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心裡話
不知道為什麼。跟在秦思凡身後的陳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小丫頭的師父貌似對自己不太滿意的樣子.
陳哲跟著她上了樓。在門上輕輕拍了幾下。開門的正是一臉歡快的秦心。看到陳哲沒事。她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又看到了秦思凡歡快的叫了一聲：「師父」。直接撲到秦思凡的懷裡。
秦思凡看到她。臉上才帶了一股溫和的笑意。輕輕拍著背脊：「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嗯。」秦心點了點頭。望向陳哲的時候。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陳哲看到她。也覺得整個心都舒暢了起來。
不知道要是自己答應了蔣小喬的母親。小丫頭又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這樣蔣小喬的母親又被他得罪了。
這也沒辦法。估計換了秦思凡拿紫電天雷鏈逼自己。估計也是不會答應的。
「師父辛苦啦。快坐下來。徒兒給你捏捏肩膀。」秦心笑嘻嘻的把秦思凡按到一座沙發上。捏肩捶背。跟一個乖巧的小丫環一樣。
秦思凡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兒。乾坤混元罩還帶在身上吧。沒出什麼問題吧。」
她這麼一問。秦心臉色立變。按在師父肩膀上的手微微一頓。
秦思凡對這個徒弟寵溺喜愛。了解的極為透徹。立刻感覺到了事情不對：「發生什麼事情了么。」
剎那間。秦心的心裡七上八下。充滿了矛盾。她知道乾坤混元罩對於天心閣的意義。更知道裡面的饕餮對門派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師父知道的話。她會放過小色胚子么。
可是如果不說。天衍道君的真元在陳哲的左臂中。那又怎麼辦。
橫豎都是死啊。
她下意識的撒了個謊：「沒事的。還在我那裡呢。」
秦思凡微微一笑：「心兒啊。你從小撒謊就沒有一次成功的。」
秦心僵硬的笑了笑：「我哪裡撒謊過啊。」
秦思凡轉過頭來看著秦心。秦心嘿嘿一笑。眼珠子開始亂轉起來。她這個表情秦思凡還哪裡不知道乾坤混元罩出了問題。
「把乾坤混元罩給我拿過來。」她吩咐道。
秦心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磨蹭著一步三晃往卧室走去。秦思凡說：「你別想拖延時間了。這個東西如此重要。想必你就帶在身上。」
她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拿給我吧。」
秦心沒有辦法。擔憂的看了陳哲一眼。從懷裡拿出那隻小小的瓶子。
陳哲心中一驚：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秦心的時候。打開的那個小瓶子么……這事情跟我有關。
他剛往走一步。卻發現秦心偷偷轉過頭來焦急的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叫他不要過來。
陳哲不明白她的意思。往前走了幾步。就站在秦心不遠的地方。
乾坤混元罩曾經封印著饕餮。現在裡面沒有任何東西。秦思凡還沒拿到手。就已經發覺了異常。伸手接過皺眉問秦心：「這是怎麼回事。」
秦心眼淚在眼睛里轉了幾轉。突然跪在地上：「師父。你責罰我吧。東西被我放跑了。」
秦思凡微不可察的看了陳哲一眼：「你可知道這東西對於天心閣的作用么。你知道放跑它會受到什麼樣子的責罰么。」
秦心心中委屈無比。可是她又不想把陳哲出賣了。生怕師父出手。說不定就要了陳哲的命。
小丫頭點了點頭：「知道。」
「好。既然知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就廢了你的真元。說不定掌教會從輕發落。」秦思凡一隻托著乾坤混元罩。另一隻手如閃電般的伸出。向下一拍。
陳哲越看越不對勁。這個東西這麼嚴重。
秦心可從來沒說起過啊。
他大喊了一聲：「那東西是我放跑的。不關她的事。」
陳哲生怕秦思凡真的不留情廢掉秦心的真元。心臟砰砰的亂跳。衝到秦心身邊。合起雙臂向上一架。
秦思凡修行的時間足足是秦心的兩倍還帶零頭的。真元何等深厚。陳哲剛一接觸她的手臂。就覺得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咬牙作勢。把所有的真元都動在手掌上。額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可是仍然堅持不住。
身子一震。被壓得往下矮了一節。
秦思凡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在旁邊看來她只是把手輕放上去。根本就沒使力氣。可是陳哲卻覺得自己脊柱都在格格作格。似乎下一秒鐘。就要被壓成一肉泥了。
秦心嚇了一跳：「你這笨蛋為什麼要說出來。」
如果是她放跑了饕餮。估計只是被廢真元。可是陳哲說出來。恐怕命都未必能保住。
她對師父敬仰如天神。跪在地上焦急的說：「請師父手下留情。他不是故意的。」
她淚眼朦朧。死命的搖晃秦思凡的雙腿。用力的搖著頭。
陳哲現在連喘氣也喘不上來。更別說說話了。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雙手上。反觀秦思凡輕描淡寫。根本就沒當回事的樣子。
秦思凡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撫摸著秦心的臉蛋：「傻丫頭。祖師說過乾坤混元罩中的饕餮吞噬過天衍道君的一隻手臂。恐怕其中還有他的一部分元神。天衍道君是我們天下五門的大敵。你覺得門派會放過你么。我這是在救你啊。殺了他你才能活。」
秦思凡眼光轉身陳哲：「你沒利用秦心頂罪。肯自己承認。總算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我殺了你可以留下你的元神不至於形神俱滅。」
她說完以後。眼中冷光一閃。陳哲立刻覺得自己身上的大山陡然又重了十倍。
本來就難以堅持。這下陳哲的手立刻舉也舉不起來。差點被壓成了一隻弓身的蝦米。
「師父。」
秦心焦急的喊了一聲。眼中神色凄然。無奈的看了一眼秦思凡。終於下了決心。
她跪在陳哲旁邊。學著陳哲的樣子也是雙手上托。眼中精光一閃：「師父。對不起啦。心兒跟您認錯啦。我不是故意跟您動手的。」
她說完真元運在掌上。輕哼一聲。用力一托。
陳哲覺得自己身子的壓力頓時減少。面紅色赤紅的喘了幾口氣。陳哲和秦心合力。竟然把秦思凡的一隻手託了起來。當然這也是秦思凡沒盡全力的結果。
「小丫頭。敢跟我動手。」秦思凡大怒。國人極重倫理。師徒如父子。徒弟跟師父動手的不是沒有。不過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秦心扁了扁嘴。委屈的說：「我哪裡跟您動手。我是救人啊。」
秦思凡感覺到秦心的真元雖然並未比以前強大。可是韌性十足。綿綿密密。似乎修為長進不少。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前段時間受傷影響力了修為么。怎麼好像比以前精進了不少。」
秦心眼珠一轉。立刻指著陳哲：「是他幫我修鍊的。」
秦思凡差點氣樂了。這傢伙的修為可不及你。幫你修鍊。那不是越練越差么。
她眼中冷光一閃：「好哇。離開這幾個月。不止撒謊。犯了大錯還不思悔改。如果你再阻攔。我就斃了你們兩人。」
秦思凡動了真怒。這一掌再不留情。她頭髮無風自動。輕輕向後飛揚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是一掌向陳哲劈過來。
陳哲本來今天晚上真元損耗的就厲害。剛才又累得不行。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
秦思凡手掌一拍。似乎在陳哲周圍立刻起了一道氣流的漩渦。陳哲覺得無數道真元在自己的身體周圍衝突縱橫。在擠壓著自己的身體。連躲閃都動不了。他暗自駭然：「這一掌好厲害。十個我……不。恐怕一百個我也擋不住這一掌。」
真躲不開了啊。
陳哲眼睛一閉。無奈的閉目等死。卻突然覺得身子一重。秦心柔軟溫潤的身子撲過來把他壓在身下：「師父。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你瘋了。趕緊離我遠點。」
陳哲睜開眼睛想要推開秦心。可是秦心抱得他緊緊的。推也推不動。
小丫頭把臉蛋貼過來：「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吧。」
秦思凡這一掌之下。兩個人自身的真元都是陡然失控。一掌劈到秦心頭頂。連小丫頭的長發都是根根飄起。呼吸不得。可相而知這一掌拍下來。兩個人恐怕都要被拍成肉泥。分都分不開。
秦思凡這一掌拍到秦心頭頂。只差了半寸的距離。還沒擊中。秦心就已經受傷嘴角溢出血跡。可是眼中神色堅持。哪有一絲畏懼的樣子。
這一掌停在半空。秦思凡冷冷道：「我剛才就發現這人體內有天衍道君的氣息。如果放了他。那麼祖師元華真人的預言必將成真。他必將成為天衍道君的鼎爐。天衍歸來之日。就是他形神俱滅之時。心兒。你確定你真的願意跟他在一起么。」
秦心回頭看了一眼陳哲。發現他眼中滿是責怪憤怒。怪她任性的替自己擋住她師父的掌力。
小丫頭眼中神色堅毅。如一隻撲火的飛蛾。緩緩說道：「師父。將來如果他飛黃騰達。我就跟他享盡繁華；如果他貧困潦倒。我就為他討食要飯；他情深義重。我必不離不棄；我想跟他在一起。那麼無論他怎麼樣。也要在一起。他形神俱滅……我也散掉元神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