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慢慢的靠近…靠近
吳弦心跳極快,手上沒準頭,一下子挖了一大塊,猛地糊到了她的後背上,眼看著那坨香膏要滑下來,他趕緊把整隻手呼了上去,以防浪費。
他的手正與她的身體直接接觸!吳弦的心裡一下子像熱水燙了螞蟻窩,躁動的厲害。
她可真白啊,皮膚真滑,他自己就是個膚白的,和她比還是差上許多。而且,她看上去不胖,脫了衣服看,身上肉還是挺多的,軟乎乎的,和男人就是不一樣,這就是女人的身體,是他的娘子……
不!她也是雪茶!吳弦一時陷入了冰與火,心情十分矛盾。
這時,雪茶甜美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相公,你怎麼總是在一個地方啊?你得塗抹開了才行。」
吳弦依言手上畫了兩圈,實在壓不下心裡的火,把手抽了回來。
「算了,我干不好這活兒,我這就去給你叫小敏來。」
「你給我回來!」
雪茶猛地轉身叫住他,眼裡醞釀著兩泡淚,「吳弦,你是不是還那麼不待見我?好!我明天就去回了老太君,說咱們成親不作數,我隨便嫁給誰,也不會遭到這般嫌棄,嗚嗚嗚~」
雪茶說到最後趴在桌上真的哭了起來。
吳弦收回了腳步,回到她身邊,「哎~好吧好吧,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就哭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好好給你塗還不行嗎?」
雪茶哼了一聲沒理他,也沒起身。吳弦認命的重新把手放到她的後背,努力拋棄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她細細的塗了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各種邪念跑出來,他主動和趴著的雪茶說話。
「雪茶,我和商量個事兒行嗎?」
「你說吧。」雪茶回道,還帶著哭音。
「咱以後有事說事,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哭?」
「怎麼?我心裡難過還不許我哭啊?我愛哭就哭,這你管不著!」聽起來又要哭的架勢。
吳弦趕緊投降,「好吧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是真的怕她哭,不是不該哭,也不是她哭的難看,實在是別的女孩哭是正經哭,而她的哭總讓他覺得心裡彆扭。
她一哭他就覺得她是分裂的,有兩個雪茶,一個軟糯愛哭,另一個則冷靜毒辣!不怕其中任何一個,就怕她無徵兆隨機切換。以往他還有的躲,如今他真是躲無可躲。
好不容易擦完了香膏,吳弦自己先出了一身汗,讓雪茶先睡,他則沖了出去,到倉房裡洗澡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雪茶已經重新穿好了裡衣,規規矩矩的躺在了床上。
「你回來了?我累了,熄了燈睡下吧。你放心吧,我睡相很好,今晚也不會越界的。」
吳弦心口一堵,嗓子眼似乎也被堵住了,沒說話,一口氣把油燈給熄了,三兩下上了床,躺在屬於自己的那半邊,半天沒睡著覺。
耳邊漸漸傳來雪茶均勻的呼吸聲,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也閉上眼睛睡去了。
夜裡,他又一次做夢了,還是與以往的夢同一個場景。一處人間仙境般的地方,有山有水,溫度宜人,了無人煙。仙霧繚繞中有一個用粉色帳子環繞的小亭子,耳邊響起了裊裊的仙樂。
他遵循著一股神秘的渴望向粉色的亭子走去,伸出手掀開了紗簾,和以往一樣,裡面有張仙床,床上正躺著一個衣衫輕薄的仙女,和雪茶有一樣的面孔,她笑意盈盈的望著他,眼裡似乎有小鉤子在勾著他。
他實在禁不住誘惑就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了,仙女拉他坐到身邊,慢慢的靠近他,再靠近……
以往夢到這個時候,仙女就該突然睜大眼睛,流著血淚,惡狠狠的咬他一口了!然後他就該嚇醒了。
這個夢他前兩年總做,次次被嚇醒,後來他掌握了秘訣,每次夢到進了亭子之後他就不再繼續行動了,再過一會兒夢就自己散了。
然而今天,夢裡的他格外想再試一次!他在仙女的誘惑下,慢慢的靠近了她……
早上,吳弦醒來的時候,雪茶早就不在房裡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一條胳膊正躺在界外,褻褲上黏糊糊一片冰涼。
他懊惱的、動作極快的換了條幹凈褲子,都穿戴好,然後把換下來的褲子捲成一團塞進懷裡悄悄的帶出去了。
雪茶出來倒水,看見他蹲在井邊洗衣服,沒多想,張口說道:「你的衣服都泡著吧,以後我來給你洗!」
吳弦臉一紅,頭都不好意思抬,「不用了!爺自己洗!」
雪茶沒當回事兒,既然是他自己說的,她樂不得少干一樣活兒。
早飯後吳弦又不見了蹤影,雪茶把昨天特意留的一份紅燒肉裝進了竹籃里,又裝了一碗自己泡製的爽口小菜,還放進一壺酒,囑咐小敏看好家,就提著籃子出門了
。
經過院子的時候,看見杆子上掛的是吳弦昨晚的褲子,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壓箱底的那本小人圖冊,臉蛋悄然一紅,不再看那褲子一樣眼,急步出門去了。
一連幾天均是如此,雪茶每天都會準備一碗好菜,第二天等吳弦出門之後她再出去,然後趕在他回家之前回來。
這幾天吳弦回來的臉色一直不錯,雪茶想,想必是贏了不少錢吧。
對此,她隻字不提。晚上的時候她仍舊每天堅持用各種香膏,就在吳弦眼前,但再沒有讓他幫過忙了。睡覺的時候更是十分遵守界限規矩,說不越界就絕不會越過一個指頭。
直到有一天,吳弦回來的時候喜形於色,不但買了鹵豬頭和燒雞,還破天荒的給她和小敏買了花布料。
雪茶明白,今兒個準是贏大的了,他得瑟的啃吃雞爪子的時候,沒注意到雪茶那過年前終於把刀磨好了的眼神。
吳弦其實心裡明白,賭錢不是長久之計,他原本想著不過是偶爾去玩幾把,去年有一次他輸的太多就再沒進過賭坊了。但今年不知怎麼居然轉運了!偶然去一次就贏了,接連幾天,他手氣竟一天比一天好!
牛三說準是新媳婦旺他,吳弦想想八成真是這麼回事,要不然這好運實在解釋不通啊。若真是如此,那這媳婦還娶對了?
新的一天,兄弟兩個再次有說有笑的進了賭坊,今天賭坊人多,有不少人是前幾天輸給吳弦的,專門在這裡等著贏他的。
可奈何吳弦今日的手氣依舊很沖,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撈了不少銀子。
正當他得意忘形大殺特殺的時候,身邊的喧嘩聲突然小了下去,他跟大家一樣好奇的看看怎麼回事兒。
只見沒未見過女客的賭坊里破天荒的來了個女人。
此女子穿著一身青色布裙,頭上戴著一頂黑色幕笠,很是嚴密,完全看不出她長什麼樣子,多少歲。她腰間還掛著一把長劍,渾身散發著殺氣,一看就是個江湖中人。
「誰是這裡賭術最厲害的?在下是特來挑戰。」女子聲音低沉肅殺。
賭坊老闆見狀壯著膽子跑了過來,「這位……姑娘,請問您是來?」
「老闆盡可放心,在下不過就是個一般的賭徒,不是來砸場子的。我相公生前就是欠了巨額賭債被人砍死的,因此在下立誓要贏盡天下人。大家還沒告訴我,誰是你們這裡最厲害的?」
頓時,吳弦被幾個賭徒推了出來,以解心頭之恨,「他!就是他!連贏我們好多天了!小娘子你趕緊贏了她,我們都壓你!」
老闆見她是來正經賭錢的,鬆了一口氣,也就隨他們去了。賭坊的客人千百種,來什麼樣的都不稀奇,沒道理女人的生意不做。
吳弦心裡打著鼓,但已經被大夥推了出來,他也不好退縮,一來仗著這段時間手氣旺,二來仗著身上有不少銀子。
他挺起了腰杆子說道:「沒錯,就是我。大姐你想賭點兒什麼?」
女人把手裡一直的提著的小包袱噗通丟在了桌子上,「兩百兩銀子在此,賭什麼都可以。」
眾人均被她的大手筆嚇了一大跳,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啊!看來這女人絕對是個高人,這下有熱鬧可看了!
牛三替吳弦捏了把汗,悄聲對他說道:「兄弟,不然咱們撤吧,看起來有點不好惹。」
吳弦也有點膽顫,但為了面子,他還是說道:「不急,先玩兩把再說。」
「這位大姐,那咱們就賭最簡單的吧,搖骰子比大小怎麼樣?」
「好!就聽你的!」
莊家給二人各發了一個骰盅,圍觀群眾們紛紛掏銀子下注,大部分把注下在了女人這方。
比試正式拉開,第一局,女人贏。
頓時,賭場里的氣氛變的異常熱烈,大家紛紛為她喝彩。
吳弦覺得沒什麼,才剛開始而已。
果然,沒過幾局運氣開始轉回了他這裡,他接連拿下了三局。而大家也似乎看出來此女子外強中乾,開始把注投在吳弦這邊。
女人的銀子只剩下不到一百兩了,還要賭。吳弦覺得她是故作鎮定,就好意勸道:「大姐,你還是回家去吧,我怕你都輸光了沒法過日子!」這話惹的大夥哄堂大笑。
然而女人腳下紋絲未動,淡淡的說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