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還沒改錯字!五分鐘后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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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茶冷冷一笑, 「這就是我送給相公的大禮, 不知你看這東西眼熟嗎?上次你差點把褲子都輸給我,這次我終於讓你贏了一回,怎麼樣?贏的還爽快嗎?」
「你你!雪茶!居然是你?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可能是我?上次我見你賭咒發誓, 以為你會真心悔改, 就假裝不知道此事, 沒想到你居然受不了人家蠱惑又去了賭坊,我若再裝作不知,就白受了老太君這些年的教誨!」
吳弦還是不敢相信,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的娘子居然喬裝去賭坊把他給耍的團團轉,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絲毫不知, 還假意溫柔的哄他發誓!
之後她心裡一直記恨這事卻半點也不提了, 直到他又犯了一次, 她終於忍不住了, 先是故技重施哄的他心花怒放, 然後就在他最最得意的時候,突然化身成母夜叉,把這東西扔在了他面前!
他突然覺得兩腿軟的像麵條一樣,娘的, 太可怕了!她不是人, 肯定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收拾他的魔鬼。牛三罵他罵的對, 面對雪茶, 他就是個軟蛋!他奶奶的!他就不信哪個男人有雪茶這樣的娘子不嚇的軟蛋!
他頓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小時候被她死死的咬了一口推入水中的記憶又浮現上來了,與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女畫皮完美的合成了一個人。
「你想幹什麼?」他毫不懷疑下一刻她會從哪抽出一把菜刀來。
雪茶回身出了房門,片刻后提著搓衣板進來了,往地上那堆里一扔,「誓是你自己發的,如違背誓言就向雪茶下跪一整晚,並且以後凡事都聽雪茶的,這話是不是你自己說的?」
吳弦雙目大睜,「你這惡毒的女人,真打算讓我跪這個?」
「不跪也行,只要你答應不再賭,並且把手裡的私房錢都交出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量你以後也不敢再去賭了。告訴你我最恨爛賭之人,再讓我發現你去賭坊,就不像這回這麼容易了。」
「什麼私房錢?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手裡根本就沒有錢了!好,既然是我發的誓,我跪!有什麼大不了的?小爺就跪他一個晚上。你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拿住我?你做夢!去去去,少礙我的眼,別耽誤我鍛煉膝蓋!」
雪茶綳著臉上前,把搓衣板往他面前踢了踢,「別忘了跪這個,長記性,還能更好的幫你鍛煉。」
「我!」吳弦撿起搓衣板,咔擦一聲就頂著膝蓋掰成了兩截。
雪茶扭頭上床,不再理他,背對著他,越想就越生氣,她真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嫁錯了人,他怎麼這麼冥頑不靈?她為他操碎了心都是為了什麼呀!
宮老爺子原本是榮府的下人,曾經救過老太爺一命,一生受榮家優待,後來老太爺去世了,下面的兒孫不行,他就離開了榮府,和老伴兒在外面買了個小房子住下了,後來老伴去世,女兒嫁人,他老人家就一個人過了。
這老爺子雖然人品沒的說,但年輕時候卻是個愛玩的,而且玩什麼都一玩就通,尤其是賭錢這檔子事兒,早就被他玩的滾瓜爛熟了,怎麼聽聲,怎麼動作,怎麼出老千,都是宮老爺子當年玩剩下的。
雪茶小時候經常找他玩,他也很喜歡她這個可人的小丫頭。後來他出府了,就再沒見過了。雪茶本就打算出府之後去找找他,再加上發現吳弦賭錢,就把尋人的日程提前了。
找到人後,老爺子十分高興。她說想要學習賭術,別的不求,能贏了吳弦就行,老人家一開始說什麼也不肯,說這不是正經人學的東西,女孩子更不該碰。
後來她天天給他送好吃的,軟磨硬泡之下,對方終於答應了。
雪茶想起這些就心酸不已,她為了他費了多少心?即便她那天贏了他,掃了他的威風,她也沒有一絲想要炫耀侮辱他的想法。
相反的,他和她提起了賭輸了事,發誓再也不賭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麼高興!好像往後的日子都亮起來了一樣。
可誰想到好景會如此短暫,出嫁前後神經一直緊繃的雪茶今天終於感到崩潰了,忍不住伏在枕頭上輕聲的抽泣著。
吳弦背對著她跪在地上,除了一開始的氣憤之外,漸漸開始天馬行空的想些別的了。其實他心裡是知道自己錯了的,明白就算是牛三求他,也不該再踏入賭坊半步,所以他氣的不是雪茶的訓斥,他氣的是她那駭人聽聞的方式。
他跪著跪著就想開了,雪茶這女人本來就可怕,他不是在八歲的時候就明白了嗎?今兒個不過就是重見了一次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再來一道陰影嘛!陰影多了不壓身,小爺抗的住!
忽然,他隱約聽到背後傳來的哭泣聲。
切!吳弦不屑的搖搖頭,什麼東西?把他嚇的差點尿了褲子,罰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晚上,他都沒哭,她倒先哭起來了?
哭吧哭吧!你的淚往外流,小爺的淚可是往心裡流。
雪茶是真傷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吳弦跪在地上聽著,始終沒理她。
雪茶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吳弦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他這個人基本德行還是有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跪一個晚上就是一個晚上,絕不會偷奸耍滑。
夜深了,萬籟俱寂,地上冰涼。吳弦努力的睜著眼睛默背三字經打發時間,人之初,性本善……
「娘……娘……你在哪兒?不要丟下我……冷,我好冷……」是雪茶在說夢話。
吳弦一愣,同睡這麼久了,沒見過她有說夢話這毛病啊?他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
她是不是難受啊?別是裝的吧?
想了想還是動了動僵硬的膝蓋站了起來,點了油燈走到床邊。
往床上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雪茶滿臉通紅,蓋著被子還喊冷,吳弦顧不得二人還在鬧彆扭,趕緊把油燈放在一邊。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天!怎麼這麼燙?這是真病了!
他頓時手忙腳亂起來,這個時候了,上哪找大夫去啊?怎麼也得等天亮才能找到人,才有人肯來。
他趕緊把自己的被子拽了過來蓋在她身上。忽然想起小敏小時候生病的時候,娘用濕毛巾給她蓋額頭的事情,趕緊去灶房打冷水,浸了一條濕毛巾回來,蓋在她的額頭上。
他靜靜的守在她的床邊,觀察她的狀況,過了一會兒覺得毛巾不涼了,又重新浸了一遍。還給迷迷糊糊的雪茶灌進了一杯水。
做完這些,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一直換了五遍毛巾,他才歇一歇。
「雪茶,好一點兒了嗎?」
雪茶心裡知道是他,但是難受的睜不開眼睛。
「好冷啊,天什麼時候能亮啊?」
吳弦見她嘴唇燒的干白,隱隱的發抖,一狠心一咬牙,脫了鞋子,終於鑽進了她的被窩。
就當做回好事兒吧,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緊緊的摟著她,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一會兒就熱乎了,不會再冷了,好好睡吧。」
被窩裡的溫度漸漸升高,雪茶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
吳弦也陷入了夢鄉,很奇怪,以往他和她楚河漢界分明,他時常夢到和人家這樣那樣,現在美人在懷他反倒心思十分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