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思源，不進則退
府試結束，所有考生的成績是立刻知曉。基本上前二十位的考生，都是在鄉間有名的童生。
前三名毫無疑問是蘇林、季雨和洪離玉，三人之間在每一場考試當中的較量，全部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成績和才華都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雖然季雨和洪離玉只能夠名列第二和第三，但是二人的才華和思想都是毋庸置疑的，放在任何其他的府縣的考試當中，都是有絕對的實力爭奪第一名的。
只不過，二人偏偏碰上了更有才華的蘇林。蘇林在三場考試當中的表現，簡直是無懈可擊，就算是放在九國的府試當中，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蘇茂才！蘇茂才！」
「第一名是蘇茂才！」
「蘇茂才是我們建安府的天才！」
……
在這個以精神思想才華為力量的世界，蘇林顯然已經成為了圍觀百姓們心中敬仰的天才。大家都高呼著他的姓名，若不是有府衙的差役攔著，恐怕都有不少的百姓要衝到蘇林的面前去了。
「哥哥，哥哥是最了不起的。」
蘇茹的小小虛榮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兩隻手抱著蘇林的一個胳膊，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可愛大眼睛。她從來就未曾真的想過，自己的哥哥，可以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績。
「蘇兄，這一下，你這個茂才之名，實至名歸。整個建安府還有誰敢否認你的才華？甚至是建州乃至吳國和九國，一言九鼎的童生，說出來就算是翰林大學士也要對你另眼相看。」
袁暮也十分開心的站在蘇林的身邊，跟著沾光說道。
「蘇林，現在我們順利通過了府試，便可以馬上獲得聖器九鼎授予秀才文位，為我們開闢智海當中的思源了。」
洪離玉緊緊地跟在蘇林的身邊，附耳同他說道，「普通的秀才，根據墨義巨鼎的多少，會開闢相應數目的思源。你是第一名一言九鼎的茂才，恐怕一會兒聖器九鼎賜予力量，將會為你開闢九個思源。」
「九個思源？那我豈不是比其他的秀才誕生新的聖力更有效率得多？」
蘇林聞言，心中就是一喜。他的智海本來就是聖言開智，比起普通的童生更加地寬廣無邊，可以容納更多的思想海水。如今，秀才文位要在智海當中開闢思源，他又領先一步，足足能夠開闢出九個思源來，優勢便更大了。
「沒有那麼容易的，蘇林，思源雖然可以讓智海的思想海水徹底地活起來，通過思想的碰撞磨礪主動誕生聖磚力量，但是，卻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思源的數目越多，你對智海思想的控制就越加的困難。」洪離玉道。
「的確！誠如洪兄所言，若是自身的實力不夠，思源越多反而會形成思想阻礙。不過，我想蘇兄應該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一旁的季雨笑著上前，替蘇林解說道，「以蘇兄之才，別說是九個思源，就算是十個思源，也不在話下。」
「季兄這又是在捧殺我了，說到開闢思源，季兄一言八鼎，也足足可以開闢八個思源了，同我也相差不多啊！」蘇林笑著答道。
「非也！非也！蘇兄恐怕小看了這一個思源之差，七個思源和八個思源的差距或許不是太大，但是八個思源和九個思源的差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恐怕都不為過。」
季雨從袖中甩出一柄文寶畫扇，微微笑著道，「九乃是極數，九個思源已經是人智海的極限了。而且，九個思源同時運轉，更有不可思議的協同效用。所以，蘇兄能夠一言九鼎，獲得九個思源，就算是我也不得不道一聲佩服。」
「原來如此，九個思源已經是最多的了，而且還有加成的效果。那的確強大得不是一星半點了。多謝季兄告知。」蘇林拱了拱手，致謝道。
「蘇兄不必謝我，這些就算是我不說。你獲得九個思源之後，自己也能夠摸索出來的。」季雨笑了笑，指著前面正走過來的良如霖，道，「蘇兄，良老過來了，想必馬上就要為我們開啟聖器九鼎，開闢智海的思源了。」
「哈哈……老夫恭喜諸位了，能夠在上千考生當中脫穎而出，奪得前二十名秀才之位，實屬不易啊！」
良如霖很豪放地大笑了幾聲，對著面前二十名考生拱了拱手，恭喜道。
「托良老的福！」
學生們都是受寵若驚，連連回禮，蘇林、洪離玉和季雨三人也是恭敬地作揖回禮。
「蘇林、季雨和洪離玉，爾等三人之才，真的是讓老夫都忍不住起了愛才之心啊！」
良如霖注視著蘇林三人，摸了摸扶須，先是對著季雨，笑著說道，「季小子，老夫就不說你了。身為半聖世家的子弟，有這樣的成績是應該的，沒有奪得第一名茂才倒真是說不過去。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季老頭在你身上押了不少的寶，連寶貝的史鏡都送給了你。」
「良老說的是，不過學生這次輸給蘇兄，卻是心服口服。只是以後的日子還長，學生會更加努力，定然會追趕上蘇兄，並且打敗他的。」
季雨挺著胸膛，很自信地說道，也沒有絲毫因為輸給蘇林而感到難為情和嫉恨。
「坦坦蕩蕩，輸了便是輸了。輸了這一次，下一次再努力贏回來。老夫就是喜歡你們季家人這股精神勁兒，不過……嘿嘿……老夫掐指一算啊！恐怕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良如霖壞笑了一聲，然後指著蘇林道，「蘇小子，老夫知道你的不凡。用天縱之資來形容你都委屈了你，不過，你也要知曉，天資只能夠代表你未來的潛能，若是你滿足於現狀，驕傲自滿，不思進取，即便是再聰慧的天資，也和白丁無異！你要切記啊！」
「學生謹記良老的教誨。」蘇林點了點頭，良如霖說的這一點，他也是時刻謹記在心中的，並不會因為目前取得的成績而沾沾自喜，也不會因為自己得天獨厚的「無字天書」而放棄了在思想上的精益。
「至於你……洪離玉，老夫要說的，想必你心裏面都明白。老夫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忘了你方才府試墨義的七個『和』。還有，你跟著蘇林吧！他會帶你找到答案的。」
饒有深意地看了洪離玉一眼，良如霖這話說得有些含糊。蘇林和季雨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洪離玉自己的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表明良如霖的的確確是看出了她妖族聖女的身份，只不過沒有當面揭穿她罷了。同時，良如霖還提醒她，要堅持人族和妖蠻「和」的思想以及跟隨著蘇林尋找她心中疑惑的答案。
「謝良老的善意，離玉知道要怎麼做。」洪離玉也感激地對良如霖笑了笑。
「好了！好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在這裡絮叨了，聖器九鼎已經準備好了，就讓老夫發動聖器九鼎，為爾等開闢智海內的思源吧！從今以後，爾等便可以自行琢磨思想，誕生聖力了！」
良如霖大袖一揮，那鎮壓在府衙門前的聖器九鼎，便懸浮在半空當中，九鼎連成一個圓環，聖力金光相互連通，形成了一個循環，又隨著良如霖的一聲厲喝，暴起一道金光，將蘇林等二十名新晉秀才覆蓋在其中。
分化出二十道璀璨的金光，射入了每一名秀才的智海當中。
「這就是九鼎聖力？好強大的金光！」
蘇林放開自己的智海，感受著這一股九鼎磅礴的聖力，深入他的智海當中，立刻化作了九柄尖利的聖劍，直接就往他的智海深處狠狠地刺了下去。
「聖劍？這是要做什麼？刺穿我的智海么？」
蘇林的思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整個智竅猛地一痛，原先封閉而飽滿的智海，竟然被九柄聖劍給戳破了，在海底形成了九個巨大的漏洞，思想的海水開始不斷地往那九個漏洞當中傾瀉出去。
「怎麼回事？我的思想海水，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流失的話，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就要立刻思想枯竭而死啊！」
蘇林的心中大驚，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良如霖的浩大的聲音在他的智海當中響了起來：「爾等莫要驚慌，此乃開闢思源正常之象。思想之道，不進則退。爾等需要謹守本心，將智海內的思想海水時刻運動起來，才不會導致思想流失……」
聽到良如霖的聲音指導，蘇林才定下心來，立刻按照方法，催動著自己的思想海水，規律性地漲落潮和流動，這才發現，原來是一灘死水般的智海變活了。思想海水只有不斷地處于思考的狀態，才不會從九個思源當中流失。
而九個思源反而會因為思想海水的不斷流通，產生一股吸力，從莫名的虛無當中，牽引而來一絲絲的聖力，最後凝聚成為一塊塊的聖磚。
「原來如此！童生開闢出來的智海，或大或小，都是封閉著的。所有的思想海水都被囤積在其中，只有在思想波動的時候，才會涌動，充其量只是一灘死水。而現在，秀才開闢了思源，是智海的漏洞，通向了虛無當中，若是不時刻運作思想，便要面臨思想流失，最後思想海水流光而亡。
只有不斷運轉思想，誕生更強大的思想潮流，方才能夠擁有強大的思想吸力，通過思源從虛無當中，吸納一絲絲的聖力……這就是思想之道，不進則退啊！」
明白了這一點，蘇林的思想海水涌動就更加快速而且有規律起來了。如同真實的大海一般，形成了規律地潮汐。除了智海大範圍的涌動方向之外，不同的思想還在他的智海當中形成了各種暗潮。
比如聖字「勤」代表的勤奮、勤勉的思想，便是一道細小的暗流，穿梭在他的思想海水深處。而聖字「縱」則更強大得多，是一道洪流，甚至可以在思想浪潮最盛的時候，逆流而上。
不過，不管是怎麼樣的思想潮流，都徹底地被思源激活了過來，必須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運轉。不然就會面臨被吸入思源的虛無當中，而蘇林掌握了思考的方法，九個思源齊心協力，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來，竟然將智海內思想的吸力增幅了五倍以上，開始源源不斷地從虛無當中吸納聖力。
「九個思源的力量，當真像季雨說的那樣恐怖啊！明明每一個思源的吸力只有那麼點，但是現在九個疊加起來，卻數倍的增幅。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我就已經吸納了將近十分之一的秀才聖磚了！」蘇林心中驚喜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