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問鼎蒼穹】清芷的痛
寶兒的心瞬間墜入冰窟,雪兒進階時服飾才出現了海棠花,這說明她的念與他休戚相關。
毋庸置疑,她是他的念劍。
寶兒強忍心中的失落,擠出一抹苦澀的笑,道,恭喜阿姐,你擺脫雛劍之身了,從現在起,你就是一把念劍。”
雪兒笑道,“說起來,阿姐能夠這麽快進階為念劍,都是清姨給了雪兒鼓舞。”
寶兒卻陷入了沉思,呢喃道,“說起來,你這麽快就進階為念劍,有些奇怪。以寶兒對劍使的了解,大凡是一把有靈性的人形劍,進階晚的才會定屬性,天賦異稟者也需要上千年的時間,可是你才十幾歲,就轉換了心懷,阿姐,寶兒認為,念劍極有可能不是你的最後屬性。”
雪兒聞言也頗為感歎,“是啊,阿爹是蒼穹之劍,可是他也用了幾百年的時間,而且是帝風大神用深邃精純的法力將他催熟進階的。阿姐我這麽早就進階了,關鍵是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就進階,確實非同凡響。”
寶兒思索良久,道,“莫非,你的終極屬性也是要等與主人契合後才能定下來?”
雪兒望著寶兒,雙眼綻放出異彩,“寶兒,阿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的終極屬性了,不如你就將就著把阿姐給契約了吧?”
寶兒俊臉一沉,十分不悅,“誰要契約你這個小白劍?我若契約了你,你說以後是我照顧你,還是你照顧我啊?”
雪兒急忙向寶兒保證,“寶兒,阿姐一定會努力修煉,不會拖你的後腿。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成為你的鋒芒之劍?”
寶兒望著雪兒,繞是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那就等你進階了再說吧。”
說完,寶兒轉身向石壁內飛去。
“寶兒,等等我。”雪兒立刻跟上去。
洞穴內,冰棺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寶兒和雪兒根本近不得身,寶兒驚愕的望著冰棺,那強烈的光芒,七彩色布置著玄妙的陣法。
“這是什麽?”雪兒好奇的問。
寶兒臉色戚決,“我娘為了保護冰棺不被人侵犯,所以活埋自己之前散了一身修為結成這道封印結界。”
雪兒立刻憤憤起來,“都是天洲那些混蛋老兒,用火鹿鼎激怒了清姨。真是太可恨了。”
寶兒伸出手,試圖觸摸那道結界,“娘親,我是你的寶兒,我來看你了。如果娘親也想念寶兒,就讓寶兒進來陪你,好不好?”
寶兒說這番話後,眼睛已經濡濕。雪兒更是閃爍著淚花。
然而這道封印結界並沒有因此而撤去。
寶兒的眼淚瞬間滾落,“娘親,你連寶兒都要拒之心房外嗎?”
雪兒凝噎道,“清姨,你就看在寶兒這麽孝順的份上,見見他吧?”
寶兒流著淚哭訴道,“娘親,你沒有神算指,你大概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你最愛的男人在苦海裏等你。他是玄冥爹爹,是玄冥爹爹啊。娘,你就算心如死灰,就算痛苦難忍,不願意見到任何人,可是你不能不願意見玄冥爹爹啊?你想一想,玄冥爹爹為了你,他舍棄過靈根,他委曲求全的變成一條小金魚,他最後為了你的兒子願意付出性命。好在他法力精深,佛珠的邪神沒有徹底摧毀他,此刻,他被邪神控製,活力在一點點消失。他最放不下心的是你,他最想見的人是你,娘親,你聽得見寶兒的聲音嗎?求求你一定要去看看爹爹。”
寶兒聲淚俱下的哭訴,卻將雪兒感動成一個淚人。
七彩光封印的結界,忽然消失。
寶兒和雪兒欣喜不已,他們一起撲了上去。
然而,當他們看到清芷時,卻被清芷那一頭更加銀白的發絲所震驚。清芷的眼角開始長出魚尾紋。
“怎麽會這樣?”雪兒難過道。
寶兒絕望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的娘親,隻怕再也不能去見玄冥爹爹了。
“封印啟動一次,我娘就會蒼老一分。終有一天,她會和帝風爹爹一樣,老死在這座冰冷的靈棺裏。阿姐,以我娘現在的法力,恐怕去了九州神殿,也看不到我爹,感應不到我爹。”
雪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灰心絕望的寶兒,隻覺得心裏十分悲慟。甚至巴不得自己化為他的一顆火熱的心,替他承受所有的悲慟。
寶兒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此刻一顆心肝腸寸斷,“我應該怎樣,才能救爹娘救出苦海?”
雪兒噙著淚,抽抽搭搭道,“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能夠讓清姨有活下去的信念呢?”
寶兒道,“除了我爹,別無他人。”
雪兒怔怔的望著寶兒,“那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出玄冥叔叔?”
寶兒的淚痕化為一道堅韌之光,“我一定會打敗邪神,救出爹爹的。”
雪兒抹了眼淚,破涕為笑,“阿姐相信你。”
世事無常。
當繡娘失魂落魄的回到天洲後,卻看到一貫冰冷的帝父不知為何臉上浮出笑顏。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帝父這麽柔軟的一麵。
“帝父。”繡娘走上去,聲音裏透著落寞。
“你回來了?”至尊轉頭望著失落的繡娘,“帝父沒有說錯吧,你到底還是被他刺傷了?好在沒有踉成什麽大的苦果,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繡娘坐在至尊神帝的旁邊,期期艾艾道,“帝父,女兒終於明白,愛而不得,是一件多麽令人震怒心碎的事情。”
至尊神帝歎口氣,”你還年輕,一切可以從頭再來。”
繡娘眼底漫出驚惑,她以為帝父會遷怒寶兒,甚至會為她追殺寶兒,為她討回公道。
可是他沒有。
繡娘忽然覺得心裏掠過一抹失落,她受了委屈,帝父卻視若未見。
“帝父,寶兒恢複神邸之身了。”繡娘為了吸引爹爹對自己的關注,隻能拋出讓帝父關心的話題。
至尊神帝果然轉過頭,難以置信的望著繡娘,“你說什麽?”
繡娘不解帝父的反應怎麽如此大,隻是有一點她卻無比清楚:報仇和女兒之間,帝父的心裏隻有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