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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小區外的路邊,顧廷禹熄火下車,江曉心裡狐疑著跟了去,問他:「幹嘛?」
「買東西。」他淡淡回一句, 走進沃爾瑪,順手在門口揀了輛購物車。
顧廷禹逛超市目的性很強, 就好像腦子裡有張現成的購物單似的, 動作行雲流水,也不繞路, 自動生成最佳路線。
托購物車的福, 江曉還不至於要跑著才能跟上他腳步, 可是小碎步跟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喂!你走慢點行不行?」
顧廷禹停下腳步,轉過身等著她。江曉賭氣, 故意走得很慢很慢, 到他旁邊又數落一句:「腿長的人要有點兒自覺,老師沒教你嗎?」
顧廷禹皺眉,「沒有。」
江曉:「……」故意抬杠?不會,江曉覺得他應該根本就沒get到這個幽默點。直男思維真的好可怕。
江曉深呼吸一次, 告訴自己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然後繼續心平氣和地逛超市。
這會兒超市人不多, 收銀台排隊就排兩三個人,江曉站在前面。快輪到他們的時候,顧廷禹在後面把購物車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出拿。
江曉轉過去幫忙。
不到半分鐘,購物車見底。收銀員小姐姐邊掃條碼邊問:「要袋子嗎?」
江曉說要。
顧廷禹把購物車推到角落,過來跟她一起收拾。
小姐姐掃描完所有東西,突然想起來什麼,指著旁邊的貨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品牌周年慶活動,這幾款今天買一送一哦,二位要不要帶幾盒回去?」
江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滿眼的計生用品,臉騰地紅了。
「不用了,謝謝。」男人回答得倒很平靜。
完全在江曉意料之內。
職業病嘛,理解,他當然不需要。
不過這麼帥個男人,還真挺可惜的,江曉想著想著,不自覺盯著他發了會呆。
顧廷禹被她盯得後背發涼,皺了皺眉,「看什麼?」
「沒,沒什麼。」被抓包的姑娘火速躲開視線。
*
回到家,顧廷禹直接進了廚房。
江曉一路上渴壞了,趕緊去茶水間喝水,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給顧廷禹端進去。
「喏。」她遞到他面前。
顧廷禹剛打開冰箱,正要拿冰礦泉水,看見她手裡的透明玻璃杯愣了愣。但只是一瞬間,他很快接過去了,「謝謝。」
江曉靠在門上看著他。
男人微微仰起頭,大口喝杯子里的水,喉結隨著吞咽的頻率一下接一下滾動著,性感得不行。
江曉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我臉上有東西?」顧廷禹突然出聲。他已經把玻璃杯放到大理石檯面上。
江曉疑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才回答:「沒有啊。」
「那就別盯著我看。」
江曉:「……」凶死了。
顧廷禹見她垂著眼委屈巴巴的模樣,才意識到剛剛的語氣對她來說或許有點重。
其實他只是被看得不太自在,想提醒她收斂些而已。自己平時說話習慣了這種調調,工作的時候不需要多溫柔,發小朋友懂他性子不會介意,陌生人他更不在乎了;而對她,有時候會記得稍微和氣一點,但偶爾也會忽略了自家老婆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顧廷禹嘴巴動了動,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清了清嗓子,乾脆不解釋了,開始從冰箱里拿食材。
雞蛋,西紅柿,絲瓜,青椒,地上還有一袋小白菜,他一起拿到水池邊。打開水,想想又關上,叫了她一聲,「江曉,過來。」
江曉從門口跑過去。
顧廷禹把一筐小白菜放到另外一個水槽,她面前,「找點事情做,別胡思亂想。」
他原本是要告訴她,自己並不是有意凶她,也不是不高興,可話到嘴邊就不自覺變了味兒。
江曉默默地搓著小白菜葉子,心裡卻更加悶悶不樂,覺得這男人好像開始嫌棄自己了。
*
最後一門考試考完,這學期正式結束。劉思敏和許小嵐要回寢室收拾行李,趕晚上的高鐵回家,江曉跟她們不同路。
顧廷禹今天在醫學院幫一個老同學代課,這會兒應該還沒下課。江曉坐在經院樓下常青藤繞頂的迴廊里等他,位置避風,倒不怎麼冷。
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
毛毛蟲似的長款羽絨服,雙手藏在溫暖的羽絨服兜里,圍巾遮住口鼻和耳朵,頭上戴個帽子,渾身上下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誰要能憑這雙眼睛就認出她,還真有點兒厲害。
「嗨!」身後傳來男孩子的聲音。
江曉沒留意,以為是在和別人說話。直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才回過頭。
「學姐?」鍾弋這會兒也不太確定了,好看的眉毛皺了皺。
江曉把圍巾往下拽了點兒,很平靜地望著他,應了一聲:「嗯。」
鍾弋見真的是她,眉眼彎起來,笑得很燦爛:「學姐這是考完了嗎?」
「考完了。」江曉點頭,「你們大三不是早就放假了?你怎麼還沒回家?」
「我家就在這個區,每天都能回去。」鍾弋把運動服外套從左手換到右手,微微側身,跟她一起對著迴廊外的草坪,「晚上和理工大有個球賽,學姐要不要去看看?理工大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燒烤哦。」
雖然有美食誘惑,可作為一個已婚婦女去看別的男孩子打球,怕是嫌命長。江曉搖了搖頭:「不了,我晚上還有事。」
「那好吧。」鍾弋語氣有點失落。
江曉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實很多次她都想直接告訴鍾弋自己已經結婚了,可轉念一想,人家萬一沒那意思,只是單純想交個朋友呢?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尷尬。江曉不知道該說什麼,又不好直接離開。
沉默著等了一會兒,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迴廊口走過來,不自覺抬腳迎上去。
穿著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十分自然地用手臂攬住她,「走吧。」
他聲音很輕。
顧廷禹轉身之前,清冷的目光從鍾弋身上飄過,卻沒多停留一秒。
「喂。」有人勾住鍾弋的肩,「哥們兒,人走了別看了。」
鍾弋彎了彎唇,沒笑。
「這就是你說那妞兒?」
「嗯。」
「加油啊。」那人重重地拍他肩膀,「憑你這條件,還搞不定一個妞兒?挖牆角多大事兒啊!」
鍾弋沒搭腔,依舊望著江曉和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眉皺得很深。
*
江曉覺得自己被摟得太緊了。兩人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面,都從來沒這麼親密過,不太習慣。可是很奇怪,她一點都不想推開。
也許是天氣太冷了,他雖然穿得比她少,身上卻比她暖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拐了個路口,顧廷禹才放開她。
江曉邊走邊弄圍巾,走慢了些,卻發現面前男人的步子也踏得很慢,完全不是他平常的步速。
想起上次在超市裡自己抱怨他走路太快,心裡突然暖烘烘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顧廷禹恰好回過頭,看著姑娘眉眼彎彎,笑得好像很開心。可那雙捉著圍巾邊緣的手早就凍紅了,還像個傻子一樣沒自覺。
他綳著臉嘆了一聲,走回去,給她把圍巾整理妥帖,掛在耳朵和鼻樑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然後握住她通紅的手。
江曉的小心臟抖了一下,突然被他掌心包裹起來的手也抖了一下。
「為什麼不在教室等我?」她聽見男人很低沉的聲音。
江曉抬了抬眼,還沉浸在被顧廷禹握了手的驚嚇當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顧廷禹將她一隻手塞進她的羽絨服兜里,另一隻依然握著,揣進自己兜里,又問她:「那個男的是誰?」
「啊,就是一個學弟。」江曉腦袋瞬間靈光了,趕緊解釋,「跟他不熟。」
「嗯。」顧廷禹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轉身,牽著她邁開步子。
江曉亦步亦趨地跟著,被他握著的那隻手在發燒,臉上也彷彿在發燒。左右兩邊都是教學樓,他們走在沒有遮擋物的大路上,不斷有凜冽的風迎面吹來,居然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不舒服?」顧廷禹見她表情怪怪的,露出擔憂神色。
江曉哪敢說就是不想和你睡一間房,只好隨便扯了個謊,「好像晚上吃多了,有點撐。」
顧廷禹:「那出去走走?」
「啊?」這男人說風就是雨的,江曉沒立馬跟上他思維,反應倒也不慢:「就不出去了吧,一會兒媽過來。」
「鑰匙放門口,她自己會找。」
顧廷禹說完,沒再給她反對的機會,直接走到玄關換鞋。
江曉努了努嘴,只好也過去。
顧廷禹把鑰匙放在門口的盆景底下,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江曉還穿著早上出門的高領毛衣,所以沒戴圍巾,只戴了帽子。手依舊是藏在羽絨服兜里,倒也暖和。
顧廷禹在電梯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江曉覺得不自在,抬頭望著他:「看什麼?」
顧廷禹挪開目光,「沒什麼。」
「……那就別盯著我看。」她把這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然後頗得意地跑出電梯。
顧廷禹失笑,邁開腿跟上。
其實他剛才只是在想,這件羽絨服要是沒兜兒就好了。
剛走出小區大門,上了路邊,江曉就後悔沒戴圍巾了。寒風刺骨,怕是要把臉凍壞,哪怕有個口罩也好呀……
她轉過身去看顧廷禹。
這麼冷的天,這男人只穿著毛衣加毛呢外套,褲子也瞧不出是不是加絨的,什麼防寒工具都沒戴,背脊還挺得筆直,是真不怕冷。
江曉停下腳步,等他走過來,躲在他身後,「你走前面,給我擋擋風。」
顧廷禹瞭然,正好看見路旁有家店,專賣女生用的小東西,於是直接走了進去。
江曉一臉懵逼地跟著進去。
「有喜歡的嗎?」他問她,面前是滿滿一面牆的圍巾。
江曉愣了一秒,隨即明白過來,這人是要給自己買圍巾呢,瞬間喜笑顏開,指著一個粉紅色的說:「這個這個。」
「老闆。」他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正在看電視劇的小姐姐趕緊過來,「先生要什麼?」
「這個。」顧廷禹指了指江曉選的圍巾,又問:「手套在哪兒?」
「手套不用了。」江曉拽住他袖子,「以前每年都丟一隻,後來就懶得買了,反正買了也要丟。」
顧廷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丟了再買。」
江曉:「……」莫名覺得有點像霸道總裁那麼回事兒。
最後,她還是選了一副手套,手背上卧著穿粉衣的白兔子。
顧廷禹看著江曉這一身粉,帽子也是粉的,只有羽絨服白得像雪,不經意笑了笑。
真是個小姑娘。
*
回到家,顧母已經在沙發上看電視了。江曉打了個招呼就去房間洗澡,結果洗到最後,發現沒有帶自己的浴巾。
還好她洗澡的時候習慣把手機拿到浴室里聽歌,趕緊給顧廷禹發消息:救急!!!
顧廷禹:嗯?
江曉:我浴巾忘拿了……
顧廷禹:畫著貓的那個?
江曉:你瞎呀,皮卡丘……
顧廷禹:……
江曉:快點,幫我拿進來。
顧廷禹:不行。
江曉:???
顧廷禹:剛才放洗衣機里了。
江曉:……
顧廷禹:用我的吧。
江曉懶得再回,憤憤地把手機放回架子上。
生氣完還得擦乾淨走出去,可現在又想不到別的辦法,她只好用顧廷禹那條灰色的浴巾。
上面彷彿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和那天早上醒來,在他懷裡聞到的一模一樣。
江曉出去的時候,顧廷禹正好開門進來。客廳里的電視聲已經聽不到了。
她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自主地臉頰發熱。
「洗完了?」他隨口問了一句。
「嗯。」廢話。
他看了一眼床,「那先睡吧。」
江曉也看了一眼,「……睡這兒么?」
「不然呢?」他似乎笑了笑,屋裡很暗,江曉沒看清楚。
盯著他臉深究的時候,他已經轉身進了浴室。
江曉睡的右半邊床,身子也朝右側著。從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雖然看不見,卻彷彿帶著一股誘惑。
她不停地想起那天早上顧廷禹在她眼中的模樣。想起他赤.裸的半身,毫無遮擋的充滿男性氣息的胸和腹,性感的雙腿,還有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些……她毫無印象的事情。
那種可以輕易想象出的,親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