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殺禹凶手
“沂落邊關的戰事等不起這麽長時間。”雁夙零抿了抿,道:“本王限定你們五日內,趕製出噬魂丹解藥,否則你們所有人全部按軍法處置。”
“賢王,你莫不成在說笑吧,噬魂丹的解藥若是這麽容易就弄出來,想必直接找魔族之人就能拿到手了,何苦讓老夫這麽費心費力。”六拐子瞧向雁夙零,鄭重其事地說道。
“六拐子,不要忘了,五年前就因為你的私心,煉製噬魂丹,使得一所監獄數百人死於非命,如今噬魂丹的危險即將危機到我沂落邊關的將士們身上,這一次你就算丟了性命,也得將功補過,不容有失。”雁夙零冷眸瞧向六拐子,言辭灼灼地說道。
“是,賢王殿下。”想起五年前的過錯,他每時每刻都活在悔恨之中,如今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擺在麵前,他自然是不會放過,對此,六拐子無從反駁,道。
雁夙零原本還想會會那個冥凰國沈月,心中始終惦記著雁夙禹的傷情,還是決定離開這個由隱秘山洞臨時搭建出來的藥房。當然回去的路,他並沒有沿著坑道走上去,而是繼續在墨殤的陪同下,走在唯一一條通往出口的小徑上。
行走在路上,墨殤對於方才的事情心存疑慮,問道:“賢王,關於噬魂丹解藥一事,屬下也覺得六拐子說得有些道理——畢竟噬魂丹是魔族秘藥,目前就連魔族都沒辦法研製出解藥,如今以六拐子與蒼陌的能力,如何能在短時間內研製出來。”
“此事本王隻認結果,至於能否研製出解藥,與本王無關。”雁夙零想了片刻,又道:“墨殤,稍後你折返村子仔細查探一下滿堂客棧,務必在最短時間打探到重傷雁夙禹之人。”說到這裏,雁夙零的眸光更加冷冽,有如冰凍三尺的深潭。
“是,賢王。”
從隱秘山洞回到營地的路,遠遠比通過深坑的路容易許多,等到天空露白之時,他們主仆二人就回到營地附近,墨殤得到雁夙零的命令,迅速閃身折返村子而去,至於雁夙零則快步回到營地,見到羽千夜依舊端坐在冰涼的大石上,眼觀鼻、鼻觀心地注視著營帳的動靜,紋絲不動。
雁夙零從空間錦囊中掏出一件黑色鬥篷,搭在了羽千夜的雙肩上:“夜,你也守了許久,還是回營帳休息去吧。”
“雁夙禹如今生死不明,本尊必須守在這裏。”是的,若非她的疏忽大意,定然不會把雁夙禹獨自丟下,更不會讓他人有機會對雁夙禹下此毒手!羽千夜想了想,又道:“雁夙零,雁夙禹重傷得蹊蹺,我們有必要折返滿堂客棧調查一下。”
“放心,此事本王已吩咐墨殤去辦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既然羽千夜不願離開,雁夙零也站在她的身旁細心守護,默默祈禱著雁夙禹在蒼陌的救治下,得以逢凶化吉。
時間就此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著就快到中午,依舊未見蒼陌走出營帳,起初還有楊白不時遞進一些東西,後麵的幾個時辰,也隻見楊白守在營帳外等候蒼陌的吩咐。
羽千夜瞧著這曬人的日頭,想著營帳內雁夙禹的安危,心下焦急如焚,她一手扯掉搭在肩上的鬥篷,忙不迭起身,欲要衝進營帳。
就在這時,卻見蒼陌一臉疲憊地從營帳內走了出來。
羽千夜再一次揪住蒼陌這一身髒亂的衣衫,焦急道:“蒼陌,雁夙禹的病況如何呢?”
“太子殿下的血是止住了,至於是否還能活,還得看他的造化了。”蒼陌扯掉這雙揪住衣襟的手,說道著朝著有水源的方向走去,臨行前,他禁不住嘀咕幾句:“真是奇怪,太子殿下是被利器刺穿心髒,按理說早該去見閻王,為何刺穿的心髒會無端地生長起來,甚至比以往跳得更加有力!?”
很顯然,羽千夜因為擔心雁夙禹的安危,斷然是沒有聽到蒼陌這一番低喃,她一撲進營帳就奔到雁夙禹的身側,一臉擔憂地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感受著雁夙禹微弱的呼吸,直到瞧見那起伏並不明顯的心髒,她方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蒼陌這個混蛋,果然有兩把刷子!”
至於後麵跟進營帳的雁夙零倒是把這番話記在心裏,暗想:莫非雁夙禹心髒縫合一事,與他體內的雁雲獸神有關!?盡管他並不了解眼雲獸神到底有如何神力,至少此刻他更加慶幸雁夙禹得到雁雲獸神的庇佑。
“羽千夜,既然雁夙禹生命無憂,你也該好好休息一番了。”雁夙零說道。
“不行,都是因為本尊的疏忽,他才會遭受這麽大的傷痛,現在無論如何,本尊一定要見著雁夙禹從昏迷中醒來,方可安心。”羽千夜不依不饒地守著雁夙禹。
“羽千夜,你怎麽就這麽任性了,瞧你現在這幅麵色慘白,滿身狼狽的樣子,隻怕雁夙禹還沒醒來,你就已經倒下去了。”他清楚她的強悍,她的固執,但是,她畢竟是女子,不論精神上,還是體能上,在經受連日的摧殘,早已不堪負荷。
“但是——”羽千夜欲要再答,卻見楊白抱著一床獸皮走進了營帳。
“小夜,賢王說得很對,你就算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也需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楊白說道著,把一席獸皮攤在地上:“我知道你是不會離開營帳,所以就拿來一床獸皮,你好歹在這裏稍作休息,等雁夙禹醒來,自然就能見到了。”
“小白……謝謝你……”羽千夜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在楊白的示意下,躺在鋪好的獸皮毯上。
此刻,雁夙零見羽千夜被楊白說服,安分地睡下,方轉身出了營帳。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營帳十步之外,目視遠方。
直到傍晚時分,折返回村子打探的墨殤來到跟前,他方問道:“墨殤,此行折返村子,打探到了什麽?”
墨殤頷首,道:“昨日羽千夜與太子殿下進村之時,在滿堂客棧有兩波人,其中一波是以滿堂客棧管事自居的馮管事,另外一波是一身珠光寶氣的貴公子,據活著的村民回憶,這個貴公子早在傍晚就從雁山先行離開,一直沒瞧見這一行人蹤跡,但是屬下從被燒毀的滿堂客棧還找到一波人的蹤跡,雖然不知道這一行人是何方人馬,他們卻在被燒毀的木屋內留下記號。”
“憑那群人留下的記號,是否可以查到與他們接頭之人?”雁夙零問道。
“屬下無從查找到,但是從淩亂的腳印中,大致查探出這群人應是玄天國人,極有可能是玄天國的士兵。”墨殤如實道。
“玄天國士兵?”據說在五龍山的兩國軍演上,玄天國肖銘塹借由兩國軍演,大舉發兵對我朝發難,意圖以武力牽製住赤焰軍營,最終還是處處受挫,受製於王兄,難不成肖銘塹所帶之人並沒有回到本國,而是遠走他地,來到沂落邊關這個窮鄉僻壤的村子?“墨殤,再去打探一下玄天國的動向,本王很想知道:肖銘塹派了什麽人來了雁山進了村。”
“你們大可不必去查了,那一行人應是玄天國的將軍白虎與他的一幹手下。”就在這時,羽千夜插話道,緊接著,她繼續對雁夙零說道:“雁夙零,雁夙禹已經醒來,吵嚷著要見你。”
雁夙零虛應一聲,拉著羽千夜的手,一同踏步進了營帳,他們一進營帳,就看見十來人影團團圍著雁夙禹噓寒問暖。終於,直到武朔看不下去,大呼一聲:“賢王殿下!”
眾人立刻把身姿站得挺拔:“賢王殿下!”
“嗯。”雁夙零抬手示意他們魚貫著出了營帳,這才來到雁夙禹的跟前,道:“禹,你找我?”
此刻的雁夙禹盡管被蒼陌給搶救回來,依然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有如一張透明白紙。他強行睜開瞌上的眼皮,企圖把雁夙零看得更加清楚,接著,他舔了舔幹涸的唇,氣息微弱地說道:“小皇叔,當心手持黃金戟的貴公子……他們正是我軍在沂落邊關戰場之上的敵人!”
“黃金戟?貴公子?此人可否就是欲將你殺之之人?”雁夙零小聲問道。關於此事,羽千夜也在一旁聽得一聽二楚。
“是的,此人羽千夜也認識,就是滿堂客棧內,欲與馮管事交易的那個貴公子……”雁夙禹說道這裏,胸口忽然一陣發悶,忍不住重重咳了幾聲,這一咳反而讓他幾口汙血吐出。
羽千夜急急衝出營帳,幾聲叫喚之後,直接把蒼陌強行拉進了營帳:“蒼陌,快來看看,就在剛才,雁夙禹咳得吐血了。”
“不過吐了幾口汙血而已,誰有打架傷了幾根肋骨,還不讓人吐血的!真是大驚小怪!”蒼陌慢悠悠地抬手摸了摸雁夙禹的脈搏,再掀了掀眼皮,見一切安好,繼續道:“賢王也就給了我們五日時間研製噬魂丹解藥,除非這家夥隻剩下一口氣吊著,否則都不要再來找我!”
蒼陌說道著,快步出了營帳,再度朝著藥房奔去,臨走之前,他毫不忘記拿走唄關在籠子裏的焰獸,嘴上還冷不丁加上一句:
“羽千夜,稍後弄點你的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