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父子相見
國都，赫連城。
孚眾樓迎來了它第一位參觀的人，竟然還是在國王赫連天漠的陪同下，天底下有這樣資格的人屈指可數。
「九哥，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可讓我好找啊。」
沒錯，他正是曾經的九王子赫連天戴，他回到國都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失之後，還是決定看一看自己的父王，儘管他們之間有矛盾，那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父子之情卻是割捨不斷的。
「父王怎麼樣了？」赫連天戴沒有再去提及過往的辛酸，而是直接道出了來這裡的目的。
自從做了國王之後，強勢的赫連天漠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順從，可是站在身旁的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就算是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那也不至於施以懲罰。
就這樣，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伴隨著成長，以及現在身份的不同，他們已經再也沒有兒時那種無話不談的情景，顧慮漸漸的多了起來。
氣流呼嘯而過，吹動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兩人就這麼安靜的俯視著下方的王城。
也不知過了多久，赫連天漠終於再一次說話了，悲傷之情溢於言表，「父王的身體很差，說不好哪一天就會……」
說道這裡，赫連天漠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國王的威嚴已經被悲傷所替代。
相反的，聽了這樣的話，赫連天戴沒有絲毫感覺到悲傷，反而有些疑惑起來，「怎麼可能，我可是聽說父王已經是半步聖者了，他不是正值壯年嗎？」
「為了讓王國強大起來，父王貢獻了所有，長時間的勞累已經讓父王幾近油盡燈枯，就算是有所突破，已經於事無補，除非能夠進入聖者之境，否則生機渺茫。這麼多年來，父王已經服用了太多的丹藥，這些藥力不僅沒有幫助到父王，反而對他身體造成了更大的傷害，尤其是今年以來，父王越發的蒼老起來。」說道最後，赫連天漠已經哽咽的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覺得赫連天漠非常的霸道、強勢，可是他也有軟弱的一面，那就是看著父王一天比一天蒼老，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日夜折磨著他。
「帶我去看看。」赫連天戴直截了當的說道。
在赫連天漠的帶領下，兄弟兩人來到了王城中最陰暗的一處角落，那就是黑武閣。漆黑單調的黑武閣，即便是在炎炎烈日之下也透出絲絲的陰涼。
「進來吧。」還不等赫連天漠扣響大門，裡面已經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就是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急忙推開殿門，赫連天漠徑直向著最寬敞的黑武殿走去，還伴隨有急切的問候聲，「父王，你怎麼樣了？」
赫連天戴緊隨其後進入，不過他並不慌亂，反而有些猶豫。
目光掃過周圍的建築，這裡的格調、布局還是那般簡單，多少年過去了依舊是這樣，可以說是王城中的一處另類吧。
「是老九回來了嗎？」那蒼老的聲音傳來，甚至是有些顫抖。
平復了心中的情緒，赫連天戴還是鼓足了勇氣向著那似乎要擇人而噬的黑武殿中走去。
進入宮殿之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那人，佝僂的身軀，枯瘦的模樣，滿頭璀璨的銀髮在這漆黑的宮殿之中顯得格外的耀眼。這還是記憶中那威武不凡的父王嗎？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這樣。
老者那如枯槁一樣的手似乎要支撐著身體從王座上站起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卻這般艱難。
「老九，真的是你嗎？」赫連聖聲音哽咽的說道。
這一刻赫連天戴心中的怨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腦海中儘是曾經父王那慈祥的模樣。來到赫連聖的面前，赫連天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砰的一聲雙膝跪倒在地上，「父王——是我！孩兒回來了~」
漂泊這麼多年的委屈以及對親人的思念如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出，赫連天戴竟然如同小孩子一般放聲大哭。
蒼老的赫連聖伸出雙手將自己的兒子攬入懷中，眼眶不自覺的有些濕潤起來。
自始至終，赫連天漠都靜靜的站在一旁，當看到父王將哥哥攬入懷中那一刻，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羨慕的光芒。雖然自出生一來，父王對自己關愛有加，可是卻從未抱過他，記憶中永遠只有父王那嚴厲的模樣。
父子情深，似乎為這冰冷的黑武殿中增添了些許溫暖。
多年不見，父子之間少不了一番虛寒問暖，赫連天漠也偶爾插上幾句話，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
一番交談之後，赫連天戴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第二個目的，「父王，我聽聞黑帝教最近突然襲擊東方家族，他們可是我們王國的中流砥柱啊，千年以來抵擋了多少次獸潮的襲擊，如果沒有他們，哪裡會有如今的米勒王國。您應該嚴厲責罰黑帝教的這種過激行為。」
聽到這樣的話，黑武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赫連聖以及赫連天漠的表情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九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東方家族能夠抵擋一次又一次的獸潮，他們可是暗中與魔龍山脈勾結，如果不是黑帝教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赫連天漠的話猶如重磅炸彈在這平靜的黑武殿中炸響。
「什麼！東方誌竟然敢做如此忤逆之事！難道要造反不成！」赫連聖同樣有些震怒，這麼多年他一直不問國事，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緒的波動再次讓赫連聖劇烈的咳嗽起來，單薄的身體如同快要散架了一般。
「父王，你且息怒，如果不是九哥提起我也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畢竟黑帝教也是近幾天才上報過來的情報，我還沒有來得及證實。」赫連天漠輕拍父王後背，同時以眼神示意赫連天戴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可是赫連天戴又怎麼如此輕易罷手，如果那樣他就不是赫連天戴了，「父王，切不可聽小人所言，難道你忘記了，在二爺爺沒回來的時候是誰協助你穩固疆土的，如果沒有東方家族就沒有我們赫連家族啊。我以性命擔保，東方家族絕對不會與魔龍山脈勾結的。」
赫連聖的眉頭皺了起來，正是因為難以置信，所以赫連聖才會那般震怒。
「父王，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以他們的實力，如果真的想要針對動東方家族，絕對會讓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大陸上消失。以黑帝教現在地位，絕對不會矇騙與我的，更何況還是那位神秘的教主親口所說。」赫連天漠在一旁冷靜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