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上當
清芷言簡意賅的道明自己的來意,“玉崖姑娘,清芷知道你擁有一枚玉空間,清芷即將曆劫,可否借姑娘的空間避避劫?”
玉崖望著清芷說的情真意切,一臉的震驚。她確實擁有一枚上古奇玉,可是是不是真如清芷所說的那樣厲害,她就不得而知了。
玉崖從懷裏探出一個袖珍的錦盒,拇指頭般大小。打開錦盒後,裏麵隻有一顆非常小巧精致的鵝卵石寶玉。
玉崖將寶玉拿起來,夾在拇指食指之間,認真的端詳起來。道,“這玉真的有那麽神奇嗎?”
清芷看到那寶玉的形狀,與玄冥額際的寶石一模一樣。也不知兩顆寶石有何淵源。
玉崖狐疑的望著清芷,她滿腹疑惑,不解清芷姑娘如何得知她有這塊玉的。
清芷見她神色狐疑,隻是避重就輕的解釋道,“清芷得到高人的指點。特來避難。不知玉崖姑娘願意收留我等不?”
清芷對玉家兩肋插刀,玉崖對她本就有好感。遂道,“清芷姐姐,玉崖自然是歡迎你們住進我的玉空間。可是玉崖醜話說到前頭,這塊玉來曆不明,效力怎樣有待驗證。玉崖不負後果。”
清芷點頭。
玉崖便將寶玉放到桌上,清芷示意紅拂輕舞她們鑽進去,而自己也化為一縷輕煙鑽了進去。
玉崖又把寶玉放進錦盒裏,揣入自己的懷裏,寶貝似得拍了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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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發源地,無量山。
廣袤無垠的蒼翠森林裏,一抹紅衣落寞孤獨的行走在山間。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花草樹木上一一滑過。
或駐足歎息,或仰望四方。
最後站在一籠枯藤前,蹲下來。
這是紫藤花。
而他,便是紫藤孕育的生命。
他的父君,母妃,還有哥哥姐姐們,都是紫藤花幻化而成的妖神。
可是,他們全部死在神族帝風的手上。
帝俊黯然,忽然淚流滿麵。
帝風,帝風,既然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何又會成就一段兄弟情緣?
他有多麽膜拜玄冥,就有多麽不舍得傷害帝風。
“哥!”婉轉如黃鶯的聲音,充滿傷情。
帝俊抬起衣袖,抹了眼角的淚珠。
站起來,望著不知何時到來的東皇。勉強擠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東皇,你來了?”
東皇的手溫柔的撫摸著枯萎的毫無生機的藤木,淚眼連連道,“你知道嗎?這一年,我都在這兒。”
東皇抽泣了下,“你讓我放棄仇恨,我便放棄了。我回到我們兒時的家,卻無時無刻不做著噩夢。我夢見妖神大亂的那一天,夢見爹娘拚命呐喊著,將我們硬生生的推出神火的那一天。哥,我覺得要忘掉仇恨好難好難。我每每在這裏多待一天,心裏多惦念一天爹娘,我就更加的恨帝風。”
帝俊走上前,輕輕的為她拭去淚珠。“東皇,不能活在仇恨裏。”
東皇卻抬起一張純真無邪的臉。道,“我也不想啊,哥。可是她們不會放過我的。你看——”
東皇挽起衣袖,那原本抵達曲池穴位的靈脈生生少了一截。帝俊抬起東皇的手臂,錯愕不已,“你怎麽少了一千年的功力?”
帝俊的激動,難以置信不無道理。因為在他的記憶裏,這一世的帝風壓根就沒有在大劫來到之前對付東皇。
東皇抽搭著鼻子,道,“哥,我也不知道是誰對我動的手?那個人武功修為恐怕與帝風無異。他還威脅我說,倘若我再敢對清芷動手,他會讓我生不如死。可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清芷的,我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進宮來挑釁我。難道被她侵犯,要我不還手嗎?我做不到。”
帝俊從震驚,到心痛,最後有一絲愛莫能助的無力感。
望著東皇那張脆弱的臉,曾幾何時,東皇是如此的要強,從不認輸,骨子裏的血液都是倔強得無人能敵。可是因為他的勸阻,東皇好不容易放下殺心。如果清芷不能包容她,一而再的挑釁她,隻怕會把好好一個東皇逼成魔鬼。
“東皇,你放心。我這就去找清芷。讓她停止對付你。從此你們相安無事。”帝俊眼底蔓出堅定的目光。
東皇怯弱的點頭,“嗯。”
帝俊轉身消失。
他的背後,東皇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漸漸扭曲猙獰。
“帝俊,別怪我。”
一陣黑煙,從東皇的煙霧劍裏鑽出來。
黑煙匯聚成一個高大威猛的人形,隻是眼睛,鼻子和嘴巴形同骷髏。身上還披著黑煙披風。看起來很是駭人。
東皇見到他,對他很是尊敬。“邪皇,帝俊上當了。”
那邪靈冷嗤一聲,“哼,傲天,你毀了我,我會毀掉你引以為傲的寶貝。”
東皇隻覺一股冷氣襲人。
就在幾天前,她利用血誓誘出了這隻怨氣衝天的邪靈。邪靈告訴她,要摧毀帝風一黨,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東皇原本覺得他有些說大話,可是與他相處幾日,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本事折實駭人。
譬如,今日一早,邪靈就告訴她,“今日帝俊要來,你可以裝裝可憐,利用帝俊的同情心,讓他為我們的複仇計劃拉開帷幕。”
東皇真沒想到,帝俊來了。
更沒想到,帝俊真的上當了。
“你有神算指?”東皇震驚的望著邪靈。“你怎麽會預言之術?”
邪靈藐了眼東皇,“我的事,你少問。你知道得愈多,對你就愈沒有好處。”
東皇噤聲,眼裏的不甘一閃而逝。
不過,東皇暗暗揣測,邪靈的身份隻怕不簡單。自古以來,隻有神族的人才懂預言之術?莫非他是神族的人?就是不知為何被毀了真身,靠一縷散魄殘存於世。
不過,東皇並不關心邪靈的身份,反正她們隻是合作關係。隻要他幫她達成目的,她才不管他是神族還是妖魔族的人。
她的目的很簡單:削弱帝風,毀滅清芷一黨。
此刻的東皇,已經沉侵在複仇得逞的快感中。腦子裏構思著帝風匍匐在她腳下卑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