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0章 無需交代
盡管他們都很想，但也同樣清楚，繼承了天地共主衣缽的方晨代表著什麽，更何況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哪怕他們早已經有了準備，可誰又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修煉一途向來都是以強者為尊，實力乃是不二的規則，縱然是他們能夠接受，可心裏多少也會有些不舒服的。
但此時從方晨口中說出之後，眾人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之前的選擇。
這樣的心性，這樣的覺悟，值得他們付出一切追隨！
“好！”
萬家老祖率先開口，臉上滿是讚賞的點了點頭。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方強者，此次前來也隻是為了情義和心中的堅持，若是因此就要屈居別人之下，縱然是他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選擇，可多少還會有一些生分的。
這不是方晨想要看到的，他要的不是手下，而是能夠相互扶持的同伴，為了心中的堅持和夢想一同努力，共同奮進的同伴！
這也同樣不是眾人想要看到的，他們可以為了心中的堅持和一直以來的期盼，傾盡全力的去幫助方晨，但卻絕不能因為某種利益的交換而讓這種幫助變了性質。
哪怕因此可以從方晨這裏得到莫大的好處，他們也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當然，如果真要這樣的話，他們也無法拒絕，因為方晨現在所肩負的責任也同樣是他們的理想，但若因此就變了性質，那一切也就都失去了意義。
“好，我東方啟盛沒有看錯人。”
緊接著開口的是東方啟盛，同樣帶著讚歎點了點頭後，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再次開口時臉上已是多了幾分為難，“不過，我隻能代表我自己，至於東方家……”
“東方前輩請放心，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至於以後，那是以後的事情。”
看著他臉上的為難，方晨又哪裏會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即便此次因為歸元劍東方家選擇成為他的敵人，但在這個時候東方啟盛能夠站出來，就足以證明他對方晨的情義了。
別的暫且不說，就單單是衝著這份情義，方晨就不會過多的追究什麽，但也僅僅到此，如若以後東方家依舊選擇成為他的敵人，那方晨也自然不會手軟。
“好，我會盡力而為。”
東方啟盛再次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有方晨這個承諾就已經足夠了，至於以後……全憑造化吧。
“東方家那些老頑固若是不識趣，老夫不介意親自去教訓教訓他們。”
一旁的萬家老祖瞥了一眼東方啟盛，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隻是哪怕萬家老祖沒有表現出什麽來，但語氣中的那抹冰冷卻也不難發現。
早就在東方啟盛稱呼萬家老祖為老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的方晨，輕笑著看了兩人一眼後，開口道：“若是到時候老祖需要幫忙，不必客氣盡管開口就是。”
“好。”
萬家老祖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更沒有顧忌東方啟盛感受的覺悟，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就是點頭答應了。
見狀，東方啟盛也唯有苦笑。
“老祖，還有一事。”
再三猶豫之後，方晨還是決定將關於萬雨璿的事情告知萬家老祖，這事早晚都要說，但方晨已經不想再拖了。
他必須要將一切事情都徹底解決完，才能真正開始重新再來，如若不然，任何的牽絆和影響都會讓他無法真正做到心無旁騖。
兩世的經驗相融之下，方晨也隻是悟出了屬於自己的劍道雛形，哪怕任何一點在輕微的影響，都有可能會讓他前功盡棄。
劍道的確立，若是不能一氣嗬成，就算以後可以成功，怕是也已經無法做到如一開始那般純粹了。
見方晨神色不對，萬家老祖也隱隱猜到了會是什麽，袖中的拳頭微微握緊而後又慢慢鬆開，“是關於雨璿的事情嗎？”
“是。”
方晨點頭，沉聲道：“自四方城一別後，雨璿一路隨我輾轉，期間數次身陷絕境，最終都轉危為安，可是……可是這一次……”
盡管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一切告訴萬家老祖，可說著說著，方晨終究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去說他未曾看見，卻已經可以肯定的那一幕。
就在方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強行逼迫自己說出來的時候，萬家老祖卻是突然沉聲打斷道：“此事，你無需向我交代。”
盡管方晨沒有說完，可在場的又有哪一個人會猜不到他想要說什麽？但在聽到萬家老祖如此篤定的語氣後，不由皆是一怔。
包括方晨在內，也完全沒有想到萬家老祖竟是這樣的反應。
隻是，哪怕萬家老祖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可單單是已經凝結的猶如利刃一般的眸光，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同樣，也正是這已經凝結的猶如利刃一般，卻沒有焦點的目光，也說明了他此時正在竭力克製。
“作為我萬家的誠意，雨璿自隨你離開後，就不在屬於萬家了，至於她如何那是她的造化，至於你如何，那也是你的事情，不必告知於老夫。”
再次開口時，萬家老祖的神色已經平靜了不少，甚至就連那凝結的目光也已經散開。
可盡管如此，又有誰會相信他的內心是如表麵一樣平靜呢？
“晚輩明白了。”
方晨重重點了點頭，他明白萬家老祖的意思，盡管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萬雨璿之間的關係，但就如萬家老祖所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隻是他自己的事情。
“方晨。”
似乎是察覺到了方晨的心思，略微頓了一下後，萬家老祖再次開口道：“你不必有任何的負擔，更不用強求什麽，老夫敢把雨璿交給你，自然是有承受任何結果的準備，你……要向前看，你應該明白你所背負的到底是什麽。”
看著萬家老祖那深沉似水的目光，方晨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到了現在萬家老祖竟然還反過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