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還是留手了
似有無數利刃穿透了混沌歸元甲割在了方晨的身上，宛若淩遲一般的痛楚席卷而來。
仿佛在這一瞬間，方晨所有的防禦都失去了應有的效果，一種他被利刃切得粉碎，就連靈魂也被刺了個千瘡百孔的疼痛和恐懼一起湧來。
完全就是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除了任人宰割竟是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這一刹那，仿若沒有半點預兆，甚至都沒有反應的功夫，就已經被龍首一口吞下的方晨，有的隻是這種無邊無際，猶如巨浪不斷拍打而來的感覺。
“還是留手了啊……”
心中暗道一句，任由痛苦翻湧，恐懼莫名席卷，可方晨的麵色卻是一點未變，仿若這一切並非是施加在他的身上一樣，甚至就連唇角的那抹笑意，也越來越濃。
周圍寒芒密布，猶如靜止在了空中的疾風驟雨，雖未有半點動作，就像隻是靜靜停留在了那裏，可每一道寒芒給方晨帶來的危機感和壓迫感，卻是一點都不容忽視！
“叮……”
劍光跳躍間，寒芒盡數碎裂，一連串的清脆碰撞聲中，方晨猶如披荊斬棘的勇士一般，飛速前進將一地碎落的寒芒甩在了身後。
隻是隱隱約約中，隨著方晨唇角的笑意越濃，他的速度竟也越是變緩了起來，就連劍光中的那抹銳利，也有了漸漸斂去的趨勢。
而被方晨絞碎了的寒芒，卻是在他飛身而過後，緩緩上升溶解，消失在了周圍。
就像是沼澤地裏慢慢上升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斑斕的色彩後，慢慢消融了一般。
原本距離白霧中的人影隻有咫尺的距離，可這條布滿了寒芒的道路，卻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放眼望去，猶如星辰密布般的寒芒，竟是蔓延的無邊無際！
可方晨也不慌，不僅是沒有半點要全力以赴打破這一切的意思，反倒是還有了要收手的趨勢。
“鏘！”
終於，在劍光猛然一閃劃過一道漂亮的圓弧之後，偌大的一片空間裏，寒芒盡數粉碎，隻剩下了劍光和無數寒芒碰撞交織成的一道刺耳聲響，久久回蕩不去。
“吟……”
揮出這一劍後，方晨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停在了原地，歸元劍似是有些還未進行的輕輕纏鳴著。
但在方晨輕輕抬手撫過劍身之後，歸元劍也就安靜了下來，而這時的方晨，唇角的微笑卻是突然一流，但緊接著，又是勾起了一抹更為上揚的弧度。
“原來是這樣……”
口中低聲喃喃著，方晨的目光緩緩掃過劍身，隨即揮手舞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轉而動作突然一頓，抓著歸元劍劍柄的手，竟是突然一鬆。
但歸元劍並沒有脫手落下，甚至都沒有出現半點下墜的跡象，幾乎是在方晨鬆手的瞬間，歸元劍便是突然憑空消失了！
“沒想到，沒想到，原來竟是這樣的……”
目光從鬆開的手掌上移開，慢慢轉向了自己的丹田處，方晨微微有些瞠目結舌的低聲喃喃著，而遠處不住閃爍著的寒芒，也像是突然靜止了一般。
半點都沒有要入侵方晨所在的這片空地的意思。
從動到靜，轉變的那般突然，卻又讓人感覺合情合理，方晨靜靜的看著自己的丹田處，感受著原本在他手中，此時卻像是縮小了無數倍一般，出現在了他丹田中的歸元劍。
像是魚兒終於回到了屬於它的大海中一樣，歸元劍在方晨的丹田中肆意的暢遊著，哪怕劍刃鋒利無比，卻沒有對方晨造成半點的傷害。
甚至是鋒利的劍刃觸砰到方晨時，傳來的竟也是暖洋洋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好奇的伸手觸砰一般，讓人感受不到半點的威脅。
到了現在，方晨終於知道了為何之前在與混沌天書融合之後，會傳來那樣的熟悉感和親切感了。
也明知道了，為何世人皆知歸元劍名為歸元劍，但器靈卻說真正的歸元劍應該名為混沌歸元劍了。
更知道了，為何身為太古神物，卻隻有一柄孤零零的劍刃。
原來，歸元劍是有劍橋的，隻是這劍橋卻不是和尋常的寶劍一樣。
感受著混沌歸元劍在體內暢意的遊動著，完全就像一條終於入海的魚兒一般，原本方晨還以為，融合了混沌天書之後，他的丹田就成為了歸元劍的劍橋。
卻是未曾想，事實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似乎是對於方晨丹田的新鮮勁兒已經過了，歸元劍竟是扶搖直上，順著方晨的經脈開始在他的體內肆意有走了起來。
原本這樣有已物入體，就像是沒有危險發生，也該有點不適感才對，可偏偏，歸元劍這般肆意的有走，卻是讓方晨頗有一股小孩子跟他撒嬌玩鬧的感覺。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感覺的話，那應該就是極其輕微的嘛癢和能夠明顯察覺到歸元劍的所在吧。
“沒想到，融合了混沌天書後，我整個人都成了你的劍橋了。”
微微搖了搖頭，方晨唇角帶著一抹笑意，也說不出是寵溺還是無奈。
意念一動，歸元劍就立即離體出現在了手中，一鬆手，歸元劍又立即消失，重新在體內四處有走。
感受著歸元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一探究竟，但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又能第一時間出現，方晨滿意的點了點頭。
盡管歸元劍還蘊含著許多的秘密，但相比起之前，方晨已經沒那麽急切了，因為在這一刻，他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歸元劍和他之間，多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方晨隻是得到了歸元劍，那麽現在，他終於是將歸元劍握在了手中。
與先天混沌之氣的融合，無疑是為方晨開拓出了一條新的道路來，也讓他這一次的重塑更上了一層樓。
微微握了握拳頭，第一次真正仔細去感受自己重塑後的身體，方晨感覺，他與天地之間的距離，終於是拉近了。
這是一種很晦澀的感覺，但即便是拋開這些不談，就單單是剛才的出手，就足以讓方晨深切感知到這一次重塑的身體的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