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誰為誰死！
雖然離著被張若靈引開的那道天雷有很遠。但陳哲還是覺得心驚肉跳。他顫抖著看了一眼張若靈。發現他也沒比自己好多少。腿也發抖了。
楊睿不是真正的修行人。感覺還好些。但是蔣小喬早已經面無血色。身子無力的坐在地上。
天雷對九尾靈狐的血脈壓力更大。陳哲把風箏的線固定上。跑到蔣小喬面前：「怎麼樣。小喬姐。」
「沒事。有點害怕。」蔣小喬勉強一笑。
陳哲扶起她：「咱們還是走吧。」
「不行。好容易來了。怎麼這麼就走了。」蔣小喬勉強微笑著晃了晃手腕。上面的紫電天雷鏈中的紫色越來越深。紫中帶金。顏色艷麗漂亮。卻帶著幾分令人心顫的氣息。
她雖然這樣說。臉色卻越來越白。連牙齒也輕輕打起戰來。
就連陳哲也覺得呼吸困難。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那股令人悸的氣息。屬於上天的威嚴。是對於偷窺天道者的壓迫。修行者碰到天雷氣息。即使是距離這麼遠。也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相對來說張若靈大概有法寶抗體。稍微好受些。
陳哲挺難受。蔣小喬身為逆天的九尾靈狐。跟天機卦是同行的待遇。張若靈露了天機卦的氣息又馬上隱藏起來。那股天雷的威懾就都轉移到了蔣小喬身上。
「忍一下小喬姐。」陳哲讓她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轉頭走了幾步。到張若靈的身邊：「老頭。你以往有過跟天雷打交道的經歷沒有。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怎麼可能有危險。要是沒有十分的後路。我怎麼可能讓掌門您冒險呢。」張若靈乾笑幾聲。不過這笑容看在陳哲眼裡。總是覺得有點詭異。
轟隆。又是一聲炸雷響起。陳哲剛放下心。就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次無論壓迫感還是天雷的力量。都遠遠強過剛才。整座山在天雷的威力下都微微發抖。陳哲看著那天雷劈過的一片焦黑之色。心裡生了畏懼之心。
那裡的石頭。連渣子都不剩下了。只剩下一個一米來深的坑。遠處看著似乎就是普通的雷電。但威力的密集程度很強。
如果剛才陳哲站在那裡。早就連肉體帶元嬰一齊劈得粉碎。沒有一點兒生還的可能。這可不是紫電天雷鏈的威力。而是真真正正讓大修行都畏懼的天雷。
他突然走上一步揪住張若靈的領子：「你說實話。以前做沒做過類似的事情。」
「那個……哈哈。還真是第一次。」張若靈繼續乾笑著。只不過眼神間顯得不太正常。
劈下了幾道天雷。那天空中的雲層不但沒變薄。反正變得越來越厚。陳哲的心裡也覺得越來越壓抑。剛才天雷沒有找對人。現在已經把目標瞄準了蔣小喬……
陳哲抬頭的時候。清楚分明的看到蔣小喬的頭頂正中。有一道劫雲的漩渦。
剛才的天雷還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在後面。剩下的天雷如果劈下來。只會越來越強。蔣小喬也就越來越危險。
陳哲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蔣小喬。又看了一眼張若靈。眼中如要噴出火來：「你是想借著天雷的威力。幫我掃除障礙。順便除掉她對不對。」
張若靈張了張嘴。沒說話。卻也並不否認。
他真的是這麼想的。陳哲帝恨劍召喚出來握在手裡：「趕緊把天雷引開。」
張若靈無辜的攤了攤手：「掌門。你以為我是大羅金仙啊。天雷又不是召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把它引來。難道揮揮手就讓它離開。」
「我殺了你信不信。」陳哲瞪大了眼睛。劍尖指著張若靈的咽喉。毫無一點兒開玩笑的意味。一股冰冷的殺機在空氣中蔓延。就算在天雷的威脅下也依然劍氣凜冽。
這股殺氣異鋒利。張若靈明明修為比他高。也有一股不輸於天雷的壓迫感。
掌門。果然如天機卦上所說：並非凡人。
不過他卻打起無賴來：「掌門。我怕天怕地怕你。卻不怕死。我這輩子生為眾生道。死為眾生道。你殺了我可以。但請為我眾生道謀福利。」
跟你這傢伙我無話可說。
陳哲一把推開張若靈。幾步跑掉蔣小喬身邊。一把拉住她：「小喬姐。先不管紫電天雷鏈了。咱們先走。」
蔣小喬從未露出如此恐懼之色。看到陳哲來勉強一笑柔軟的嬌軀靠在他懷裡：「我……我有點害怕。」
從陳哲認識她以為。蔣小喬嬉笑怒罵。卻很少有怕字。就算有。也未必能說出口。可是今天她竟然說出來了。看來她確實是怕了。
「沒事沒事。就算天雷真的劈了下來。我也擋在你前面。」陳哲拉住了她。發覺蔣小喬已經沒有一丁點兒力量。全靠他靠住了腰才沒倒在地上。
走。
去TMD天雷。
陳哲拖住蔣小喬。覺得很慢。索性一把把她橫抱而起放在胸口。剛入前走了幾步。張若靈就站在面前：「掌門。這只是一個開始。至少還有幾十道天雷。經歷了這一洗禮。紫電天雷鏈就會有一個新的提升。不但您的傷會痊癒。而且修為還會提升。這是我眾生道的大事。我不會讓你走的。」
陳哲也不說話。一劍劈過去。
劍氣凜冽。從張若靈臉旁邊擦了過去。把一塊大石頭整齊的劈開兩半。陳哲紅著眼睛說：「給我閃開。下一劍就是劈你。」
「那就請來。給我一個痛快的。」張若靈夷然不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面帶著微笑。
陳哲冷哼一聲。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張若靈只是稍微抬了抬腳。卻一步擋在陳哲面前：「掌門。我不會讓你走的。」
這廝……
陳哲殺氣充滿胸臆。卻知道張若靈不是要害他。只是想要幫忙他。順便害蔣小喬。怎麼說也不算是邪惡之輩。
兩邊僵持不下。小姑娘楊睿在那邊驚叫一聲。又是一道天雷逼近。果然力量強了不少。聚靈大陣的一個陣角符咒被劈得粉碎。整座山都開始微微搖晃。
陳哲甚至聽到了山體在微微斷裂。
張若靈笑道：「掌門。我張若靈有自信可以護得你周全。天雷最是公道。楊睿肯定不會有危險。」
屁話。那蔣小喬怎麼辦。
陳哲咬牙一劍劈了過去。目標正是張若靈的胸口：「躲開。不然我真的殺人了。」
「掌門不會殺我。」張若靈微微一笑。鎮定自若。胸口一股鮮血濺出。已經被帝恨在胸口劈出一道傷口。
楊睿在旁邊看得愣愣發獃。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是幫誰好些。
媽的。我確實不會殺你。但蔣小喬如果有危險就說不準了。
陳哲咬了咬牙。緩緩提起帝恨劍。呲牙一笑：「我確實不想殺氣。但如果有人想對我喜歡的人橫加迫害。可就說不準了。我說最後一遍。讓開。」
「不可能。」張若靈笑了笑。他修為遠遠強過陳哲。只憑步法真元。就已經把陳哲穩穩擋在陣中。
蔣小喬手腕上的紫電天雷鏈愈加耀眼。上天似乎多了一雙無情的威嚴雙目。冷冷瞥著地上的這幾個微不足道的修行人。
這一劍。再劈出去。未必真殺了張若靈。卻肯定讓他重傷。
陳哲冷冷一笑：「是你逼我。」
一劍再一次劈出。卻已經被一隻雪白如玉的手握住了。只是天雷的壓力。就讓蔣小喬大汗淋漓。她睜著無神的眼睛小聲道：「小弟弟。他是為了你好。讓我留在這裡吧。」
什麼。
陳哲瞪圓了眼睛：「小喬姐。你還不知道現在多危險么。聽我的話。紫電天雷鏈的氣息可以慢慢恢復。咱們不急。」
「不。我著急。我急得要命。等紫電天雷鏈真的吸收滿天雷的氣息。恐怕要幾年。」蔣小喬微微一笑。眼神卻很複雜。伸手在陳哲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相信你的這個手下有辦法庇護住我。是么。」
最後的問話。她是看著張若靈的。
張若靈看了一眼蔣小喬。停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不錯。我確實有辦法護住蔣小姐。」
「你看。沒事的傻瓜。我就是有點頭暈。」蔣小喬抿嘴微笑。想露出與平時一樣的嫵媚笑容。卻笑得發澀。
廢話。陳哲才不相信張若靈。誰知道這老傢伙心裡在想著什麼。
陳哲搖了搖頭：「不。我還是帶著你走。」
「你要是帶我走。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理你。也不會再見你。你不妨試試看。」蔣小喬笑得甜蜜。語氣卻堅決。顯然是說得出做得到。真的打算為陳哲冒險。
她盈盈微笑：「你能為了我冒險。難道只有我自私么。為了你我也可以冒險。」
「反正我不同意。分手就分手。我只是想讓你活著。」
陳哲抱住她。大踏步往前走去。
轟隆。
又是一道炸雷響起。這一次與陳哲幾人只隔了十來米的樣子。
張若靈搖頭嘆息。彷彿認命了一下：「掌門。我真的有辦法可以讓蔣小姐安然無恙。我發誓不再對蔣小姐起殺意。可以么。」
他一張枯瘦的手輕輕一揮。把手裡的天機卦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