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攻心為上
帝恨劍擅自作主。跟孤煙對峙。張少則手一輕。那孤煙劍被帝恨切斷了與法主的聯繫。兩柄法寶開始鬥起法來。
帝恨劍這麼一動。立刻把場上的局勢扭轉。徐冠玉一直被張少則借法寶之力壓制。一得空隙立刻反擊。
而陳哲的劍法威力。有五成是自身實力。另五成是帝恨劍的鋒利。他少了帝恨劍。實力驟減。
「嗯。不過仗了寶劍之力。我看你還有什麼招術。」秦右陽看陳哲手中的帝恨劍消失。立刻精神一震。手中法寶命理羅盤罩到陳哲上方。
命理羅盤並不算攻擊法寶。而是一個奇特的輔助法寶。秦右陽手輕輕一揮。那命理羅盤極速轉動。要照出陳哲的命格便可攻擊對方的氣運。
秦右陽放了法寶。身子一閃。陳哲腳下周圍土地漸漸熾熱燒紅:「不過是一個修行不到一年的小子。也敢跟我修行四十年的人鬥法。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哲自身真元不及秦右陽深厚。只是腳下一塊土地保持著正常。
他身子一動。逼近秦右陽。
「想要貼身肉搏。」秦右陽眼角流露出不屑之色。陳哲施展縮地成寸往前邁了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兩人的距離反而在加大。也就是說秦右陽的道法嫻熟度要比陳哲強一些。
秦右陽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土地寸寸龜裂。山石飛舞。繞了身周一圈然後往包住了陳哲。
他已經看出陳哲劍法凌厲。但法術上面比起自己還差了一籌。打算以已之長克敵之短。
陳哲立刻覺得壓力奇大。吃力的閃了一步。自己的護體真元被秦右陽攻擊。發出啪啪的聲音。是即將破裂的前兆。
頭頂的命理羅盤越轉越慢。漸漸陳哲的命格就被顯示在上面。秦右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果然是一幅糟糕的天煞孤星命格。與父母命格相剋。幸虧還有一個姐姐命格也硬。才能倖免……你今日流年不利。遇到了我就是死期了。」
秦右陽右手輕輕的一扭。那本已經停止的命理羅盤又開始反轉起來。陳哲的今日合格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化。秦右陽眼神冰冷。一指插入自己胸口。一股鮮血飆出。濺了他一臉。
可這秦右陽臉上不但沒有痛楚之色。反而似是歡愉:「我用五年壽限換你今日死期。陳哲。你沒翻盤的機會了。」
陳哲上次把秦右陽逼得極其狼狽。讓秦右陽記憶猶新。而陳哲又是秦心的朋友。也是秦思凡那一個陣營里的人。年紀輕輕就才修行不到一年就到了若虛境。讓秦右陽暗自忌憚。不惜用五年陽壽殺了陳哲。
秦右陽那股濺出的鮮血。被他伸指一引。立刻在空中飛舞。被命理羅盤盡數吸引。陳哲想伸手出掌打斷。卻毫無作用。秦右陽諷刺道:「果然是修行的菜鳥。就算是修鍊到了若虛境界也不懂。那陽壽消逝能是你能逆轉得了的么。」
命理羅盤本就是九宮算術方面的法寶。這法寶的厲害之處就在於能修改人一時的命格。可讓生者瀕死。讓未死者還陽。
這件法寶反轉后又是漸漸停止。上面隱約一個篆字的「死。」
這死字一出現。陳哲臉上立刻縈繞了一股驅之不去的灰敗之色。他覺得四肢無力。就連真元也不如平時運轉流暢了。
只是命理羅盤是輔助法寶。並不能像天機卦那樣說什麼。什麼就會發生。但陳哲已經被一股死氣籠罩。死死支撐著。
秦右陽看到陳哲搖搖欲墜的樣子。得意的大笑:「上次我沒想到你劍法古怪。沒用命理羅盤。竟然被你佔了上風。你覺得這次我會大意么。」
「你兒子的命比我還差。他死了。」陳哲眉毛一挑:「我殺的。」
什麼。
秦右陽臉色劇變。他一世梟雄。秦川是他唯一的兒子。寵愛無比。本來猜到了陳哲他們會抓住秦川。但並未著急。覺得陳哲他們肯定會留著秦川。沒想到……
一時之間。秦右陽萬念俱灰。兒子死了。他也覺得了無生趣。什麼掌教真人。什麼天下五門。有什麼用處啊。
「那你也死吧。」
秦右陽面色一變。那命理羅盤上突然出現了變化。他輕輕向旁邊跨出了一步。一股磅礴的真元被他閃過。身後巨石轟隆作響。顯示出陳哲這一掌的力量。
陳哲遺憾嘆氣:「可惜。被你躲開了。」
秦右陽閃過陳哲凌厲一擊。微微一笑:「你雖是無名之輩。但上次我被你揀了便宜。怎麼可能對你不我留心。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左手真元明顯強過右手。不過只要稍微注意你動作就可以了。」
秦右陽修行四十餘年。五行道術在他手上如有生命一般。輪流向陳哲轟擊。
陳哲左支右拙。秦右陽臉上笑意便越來越濃:「以為進了第七重天的若虛境界就能救出秦心。你想得未免太過簡單了。修行界的每一位大修行人都有壓箱底的東西。我雖然境界不如秦思凡。但也隱藏了實力。你當我真的就是若虛大圓滿的實力。」
陳哲剛躲過秦右陽發出一火系道術。那道火焰卻繞了一個圈。燒著了陳哲的袖子。撲之不滅。陳哲左手輕攥。用水系道術滅了火焰。不顧手臂上的燒傷。微微一笑:「秦右陽。我剛才是騙你的。秦川還活著。我才不屑於殺這種廢物。」
還活著。
秦右陽臉色頓時露出狂喜之色。手上微微緩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陳哲劈過秦右陽的木系道法。往前輕輕跨了一步。一拳轟向秦右陽的面門:「當然是真的。我不屑於殺秦川。徐冠玉前輩就更不屑了。你兒子還活著。」
一瞬間。秦右陽心中一陣狂喜。頓時覺得生機又起。他閃過陳哲的一拳冷笑道:「我有命理羅盤。可以預知你大致下一招的走勢。我知道你擅於偷襲。可惜沒用。」
果然。陳哲幾招匪夷所思的招術都被秦右陽劈過。借勢反擊。
陳哲冷冷一笑:「你兒子雖然活著。但卻被我打斷了手腳。全身經脈都被我掐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張嘴還能說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可惜你秦右陽要絕後了。」
秦右陽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好容易燃起的生機又變成冰冷。全身經脈被斷。那還不如死了。
「我殺了你。」秦右陽從咬牙切齒的看著陳哲。手中動作眼花繚亂。圓木陣。火龍術。金光照頂。五行道術如煙花一般。陳哲笑了笑:「這種乍喜乍悲時強運真元。好像對修為有很大的損害對吧。我雖然是一個入修行界不到一年的菜鳥。但這種粗淺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果然。秦右陽突然醒悟。自己的真元確實不如剛開始時那麼運轉自如了。
鬥法本就是攻心為上。找准對方心理弱點。趁對方道心出現空隙時避實擊虛。陳哲的作法無可厚非。秦右陽心神一亂。想再收斂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哲微微一笑:「其實我是騙你的。秦川根本就沒事。折磨他也沒什麼意思。我又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秦右陽眼神一動:「你以為這種幼稚的孩童把戲還能得逞。先廢了你的真元。到時候由不得你不說出川兒的下落。」
「好吧。他的屍體就在山下。不過恐怕你未必能認得出來了。」陳哲笑了笑:「我本來沒想殺他。誰讓他叫囂說要跟我單挑。於是我就把他綁起來打了一頓。出手重了點……雖然他打不過我。但我還是喜歡打還不了手的人……這句話也是騙你的。你信是不信。」陳哲閃得稍慢。被秦右陽掌力掃到肩膀。頓時又痛又麻。
秦右陽咬牙不語。額頭青筋爆起。不管秦川是死是活。他都打算先把陳哲打個半死問出秦川下落。然後再把陳哲折磨上幾十年……
這輩子。這輩子秦右陽從未如此憎恨過一個人。汪凝楓沒有。秦思凡沒有。所有人都沒有。
「你要是出手再快點。興許還能趕得上見秦川最後一面。」陳哲見秦右陽心已經亂了。出手反而不急。他鬥法經驗不及秦右陽。卻把門戶守得極緊。法度森嚴。隱然有大宗師的氣派。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樣一來。秦右陽反倒不如開始時佔了那麼絕對的上風。
陳哲微微一笑:「汪凝楓前輩貌似在那邊開始動手了。等你回去以後兒子也死了。掌教之位也沒了。肯定不會太舒服的……」
秦右陽依然不說話。他知道陳哲狡詐。越說就越中計。反正會落入陳哲圈套。
「秦右陽。你修為四十餘年。可惜你野心太大能力不足。心胸又狹窄。心情又不平靜……其實你真沒那個天分。」陳哲笑了笑……
陳哲和秦右陽是對手。
帝恨和孤煙是對手。
徐冠玉和張少則也是對手。
陳哲用話語影響秦右陽的心神。看似落在下風。其實正在一點點吞食秦右陽的優勢。其實很精彩。
但他們打得再精彩。也不如帝恨和孤煙兩個法寶的鬥法激烈。帝恨劍利。孤煙劍飄忽不定。兩劍上下飛舞。劃出道道殘影。偶爾聽見雙劍相撞之聲。
這裡面打得最平淡的。反而是修為最高的徐冠玉和張少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