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神醫青檀
青檀山上生長著許多盛開的紅色花,花形很,總不過三瓣花片,卻是一大團一大團簇擁在一起的,遍布於野草之間,散於整片青檀山上,紅綠交映,相互點綴,不勝繁榮。
這些紅花便是異饒克星,毒花紅舌,亦是藥材狀紅花。這花沈顏是認識的,她曾經有在醫書上看到過有關紅舌的介紹,這花的莖葉都帶毒性,但毒性並不烈。入藥理時,將其整株采下,烘幹,研磨成粉,輔以黃岑,金銀花按比例混合,以溫水衝服,對咳嗽發熱有較好效果。
沒想到異人竟會怕這東西,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出人意料的很。
沈顏一邊四外巡視,一邊提步往山上走,衣袍飄飄,曳曳往上。
沈顏今日穿的是一身色風衣,與山間風色相融相合,行走在山道之間,仿似畫中遊仙。
沈顏一路往上,一路安泰順暢,然後行至半山腰時沈顏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絆了她一下。
沈顏低頭朝腳下看,眉頭不禁攏了老高。
她腳邊什麽都沒有,連一根山藤都沒有,根本沒有東西可以絆住她。可是剛剛她明明就是絆了一下,她敢保證,那不是幻覺。
沈顏看了看腳下,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有些迷茫了。
沈顏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異象,然後心提步,繼續往前走。沈顏心的走了十幾步,一切如常,難道真是她的錯覺?沈顏晃晃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繼續往前走,然而才剛走了兩步,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沈顏又被絆了一下。
這一下絆的很重,沈顏身子一栽差點摔倒,好在沈顏平衡性一向不錯,在空中一頓張牙舞爪手舞足蹈,穩住了身形,隻不過無意間轉了個身。
然後……
沈顏瞪大難以置信的眼睛,看著青磚石階上,那個白胖白胖的朝自己咧著嘴的大蘿卜。
蘿卜見自己暴露了,倏地一下便從沈顏眼前消失了。速度之快,沈顏隻覺得白光一晃,蘿卜便沒了,至於它從哪個方向離開的,沈顏根本沒看清楚。
“什麽東西?”沈顏驚訝的看著空空石階,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蘿卜成精了?”
“穿越的人生果然玄幻。”半晌,沈顏對著空空如也的石階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中間的這段插曲並沒有耽誤沈顏太多的時間,沈顏繼續往山上走,興許是蘿卜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那之後也沒再來絆人了。
沈顏一路爬到山頂上,發現山頂上果然有一間茅草屋,隻是那草廬從外麵看破敗不堪,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不免讓齲心話聲稍大一些會不會就將它震塌了。
“有人嗎?”
“二公子在嗎?”
沈顏輕聲呼喚,回答她的隻有山風陣陣,鳥鳴聲聲。
“叩叩叩……”沈顏來到草廬前,叩了叩門,等了半晌,依然沒動靜。
沈顏的眉頭皺起,有些猶疑,“花傾野那貨不會是騙我的吧。這破地方哪像有人住的樣子。”
沈顏四外瞧了瞧,愈發堅定了心中猜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才不會有人住。花傾野在耍她。
“花傾野,你看我不打死你!”沈顏捋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的往山下衝,行至半山腰時,沈顏驚訝的發現那隻絆了她兩次的白蘿卜正在石階上坐著呢。
“東西,你在這幹什麽呢?怎麽不跑了?”沈顏試探的。
白蘿卜抬頭看著沈顏,黑溜溜的大眼睛滾了滾,卻沒有跑。
沈顏見蘿卜沒跑,來了興趣,蹲下身來,試著與它交流,“你在這幹什麽呢?”
白蘿卜大眼睛滾了滾,然後在沈顏的注視下,蹬出四條短腿兒來,撲騰撲騰往一旁的林子裏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沈顏,水汪汪的眼睛裏寫滿了懇求。
“你想讓我跟你去?”沈顏指了指自己,反問。
白蘿卜不會話也沒有回話,扭過頭又走了兩步,然後再次轉過身來看著沈顏,嘴巴咧開,發生一聲類似貓咪的“嗷嗚”劍
這家夥成精了,不僅能聽懂她的話,還要引她走。
沈顏看了看它身後林深葉茂的林子,有些猶疑。這東西不會是個專門誘拐獵物的誘餌吧。
“嗷嗚~”白蘿卜又叫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不再回頭,噠噠噠跑進了林子裏。
白蘿卜跑的不是很快,沈顏若是想追是完全可以追的上的。沈顏有片刻猶疑,到底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算了,先過去看看再吧。
沈顏提步跟上,那白蘿卜知道沈顏跟了上來,越跑越快,它身形矮,有個空隙便可鑽過去,苦了沈顏,還要繞路跑過去。
“你慢點~”沈顏一邊跑一邊招呼。
白蘿卜像知道沈顏追著費力似的,跑一會兒便在原地等沈顏一會兒,等她追上來了再繼續跑。
沈顏跟著白蘿卜跑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寬敞地兒。遠遠的,沈顏便看到一個躺在那裏。
“嗷嗚~”
白蘿卜跑到那人跟前,上躥下跳。
沈顏走上前去,發現那人麵色白慘,額上頸後皆有虛汗倒出,呼吸微困,進氣多出氣少,隨時可能斷氣的樣子。
“他這是怎麽了?”沈顏眉頭微緊,這症狀顯然是疾病發作,需要立刻用對症藥物,否則神仙難救。
“嗷嗚~”白蘿卜像能聽懂沈顏的話似的,聞言蹭的一下跳到那人身上,嘰嘰歪歪一頓亂叫,手腳並用在他的胸口上好一頓亂刨。
“這有東西?”沈顏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將它挪開,伸手進去在口袋裏掏了掏,然後從裏麵掏出了一十二個大顏色皆不一的瓶子來。
“這……”
沈顏傻眼,求救似的看向白蘿卜,“神獸,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白蘿卜見沈顏將目光投向了它,黑溜溜的大眼睛滾了滾,然後踢了踢腳邊的花色藥瓶。
“這個?”沈顏將藥瓶撿起來,剛要喂給那人,白蘿卜“嗷嗚”叫了一聲,又踢了踢腳邊的白瓶。
“用這個?”沈顏見狀將花色瓶子放下,拿起白色瓶子。
“嗷嗚,嗷嗚,嗷嗚嗚~”白蘿卜衝著沈顏一陣嗷嗚,嗷嗚的沈顏一個頭兩個大,“所以,什麽意思?哪個是藥?該給他吃那個?”
“嗷嗚~”
“疾病不等人啊,兄弟!這樣,要是吃花色藥瓶的,你就拍拍我的左手,要是吃白色藥瓶的,你就拍拍我的右手,你能聽懂我的意思不?”沈顏對著蘿卜,鄭重的。
“嗷嗚~”白蘿卜應了一聲,然後拍了拍沈顏的左手,緊接著又拍了拍沈顏的右手,然後又飛起一腳踢過來一個黃色的藥瓶,“嗷嗚。”
“三種藥,都吃。”沈顏的斬釘截鐵。
“嗷嗚~”
“妥!”
經過短暫的接觸,沈顏基本掌握了白蘿卜的情緒,眼見它情緒穩定,沈顏心知自己對了,趕忙按照白蘿卜的指點將藥按順序給他服下。
別的不,自己遇饒運氣倒是不錯,沈顏看著男人昏迷的臉,滿意的點點頭。穿越至今,雖然狗血不斷,麻煩不斷,但所遇皆美男的穿越鐵律在她身上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別管是在朝在野,出門還是遛彎,總能碰到美男遇險,需要她仗義相救。
從白呈到花傾野,從花傾野到這個儒雅男,人品不論,單論樣貌,都是人間極品。
服下藥幾分鍾後,男饒臉色便有了緩和,過了約麽一刻鍾的功夫,男人悠悠轉醒。
“窮奇~”男人喚,睫毛抬起,朦朧視線漸漸清晰,恍惚之間,邊有倩影一道回首望來。
“兄台,你醒啦?”沈顏聽到男人出聲,忙跑過來,將人攙扶起來,明知故問道。
男人坐起身來,視線在沈顏身上有刹那停滯,然後回以淺淺一笑,“多謝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你怎麽知道是我救了你?”沈顏詫異。
“病發的疾,我沒來得及服藥便暈了過去。窮奇雖然通些人性,卻解不開衣袋,隻能求救他人。我醒來隻看到了女俠一個人,想來是女俠救了我。”
“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沈顏震驚的看著他,她穿越過來這麽久,自認男裝扮的還不錯,常與白呈花傾野等人打交道,也從未露出馬腳,此人竟一眼便看出她是女身了!!
“男兒聲線較粗,喉口有結,女俠雖有意壓低聲線,但喉口無結。”
這個世界不是沒有喉結一麽?沈顏訝異,她剛穿過來時也覺得這是個bug,剛開始還用麵團捏了個假的。不過時間一久她發現這個世界的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喉結這個東西,她也就不再戴麵團喉結,這怎麽……
似乎是看出了沈顏的震驚,男人繼續道,“女俠不必驚慌,這隻是鄙人私下裏研究出來的規律,整個夏昭國也就我知道而已。”
“您……莫不就是青檀神醫二公子?”
“正是在下。”二公子頷首,“不知女俠如何稱呼?”
“鄙姓沈,單名一個顏。”沈顏看著二公子,嗬嗬傻笑著。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啊,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還得求你救助。
原本還怕這個所謂的神醫高冷孤傲不答應幫他們破案,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打誤撞救了他一命,雖然隻是舉手之勞,到底也是救命之恩,賺啦!
沈顏……
二公子聽到這個名字,眸中有黯光一閃。
“閣下的姓氏可不鄙陋。”二公子,“若皇姓都冠了個鄙字,普之下怕是就沒有貴姓了。”
“此言差矣。”沈顏,“正所謂求人者鄙,在下有求於人,自然要謙卑恭敬,與身份無關。”
她此次來求二公子幫忙的事不僅關乎大理寺,還關乎當朝相國之死,事關重大非同可,所以沈顏一早就沒有隱瞞身份的打算。無論二公子選不選擇幫她,她都必須讓二公子知道他麵對的是什麽。
“求人者鄙?你生病了?”二公子盯著她的臉瞧了瞧,然後認真的道了句,“看著不像啊。”
“我沒病,我是有其他的事有求於您。”
“何事?”
“你答應嗎?”
“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可以考慮少收你些診銀。”
“若是銀子能請動您,要多少給多少。”
“看來你是要我命來的。”二公子聞言皺眉,抄起一旁裝死的白蘿卜,利落起身,“慢走不送。”
“哎,你別走啊。”沈顏見二公子起身就走,忙提步跟上,“不是,你還沒聽問想請您幫什麽忙呢。”
“不想聽了。”
“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二公子,“我隻是個鄉間大夫,平日裏替山下村民問個診看個病,能為窮奇賺個蘿卜錢也就夠了。”
“我也可以給你銀子。”
“不要。”
“你先別急著拒絕,你先聽聽我的請求行不行?”
“。”
“我隻想請您幫我畫兩幅畫。”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什麽畫?”
“人像圖。”
“你怎麽知道我會畫人像圖?”二公子聞言目光一轉,警惕的問。
接觸到二公子的目光,沈顏眉頭微緊,恍然覺得自己好像錯話了。
“……一位朋友介紹的。”沈顏答道。
“什麽朋友?姓什麽,叫什麽?”
“花……傾野。”
“你怎麽會認識他?”
“他在朝當職,好巧不巧剛好分在我手下。”
“嗬,都這麽多年了,到底還是不死心。”二公子冷嗤。
“你什麽?”
“沒什麽。”二公子,“你的忙我幫不了,請回吧。”二公子冷冷的,拒絕的幹脆。
“啊?為什麽?就畫兩幅畫而已,很簡單的。”
“花傾野介紹你來,沒和你我的規矩嗎?”
“什麽規矩?”
“我接診有三不接,手染血腥者不接;沾官帶朝者不接;穿色風衣者不接。”二公子斜眼睨著沈顏,,“你占全了。”
“不是,手染血腥者,沾官帶朝者先不,色風衣招誰惹誰了?”沈顏氣急。
二公子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是,“現湊的。”
“喂!你講理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