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破綻
就在方晨感覺心神合一，與周圍萬事萬物相融相洽之時，突然，一道輕微的波動自一處傳來，緊接著，在方晨的神識中，竟是隱隱出現了一連串的身形殘影！
果然如此！
當下暗喜的方晨一直提著的心終於一定，但就在這一刹那，突然襲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冰冷刺骨的寒意直直左肩臂膀而來。
“噗！”
微弱的利刃入體聲，讓遠處一直注視著方晨的萬雨璿和嵐無風，齊齊一怔，原本他們以為方晨是找到了什麽可以對付燕無雙的辦法，可現在看來……
就在兩人心頭狂跳，幾欲有所動作之時，卻見一直閉著眼睛的方晨突然睜開了眼睛，原本沉靜如水的臉上，也開始勾起了一抹笑容。
這笑容……
明明是被偷襲得手受傷，可這笑容反倒更像是施展苦肉計成功的獵人一般，這一幕，竟是讓隻從虛空之中探出來一截的黝黑短劍，陡然微微一愣！
但就是這可能一般人都無法察覺的微微一愣，卻是被方晨敏銳的捕捉到了，而與此同時，安然自若的他陡然閃電出手，一把朝著黝黑短劍的尾部抓去！
這一刹那，縱然是連站在遠處的嵐無風和萬雨璿，都像是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麽似的，更別說是這才剛探出一小截來的黝黑短劍主人了。
電光火石之間，黝黑短劍竟是不進反退，明明短劍的劍尖已經沒入了方晨的左肩臂膀，可就在這瞬息之間，他竟是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就斷然後撤想要抽回短劍。
可，方晨又如何能夠允許他這樣做？！
“想走？！”
譏笑一聲，方晨出手的速度更快，玄氣呼嘯而來順著手臂盤旋瞬間衝開虛空之中的重重阻攔，讓他抬手的速度更快了一步。
“吟！”
而與此同時，幾乎是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一擊上的方晨，毫不吝嗇的將四階劍意催動到極致，以探出一小截的黝黑短劍為中心，驟然封鎖整片空間。
洶湧的劍意在虛空中撕開一道漣漪，而與此同時，方晨上探的手已是碰觸到了正在急速回撤想要抽身而去的短劍。
僅是刹那，就有可能錯失而過，即便是拚盡了全力，可方晨探出的手距離黝黑短劍的尾端，卻仍有一段距離。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這句話，放在現在而言，已是在合適不過了。
但就在這個瞬間，看著那正在拉開的微弱差距，方晨眸光一寒，虛握著的手驟然一握，竟是生生將那黝黑的劍刃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玄氣於握緊的手掌周圍崩碎，劍意沿著手臂奔湧而上，猩紅溢出指縫，可方晨就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一般，目光凜然唇角笑意滿是譏諷。
“吟！”
又是一道劍鳴輕。顫，理也不理被緊緊握住不能動彈的黝黑短劍上的那抹刺眼猩紅，方晨不知何時已經揮出的歸元劍，帶著破空的嘶鳴，化作一抹鋒利的劍芒，驟然沒入到了虛空之中！
而與此同時，幾乎是在歸元劍沒入到了麵前的虛空之中時，又是一柄黝黑的短劍探出身來，直指方晨的另一條臂膀。
隻是，在歸元劍沒入虛空之時，眼見黝黑短劍已經碰觸到了方晨的衣衫，可卻是突然就頓在了那裏！
“噌……”
一道微弱至極的聲音自虛空之中傳來，像是鋒利的劍刃劃破了什麽東西一般，尤其是在聽到虛空之中傳來的微不可察的悶哼後，方晨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濃了。
一抹鮮血自虛空當中飄灑而來，下一刻，黝黑短劍那一直都沒有出現的尾端，終於是顯露出了原本的麵貌，緊接著，便是那一直都藏匿難見的燕無雙了。
剛一出現，燕無雙便露出了那一雙陰狠的眸子，死死盯著方晨退了數步之後才站穩了身形，雖然整個人仍保持著攻擊的架勢，但右邊胸口處，卻是明顯多了一道傷痕，此時正不住的朝外溢出著鮮血。
“也不過如此。”
唇角帶著譏諷的笑意，而話中也滿是玩味，方晨攤開手掌，看著掌心和手指上被劃出的傷痕，沒有絲毫的在意，就仿佛這傷勢並不是出現在他的身上一般。
“是嗎？”
燕無雙的目光隨著方晨的動作，也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等輕輕舔了舔嘴唇後，燕無雙獰笑道：“狗屎運真是不錯，要不然，現在你就沒機會跟我說這樣的話了。”
“嗬嗬……”
不可置否的笑著，方晨看似對燕無雙不屑一顧，還頗有一副貓抓老鼠的戲謔，可事實上，自燕無雙被他刺中現出身形開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都集中在了燕無雙的身上。
他必須要確認，剛才的那一擊究竟給燕無雙帶來了怎樣的影響，還有，他那詭異的功法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足以支撐他繼續消耗下去。
這等等一係列的問題讓方晨根本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說話間，他已是暗暗打量起了燕無雙來。
可是不知道為何，在燕無雙獰笑著開口的時候，方晨卻是感覺到了燕無雙似乎有些疲累，就連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刻意壓製著呼吸一般。
尤其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宇間，更是給人一種隱隱的疲憊感和猶豫，但方晨不確定，到底是他感覺錯了，還是因為燕無雙表現出來的並不強。
一個刺客，不可能會有這種感覺才對，而且燕無雙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一經動作可以說是殺伐果斷，哪怕當時他的一眾手下還在時，一抓到機會，他寧願誤傷都沒有停手。
這樣的人，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人他在猶豫的感覺，難不成，真的是那功法消耗太大了？！
方晨心中這樣想著，但表麵上卻是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滿臉意味不明的笑容，直直的盯著燕無雙，暗暗遠轉玄氣止住了手掌的傷勢，然後悠悠的道：“功法確實不錯，很讓人驚訝，不過，這破綻也同樣很大，若你不能及時發現的話，下一次交手，我取得可就是你的性命了。”