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要崩潰
李玉樹被銬在暖氣上。一臉沮喪。他後悔不該見沈蓉蓉長得漂亮就存心不良。後悔用那些散布謠言的卑鄙手段。後悔惹到了陳哲。後悔把這些事情和家裡說……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了。越想越是難受。李玉樹就想哭……他剛趁著人不在掉了兩滴眼淚。門就砰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給我老實點兒。」一名年輕警察推著一個紋身的彪形大漢進來。這彪形大漢一臉橫肉。目光凶光。竟然還敢回頭瞪了警察一眼：「不用推我。我自己走。」
後面接著被押過來幾個人。楊所最後走了進來：「把這幾個人都銬起來。」
這些人一個個匪氣十足。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李玉樹膽子小大。看到這些人進來后就有點害怕。縮在屋角。祈禱著離這些混混們越遠越好。
最後楊所皺眉指著李玉樹身邊。跟手下人道：「這個人最不聽話。把他鎖到暖氣上。」
叫黑貓的彪形大漢毫無懼色。被警察們推到李玉樹身邊。黑貓頓時就反抗起來：「靠。憑什麼把我銬到這裡。」
「把嘴閉上。」警察們呵護了幾句。把黑貓按住。然後鎖了起來。自從這些人進來以後。整間屋子就頓時充滿了戾氣。剛才還覺得空虛的李玉樹頓時再也不寂寞了。他左邊緊緊挨著黑貓。右邊是另一個臉帶刀疤的精瘦漢子。
警察們忙活完了。楊所說了一句：「有人報警。說有家飯店裡有鬧事的。咱們去看看。」
「嗯。去看看。」
大家答應一聲。紛紛出了門。李玉樹被一大堆模樣兇惡的男人包圍住。就像是一隻老鼠掉到貓窩裡。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
李玉樹就在黑貓和精瘦漢子中間。三個人被銬到了一根管子上。李玉樹縮成一團。地方太小。他往左邊一點。就碰到了黑貓。黑貓回頭瞪了李玉樹一眼：「幹什麼。離我遠點。想挨揍是不是。」
李玉樹嚇得哆嗦一下。往後閃了一下。就撞到了精瘦漢子身上。精瘦漢子在李玉樹後背上撞了一下：「操。給我滾遠點。」
李玉樹只好側著身子。他身邊的黑貓和精瘦漢子都喝過了酒。一股酒氣撲鼻而來。混合著煙草的臭氣。再加上不知道誰的體臭。聞到鼻子里只感覺一陣噁心。但李玉樹根本就不敢表現出來。強忍著屏住呼吸。
精瘦漢子隔著李玉樹大聲說道：「黑貓。我告訴你。咱們兩個的事情沒完。等從這兒出去了你就給我小心點兒。」
「操。我怕你個瘦猴。大爺十年前混在江城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陰溝里呢。有本事咱們兩個再練練。」黑貓也不甘示弱的瞪著瘦猴。在李玉樹身上猛的一撞。李玉樹這小身板跟柳樹似的。一撞就倒。直接撞在瘦猴的身子。瘦猴尖聲叫道：「操你媽。跟我上臉是不是。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的社會了。十年前的大哥們都在監獄里蹲著呢。老子可不怕你。」
說著。瘦猴用胳膊肘一頂李玉樹。李玉樹身子一歪。又撞到黑貓身子。黑貓瞪了李玉樹一眼：「你眼睛瞎了往我身子撞。找死是不。」
「我……不是我撞過來的。是他推的。」李玉樹委屈的辯解著。
黑貓哪管那些。瞪了李玉樹一眼。胳膊肘突然往上一頂。直接杵在李玉樹的臉上。幸虧他手被銬上。使不出力。不然李玉樹的門牙估計就得掉。
「給我滾遠點。老子又不是玻璃。」黑貓一邊罵著一邊把李玉樹往瘦猴那邊一推：「瘦猴。我記得你喜歡男人來著。這個小白臉給你耍去吧。」
瘦猴大罵道：「去你媽的。你才喜歡男人呢。」
「去你媽的。」
「去你媽的。」
「卧槽……還沒打夠是吧。」
兩個人隔著李玉樹。手夠不到對方。就用肩膀撞。用腳踢。互相辱罵……只是他們隔著李玉樹。撞的是李玉樹。踢的也是李玉樹。罵人的時候……雖然罵的不是李玉樹。但唾沫星子全飛到李玉樹臉上了。偏偏李玉樹嚇得要死。連擦都不敢擦。只是臉上濕濕的一片。
兩個人打累了。罵累了。都互相喘著粗氣。
李玉樹顫抖著聲音說道：「兩位……兩位大哥。咱們能不能別再鬧了。那個……那個和解不行么。」
關係他們兩個一鬧。自己跟著倒霉啊。
「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勸我們兩個。」瘦猴的口濃痰直接噴到李玉樹的臉上。粘粘的往下直滑。黑貓直接撞了李玉樹一下。本來李玉樹就憋了一肚子的尿。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憋住。覺得褲襠里一陣奇異的潮濕和溫暖。就好像小時候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那樣……
瘦猴抽了抽鼻子：「什麼味兒。誰在這裡撒尿了。黑貓你這麼不講究走哪兒尿哪兒。」
「去你媽的。你才尿了呢。」黑貓大罵著自言自語道：「我也聞到了。確實是有股騷味兒……」
兩個人四下一掃。都看到坐在地上的李玉樹身下一灘水跡。黑貓頓時樂了：「這傻逼沒憋住尿。」
這個時候李玉樹連死了的心都有了。尿出來的那一刻眼神渙散。有一種什麼都看開了的立地成佛的感覺。瘦猴咂咂兩聲：「黑貓。你還別說。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像個大姑娘似的。還真水靈哈。」
瘦猴一邊看。一邊砸著嘴。眼睛在李玉樹身上瞟啊瞟的。
本來已經笑看人生的李玉樹頓時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一股極度詭異的感覺襲上心頭。結果後背一癢。瘦猴的腳已經探到了李玉樹的雙腿之間：「小子。多大歲數了。」
李玉樹恐懼再恐懼。到后來已經驚嚇過度。顯得有點麻木了：「二十。」
「喲。這麼年輕。怪不得皮膚這麼好。」瘦猴桀桀怪笑。眼神陰柔無比的看著李玉樹。腳在李玉樹胯下蹭了蹭：「有沒有興趣跟著哥混。老子在江城也是一號人物。跟了哥。保你大金鏈子小金錶。一天三頓小燒烤。」
誰稀罕啊。
李玉樹沒敢看瘦猴。但也沒敢直接拒絕。心中已經明白了。剛才黑貓說的話恐怕是真的……這瘦子真是玻璃啊。
從小到大。李玉樹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恐懼到了極致。他死死夾緊雙腿。同時覺得後面菊花奇癢。一種異常奇特的感覺縈繞心頭：「大哥。我還是大學生。不想混社會。」
「操。不給我面子是吧。」瘦猴大罵一聲。李玉樹急忙辯解：「不是。不是。我父母不讓我打架。」
瘦猴嘿嘿怪笑：「嘿嘿。跟了我哪捨得讓你打架啊。人家疼你還來不及呢。」
說完。這瘦猴竟然眼睛眨了眨。向李玉樹拋來了一個火力十足的媚眼。
到了現在。李玉樹還是覺得剛才挨揍時比較幸福些。他往黑貓那裡湊了過去。黑貓笑了笑：「老子是君子。君子成人之美。你是瘦猴看上的人。老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不至於跟人搶男人……再說我也不是玻璃。你給我滾遠點。」
李玉樹又被黑貓一推……
在後面窗戶處。陳哲探出一個腦袋。臉上帶著詭笑：「這兩個傢伙演戲倒還真挺像。一個裝成玻璃。兩個本來挺好的兄弟。裝成仇人還讓人看不出來。這下子李玉樹估計幾年都走不出心理陰影。」
「妹夫。你這招兒可真夠損的。我當初幸虧沒得罪過你。」薛渝嘖嘖連聲：「這倒也是一個審問的好辦法。現在要是把這小子提出來。問他什麼他就能說什麼。就連第一次那啥都得招出來。」
陳哲笑了笑：「行了。讓他呆一夜。明天放出來算了。雖然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做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嚇唬一下就行……唉。這人歲數一大。心就容易軟。我真有點看不下去了。」
薛渝臉色一僵：「妹夫。你不要臉的功夫天下無敵啊。」
「等一下。我再看看李玉樹的表現。」陳哲嘿嘿一笑。又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
薛渝一陣惡寒：「我說你剛才不是說你今天有課么。還去不去了。」
「我再曠一天。今天算是校長給的假。沒事。」陳哲站起身來：「你說我現在闖進去。李玉樹最落魄的時候被我看到了。會不會自殺。」
說做就做。陳哲站起來就到隔壁去了。薛渝隨後跟著。當陳哲推開門的時候。李玉樹身子一抖。抬頭看著陳哲。
不過現在的李玉樹四大皆空。再看陳哲時眼睛里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仇恨。只是迷茫加上彷徨。陳哲看到李玉樹和瘦猴靠得很近的樣子。嘿嘿一笑：「行啊李玉樹。沒想到你也好這口啊。」
被陳哲這麼一刺激。李玉樹頓時恢復了神智。連死的心都有了。
跟在後面的薛渝小聲叮囑道：「行了妹夫。我看這小子要崩潰。再嚇他的話。說不定真的就精神失常了。」
陳哲看了李玉樹兩眼。回頭跟薛渝說：「那你就跟他們打招呼。把人放了就行。至於這兩伙打架的。就從輕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