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雁丘詞》(求推薦票!)
蘇林悠悠地從霧雨迷蹤林廢墟最中心清醒過來,卻已經是第二日正午,身旁的洪離玉還沒有醒過來。眼前卻高懸著九塊詩詞聖磚,散發出耀目的金光來,上面正是以蘇林顏體字書寫的鎮國之詞《雁丘詞》。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和離玉一同陷入了隕心風暴當中,經歷了孟姜女和范杞梁的生死相許的愛情。那種感覺……」
腦子有些懵懵的,但是智竅當中的聖力開始滋潤全身,使得蘇林重新恢復清明過來,將那代入范杞梁的感官記憶全部都給洗退了,他望著眼前鎮國的《雁丘詞》,眼神中卻依舊露出一絲對那段愛情的迷失來,對著虛無當中的孟姜女和范杞梁的殘魄一拜道,「一首《雁丘詞》,一問『情為何物』,一答『生死相許』,便道盡了愛之最真義。蘇林不才,此《雁丘詞》非我所做,只不過述以表之,願兩位前輩得償所願,魂魄相守!」
言畢,整個霧雨迷蹤林內的隕心風暴竟然緩緩地停了下來,整個空間再也沒有那種心死的氣息,反而洋洋洒洒地充溢著一股至情至愛的溫暖,原先還逗留在此地的孟姜女和范杞梁的殘魄,此時相互席捲,融合為一,猛地一下突破天際,魂歸九天去了。
「蘇……蘇林……我們這是……霧雨迷蹤林毀了?」
隕心風暴徹底地停息了,洪離玉也緩緩地醒了過來。妖靈玉在身的她,看了看自己依舊是幻化的美男子形象,這才稍微放心地詢問蘇林道。
「是的。離玉,孟姜女和范杞梁的殘魄得以重逢圓滿,孟姜女不再心死,當初亞聖孟子設下的這個霧雨迷蹤林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蘇林站起身來,看著這荒蕪的四周,地上有十六塊指甲蓋大小的隕心石,試圖用手去拿,但是每一塊都重達千斤,根本就無法撿拾起來。
「蘇林,我……我這裡有一個乾坤袋,可以裝進來。」
洪離玉有些靦腆地從腰間解下一個粉紅色的荷包,竟然是一個高級乾坤袋,其中的須彌空間,竟然相當於一座巨大的倉庫。
「甚好!不過,離玉,你……」
將十六塊隕心石收了進去,蘇林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仔細地盯著洪離玉端詳了一陣,嘴裡面嘟囔著,「奇怪了……」
「什麼奇怪……」洪離玉剛要問,誰知蘇林竟然就直接伸手襲.胸過來,摸在洪離玉那一馬平川的胸脯上。
「啊!蘇林你要做什麼?」
雖然因為妖靈玉的幻化作用,洪離玉並沒有那兩隻可愛的小白兔,但是少女的心思卻格外敏感,被蘇林這麼一摸,整臉都紅了起來。
「沒有?對不起啊!離玉,我……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女子,連在幻夢中,我的印象你好像和孟姜女一樣是個可愛的兔妖女郎,所以才……」
一摸之下平坦坦,蘇林的心裏面也納悶了,然後又在心裏面質疑自己的猜測了,嘴上傻笑兮兮地給洪離玉道歉,心道難道自己真的得了妄想症?明明洪離玉只是一個長得比較標誌漂亮的美男子而已,自己卻將她幻想成女子了?
「那……那是因為在幻夢當中,你代入了大儒范杞梁的經歷記憶,我……我自然是代入孟姜女,所以……所以蘇林你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象!是幻象!知道么?」
洪離玉的臉又紅又燙,連帶著胸前的妖靈玉也滾燙起來,她趕緊壓制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蘇林,否則的話,恐怕妖靈玉馬上就要失效了。
一扭頭,洪離玉便看到了懸浮著的九塊詩詞聖磚,心中一動,便立刻轉移話題讀著《雁丘詞》的第一句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真的是至情至愛啊!蘇林,這首詞已經能夠鎮國了,你何不署上姓名?馬上便有九塊聖磚回饋於你。」
「我也才剛剛醒來,沒想到鎮國的詩詞竟然有九塊聖磚回饋。這次我也永久消耗了將近兩塊聖磚了,正不知該如何補充來著呢!」
蘇林執起天涯誅妖筆,沉了口氣,便在眼前的《雁丘詞》詩詞聖磚上署上了「蘇林」二字。
敕!
方一收筆,九塊詩詞聖磚便猶如一道金光,奪天而去,直飛那百裡外的萬里長城。同時,蘇林的智海當中,也被萬里長城回饋了九塊聖磚之力,沉入智海,散發出聖力,滋潤了整個智竅。
鎮國的詩詞文賦,其中蘊含的思想之重,足以成為整個國家上行下效的法令和政策了。那冉子成的一卷《富貴貧賤論》只不過是鳴州的策論就足以讓國君重視,等其達到大儒,思想更精深的時候,便可以成為鎮國之策,真正讓國君可以貫徹全國的政策法令了。
所以每有鎮國詩詞文賦出世,整個隸屬國家都會在萬里長城的撼動之下略微震動,國君手中的傳國玉璽也能夠感應得到。
《雁丘詞》聖磚聲勢浩大,鎮落萬里長城,整整上萬里的吳國長城都被撼動,連帶著整片大地也輕微震動,這就是鎮國詩詞的威力。
策馬賓士,數百騎絕塵而來,洪景章帶著一眾案首童生,以及四通鎮上的許多進士、舉人和秀才,紛紛從關外趕赴邊關長城,就是為了要在第一時間瞻仰這剛剛出世的鎮國詩詞。
「鎮國啊!我們吳國好像有三年沒出過鎮國的詩詞文賦了吧?」
「是啊!聽說戶部尚書冉子成的《富貴貧賤論》是近年來最有希望成為鎮國策論的阿篇章,該不會是他的吧?」
「怎麼可能?方才我們明明看到,詩詞聖磚乃是從關外飛來的。戶部尚書冉子成可是在京城……」
「關外……該不會是妖族吧?近來就聽聞,妖族當中不少天縱之資在學習我人族的思想之道呢!聖殿當中的半聖們甚至為此爭執分歧,到底該不該讓思想之道外傳給妖族……」
……
一首鎮國的詩詞,便讓原先寂寥無人的邊關長城突然之間人聲鼎沸起來了。幾乎四通鎮內的有識之士都趕過來湊熱鬧,大家紛紛好奇地湊了上去,想要看清楚這新加入的鎮國詩詞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又是怎麼樣的一首詩詞。
「洪大學士,真乃我吳國之幸啊!又一首鎮國詩詞誕生,陛下恐怕也已經知曉,我等能夠第一時間見證這樣的偉大時刻,真乃幸事啊!這寫出鎮國詩詞的必定是我吳國的棟樑之才,恢弘志士。」
一路跟隨洪景章來到萬里長城邊上的趙智,笑盈盈地說道。死了蘇林這個宿敵,讓他的心情大好,現在更有鎮國的詩詞可以學習,說不定觀摩之下突發其感,思想能夠更加精深也說不定。
「我吳國久不出鎮國之策,國家治理,六部公務都有所懈怠下來了。也該有鎮國之策出世了,待本官看看,究竟是怎的一個鎮國的詩詞?」
圍觀而來的眾人,當屬洪景章的文位和官職最高,自然大家都為他馬首是瞻,等著洪景章第一個上前去觀摩聖磚詩詞。
「《雁丘詞》?是一首詞?」
洪景章入目的第一眼,發現真的是一首詞,心中便更加震撼了一番。詩詞雖然短小精悍,能夠微言大義,但是卻更加地難以達到鎮國的等級。反倒是策論文賦篇幅長,能夠包含的思想和理論豐富,隨著著作者的文位和思想精深,甚至可以對其中的一些觀點和思想進行修正,更加容易達到鎮國的等級。
能夠以詩詞達到鎮國等級,非常之不易,必須要蘊含著極致的思想和情感方能成功。無疑,洪景章知道眼前的這一首《雁丘詞》就是這樣的詩詞,便更加急不可耐的想要一目十行看下去。
但是,鎮國的詩詞又豈能如此快速地被瀏覽呢?蘇林寫作這首《雁丘詞》的時候,明明整篇都已經在腦海,卻偏偏要一筆一劃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緩慢地以聖力書寫,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幾個時辰才能寫完這一百多字。
所以,儘管洪景章極度想要一眼就掃完這一首詞,目光卻偏偏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細細的看過去,感受過去,領悟過去。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一字一頓,一頓一感,一感一悟,一悟一嘆,一嘆一贊……
這是真正地在品茗一首詩詞,洪景章覺得自己完全融入了詞中的畫面,看著哀鴻殉情的鴻雁,心中無限的悲愴淋漓,深深地感悟品嘗著這至情至愛的「生死相許」之情。又由「鴻雁」及人,鴻雁身上的愛情又何嘗不是人之愛情的縮影和象徵呢?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所有的人都如同洪景章一般,沉溺在詞中的畫面和情感,難以自拔,文位越高,思想越精深,體悟得越多,也越有一股凄涼的傷情湧上心痛,回味到口中,卻是一絲淡淡地苦澀。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當最後一字在心中塵埃落定,所有的情緒思想席捲而空,整個智海狂涌,聖磚力量擊打在一起的時候,洪景章的大學士思緒轟鳴不平,思想涌動起來,方才注意到要去看看詞末落款的到底姓甚名誰,究竟是何等之能士,才能夠寫出這樣傷到骨子裡的《雁丘詞》來啊!
可是,當洪景章真的將炯炯目光移到最後的署名落款處時,卻猛地一下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叫道:「蘇林!竟然是蘇林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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