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君之所在
“應該差不多吧,畢竟他曾經也跟在天地共主身邊。”
“這樣啊……”
素微瀾秀眉微挑,明顯也是意識到了什麽,“那剛才……”
“無妨,雷娃生性純淨,可能會永遠保持小孩子的天性。”
方晨輕笑著示意素微瀾不用在意,既然恢複了記憶後,雷娃也沒有什麽改變,可能就是因為與他的身份有關了。
聽到方晨這麽說,素微瀾笑了笑也就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做糾纏,反正不管怎麽樣,雷娃所表現出來的包括模樣在內,也的確是個小孩子。
隨口聊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大多還是圍繞著雷娃,一路上遇到禦獸宗的弟子問好,方晨也紛紛點頭回應。
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竟已是走出了禦獸宗,來到了更為靠近蟒青山脈深處的一處山鋒上。
這處山鋒比之前方晨所去的那座要高的多,當然,也更靠近蟒青山脈深處,單單是來時的路上,方晨就已經感覺到了周圍有不少的靈獸氣息。
不過還好,素微瀾的氣息一直保持著隱隱的外放,那些剛剛露出些敵意的靈獸,也轉瞬就變得溫順了。
要不然,以方晨現在的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在山頂上站定後,素微瀾的氣息猛然擴散了出去,轉而又是收了回來,方晨知道,素微瀾這是為了避免會有靈獸來打擾。
隻是,做完這一切後,素微瀾便是站在峰頂眺望起了遠方。
“從小到大,我都不能離開宗門,這後山也就成了我唯一可以來的地方了,不過還好,這裏的風景很美,能讓人忘掉不少的煩惱。”
“這裏的風景是很美。”
方晨點頭附和了一聲,轉而還想要說些什麽,可終究是抿唇忍下了。
現在的他……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而素微瀾在說完這句話後,也沒有了再開口的意思,似乎是看著遠處的風景出了神。
有些尷尬的方晨瞥了素微瀾幾眼,最終也隻能選擇了沉默,扭頭同樣看著遠處的風景。
隻是,對於方晨而言,素微瀾便是這世間最好的風景,再者,他那有些慌亂的心,始終都沒有靜下來,又怎麽可能真的會去看什麽風景。
但兩人此時卻是極有默契的都保持了沉默,不知道就這樣過去了多久,素微瀾突然閉上了眼睛,朝著那遙遠的天際張開了懷抱。
“呼……”
片刻之後,長長吐了一口氣的素微瀾,突然轉眸看向方晨,唇角帶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道:“你不說些什麽嗎?”
“我……”
被素微瀾這麽看著,方晨隻感覺連心跳都像是在那個瞬間停了一下。
可轉念一想,方晨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直直看著那雙期盼已久的純淨眸子道:“微瀾,我……我很想你。”
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完之後,方晨的神色頓時輕鬆了下來,不過轉瞬,就又是變得忐忑了。
因為在他說出這句話後之後,素微瀾唇角的那抹笑容,卻是突然變濃了。
“哪種想?”
盡管還未開口臉頰已經紅了,可素微瀾還是保持著那抹笑意,將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見狀,方晨微微一怔,就這麽直直盯著素微瀾,竟是有些看呆了。
不過下一刻,意識到這樣有些失態的方晨,便是再次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素微瀾身為一個女子,都敢問出自己想問的話,難道他一個男人,連這點兒用氣都沒有嗎?
想到這,方晨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著素微瀾道:“哪種都想。”
聽到這話,素微瀾的臉頰不禁更紅了,可這姑娘卻仍是倔強的看著方晨不願移開視線,“是……是嗎?”
“是!”
方晨重重的點了點頭,那神情別提有多認真了。
“那……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方晨明顯察覺到了素微瀾眸中的猶豫,想必對此她也是有些糾結的。
可她糾結的原因呢?會是什麽?
略微沉吟了一下後,方晨試著問道:“那能告訴我,你都知道了哪些事情嗎?”
“從認識你開始,直到……直到……我們分開。”
分開……說的這麽婉轉。
越是聽素微瀾這麽說,方晨心裏的愧疚也就越是洶湧,尤其是在看到素微瀾說完這句話後,眸中還浮起的擔憂時。
“微瀾,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一個愧疚一個擔心,可就像之前在大殿中剛剛相遇時一樣,互相看著對方的兩人,卻是怎麽都不願意移開交織在一起的目光。
“你不用對不起我,你沒有對不起我,那……那都是我心甘……至少,我想,在那個時候的那個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
聽到這話,饒是方晨的心境早已通透,尤其是在經曆了這次之後,可此時看著近在咫尺的素微瀾,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一切是真實發生的嗎?”
“是!”
方晨再次重重點了點頭,然後顫抖著問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聖龍權杖,我用它來治療你的傷勢,後來它回到我體內的時候,那些記憶就一起來了。”
素微瀾輕笑著,靜靜的看著方晨,眸中有心疼、有惋惜、也同樣有說不出的複雜,“不過在此之前,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隱隱能夠看到一些畫麵和……一些聲音。”
“畫麵?聲音?”
如果說是聖龍權杖的話,方晨還能夠理解,畢竟作為造化一脈的傳承所在,肯定是有不凡之處的。
可如果是剛見到他,隻是看了一眼就……
這樣的事情,似乎也有些過於匪夷所思了。
“君之所在,便是微瀾所向,縱然宿命加身,我亦不舍,不能,不敢負君。”
帶著幾分回憶,帶著幾分眷戀,似是還有幾分渴望,素微瀾輕聲念出了這句不知在方晨的腦海中,早已縈繞過多少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