥哥上前沖他一揮拳頭,就嚇跑了他。事後陸原問她,如果喜歡那個男生可以讓他去吻。丁一搖搖頭,說沒有感覺,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第二次接吻就是跟一個男人了,這個男人是她的科長彭長宜,那個吻讓丁一陶醉了好長時間,丁一想象中的吻就是那個樣子,讓人迷醉,讓人血液沸騰;第三次就應該是眼下了。


  眼下她又被一個男人吻著,是不折不扣的吻,但是她沒有迷醉,沒有血液沸騰的感覺,她有的是緊張,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溫存的吻裡面,微涼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柔軟但卻用力地探索過來,終於尋找到躲藏在最裡邊的目標,在就要襲擾上她的一瞬間,闖入者有了片刻的遲疑,只是片刻,還是侵襲上來,裹纏上了她的,她驚恐的悸動不已,不知該拒絕還是該配合,有的只是被動……


  是啊,對方是市長,是她崇拜的市長,儘管他們的三人圈早已熟悉,但是權力還是將她和他隔的太遠。


  江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吻去了她眼角殘存的淚水,她來不及考慮這個吻的真實性,只是迷茫而空洞的看著他。


  江帆把自己的頭抵在她的腦門上,低聲地說道:「傻了嗎,小鹿?」


  她下意識的點點頭。


  江帆一陣衝動,再次吻住了她的唇,隨後伸出舌頭,溫柔的撥開她微微顫動的兩片嘴唇,企圖再去裡面探索那片灼熱的世界。


  她似乎有了感知,意識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她企圖躲避他的吻,但是,頭被他的大手箍緊了,她無法動彈,而這時,那個溫潤有力的舌,一次次的發動著攻勢,緊緊的把她貼在自己胸前,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堅守不住了,剛啟開一條縫,那個闖入者就橫衝直撞的進來了,立刻纏上了她的,和她交纏在一起……


  江帆的內心一陣劇烈的涌動,他的情緒被調動到了最高點,他貪婪的吸吮著她舌上的甘津,感覺她的小舌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膩滑,那麼的甜潤,幾乎激蕩起了他男人所有的**!他緊緊的抱著她,深深的吻著她,感到了自己的心跳特別特別的猛烈,體內如同奔騰著千軍萬馬,他想咆哮,想大聲的咆哮出來,不然就會窒息就會死亡!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那久違的衝動和久違的昂揚,使他就要就要爆裂了,幾乎幾乎就要到了爆裂的邊緣,馬上馬上就要崩潰就要完蛋就要……


  江帆再也受不了了:「哦」的一聲低吼,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猛地推開了她,大口的喘著氣。


  丁一被他壓迫的出不來氣,正想著怎樣逃脫開,就被他一把推開了,險些滾到他的腿下,她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緊緊抓住了江帆的衣服。江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粗魯,急忙拉住了她,再次把她抱入懷中,聲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


  丁一不知道他這句對不起是針對他的吻說得還是針對剛才推了她而說得,反正她的腦子已經不轉動了。


  江帆騰出一隻大手,替她理了理頭髮,然後把一縷頭髮理到她的耳後,輕聲說道:「嚇著了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笑了,用指肚撫摸著她細膩光滑的臉蛋,說道:「嚇的不輕吧?」


  丁一又點點頭。


  「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丁一下意識的繼續點點頭,忽然意識到點頭不對,趕緊又搖搖頭。


  江帆笑出了聲,把她嬌小的身子抱在胸前,摩挲著她的頭髮,在她的耳邊低聲地說道:「小鹿,江帆喜歡你。」說完這話,江帆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一陣灼熱,肯定是紅了。


  丁一抬起頭,說道:「您才真正傻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江帆一愣,隨後笑著說道:「不相信是嗎?我也不信。」


  丁一又想起了在深圳說得那句話,就說道:「幸虧我沒有陶醉到找不著北的地步……」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江帆的唇堵住了,他親吻著她,然後抬頭,看著黑暗中被他吻得嬌嫩欲滴的小唇說道:「我記著你那句話了,不要重複了。」說著,再次吻上了她。


  丁一這次開始掙扎了,她躲閃著不讓他的唇接近自己的,但是終究沒有逃過,再次被他吻住,她反抗著發出了一聲呻吟,但是沒用,江帆再次侵入她裡面的溫澤,再次勾過她的小舌,用力的吸吮著。


  漸漸的,她放棄了反抗,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呼吸也變的急促了,感覺自己就要融化了,融化在他的吻中,融化在他的懷抱中……


  她發出了一聲呻吟,這次不是反抗的喊叫,卻是實實在在的呻吟,是不能自制的呻吟。江帆又是一陣衝動,是不能抑制的衝動,感覺體內的千軍萬馬又在瘋狂的奔騰著,在心裡不由的發出了強烈的呼喚「哦,小鹿,哦,我的小鹿……」他難受的要死,要瘋了,恨不得馬上就把丁一吃進去,在她的體內發泄出淤積了很久的**。但是,但是他不能。他是真心喜歡她的,他不能嚇著她,不能。這是個連接吻都不熟練的好女孩,心地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他不能夠就這樣玷污了她,他要等待,有許多的事他都需等待,他不能這麼不理智,要知道,理智是一個男人成功的要素之一,他不能這麼輕率,輕率的毀了所有的美好。


  這是一個跟袁小姶跟姚靜完全不同的女人,是一個跟所有女人都不同的女人。他有一段時間曾經對女人關閉了自己的內心,對所有的女人視而不見,但是自從見到丁一后,自從見到她那清麗的小字后,他知道自己失敗了,字如其人,如果沒有乾淨的內心,是寫不出這麼乾淨雋永的小字的,自從心裡有了丁一后,他甚至不再怨恨袁小姶的出軌,如果不是袁小姶的出軌,可能他江帆還沒有機會看到這麼美麗的風景呢?他江帆不是見了女人走不動道的人,也不是感情生活放縱隨意的人,但他對懷裡這個女人卻是一見鍾情,她真的就像自己在紙上寫的那樣:她帶著一種特有的青春氣息,就像一串跳躍的音符,踏著節拍,從宋詞小曲中走來。清新的如輕雲出岫,嫻靜的如姣花照水,純潔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絲塵埃;還像那隻小鹿,輕捷的從我的箭下逃出,只回眸一笑,我的心靈就被洞穿了……儘管江帆當時燒了這張紙,但是裡面的字字句句自己記的非常清楚,他不需要特別記著,因為丁一時刻都讓他溫習自己當時的感受,所以就更加的不會忘了。試想,這樣一位塵埃不染的女孩,他江帆就是憋死、難受死也不會輕率在她身上發泄出來的。他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怕她反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就放輕了吻她的力度。


  丁一趁機掙脫開他的唇,聲音顫抖地說道:「市長,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知道。」


  「幹嘛?」


  「吻你。」


  丁一第一次在江帆面前有了心跳的感覺,他居然這麼大膽的說出來。「為什麼?」


  「喜歡。」


  「喜歡就能吻別人嗎?」


  「不能全吻,只能吻最喜歡的那個。」


  什麼邏輯?她聽不懂,但是並不影響她發問:「有最喜歡的就能吻嗎?」


  「傻丫頭,如果最喜歡的在眼前還不吻的話,這個人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丁一的心又跳了起來,但是不管它了,願意跳就跳吧,她只想知道市長為什麼吻她喜歡她。就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呵呵,別問了好嗎?」說著,又要去吻她。


  這次丁一用小手擋住了他的唇,江帆就勢含住了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吻著。


  她趕忙抽出手,說道:「可是,你是市長啊?市長一定要知道自己做什麼。」


  「我知道。」


  「知道什麼?」


  「我愛你。」


  丁一立刻瞪大了眼睛,驚的張開了嘴,說不出話來。


  江帆自己都沒想到會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說出這三個字,要知道,他並沒有打算說得,或者根本就沒打算這麼早說得,別說丁一,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個女孩子完全可以這樣認為是他在自己的輕佻找借口,這個借口再美麗不過的就是說愛她。他有些懊悔,但是既然說出來了,也就收不回去了,於是,為了補救,只有再認真的說一遍,於是他又說道「我愛你。」


  江帆做夢都不會想到,丁一聽到這句話后,居然說道:「謝謝您這樣安慰我。」


  江帆一聽,湊到她的跟前,說道:「安慰?」


  「嗯。」丁一點點頭。


  「哦,天哪!」江帆把腦袋靠在後邊,說道:「為什麼會是這樣啊?」


  丁一笑了,說道:「哪樣了?」


  江帆回過頭,看著丁一說道:「我不是安慰你,我是把以後說得話提前說出來了,我剛才都那樣吻你了,能是安慰嗎?」


  丁一的臉熱了,其實她也的確有些故意這樣說,要知道,他是市長,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吻她可能的確是「情不知因何而起」的緣故,如果自己因此而陶醉的連北都找不著了那就真的丟人了。最後只能是一句「對不起」而已。雯雯就跟她說過亢州一個女教師被下來檢查工作的教育局的局長看上,然後被點名陪局長喝酒,局長就跟她說了那三個字,後來就被那樣了,被那樣以後局長再也不理她了,她美的還在那兒憧憬著天天盼著局長來,後來她進城找到局長,局長就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喝多了」,後來這句話成為亢州的一句笑談,對於許多沒影的事都被冠於這句話:對不起,我喝多了。想到這裡,丁一說道:「您聽說過對不起我喝多了這句話嗎?」


  江帆一聽哈哈大笑,突然就又抱住了她,逼近她的唇。但是她躲閃開,使他沒能得逞。江帆說道:「你是不是缺心眼,怎麼少心沒肺?」


  丁一說道:「所以我叫『一』。」


  江帆伸出大手,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短髮,說道:「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


  「可是您是市長啊?」


  江帆知道這三個字過早說出的後果了,就問道:「市長怎麼了?市長就不能喜歡你了?」


  丁一沒話說了,她本人不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喜歡上科長了嗎?那是純粹的喜歡,是沒有任何目的的喜歡。


  江帆見她不說話了,就摸著她的短髮說道:「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喜歡上我,但是我不會給你壓力,在這之前你如果喜歡上別人甚至和別人結婚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資格追求你,更沒有資格對你承諾什麼,所以我也沒有理由讓你等我,你懂嗎?」江帆有些痛苦地說道。


  丁一聽了有些感動,她使勁的沖江帆點點頭,江帆一下就把她攬了過來,不等她逃開,自己灼熱的唇便蓋住了她的。丁一想掙開,被江帆的大掌緊緊箍住,霸道的強勢的侵進了她的裡面,感到裡面異常的火熱滾燙。丁一開始「嗯,嗯」的掙扎著,江帆厲聲說道:「別動。」隨後柔韌有力的舌再次侵進她的裡面,恣意的吸吮著她舌尖上的甘甜。看到懷裡的女人不再試圖躲閃,江帆便放輕了力度,溫柔的極其用力的吸吮著她,就想把她這樣吸進自己的身體里,終於,他不忍心這樣去侵略一個他喜愛的女孩子,就痛苦地說道:「小鹿,我向你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碰你,直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說著,最後吻了一下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然後把自己灼熱的唇蓋在了她的額頭上,低聲說道:「謝謝。」說完,雙臂用力,將她放在了一邊,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立刻,他的襯衫就鼓起了一個大包。


  江帆雙手叉腰,站在路邊,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心情平靜了許多。他站在路邊,又在開始向經過的車輛招手,仍然沒有人理他。


  丁一捲縮在車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伸出被江帆吻的木木的舌尖,舔舐了一下腫脹的嘴唇,忽然有了不真實的感覺,在這個漫長的夜裡,那個受她和彭長宜尊敬的市長,居然吻了她,而且還跟說了那麼多那樣的話。也許,天亮后一切就都飄走了吧?她的頭特別暈,心亂的不行,無力的半躺在後車座上,閉上了眼睛……


  江帆坐了進來,但不是坐在她的旁邊,而是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一言不發。丁一不敢看他,把臉埋在毯子里。


  江帆見她不說話,就說道:「小丁,聽音樂吧。」


  丁一沒有言語,江帆回過頭,借著車內的光亮,看到丁一捲縮在後車座上,像是睡著了的樣子,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想,到是年輕心裡不裝事,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本來他的手已經伸出要去開錄音機的,見她睡著了就又縮回了手。江帆想下去給她蓋上毯子,正在這時,他從後視鏡里看見有一輛警車閃爍著警燈駛了過來,他趕緊下車,站在安全的位置上向這輛警車招手。


  近前才看清這是一輛高速路巡道的警車。警車慢慢停下,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江帆趕緊上前,遞上自己的駕照和行車本,並向警察說明了情況,這時一個警察下來,從後備箱拿出一根牽引帶,一頭勾住了江帆的車,一頭勾住了警車。江帆趕緊坐了進去,顧不上丁一了,鬆開手剎,打開雙閃,就被警車拖著駛進車道,向前開去。


  警車一直把他們拖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才看到了一個加油站,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江帆下了車,沖兩位警車一個勁的拱手作揖,並掏出幾張鈔票說道:「辛苦了你們了,買盒煙抽吧,不成敬意。」


  警察沖他擺擺手,摘下牽引帶后就把車開走了。


  江帆加滿油后,才發現丁一居然還躺在後座上沒動,他把車開到加油站的出口,怎麼想也不對勁,就將車停在安全地帶,拉開了後車門,說道:「嘿,加滿油了,精神精神,馬上就到家了。」


  丁一嘴裡嗯了一聲,坐了起來,但隨後又躺了下去,顯得很虛弱。江帆探進身,把毯子給她蓋上,說道:「進市區你就得醒,不然我不認識路。」


  「好的——」丁一無力地說道。


  江帆覺得不對勁,他伸手摸了摸丁一的腦門,覺得很熱,這才想起吻她時她嘴裡異常的火熱,就說道:「你是不是在發燒?」


  「可能吧。」


  「呵呵,還真是嬌氣,著這麼一點涼就燒了?」江帆笑著說道。隨後來到副駕駛座旁,拉開車門,從裡面的儲物箱里找出了一個小藥瓶,又拿起自己的水杯,來到後面,說道:「正好我這裡有退燒藥,是我前幾天吃剩下的,你吃一片。」說著,就去拉丁一。


  丁一的手也很熱,江帆剛把她拉起后,她就無力的靠在了後背上。江帆坐了進去,伸出長臂,把丁一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把葯塞到她的嘴裡,又讓她喝了幾口水,看著她咽下藥后,伸出長指,給她抹了抹嘴角的水,就又有了吻她的衝動,剛才已經把話說到家了,就不能再吻她了。江帆把水杯放回去,說道:「吃了葯很快就會退燒,你在躺一會,到了我叫你。」說著,就把她放倒在車座上,給她蓋好了毯子。把自己的外套摺疊起來,墊在了她的頭下。回到駕駛室,發動了這輛老爺車,繼續向前駛去。


  丁一知道自己不是夜間著涼,而是在高市長家洗的那個涼水澡。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吃了江帆的葯,丁一出了很多汗,額上的頭髮都沾在腦門上。


  江帆從後備箱里給她拿出旅行箱,說道:「我送你上去吧。」


  丁一搖搖頭,說道:「我自己去吧,市長還要趕路。」


  江帆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頭,說道:「好,聽你的。方便的時候找大夫看看,有事給我打電話。」


  丁一虛弱的沖他點點頭,看著他的下巴一夜之間長出的胡茬,忽然覺得很過意不去,就給了他一個很燦爛的笑,說道:「市長,您一個人回去要當心,千萬別睡覺,市長困的話就停車眯一會。」


  江帆笑了,說道:「照顧好你自己吧。」說著就進了駕駛室,開車走了。


  駛出醫院的門口,江帆從後視鏡里看到丁一仍然站在那個位置目送著他,他的心裡就有了一絲溫暖,對這個女孩有了隱隱的牽挂……


  市長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丁一的視線之內,她挪動著兩腿酸脹的雙腿,拎著小旅行箱就走進醫院。


  醫院是個永遠都不愁沒有生意的時候,現在也就是剛剛上班,一樓的大廳已經聚集了很多排隊挂號的人。丁一趕緊拎著箱子上樓,來到了爸爸所在的病房,就看見兩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走了出來,陸原哥哥手裡舉著吊瓶,喬姨和學院的領導還有爸爸的學生跟在後面,她一看,急忙奔上前去,雙手握住了爸爸的一隻手,叫了一聲「爸爸。」


  床上的爸爸臉上滿是挫傷,多處已經結痂,變成了黑紅色,聽到喊聲,睜開眼睛,露出了驚喜,說道:「呵呵,我剛才就想,在注射麻藥前,能不能見到我的小丫。嘿嘿,果然見到了。」


  爸爸糊塗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叫出她的乳名。


  陸原把手裡的吊瓶給了旁邊的人,來到丁一旁邊,把她手裡的箱子遞給了媽媽,說道:「馬上手術,只是骨折。」


  丁一看著爸爸腿上還滲著鮮紅血跡的繃帶,頭一陣眩暈,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說道:「爸爸——」


  爸爸沖她笑了一下,想伸手摸她的頭,她雙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別擔心……」爸爸安慰著她。


  丁一極力控制著自己,握著爸爸的手,邊走邊說道:「丁老師,你可要堅強啊,我等著你出來。」


  爸爸露出了笑意,說道:「我不讓喬姨告訴你,就是不想再讓你哭鼻子了……」


  丁一抹了一下眼淚,說道:「你受那麼大的罪,還不讓我哭鼻子?太不說理了。」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爸爸想咧嘴笑,但是臉上的傷不讓他笑,就說:「我就是受了骨肉傷,哪個傷都要不了命,不許哭鼻子,那麼大的姑娘了。」


  丁一點點頭,她一直握著爸爸的手,跟著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就聽護士說道:「家屬別圍在門口,回病房去等!」


  丁一趕緊用力握了一下爸爸地說:「爸,我們在外邊等你。」


  爸爸皺著眉點點頭。


  手術室兩扇門在他們面前關上了,丁一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出來。陸原走了過來,丁一說:「昨天下午怎沒手術?」


  學院的一位領導說道:「昨天下午擔心腦部受傷,都在檢查腦部,除去輕微腦震蕩外,一切正常。醫生說要命的腦袋,只要腦袋沒問題,才能做腿部手術。」


  陸原過來了,說道:「放心,我昨天回來就諮詢醫生了,大腿骨骨折手術比較簡單,不用擔心,只是要受些罪。」


  丁一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爸爸的學生們告訴了她當時的情況。他們寫生回來后,徒步往學校走,這時一輛車特別奇怪的沖他們駛來,爸爸走在後面,看到眼看就要撞到他的學生,他緊跑了幾步,推開學生后自己被撞飛了出去……


  後來才知道那輛車的制動失靈,司機是想讓車靠邊停下,才導致事故發生。後來車被卡在了路邊的樹上才停了下來。


  丁一聽后,心悸的難受,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頭靠在後面的牆上,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陸原坐在她的旁邊,說道:「你臉色這麼難看?做早班車回來的?」


  丁一點點頭,她不想告訴哥哥真相,此時感到有些頭重腳輕,就把頭靠在陸原哥哥的肩上。


  陸原感覺丁一有些不對勁,而且呼吸聲很粗,就說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嗯,有點燒。」


  陸原摸了摸丁一的頭,果然燙的厲害,就說道:「走,我帶你去門診找大夫。」說著就扶著丁一站了起來,跟院領導和幾個學生說了了幾句什麼,就帶著丁一下樓了。


  丁一的確是燒,38度。陸原陪著她來到注射室,打了一針退燒針后,先送她回到爸爸的病房。喬姨正抱著東西出來。原來喬姨找了醫院的關係,給爸爸轉到了單間病房。陸原扶著丁一來到新病房后,說道:「媽,小一病了,剛開了葯,我去門口給她買點東西吃,這葯不能空腹吃。」說著就走了出去。


  喬姨看了一眼兒子,對丁一說:「你放心躺會吧,手術怎麼也得半天。」


  丁一看了一眼喬姨,她也明顯的憔悴了不少,就說道:「您也要注意身體,我就是昨天洗涼水澡鬧的,晚上又吃了海鮮,裡外寒到了一起。」


  吃完陸原哥哥買來的早點,又吃了醫院開的葯,似乎所有的感冒藥都有嗜睡的成份,丁一躺在爸爸的病床上睡了一大覺。她睡的很沉很沉,她夢見了媽媽,夢見了紅紅的夕陽,夢見了有人吻她,還有一輛一輛疾馳的而過的汽車,最後就夢見了爸爸倒在血泊中……


  她驚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滿頭是汗。


  「醒了,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不是砸吧嘴就是哼哼唧唧的,似乎剛走完兩萬五千里。」說話的是杜蕾。


  丁一看了她一眼,喬姨和哥哥都不在,只有杜蕾。她顧不上說話,摁住了怦怦跳動的胸口,又躺下了。


  「起來擦把汗吧。」杜蕾遞給她一條濕毛巾,她坐了起來,擦了擦臉,感覺渾身輕鬆了好多,就說道:「謝謝……嫂子……」


  杜蕾一聽,從她手裡奪過毛巾,紅著臉說道:「誰是你嫂子?」


  「你不是?那我叫錯了。」丁一認真地說道。


  「去你的,說,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杜蕾說道。


  「一夜沒睡啊。」說著,又無力的躺在了床上。她看著杜蕾說道:「手術室有消息嗎?」


  「估計快了,喬姨被你哥攆回家了,給我的任務是看著他的寶貝妹妹。」


  「錯——是小姑子。」丁一閉著眼睛,慵懶地說道。


  杜蕾說道:「今天不理你,等你好了再說。」


  丁一很喜歡杜蕾,杜蕾只比她大兩歲,懂事、大方,而且長的好看,她對哥哥很痴情,丁一打心裡也就認她是嫂子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哥哥似乎不太熱心,始終對杜蕾不冷不熱的,喬姨對此總是埋怨哥哥,告誡哥哥別辜負了杜蕾,可以說全家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杜蕾的。由於杜蕾和她年齡差不多大,丁一自然也就喜歡這個未來的嫂子了。


  她睜開眼,臉依舊趴在床上,說道:「我前些日子去深圳了,給你買了一條裙子,裙子很漂亮,不知道穿在你身上是啥效果了。」


  杜蕾笑了,說道:「喬姨告訴我了,放心,我有自信,即便你的裙子不咋地,穿在我身上也會效果超凡。」


  丁一撲哧笑了,她重新坐起來,頭還是有些疼。她打開旅行箱,找出了那條裙子,說道:「回家再試吧。」


  杜蕾說道:「謝謝你。」


  丁一說道:「不謝,將來好好待我哥就行了。」


  杜蕾剛要說什麼,丁一就制止她,她們聽見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滑輪滾動的聲音。丁一說道:「回來了。」


  果然,爸爸在眾人的簇擁下,被護士推了回來。


  大家把爸爸抬到了床上,丁一握住了爸爸冰涼的手,叫了一聲:「爸——」


  爸爸睜開了眼,疲憊的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護士說:「麻藥還沒完全過去。」


  陸原說道:「手術很成功。」


  丁一這時看見爸爸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她立刻過去,沖著爸爸伸出大拇指,說道:「老同志,你太棒了!」


  陸原哥哥只在家呆了三天就回部隊了,照顧爸爸的任務就落在了丁一的身上,她每天奔波往返醫院和家裡,夜裡爸爸的學生輪流守護,喬姨堅持不讓爸爸吃醫院的飯菜,每次做好后丁一都會回去取,有的時候喬姨也會送來。


  她給高市長和江帆打過電話,他們都說讓她安心照顧病人。這天,她從家裡回到醫院,在經過電話亭的時候,她放慢了腳步,她很想給一個人打電話,但是想了想就走開了,她回家他還不知道,但是感覺他似乎很忙,並且總是有意躲著自己,她想不清楚跟彭長宜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反正她感覺很依賴這種感情,時常想起這個人。


  也許是某種心電感應,就在她放棄打電話回到病房后,她的呼機響了,是彭長宜。丁一的心一動,心想,有些人還真是不經念叨。就見上面寫道:剛知道你回家了,帶我向丁教授問候,祝老人家早日康復。丁一笑了笑,她是絕不能轉告彭長宜的問候的,那樣爸爸更會擔心她了。


  丁一有所不知,這幾天彭長宜要多忙有多忙,要多煩有多煩。老巴最近幾天有恃無恐,瘋狂活動,他挨家挨戶去給簽了協議的人做工作,要他們放棄協議,並散布謠言說政府已經答應給他一家補償,他還發動幾戶沒有動工的拆遷戶,到市委市政府門口示威,弄的樊文良親自給任小亮打電話,要任小亮來領人,並且要他務必做好這部分人的工作,絕不能出現紕漏,尤其是在今年這個敏感時期。


  江帆為此也來過北城,跟北城黨委商量對策。他說盡量做工作,不主張強拆。目前穩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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