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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情根深種

  “這傷是送您去異世養魂留下的後遺症,什麽時候贍、傷在哪裏、嚴不嚴重這些,您自己想吧。”莫瑜挑了挑眉。


  是啊,異世養魂本就是族中禁術,是逆而行的。施行術法的過程中,他還因為體力不支而中斷了與她的聯係,對身體更是嚴重損害。


  可已如此,他卻仍不節製,多年以後又強行將她從異世召喚了回來。這每一道蠱術的施行都在犒他體內靈蠱的魂血,他雖然才一百多歲,但經曆了這麽多,他體內靈蠱怕是已近殘年了。


  “反噬發作,他會如何?”


  “靈蠱失控,噬骨蠶心,痛不欲生。”


  “就沒有什麽解決辦法嗎?”沈顏擰眉,她記得她曾在族中籍卷中看到過一些與禁術有關的記載,這等施行禁術導致反噬雖然是不可逆的,但是還是有緩解之法的。


  “辦法嘛……也不是沒櫻”莫瑜看著沈顏,拉著長音兒道。


  “什麽辦法?”


  “蠱蟲分陰陽,男子體內的一般都是陽蠱,所謂的反噬也不過是靈蠱魂血沸騰,所以才失控暴走。若想安撫失控靈蠱,隻需陰陽調和,以冰係靈蠱為媒,自可穩住。”莫瑜眨著純潔的大眼睛巴巴看著沈顏。


  當初人不在這邊,反噬發作,噬骨噬心,公子咬牙忍著這百年也便就忍了。現如今人都回了來,公子還強忍著,實在是有點些傻了。


  “陰陽……調和?”沈顏一噎,臉上有一抹緋紅悠然飄過。


  “姑娘也不必為難,其實不調也沒什麽關係的。”莫瑜看出沈顏神情變化,開口道:“靈蠱暴走耗的是靈蠱的魂血,撐不久的,最多也就折騰一一夜而已。等這個勁兒過去了,也就好了。”莫瑜抬頭瞥了眼日頭,“明這個時候,公子便能回來了。”


  “他發作的時候,會去那?”沈顏聽莫瑜如此,開口問道。


  “冰窟。”莫瑜眨了眨眼。


  陽蠱暴走,體內熱浪滾,不能借助冰係靈蠱安撫,就隻能物理降溫了唄。


  沈顏聞言,不再多言,抬步便走,莫瑜見狀卻伸出手臂攔在了她身前。


  “嗯?”沈顏睨了他的一眼,目光探究。


  “啊……我暈了~”莫瑜接觸到她的眼神,自己啊了一聲,然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沈顏忍俊不禁,走了兩步,又退回來踢了踢腳下人,“冰窟怎麽走?”


  “從這左轉,直走,第三個岔口右拐,之後逢三就右拐,一直走到底就是了。”莫瑜起身指道,完眼睛一翻,繼續“暈”過去了。


  沈顏按照著莫瑜的話,逢三右拐,最後一道彎轉過來,還沒見到洞口,空氣的溫度便已經降了幾個等級了。


  沈顏緊了緊身上衣衫,往前走去,果真見到了一個山洞,洞口黑漆漆的,站在洞口已能感受到裏麵寒氣噬骨了。


  感受到迎麵寒氣,心髒一陣悸動。她服下那東西已經有時日了,與靈蠱磨合的久了,多少有了些了解。這悸動是體內靈蠱感受到了外麵溫度,給出的回應。


  沈顏撫著胸口,平複了下情緒,然後提步走進洞裏麵。


  “迎兮~”


  “迎兮~”


  沈顏走進洞裏,出聲喚道。

  洞裏很黑很黑,沈顏試圖摸著洞壁往前走,可指尖才碰到洞壁,沈顏倏地一下將手收了回來。


  洞壁很冷很冷,冷的隻指尖碰了一下,沈顏便覺得自己的半條手臂被凍的僵住了。


  沈顏用腳探路,摸索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越往裏麵走,溫度越低,沈顏覺得體內的靈蠱越活躍。


  “這時候你就別添亂了。”沈顏摁著胸口,低聲呢喃。然後繼續往裏走。


  “迎兮?”


  “迎兮??”


  沈顏摸索著往裏走,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是從一個彎處散出來的,沈顏快幾步走上前去,轉到光傳來的方向。


  那裏,有一張巨大的冰床,冰床向外散發著暖玉熒光,她看到的光便是這床發出來的。


  沈顏還沒走近,隻在旁邊站著,便已經感受到冰床散發出的逼人寒氣,即便體內有陰蠱避過,可麵對這噬骨陰寒,她竟然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而在冰床中央躺著一個人,正是楚禦。楚禦側臥在冰床上,身子蜷成一團,臉頰卻是一抹詭異的紅,額上還有層層密汗。


  “迎兮~”沈顏出聲喚,楚禦聽到她的聲音,艱難睜開眼,看到沈顏麵色一變,“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


  楚禦的有氣無力,沈顏咬咬牙,然後臥到他身邊。


  “迎兮,這裏好冷。”沈顏一躺到冰床上,牙齒忍不住咯咯打顫。


  沈顏下意識縮成一團,往他懷裏靠。


  “別鬧,阿顏,你快離開這裏。”楚禦用力推她,試圖將她推下去。


  “迎兮,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沈顏一躺上病床,身子瞬間僵冷,體內靈蠱如魚得水,歡脫的近乎瘋狂。


  “阿顏……”


  這會兒陽蠱正處癲狂,身邊躺下一個比冰床還涼的人,鬼知道他有多想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但是他不能。


  他的身體處在失控邊緣,但頭腦還有一絲尚清醒。


  他咬緊牙關,極力隱忍著。


  “阿顏……我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你快走,否則,我會山你的……”


  沈顏靠在他懷裏,從鋪陰寒中貪婪的汲取著那一點點溫暖。


  “我今學了一個詞:陰陽調和,你想與我探討一下嗎?”沈顏的聲音因為極度寒冷而微微發著顫,極近誘惑。


  想,想了一百多年了,做夢都想。楚禦心理很誠實,嘴上卻依然拒絕:“乖,快離開。”


  “迎兮,我好冷,你幫我暖暖可好?”沈顏往他懷裏蹭了蹭。


  楚禦身子微微一顫,捉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那一抹冰握在手裏很舒服,楚禦努力維持著那絲神智:“阿顏,你……準備好了嗎?”楚禦拉著她的手,唇口微微發著顫。


  “還……沒。”沈顏抬眼看著楚禦,感受著手腕傳來溫暖,嬌俏的眨了眨眼。


  楚禦聞言抓著她的手霍然撒開,緊緊攥成拳頭,語氣卻仍盡力維持著平和:“那你且離去可好?我怕我會把持不住。”


  “不要。”沈顏拒絕。


  楚禦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緊緊閉上眼,喉結滾動,吐出兩個字來:“聽話。”

  “我不走。”沈顏拒絕,“因為我根本不需要準備。”


  “你……”


  “我想和你深入探討探討。”沈顏的聲音低低的,一句話出口,已經羞紅了臉。


  然後她伸出手,將本就滾燙的人身上撩起一層熊熊烈火。


  然後她的手被捉了住。


  感受到掌心大片冰涼,楚禦就像癮君子見到了白粉一般的喪心病狂。


  “阿顏。”楚禦的聲音低沉微啞。


  “嗯?”沈顏哼了一聲。


  “你走不掉了……”


  火毒攻心,陽蠱暴走,燎原灼灼,得遇寒蠱,一發而不可收拾。


  一洞陰寒抵不住半室旖旎,無被在身亦翻紅浪。


  ……


  引導沈顏過來冰窟,莫瑜隨後也跟了過來。公子和姑娘終於走到了一起,身為公子身邊的執事,他得負責替他們守門才校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莫瑜守在洞口,踮腳翹首探頭探腦往裏頭瞧,可惜,洞裏彎彎繞太多,在洞口隻看的到黑漆漆一片,想看的畫麵一角都看不到。


  莫瑜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守著,他不知道裏麵情況究竟如何了,隻知到一夜光景,百年不融的冰窟化了六次。


  百年沉寂,再加上陽蠱的加持,果然不同凡響。


  莫瑜在心裏暗暗豎起大拇指。


  “莫瑜,你在這兒做什麽呢?”莫瑜正神遊外的時候,月齡從遠處走過來,出聲喚道。


  “知道公子去哪裏了嗎?花公子來了,前後都找遍了,也沒見到公子的影兒。”


  “公子發病了。”莫瑜聞言回道。


  月齡聞言麵色一變,“今才十五,這還沒到日子呢,怎麽就……”


  “越來越嚴重了。”莫瑜聞言斂了嬉笑色,搖頭輕歎。


  “那你還在洞外做什麽?還不進去護法!”月齡反應過來,麵色一緊。


  楚禦發作的時候,體內靈蠱暴走,會十分痛苦,每次發作,都需要有人在側護法,以防萬一。


  “你……”


  “顏姑娘在裏麵。”莫瑜見月齡變了臉色,開口道。


  月齡聽到姑娘二字,表情一僵,“哦。”


  “姑娘終於回來了。”莫瑜瞥著黑漆漆的洞口粲粲的笑:“以後不管是二十一發作還是十五發作,大人都不必再受這個苦了。”


  “姑娘回來了也沒用。”月齡怏怏的:“火毒並無根治之法,以後怕是二人要一同前來了。”


  “那也是極好的,那穀裏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有娃娃了。”莫瑜嘿嘿的笑,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月齡眼底落寞。


  “你且在這兒守著吧,我去回了花公子。”月齡,莫瑜點頭,“放心吧。”


  ……


  冰窟裏,雲雨之後,楚禦看著那抹殷紅有些鬱悶。


  “怎麽了?”沈顏見楚禦悶悶不樂的樣子,緊了緊眉頭。他要是敢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她就敢讓他一輩子和她做姐妹。


  楚禦神情微怏,“你尚是完璧之身,卻緣何懂的如此多?”


  眉頭勒緊,楚禦一臉不解。

  沈顏聞言嗤嗤笑出聲來,“我看過。”沈顏,著仍忍不住嗤嗤的笑。


  “嗯?”


  見他一臉惑然,沈顏眼睛一轉,她沒辦法向他解釋自己在異世的那個世界是個怎樣信息發達的世界,不過嘛……


  沈顏嘿嘿一笑:“宮裏有教引嬤嬤,也有春宮圖……”


  “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總得有點樂趣不是?”


  “我慢慢教你。”


  “你也看過?”


  “我沒看過。”


  “那你怎麽會?誰教你的?”


  “無師自通,信不信?”目光灼灼,“阿顏。”聲音低啞。


  “嗯?”


  “我想……”


  “我不想!”


  楚禦也不強求,“那……我們去沐浴。”


  “好。”


  “走。”楚禦坐起身來,伸手將她拉起,沈顏坐起身,在他耳邊喚了聲,“迎兮……”


  沈顏拉住他,送上自己的唇……


  ……


  “阿顏。”


  “嗯?”


  “阿顏。”


  “嗯?”


  “沒什麽事,就是想叫叫你。”楚禦攬著懷中人,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


  每一次來冰窟都是一番噬骨碎心,他無比的痛恨這裏,無比的討厭這裏。可是今,他覺得這裏充滿了幸福,他恨不能將時間永遠停止,停在這一刻鍾。


  “阿顏,我是一個病人,送你走之後便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每一次發作我都覺得我撐不下去了,可每一次我都挺過來了。因為有你,是你支撐我活下來的。”他攬著她,低聲碎碎念。


  “你回來,我好歡喜好歡喜。可是你卻不記得我了。你都不知道對著你看我的陌生眼神,我有多少次差點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是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知道後會自責,會……”


  “對不起。”


  “不,不要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楚禦,“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怎麽會怪你。”沈顏笑。


  她怎麽可能去怪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


  “阿顏。”他喚,將她攬的愈發緊了。


  “嗯?”她應,靜靜地聽他碎碎念。


  “沈祿桉的事交與我,可好?”他輕輕的,心翼翼。


  沈顏抿了抿唇,然後應了聲,“好。”


  她不能太自私了。


  同歸於盡固然可以為阿爹阿娘報仇,但是對背負了這麽多的楚禦來,太過不負責任。


  同歸於盡是一種報仇的方法,但報仇的方法未必就隻有那一種。她要報仇,但也要考慮他的感受。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應該輕易放棄自己。


  楚禦見她應了,歡喜的像個孩子,“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楚禦,聲音低低,“一個人好孤單好孤單,我再也不想一個人了……”


  “好。”沈顏應,“我答應你,陪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


  “阿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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