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你做到了
隻是，明白歸明白，之前燕無雙那般費盡心機的想要折磨他，甚至放過了一次次可以取走他性命的機會，如此行徑之下，為何……難道是？！
突然之間，看著燕無雙那絲毫不加掩飾的居高臨下審視之意，方晨忽然有些明白了，難不成，燕無雙真覺得他是獵人，而自己則是獵物？
就如同是貓抓老鼠那般，純粹是為了玩耍？
意識到這一點後，方晨並沒有任何的憤怒，甚至連一絲不快都沒有，有的隻是深深的無奈自嘲，曾經何時，他竟然又在別人的眼裏變成了獵物？
“看來，你已經有了一些覺悟。”
將方晨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燕無雙輕笑幾聲，盡管並沒有蘊含什麽明顯的情緒，但怎麽聽都會讓人覺得有一絲玩味在裏麵。
說完之後，燕無雙抬頭瞟了一眼方晨來時的地方，然後目光重新落在方晨的身上，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烈了，“多少年了，本帝好不容易再一次遇到了這樣有趣的獵物，不好好玩玩，怎麽舍得讓你去死呢？這種感覺……你可明白？”
果然如此！
方晨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多少年了，縱然是一直被追殺，可真正像獵人的，似乎從來都是他，縱然是追殺之人實力不凡，可在他的步步為營之下，哪一次不是將他們戲耍在鼓掌之中？
盡管這其中大多數時候都是艱難的，也時常伴有絕境出現，可歸根結底，贏得都是在所有人看來是獵物的方晨，他將示人以弱的精明獵人可謂是演繹到了極致。
可現在卻是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獵人的地位突然發生了轉變不說，甚至還在猝不及防之下變成了獵物，一個徹徹底底，甚至連扭轉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的獵物！
聽著已經能夠隱隱傳來的吵雜聲，方晨知道，追來的人怕是已經到了，前麵是無法逾越的深淵，且不說深度就單單是寬度，恐怕以他眼下所剩的玄氣而言，都很難能夠禦空飛過去，更何況，這麵前還擋著一個燕無雙。
“哈哈哈，看來你已經有了進一步的覺悟，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就在方晨暗暗思索他到底忽略了什麽，扭轉今日之局的關鍵到底在哪裏的時候，燕無雙卻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那模樣似乎很是暢快一般。
“但是！”
可下一刻，燕無雙卻是笑聲驟然一收，臉上再次浮現那招牌似的獰笑，低沉而略顯沙啞的聲音中，滿是詭異的興奮。
“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現在的你距離徹底絕望還為時尚早，這滋味還不足以讓我暢懷，哈哈，我等了這麽多年，怎麽可以如此草草了之？”
大笑間，燕無雙的身形再次緩緩消失在了原地，隻剩下了一道滿是輕狂和期待的聲音，在山林中不斷蕩漾開來。
“如此人物的恐懼和絕望，一定很讓人垂涎欲滴，為了這久違的滋味，本帝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哈哈哈……”
這笑聲似是一柄重錘般，不斷的敲擊在方晨的心髒上，方晨握緊了拳頭，甚至連因為用力過大而讓指甲嵌。入到了掌心的疼痛都察覺不到。
可奇怪的是，哪怕方晨已經蹙緊了眉頭，眸中陰沉似水，可他卻是一點都不憤怒。
憑什麽憤怒？又有什麽資格憤怒？想要成為獵人，連基本的實力都沒有，又何來的勇氣憤怒？！
緩緩舒了一口氣，方晨慢慢鬆開握緊的拳頭，抬手將歸元劍提至胸前，目光緩緩在劍鋒上流轉，“今日，怕是你和我要在這裏好好廝殺一番了。”
不過轉瞬之間，方晨眸中的陰沉已是盡數散去，隨著他的一口長氣吐出，整個人也快速平靜了下來，而在他緩緩閉上眼睛，試著把自己僅剩下的狀態也努力調整到巔峰的時候，追殺而來的人也終於到了。
“剛才那笑聲……”
“哈哈，方晨小兒，你怎麽不跑了？！”
“跑？他往哪裏跑？我以前來過這裏，前方是一個天塹，別說是他了，就是咱們這些玄帝境強者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夠跨越，你讓他跑，難不成是想讓他自盡？”
“自盡？難道現在自盡不是他最好的選擇嗎？哈哈……”
眾人一追到此處，便是立即四散開來，不過片刻，就已是將除了方晨背後不遠處的山頂邊緣外的三個方向，都圍的死死的，似乎是早已篤定方晨現在並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一般。
不，應該說是，在眾人的哄笑和譏諷聲中，他們還是‘仁慈’的給了方晨兩個選擇，一個是試圖越過那個連這些玄帝境強者都沒有把握的天塹，以一種幾乎除了自殺之外已是沒有別的可能的方式，來擺脫眼下的局麵。
而另一個嘛，則是在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或許還有機會可以衝出重圍。
當然，也僅僅隻是有機會罷了，但就眼下在場的人而言，恐怕任誰都知道，這機會，甚至連渺茫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哪那麽多的廢話？！沒看到人家已經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明顯是已經認命了嗎？你們這樣嘲笑人家，真的好嗎？”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
“其實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方晨，不如我給你一條建議如何？”
在幾近充斥了整個山頂的嘲笑和譏諷聲中，一開始從遺跡便參與追殺方晨的姬家，竟是有一人走上前兩步，有意無意的釋，放了一下自身屬於玄帝境後期強者的氣勢，帶場麵安靜下來一些後，這才是繼續開口道。
“能夠在重重圍殺之下掙紮到現在，你已經足以自傲，如果你是想證明自己的話，那麽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做到了。”
“甚至，不僅如此，你更是向世人證明了，你能夠得到歸元劍，並不僅僅隻是因為運氣好，我姬家願意承認你的天才之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