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事事算計
當陳哲和何妍跟上的時候。沈依指了指前方一間賓館:「秦川剛進了那裡沒出來。看來那裡是他們的一個據點。可惜裡面有高手。要是進去就得費些周折。」
「嗯。看來很有可能秦心就被藏在那裡。」陳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這間賓館是七層樓。在江城市算不上什麼。但在這林平縣城就基本上是最好的了。秦右陽在天心閣的權力不小。還負責門派的外部事務。如果這間賓館是天心閣的產業那就更能說得通了。秦右陽很可能是這裡的老闆。
陳哲一向對既有錢又有相貌的人沒什麼好感。沒想到秦川還是一高富帥。想想就生氣。
沈依拍了拍手:「好啦。忙我幫完了。可要回家睡覺去了。睡不好明天可是會有黑眼圈的。」
她說著打了一個呵欠。
反正她不擅長鬥法。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動起手來比陳哲遜色不止一籌。陳哲擺了擺手:「多謝。」
何妍指了指七樓的一間房:「那間房剛才還沒亮燈。就在剛剛才亮的。秦川去的可能就是那間房。」
「那咱們得去看看。」
賓館前面有一顆挺高的大樹。甚至還超過了賓館一些。樹上貼著一塊木版寫著「百年古榆」。上面簡單記著清末1895年某月。九鼎山的道士在些處栽下此樹。曾被雷擊。但至今頑強生存。
樹被一圈木製圍欄圍上。看樣子是嚴禁攀援的。陳哲嘖嘖稱奇:「這個栽樹的古木道人是什麼來頭。栽了一顆樹活了一百一十多年。」
「那是一位天心閣的前輩長老。上世紀八十年代才過世。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何妍熟知修行界人物。隨口回答。
陳哲點了點頭:「真是長壽。難怪栽的樹也這麼頑強。咱們在這裡騰空飛行的話太引人注目。咱們上樹去正好可以看到那扇窗戶。」
他剛一躍起。就被何妍從半空中扯了下來:「如果這裡是天心閣的產業。那肯定會有人看守。咱們仔細看一下。」
哪會有人啊。天心閣門派裡面都闖過來。還怕這裡了。
陳哲對何妍的謹慎不屑一顧。誰知道何妍皺眉仔細看了一下。指了指在樹榦上。
仔細一看。那裡翠綠的葉子中間露出一截藍灰色道袍的一角。對方隱蔽的極好。要不是何妍目力超強。根本就看不到。
「要是你剛才上去。早就被人發現了。」何妍冷冷一瞥陳哲。
陳哲撇了撇嘴。其實心裡還是挺佩服何妍心思細膩的:「也沒事。能被秦右陽安排到這裡。估計修為不會太高。以咱們的修為應該很輕鬆就能處理掉。」
「哪兒有那麼簡單。」何妍指了指賓館前一個年輕迎賓:「那人也是一個天心閣弟子。如果我沒猜錯。樓頂上肯定還有。他們之前肯定有特定的暗號。如果處理掉一個。很可能被人發現。」
奇怪。這裡不過是一個天心閣開的賓館。由秦右陽做老闆打理而已。為什麼要派三名弟子看守。
在陳哲感覺中。天心閣祖庭自己都走了幾個來回沒被發現。這裡難道能比天心閣祖庭防守嚴密。
何妍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解釋著說:「別看排名第二。天心閣本身防範其實是天下五門中最松的。他們仗著有厲害法陣守護關鍵地點。剩下的基本上都不派人看守。也就山門那裡留下兩個人。可這裡不一樣。如果是秦右陽的據點。那他肯定十分看重。」
陳哲心急如焚。何妍輕輕拉住了他:「咱們再等一下。」
仰著頭看了一會兒。陳哲皺眉道:「樹上的弟子大概是金丹大圓滿境界。樓頂上那個強些。是元嬰初期。門口的那個迎賓最弱。也就是剛築基的樣子。」
篤篤篤。
樹上傳上輕敲擊樹榦的三聲。樓頂上也傳來節奏快慢一樣的三聲。那門口的迎賓男沖著空氣耳麥小聲說:「正常。」
原來敲樹榦就是暗號啊。這個簡單。陳哲嘿嘿一笑:「咱們把樹上那個摞倒。然後你敲三聲樹榦就代表正常。」
「你沒聽出他敲樹榦的聲音很特別么。聲音通透平和。卻傳得很遠。這應該是天心閣的獨門真元才能做出來的。如果是用觀心樓的真元出來的聲音很比較脆。這才是他們的真正暗號。反正我是做不到。」何妍嘆了口氣。
陳哲得意的一笑:「天心閣真元么。我會啊。」
他初時修行學的是天心閣的行氣訣。到后來又學的是九天御道訣。雖然不會天心閣心法。但可以使出一模一樣的效果。
話說秦右陽倒還真聰明。這三個暗哨用天心閣真元來彼此呼應。要是有外人放倒其中一人。哪怕他們知道暗號。也無法使出同樣的東西。很容易就被發現。
陳哲若無其事的在街上晃悠著。像是很多普通的年輕人一般無聊而散漫。賓館門口的年輕迎賓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
陳哲腳下用力。嗖的一下躥到樹半腰。像貓一樣輕盈。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看準樹上暗哨的位置。躍上去。突然捂住那樹上秦右陽手下的嘴。在他后心上輕輕一擊。這人就暈了過去。
緊隨其後的何妍眼中還是閃過一絲讚賞:「手法乾淨利索。很不錯。」
陳哲把這人掛在樹榦了。想了一下。扒下他的道袍套在自己身上。然後握緊右拳。用九天御道訣模擬天心閣真元的特性。輕輕敲擊在樹榦上。一連拍打三下。發出篤篤篤三聲。
樓上傳來同樣的三聲。
陳哲點了點頭。沒有問題了。
他雙腳夾住樹榦。稍微一用力。身子又騰高了幾米。借著綠葉的掩映幾下就將近爬到了樹梢。他探頭往賓館裡面一望。回頭跟貼上來的何妍道:「果然是秦川那小子。」
「嗯。憑藉咱們的修為。這裡勉強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何妍也點了點頭。
七樓這個房間裝飾繁華。面積不小。看樣子應該是給秦右陽他們留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道士走了進來。陳哲眼睛睜大看著那個相貌端正的中年道士說:「這王八旦我認識。是天心閣的王昔。當年我想加入天心閣。就是因為得罪了這傢伙才沒成。不然我現在也是天心閣的一員了。」
「嗯。王昔曾經是天心閣的長老。但因為犯下過錯被汪凝楓免除長老職位。」何妍對修行界所有人幾乎耳熟能詳。隨便看了一眼就娓娓道來。
一個白衣服的女孩兒被後面一隻手用力一推。踉踉蹌蹌的跌進來。差點摔倒。
身後臉色陰沉的蘇霖走了過來。
「秦心么。」陳哲看到那女孩兒出現。早已經把帝恨劍握在手裡了。隨時準備出擊。
他那蓄勢待發的真元蠢蠢欲動。被何妍輕輕扯了一下。陳哲的真元立刻平緩了許多。何妍平靜的說:「先別著急。這個不是秦心。」
果然。那長發女孩兒臉現痛楚之色。抬起蒼白的臉蛋。姣好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陳哲低聲道:「不是秦心。是苗慧。原來苗慧也被他們抓來了。可是為什麼要抓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苗慧是汪凝楓的女兒。秦右陽他們抓了苗慧脅迫汪凝楓放棄掌教之位並傳給他。」何妍淡淡道。她知道的事情要遠遠比陳哲多得多。
陳哲聽秦思凡說過掌教真人之位發生了變動。卻沒想到是秦右陽:「天吶。如果秦右陽當上了掌教真人。再想找他不是更難了么。」
苗慧也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兒。陳哲對她頗有好感。不忍心她就這麼受苦。手便在帝恨劍上按了一下:「不是秦心也沒事。既然碰到了她就是緣份。把她救出來就是了。」
「等一下。」陳哲脈門被何妍扣住。何妍在他耳邊輕聲道:「王昔是大修行人。而且看這樣子。遠遠不是修行界傳說中的若虛境界初期。最起碼也是中期。就算我們聯手也未必能贏。何況再加上蘇霖和秦川。再說裡面肯定還有不止一位若虛境界的高手。咱們不能一擊致命。一旦被拖住。就全完了。」
「那怎麼辦。你說怎麼辦。」陳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
何妍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等。看看還有什麼信息有用。這個機會很難得。」
等你妹啊。苗慧不管怎麼說也是秦心的朋友。那自己就有義務救她。陳哲瞪了她一眼:「不然我去救她。你在外面接應。」
「屋子裡面的人生死跟我無關。就算是你的生死也與我無關。我的目標不是你們。而是要阻止循道宗控制天心閣。讓修行界維持平衡。」何妍臉色平靜。彷彿世界的任何一切都跟她無關一樣。
陳哲知道她說得有道理。
兩人聯手。實力也不如屋子裡的人。有一個王昔坐鎮。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說。更別說再把苗慧救出來。一個疏忽再連累了她。那就不好了。
他點了點頭:「但是有機會我還是一定要救。」
「好的。如果有把握的話。我會幫你。畢竟把苗慧救出來。就可以讓汪凝楓不再有所顧忌。對我也有好處。」何妍點了點頭。
陳哲看了她一眼:「你總是這麼事事算計。事情明顯有好處。又有萬分的把握才出手。就不累么。」
「人生如棋局。若是不事事算計哪能贏了對手。你以為我是如何在觀心樓站穩腳跟的。我們修行人的生活本身就比常人更危險。」何妍盯著裡面。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