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 互相消耗
一點都不急的方晨，仍是沉浸在周圍那些飄忽模糊的變化中，盡管茫茫白霧就擋在了眼前，可他卻全然視而不見，未有半點的克製，就是那麽的不為所動。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或是持續了很久很久，終於，這茫茫的白霧就如同是美人計的實施者那般，在看到被它右惑的人怎麽也不為所動後，也隻能無奈放棄了。
果然如此！
見自己的不理會不在意，竟是讓這茫茫白霧無趣的慢慢散了去，方晨的唇角不免揚起了一抹笑意，這是一個很下意識的動作，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在這茫茫白霧漸漸散去之後，被遮擋住的一切，終於是開始變得清楚了起來。
鮮紅的道心不斷的跳動著，聲音伴隨著跳動溢出的力量，不斷的在這片天地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而原本那將道心染成了純紫色的先天混沌之氣，則像是一副剛好貼合的盔甲一般，將道心包裹在了其中。
但不知為什麽，這明明看似已經融合在了一起，甚至已經成為了量身定做不能在融洽的一幕，卻是讓方晨感覺別扭不已。
可等看了一會兒後，方晨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道心蘊含著無比龐大的力量，這一點毋庸置疑，隻是道心使用力量的方式極為單一，完全是憑借著跳動將力量擴散了出去，以最為原始的方式對抗著周圍的一切。
而先天混沌之氣盡管已經像是化作了盔甲一般將道心包裹在了其中，可在道心迸發出力量的時候，先天混沌之氣不僅沒有在這裏麵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是還在道心的跳動間成為了它的束縛。
所以才有了方晨剛才察覺到的別扭存在，因為周圍擠壓而來的力量明顯越來越強了，僅憑道心現在所迸發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擋。
在這種情況下，道心隻有迸發出更強的力量，才能夠足以抵抗，可偏偏當道心全力跳動迸發力量的時候，猶如盔甲一般保護著它的先天混沌之氣，卻是束縛了它能夠跳動的範圍。
這就好比是拳頭完全收回在揮出的時候，可以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來，但所處於的空間，卻是讓它隻能收回到一半甚至還不到，所以如此一來，拳頭能夠爆發出來的威力，也就大打了折扣。
盡管先天混沌之氣此舉也隻是為了保護道心，每當有能夠威脅道心的力量湧來時，先天混沌之氣總能在第一時間將其擋去，可也因此限製了道心的發揮卻是事實。
而更為弄巧成拙的是，在周圍擠壓而來的力量越來越強，兩股對衝的劍意也有了變強到極致的趨勢時，先天混沌之氣也爆發了力量來抵擋。
可偏偏就像是上天開得玩笑似的，兩者表麵上看似相輔相成，可實際上卻是兩者所發揮出來的力量被彼此抵消了不少，這樣一來，等能夠發揮出去的力量去對抗擠壓而來的力量以及無處不在的劍意時，又理所當然的處於了下風。
當然，這還不是最為糟糕的，察覺到這一點後，方晨也就知道了剛剛擋住了一切的茫茫白霧是什麽，正是那精純濃鬱到霧化不斷翻湧的玄氣！
而此時，這些之前還很充足甚至還在道心的拉扯下不斷得到補充的玄氣，卻是在道心的不斷跳動間，逐漸的減少著，盡管速度沒有那麽快，但此時完全平靜下來的方晨，還是能夠很清楚的察覺到。
就以現在雙方之間的對抗和消耗而言，方晨不知道究竟是他所在的這片天地先被擠壓消失，還是這些精純濃鬱到霧化的玄氣先被消耗幹淨，但很明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的結果，更不是方晨想要看到的。
盡管還不知道道心和先天混沌之氣究竟能堅持多久，但方晨卻是很清楚，眼下的他並沒有能夠直接對抗這擠壓和劍意的能力，而更關鍵的是，隨著道心迸發力量對抗周圍一切壓力的同時，還要和先天混沌之氣內耗，眼前的這些玄氣已經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就好比是讓一個人看到了死亡，然後隻能靜靜的等待著死亡降臨一般，不過好在這世間並沒有絕對的死路，盡管方晨並沒有想到什麽準確有效的辦法，但掙紮一下的機會還是有的。
快速思索了一會兒後，方晨發現，他眼下迫切需要做的，還是要中和道心和先天混沌之氣兩者之間的存在方式，盡管不知道中和之後會是什麽樣的，但起碼隻要它們之間不再互相消耗，就眼前的這些玄氣，就還能支撐的久一些。
隻要能夠爭取到時間，那辦法自然就能夠想得到，隻要想到辦法，那一切也就有了解決的可能。
再一次差不多算是經曆了死亡之後，方晨的心態上已是有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此時他完全平靜了下來，看待問題也就能夠直指關鍵的地方，不會被任何的情緒所左右，甚至是不會輕易出現什麽情緒來。
借著完全平靜之下對於一切的敏銳感知，方晨開始依靠之前已經重塑好的框架，讓道心歸為回到原本屬於它的地方，然後以意識為突破口試著去融合先天混沌之氣，想要將它從道心上剝離下來。
此時的關鍵是先天混沌之氣好心幫了倒忙，況且就以方晨對道心所迸發出來的力量來看，此時並沒有什麽能夠真正威脅到道心的存在，所以先天混沌之氣的保護也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
有了計劃後，方晨便立即開始實施，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意識才剛剛開始試著去接觸先天混沌之氣，這看似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純紫色光芒，竟是表現出了莫大的熱情，甚至還不等方晨試著做些什麽，它就已經是自來熟似的纏上了方晨！
“呃，這……”
眼睜睜的看著先天混沌之氣就像是個小孩子般，玩膩了手中的玩具，一看到新玩具就立馬不管不顧的撲了上來，饒是已經做好了無數種心理準備的方晨，也不免被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