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查看
周鈺寒和陳哲大眼瞪小眼兒,兩個人瞪了一會兒,周鈺寒的嘴巴抽動了幾下,把棍子一扔,蹲在地上捂住了臉,雙肩不住的聳動,顯然是在哭。
不過陳哲中過秦心這種裝哭的把戲,他警惕的看了幾分鐘。
周鈺寒用手抹了一下眼淚,陳哲分明看到她手背上反射著太陽光,亮晶晶的,大概是眼淚吧。
陳哲小心翼翼的靠近:「要不……我試著幫你一下,雖然我不會破解這種法術,但是萬法歸一,總有辦法,咱們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施法的人,」
周鈺寒靜靜的蹲著,沈蓉蓉微笑著看了他一眼:「我在這裡勸勸她吧,」
「那好,我先走了,」陳哲進了屋子,不過還是在樓上的一間雜物室,打開窗外往外偷偷的看著。
女人的世界,男人不懂。
沈蓉蓉也跟著周鈺寒並排蹲下來,神色溫柔的撫摸著周鈺寒的肩膀,也不知道說著什麼,周鈺寒點了點頭。
她說一句,周鈺寒就點點頭,最後周鈺寒用衣服輕輕擦了一下眼睛,進了別墅。
看來這是溝通好了。
陳哲從雜物室里走出來,正好看到了周鈺寒進來,除了眼睛有點發紅之外並無其他特異處,這個善於偽裝的女人……
周鈺寒又回復了那種神色冷淡的表情,站在陳哲的對面輕聲問道:「你要怎麼幫我爺爺呢,」
談正事了。
不過陳哲看到周鈺寒誘人的嘴唇,總是不能談定的想到剛才的那銷魂一吻,有點心猿意馬。
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有人用這個辦法對付你爺爺,那可能在你爺爺經常在的地方放了什麼法寶,方便他隔空施法,我們先找到那個東西,然後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誰把東西放在那兒的,」
這倒是一個辦法。
周鈺寒點了點頭:「那我帶你們到爺爺的書房和卧室去看一下,我叫忠叔也過來,」
不到十分鐘,忠叔就已經到了。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哲,陳哲沖他笑了笑:「忠叔,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么,老爺子的病如此奇怪,我覺得是有人動的手腳,」
「嗯,我一直在懷疑,果然你也看出來了,我有一個值得相信的老友擅長這個,不過他不在香港,去了大陸還要半個月才過來,我暫時也聯繫不上,」忠叔淡淡的說。
果然,自己不說,忠叔也早就懷疑了,他不聲不響的已經開始行動了。
陳哲猶豫了一下:「我其實並不擅長那個,只是試著看看是個什麼樣子的法寶,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破解,不行的話我們就只能順藤摸瓜了,」
忠叔點了點頭:「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嗯,」陳哲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有人下了法術,肯定要暗中觀察,」
忠叔點了點頭:「我這段時間除了在老頭子的周圍布了暗哨,周家老宅也有,不知道那背後的人躲在哪裡,」
最後周忠和陳哲跟在周鈺寒的身後,沈蓉蓉則是留在了別墅。
周忠和周鈺寒把陳哲帶到了周家中心老宅。
周家老宅是一幛稍大些的別墅地,和陳哲那邊的歐式風格不同,這裡古色古香,牆壁掛滿了山水畫,桌椅也是明清時的傢具,看上去老舊的很。
周若海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業界內的人稱為傳儒商周若海,因為周若海極敬孔子,家裡孝有聖人畫像的。
陳哲疑惑的問周忠:「我聽說富豪身邊都有一些奇人異士,難道周家沒人會這些么,」
周忠淡淡的說:「以前倒是有,不過前段時間有一個得他信任的道士,竟然是生意對手安插的人,他就不怎麼相信那些道士了,」
原來是這樣。
如果周若海身邊有一個擅長道法的高人,這種法術未必就能成功。
不過真正的修行高手自重身份,很少能做一個富豪的客卿。
如果對方要下這種法術既不要周若海的命,又讓他醒不過來,陳哲根據自己豐富的「臨床經驗」推測在周若海日常起居的地方,肯定有一個法寶。
這第一個要看的地方嘛,自然就是周若海平時經常在的書房了。
就在這裡,周若海做了無數個影響極大的決定,這裡幾乎可以說就是周家的經濟首腦了。
推開那扇不起眼的實木門,陳哲跟著周忠和周鈺寒來到了周若海老爺子的書房,這間書房古樸厚重,就像周若海本人一樣,帶著一絲傳統與保守的風格,卻讓人不敢輕視。
人的一生有幾個能做到周若海或者是蔣少鴻這樣手握億萬財富。
所以陳哲對周若海老爺子是很敬佩地,到了這裡,就連他陳哲也不自覺的放輕了呼吸。
布置和前一天無異,巨大的桌子放著文房四寶俱全。
那天周若海在這裡的時候陳哲沒敢看,現在隨便看了幾眼,就讚歎了起來:「湖筆,徽墨,端硯,宣紙,老爺子的東西真講究,這一套怕就值了錢了,」
周鈺寒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看了陳哲幾眼,本來以為陳哲是一個不學無術混日子的大學生,誰知道他倒還挺識貨的。
桌上鋪了張紙,寫的是一首沒完成的詩: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
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
雖速我獄,室家……
陳哲年著眼熟,似乎小時候背過這段,好像是詩經裡面的內容,旁邊的周鈺寒嘆了口氣:「估計爺爺是在想我逝去的大奶奶了,我大奶奶嫁給他之前,曾經被人逼婚,她拚命反抗,后來我爺爺把她帶走,兩個人成了親,這《行露》跟她嫁人之前被逼婚的情況差不多,」
陳哲不禁感嘆,原來這老太爺看上去正正經經的,也有這年輕時的風流韻事,竟然也玩兒過私奔。
周鈺寒看到陳哲賊眉鼠眼的亂瞄,瞪了陳哲一眼,把桌上的紙收了起來。
桌子上面陳哲都看遍了,都是正常的東西,沒什麼古怪,後面的書架一本一本的拿出來,也沒見什麼異常。
周鈺寒是一個女孩兒,心比較細,在旁邊幫著挨個東西收拾。
什麼也沒有啊。
陳哲疑惑的問她:「你爺爺最近添置過什麼東西么,」
周鈺寒放過書,撩了一下額邊碎發,這個動作頗具風情,看著很養眼。
她仔細看了看后搖了搖頭:「爺爺這屋子裡面的東西二十年沒動過了,都是我出生以後就看得很熟的東西,」
這樣啊,那就難辦了。
陳哲瞟了周鈺寒一眼,難道自己猜錯了么,老頭子確實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不是有人陷害他。
不過自己在他病床前看到的那道陰魂是實實在在的,陳哲不認為自己會看錯。
「還有卧室沒看過吧,」陳哲嘆了口氣,心裡有點沒底了,他是半吊子修行人,又沒做過這種事情,難免心裡沒啥信心。
不過,細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吧,他在屋子裡面把所有的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站在屋子中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周鈺寒奇怪的看著陳哲,不明白這傢伙在幹什麼。
一秒。
二秒。
三秒。
……十秒。
這一口氣如長鯨吸水,至少持續了有一分鐘,比起當時剛剛鍊氣的陳哲強了無數倍。
周鈺寒臉色煞白的後退了兩步,覺得整個屋子的空氣都稀薄了許多,陳哲好像要把書房裡所有的空氣都吸光一樣,同時閉上眼睛努力感覺著屋子裡面的真元。
似乎,好像某個地方不太一樣。
結束了的陳哲皺眉,輕輕的搖了搖頭。
自己的修為雖然這段時間有很大的進步,但是真元還是差了不少,如果他修為再高上幾步能體會「天人合一」的感覺,恐怕早就解決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忠叔身上傳來嗡的一聲,他輕嘆一聲:「有人來了,」
在忠叔的表情上看不出端倪,不過陳哲猜測,應該是周家二代的人過來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果然他們都在暗中觀察著這個地方。
走廊里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從忠叔說話不到三分鐘,周家二子周強和他的兒子周連,周家四子帶著她的女兒袁冬,以及其他幾個周家的小輩都到了書房門口。
恐怕剩下的幾個周家人也在趕來的路上。
「從我爺爺的書房滾出去,你沒資格在這裡,」周連厲聲道。
唉,這是一個志向高遠的飯桶。
陳哲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裡,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周家二子周強微微一笑,比起兒子,他就有教養得多了:「陳哲小朋友,這裡是我們周家的禁地,平時沒得老爺子邀請,就連我也沒資格來的,」
他的意思是:連我這個正經的周家次子都不能隨便來,你陳哲算個什麼東西。
陳哲翻了翻眼皮,在地下仔細的踱著步,根本就沒有理周強。
周華微笑不語,袁冬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陳哲一邊走一邊道:「我一直懷疑老太爺被人暗算,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書房和卧室,所以我來看看,忠叔已經同意了,」
周強臉色一變,回頭看了看忠叔。
忠叔站在那裡,風輕雲淡,沒點頭,也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