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無極鑄劍，鏽鐵的靈性
當帝風帶著無極落到客棧的房間時，雪舞正因為姥爺的離去有些傷感，清芷體貼的勸慰著雪舞。
天下哪有不離的宴席。
因為感受到雪舞對於離別的敏感神傷，清芷的心情更加凝重起來。
雪舞的姥爺隻是來告訴她一聲，他要去西方極樂世界普度眾生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雪舞便難受得不得了。
當日。清芷卻用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輕舞。輕舞該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清芷忽然淚目。
帝風瞥見這主仆二人紅腫的雙目，眸光閃過一抹寵溺憐惜的無奈。
清芷看到無極，驚得目瞪口呆。
帝風介紹道，“清芷，這是劍林尊者無極。為師請他下來，乃是為你鑄劍而來。”
“鑄劍？”清芷驚呼起來。目光落到桌上那把用白色的布帛包裹得厚厚的九天玄鐵上。
無極一襲紗衣，仙風道骨，儒雅風流。清芷看到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起那個老頑童李慕白，想起玄冥的師父無極仙尊。雖然時過境遷，但是無極的容顏真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無極已經嗅到九天玄鐵散發出來的冰冷劍氣，道，“是一把寒冰劍。此劍天生冰寒，劍氣能凍結人的五髒六腑，是一把非常稀缺寶貴的神劍。”
清芷與玄鐵相處多年，而且這些年，不論是睡覺，還是打架，大多數時候清芷都是把她捂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它。自然感情深篤。
無極要將它拿來鑄劍，清芷自然是一百個一萬個舍不得。
“我不同意。”清芷激動的抗議。
帝風大神耐著性子為她解釋道，“清芷，玄鐵粗糙，讓無極仙尊為你鑄就一把適合你的寶劍。”
清芷流著淚，聲音梗塞的拒絕道，“我不需要寶劍，我自己有劍。”
帝風微怔，弱弱的歎口氣。
清芷性子倔，她隻認可紅拂劍，便誰也取代不了紅拂劍在她心裏的地位。
“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這塊鏽鐵了。那就還給為師吧？”帝風隻能另辟蹊徑。
清芷卻將鏽鐵緊緊的捂在懷裏，鏗然道，“鏽鐵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它。”
帝風啼笑皆非。
這丫頭當年若是有今日這番領悟，她和玄冥，何苦走這一遭？曆這一劫？
“你終於變聰明了，知道珍惜自己用過的東西了。”帝風悵然若失道。
清芷震撼非常。納呆的望著大神，他這番話，好似在影射什麽？
當年，玄冥將靈根贈送於她，可是她聽了邪靈的謠言，做了一個可怕的夢魘，便在一氣之下將靈根還給了玄冥？丟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那時候的她有今日這些曆練，她就算頂著汙名，也要留下玄冥的靈根，不為護佑自己，隻為了讓那些愛她的人，過得不那麽痛苦。
清芷思及此，眼淚簌簌而下。
帝風見她動了情緒，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心裏不忍。
無極見鑄劍惹來這麽大麻煩，立刻擺手，“姑娘，你別哭呀。你不想鑄劍，我既省心又省力。皆大歡喜。”
隻是無極無意間瞥到帝風望著他的眼神，帶著威逼利誘的狠厲。
“仙尊看起來不想收徒了？”帝風慵懶的提醒他。
無極瞬間泄氣。
“姑娘，你看你長得花容月貌，整日裏抱著一塊冷冰冰的鏽鐵多不雅觀。不如我給你打造一把穹天下最漂亮的少女劍送給你，如何？”無極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清芷一口回絕，“不需要。”
無極倒吸一口氣。看起來徒弟不好收啊？
斜一眼帝風，無極本以為他會和自己同心同力的勸說清芷姑娘。誰知道他坐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彈奏起古琴來。
“喂，臭小子——”
無極朝帝風擠眉弄眼，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合力說服清芷。
帝風卻慧黠一笑，這種得罪清芷的事情他就懶得參與了。
“老頭，徒弟不是那麽好收的。”帝風懶洋洋道。
無極氣的臉色比鍋灰還黑。瞪著瞳子審視著帝風，這徒弟比師父還傲嬌，這以後誰管誰啊？
不過，無極從小就是神族裏的佼佼者，武功卓越，天賦異稟，而且擁有神算指。所以生性不服輸。帝風愈是傲嬌難馴，愈是激發他收他做徒弟的野心。
無極又走到清芷麵前，對清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外加哄蒙拐騙，“姑娘，我乃離恨天第一上神無極，天生便懂劍語，因此做了一名馴劍師。姑娘懷裏這塊神鐵，能否給無極看看，無極可與她說說話。無極問問它的意思，也許它早就想橫空出世了呢？”
清芷心念微動。無極說的是，也這塊神鐵本就有靈性，終日被她包裹不見陽光，興許也不是它想過的生活。
無極伸出手，以為清芷動心了。誰知清芷用身體敲開他的手自己走到桌邊，將神鐵放到桌上。然後解開布帛——一層又一層——
當鏽鐵露出它的真麵目時，清芷雙手托腮。靜靜的打量著這塊鏽鐵。
“小鐵，我知道你能說話。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你可想讓無極仙尊為你鑄劍身？”清芷問。
帝風的琴聲悠揚婉轉，卻夾雜著一絲離別的憂傷。
此刻，琴聲戛然而止。就聽到鏽鐵深處出來一道空鳴的聲音，“姐姐，讓仙尊幫幫我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世了。”
清芷淚痕未幹，卻破涕為笑。將神鐵推到無極麵前，“給你。”
無極瞠目，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驚呆中。
良久，才聽到無極感慨萬千的聲音。“不對呀，這劍未出世，怎就能說話了？若是出世了，又為何還是初始形態？”
清芷聞言，納悶頓生。
這塊鏽鐵，果然不簡單。
清芷的目光，立刻落到帝風身上。
這鏽鐵是他送給自己的，他一定知道這鏽鐵的來曆。
帝風輕笑著說了一些含糊晦澀的話，“這把鏽鐵的來曆，誠如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已經無法區分。”
“什麽意思？”無極不明所以，迷糊的問。
清芷的臉色卻愈來愈黯然。
因為關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死循環的案例，在她身上發生了。她的思維，很容易類推到這塊神鐵上，便什麽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