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天你也在?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二人一直在冷戰,活照樣干,飯照常吃,但絕不和對方說一個字,雪茶一直住在小敏屋裡,她不主動回去,當然也沒人往回請她。
吳弦上工去了,好久不見的李光忽然來了。吳弦的這幾個朋友里,雪茶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李光是帶著東西來的,「吳弦不在家?沒事兒,給嫂子也一樣。廣華寺的佛誕日舉辦的很成功,覺遠大師最近清靜下來了,吩咐師傅們給幫過忙的人家送做些齋菜,你們這一份自然是我送來。」
雪茶接過食盒,把裡面的菜倒進自家的盤子里,「多謝你了,你這一家家的跑可夠辛苦的。」
「嗨!辛苦什麼?人家又不白用我。嫂子,那天吳弦醉酒回來你們沒吵架吧?」
「嗯?哪次醉酒?他醉酒的次數可有點兒多。」雪茶問。
「就是那次,斗蟈蟈第二天啊,我看他喝的有點多不放心,特意把他送到你家大門口我才走的。」
雪茶愣了一瞬,「你是說那天喝酒你也在?」
李光不明所以,答道:「當然在!吳弦,我和董慧慧,我們三個那兩天一起去斗蟈蟈,第三天都說好了的,誰知吳弦這小子居然爽約了。後來我聽董慧慧說他的蟈蟈死了,哎,這也太不湊巧了。」
原來那兩天他不是單獨和董慧慧在一起的!雪茶心口上堵著的東西終於鬆了松。
李光走後,她獨自一人站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把圍裙摘下上街去了。
吳弦今日回來倒是沒端著碗回屋吃,在灶房和她們兩個一起吃的。吃飯的時候他發覺她好像看了自己幾回,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不過吃完飯回了屋,他就知道了。
只見桌上正擺著那隻蟈蟈籠子,裡面住著一隻翠綠精神的大蟈蟈。吳弦心裡一暖,端著蟈蟈籠子端詳半天,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這隻再好也不是他親自喂大的那隻了。
他把蟈蟈籠子拿了出去,雪茶停了吃飯的動作期待的看著他。
「以後我都不玩兒這個了,不是生你氣,是真覺得沒意思了。」說完這話他就拎著籠子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連籠子帶蟈蟈都不見了。
雪茶咬了咬唇,努力不讓眼裡的淚掉下來。他既然不喜歡,她再換一樣別的寵物試試看。
於是吳弦第二天就發現自己家裡多了只小奶狗。
雪茶雙手握著小狗的身子,遞給他,「既然你不喜歡玩蟈蟈了,這個送給你,當我給你陪個不是。」
吳弦的表情終於軟化了,「你拿我當兒子養啊?算了,這個就留下吧。」
小敏一聽哥哥發話了,高興的歡呼起來,她不管他們喜不喜歡,反正她是真的很喜歡這隻小狗,她還特意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喜寶。
雪茶卻沒覺得多高興,他雖然留下小狗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沒有隔閡的對她了,也沒再管她叫娘子了。灰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下不來台,她道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還想要她怎麼樣嘛?
所以,氣氛只是好了一些些,一家人可以正常說話了,但二人之間好不容易養成的那點曖昧卻蕩然無存了。
不只雪茶鬱悶,吳弦也鬱悶,說真的,雪茶什麼都好,他這樣的人這輩子能娶到她任誰都要說他稍高香了,他當然明白。但她做事的方式,他是真的很難接受。
沉迷賭坊這件事她生氣,他能理解,所以就算她嚇唬他、罰跪他,他也沒說什麼,反而當晚在她生病的時候悉心照顧她,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確實錯了。
然而這回呢?他就想不通了,他和董慧慧清清白白的,不過就是去玩個蟈蟈,她怎麼就能氣成那樣?
家裡的事嚴重影響了吳弦上工的心情,一直拉拉著臉,倒像客人欠他的一樣,老闆都快看不下去了。
終於捱到了下工,他低著頭往家走,卻差點迎面撞到一個人,抬頭一看,正是好幾日不見的董慧慧,只見她黑著臉,恐怕也在生氣呢。
「吳弦,陪我去河邊呆一會兒吧,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